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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磊几时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过东西,先不说那勺子一次性就能盛那么一点,光吃完这碗饭就得花上许多时间,遂不耐烦的要伸手接过碗自己来吃。
月娘却推开了他的手,因为顾忌他的伤势,没敢使力,只轻轻的把他的胳膊放回身侧,耐心的劝道:“你不能乱动,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动作不能太大,我喂你便好。”
林大磊自然不敢拒绝月娘的好意,这样由她服侍,还是第一次,便也不再抵抗,慢慢享受她的呵护备至。是真的吓到了吧,每次为他喝粥,都要先尝尝烫不烫,若是烫,便嘟起小嘴轻轻的呼着气,知道她觉得不烫了,方才喂给他,还时时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他哪里不适。
林大磊窝心极了,只觉得这伤受的一点也不冤枉,甚至还想着慢点好,这样就能多些时间享受她的照顾,但是又不舍得她一直为了他提心吊胆担忧着,家里也还有事情要做,麦子也快要收割了,所以还是尽快好起来罢,比起他来,月娘才是那个需要疼爱呵护的那个人。
喝完粥,林大磊便顺着疲乏的身子睡了过去,月娘在旁静静地望了一会儿,直到蔡氏过来唤她吃饭,这才收了碗悄悄的掩门出去了。
月娘总觉得麻烦了李郎中一家太多,现在不仅需要人家医治,还待在人家家里休养,甚至饭菜都准备的比平时自己吃的还要好,月娘心中无限感激,但这份恩情岂是一两句谢谢就能还的?只暗暗记在心底,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相报。
月娘打算帮蔡氏一块洗碗时,李郎中的二儿子李来生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79章 县官
来生大刺刺的迈进家门,大声喊道:“娘,我饿了,今天做了什么吃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一个娇俏明媚的小美人,俏生生的站在自家院子里,这个美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不就是林大磊那宝贝的跟眼珠子似得小娘子么,怎的跑到自己家来了?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几天几夜的不着家,又是跑哪鬼混去了,你那一起混的好兄弟,难道连你一顿饭都管不起?”李郎中看见自己这个二儿子就来气,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家,更见不着一点踪影,故而说到“好兄弟”三个字时,特意加了重音,一群狐朋狗友罢了。
来生没有理会自家爹爹阴阳怪调的嘲讽,只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月娘,傻乎乎的问道:“她她怎么在这?”
莫非是觉得跟着林大磊吃苦受累,想要换个更好更年轻的夫婿了?想到这,来生就美得不行,就差流口水了。
月娘在来生进来时就想躲进去了,这个男的不是个好的,她记得那次挨打的人里也有他的,没想到这人这般无礼,还一直拿那让人厌恶的眼神盯着她看,更何谈男女当防,要回避了。
“你少无礼,按辈分,你可是该喊一声婶子的。”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就他那直勾勾的眼睛,张着嘴巴,蔡氏心中便肯定是想着龌龊的事情,但月娘在场,她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只好隐晦的提醒一下他。
月娘本想理都不理他就回屋里去,听了蔡氏这话,觉得有趣得紧。林大磊与李郎中是平辈,本就是是按兄弟来算的,她随着林大磊要叫蔡氏一声嫂子,现在却提高了辈分,比还大她两岁的来生,高了一辈。
“侄儿。”月娘朝来生点了点头,作出一副长辈遇到晚辈的样子,而后不管来生那呆滞的神情,施施然进了屋去了。
这一声侄儿叫的来生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要让他喊婶子他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的。原先见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有这番风骨,当真是小觑了她。
家里有客人,李郎中自然不会当着外人正儿八经的教训儿子,况且还有个病人要休养,只狠狠地瞪了来生一眼,准备说他两句,忽闻外面一阵喧嚣,还夹杂着村民的惊呼声。
村子里好像来了许多人,李郎中急忙开门去看,只见村子里来了许许多多的官兵,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那马车停下,首先下来一人,李郎中定睛看去,那人一身白衣,正是天还未亮就说进城报官的那位年轻人,没想到,他还真把官兵给带了来,看样子,这状是告上了。
那年轻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又急忙转身恭敬的拉开帘子,一位身穿官服、满脸的严肃庄严的中年人紧接着也从马车上下来,行至官兵前方,看了看围绕在一旁不敢言语的村民,转头对跟在身后的那个年轻人道耳语了几句,就见那年轻人带了些官兵朝王麻子家的方向跑去了。
李郎中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思索着,原先见那位年轻人穿着不凡,只以为是富贵之家罢了,莫非却是官宦子弟?
“老头子,那个白净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看起来,和那个来的官老爷很熟的样子?”蔡氏望着萧晟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正在吩咐着什么的官老爷。
李郎中回身打了下也在往外探脑袋的来生,瞪着他回了自己的屋里,才对蔡氏道:“我看啊,既然是能请得动官爷的,怎么也得不是一般的关系才行,况且看那位气派这么大,许是县令亲自来了。”
“县太爷?”蔡氏惊呼了一声,再次把头往外探去,这不就等于是他们这地方的土皇帝么?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当官的呢。
李郎中也跟着再次看过去,只见他们口中的县太爷正威风凛凛的受着村民的拜见,神色虽然还是很严肃,却比之前可亲了些许,看样子,并非那种歧视平民的暴躁昏官。
不待一会儿,就见那为年轻的男子带着众人回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王麻子与另外几个面生的人。
“看,我说了吧,那几个歹徒,定是就在昨晚趁着天黑跑了的,怎么可能留在这任由官兵来抓人呢?”李郎中摇头叹气道。
蔡氏听了心中一紧,急忙问道:“那这样的话,那几个歹徒日后不会再来报复吧?”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李郎中转身一甩手回房去了。
“这老头子,我就问两句,这发什么脾气啊?”蔡氏不满的嘀咕着,想了想,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面粉,也与其他村民一般,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月娘在屋里听着外面嘈杂不已,有心想看个究竟,但碍于不想与那个来生碰面,况且也放不下仍在沉睡的林大磊,只得待在屋里。
第80章 父女
林大磊睡梦之中呓语了几句,睡的十分不安稳,月娘上前轻轻安抚着,只听有人轻叩了几声门,月娘悄悄起身去开了门。
李郎中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林大磊依旧在沉睡,对月娘招了招手,示意月娘出来说话。
月娘关了房门,跟着李郎中去了一旁的药房,李郎中一边筛检着药材,一边与月娘道:“我看啊,大磊这伤不能白受了,现下却是个好时机。”
月娘不解其意,李郎中把捡好的药材包好了,这才抬头对一脸迷茫的月娘道:“你可知,谁来了我们村子?”
“谁?”
“县太爷!”李郎中神秘一笑,把药放回柜子里。
月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瞪着一双大眼盯着面前的李郎中,仿佛是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
李郎中以为她是惧怕官员,便轻声宽慰道:“你莫怕,我看那县太爷并非那等只看利益的昏官,况且你家大磊还救了人,那人兴许还是县太爷的什么亲戚,我看啊,只要那人有些良心,大磊做的这等好事就瞒不住,以后在村子里也不会如以前那般难过了。”
李郎中说了些什么,月娘只见他口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见,县太爷来了?这个县城里面,除了她父亲,还有其他县令么?况且又和萧晟走的那么亲近,必定是父亲无疑了。
其实,月娘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父亲重逢的情景,也能想到父亲看到她以及她现下的状况,是如何的勃然大怒,但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这样的措手不及。
“月娘,你放心,大磊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你且放宽心,只等着罢。”李郎中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挥手示意她可以去照顾林大磊了。
什么后福,月娘满脑子只有县太爷来了这几个字,她应该能想到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萧晟怎么可能瞒得住,又怎会瞒?
月娘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林大磊所在的房屋的,胡思乱想之间,只听得外面喧哗声越来越大,她心中惶惶不安,望了眼依旧在沉睡的林大磊,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门外吵吵闹闹的,月娘扒着门缝往外看去,本身就不太宽敞的小道上,围满了许多的村民,好像所有的村民都出来看热闹了,被围在中间的一些官兵紧紧地把其中一位身着官服的人护在正中心。兴许是村民对当官的存有惧怕之意,并没有因为第一次看见县官而兴奋过头,亦或者因畏惧而避之千里,反而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小声议论着。
月娘越过人群往里看去,那名县官正背对着她,对面正是萧晟。只见萧晟低头正询问着几名受了伤的人,貌似没有问出他想要的,他愤怒的跺了跺脚,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往月娘的方向看了过来。
月娘急忙躲进去,拍着受惊的胸脯,心想他应该是没有看见自己的,便又壮着胆子往外看去。萧晟已经把头转回去了,正犹犹豫豫的和那个身穿官服的人说着什么,月娘眼尖的发现离得近的村民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月娘正好奇之时,那个一直背对着月娘身穿官服的人却突然毫无预兆的转过身来,月娘再次躲起来时,那张脸却已经看得分明,那再熟悉不过的,总是畏惧并期待着的,她的父亲。
月娘背靠着冰冷的土墙,脑中一片空白,或许,父亲已经知道她如今的下落了?萧晟会告诉他的罢,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三石,亦或者会让她与三石分开,月娘越想越害怕,父亲如今的脾气说一不二,她当初私自逃走的罪名姑且不计,若再发现她私自嫁于他人,父亲或许会一气之下,对三石做出什么来
月娘这边忐忑不安,外面的议论声愈来愈大,月娘不敢再往外面看去,但是方才分明看见了父亲那张严厉的脸,她咬了咬唇瓣,快速的朝屋里跑去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林大磊才慢慢转醒,这一觉睡得很沉,却又感到很累,刚醒就感觉到伤口在火辣辣的疼。他皱了皱眉,睡眼朦胧间,正见月娘背对着他低着头坐在一旁。
屋内没有燃灯,外面夕阳的余光照射进来,打在月娘的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浓密的睫毛下一小片的阴影,她就那样乖巧的坐着,就连胸前的起伏,都不是那么明显。
林大磊微微直起身子,月娘好像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醒来,伤口实在是痛,林大磊轻轻唤了月娘一声。
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月娘怔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周围,这才想起自己在哪,急忙回头看向林大磊:“你醒了?”
月娘急忙跑过去扶住林大磊,见他面色依旧惨白,血丝还在往外渗,便要去唤李郎中来。林大磊拉住她,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担忧的问道:“月娘,你刚才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