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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揽月的眼神变了,变得冷静,却透着坚定,下一刻,就见他纵身往花轿的方向飞了去——
“情况大逆转了,大家快看。”
本要散去的人群,因这一声高呼而又像吸盘一样的,以七皇府为中心的聚集。
“哎呀,那家伙不是夫人的对手,去了也是白搭的。”
“此言差矣,你是没看见安陵大公子的眼神,那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估计这一次一定能成。”
“来来,咱们继续下注,赌安陵夫人能赢的这边,安陵大公子的那边,买定离手啊!”
顺着这声音望去,那人不正是……
“卢书生,你的情趣家伙不卖啦?”有府里的下人认出是他,好奇地发问。
“这你就不懂啦,所谓生财有道,看见妇财机会就要紧抓不放嘛,来来你买谁赢?”卢书生哈哈笑着,双眼澄清,眉目清秀的白面书生,不管怎么笑都透着那么股书卷味。
“我说卢书生,你念过书吗?”
“那还用得着说,我卢书生是叫假的吗?”他突地双眼发亮,“说到这个书,我的春宫图堪称古今一绝的,什么花招都有,大伙儿瞧瞧。”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大图,他将图摊开,赫然是一对赤裸的男女,姿势嘛……不用说,大家都了了那是什么,只是那个姿势……
“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原来还可以这样玩。”有人把脑袋凑过去,尽量往那身段妖娆的女人那里钻,好似这样就得抱到佳人似的。
☆、大公子抢花轿(3)
“哪是,如果不创新,我卢书生哪敢出来混。”很了不起的,好不好。
“这女的身体被搞成这样,哪家的婆娘肯配合,算了算了,我们还是下注吧。”有人发出一声轻叹,意兴阑珊。
“你家婆娘不行这样,可以享受嘛,换你来……”
“丫的你以为老子的腰椎有那么强吗?”
“那可以找青楼的小表妹……”
“表你的头,你想叫我给家里的婆娘压死在炕上吗?”
“嘿嘿,当我没说……”看来今天又卖不成了,卢书生又将东西收回怀里,“来来,咱们来下注,买定离手啊,夫人和公子,您选哪个呢……”
“买什么买,大家快看,安陵夫人出轿了,哎呀,我们赶紧跑过去,不然那里已经围满人了……”好事者赶紧往事发地点冲,竟相抢着最佳观赏位置。
“这都是些什么人哪,有钱不赚,就看凑热闹。”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扫着七皇府的大门口,正好听到卢书生的疑惑,就顺嘴给了答案,“都是七皇子给惯出来的。”
卢书生摸着下颚,陷入思考当中……
扫地的老人停下动作,一双老眼周围布满皱纹,但是双眼却精亮得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安陵揽月走到了花轿前头,“愁月,我不会再退缩了,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今天我要告诉全丰城的人一件事。”
他的语气里透着豁出去的坚定。
“什么事啊?”
大家好奇地忍不住发问。
“我,安陵揽月,爱她,安陵愁月,不是兄妹情,是男女之情,我要带走她,我要她成为我唯一的妻子。”他像在发誓般的对着安陵愁月说着,眼神专注而认真。
“好——”
“大——”
“的——”
“八——”
“卦!”
他的话,无疑的人群里炸开了窝,一时间大伙儿全都不管赌注了,热烈讨论起本城最稀世骇闻的乱伦情了。
相比安陵揽月的激动,安陵愁月反倒平静得很,只见她冷冷反问。
“那又如何?”她的声音不含一丝温情,“我没有必要对你的一厢情愿负责,不管过去如何,今天的安陵愁月都不会喜欢你的。”因为她从未对他动心过。
“咦?”人群一片哗然。
好里加在,妹妹似乎比较冷静,还能这么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把爱情踢回去。
佩服!
果然有上位风范,果真叫处变不惊。
府里的下人则对他们的夫人更加崇拜了。
可惜了这么傲骄的夫人,就要拱手让人了。
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夫人走了,七皇府哪还有热闹可言,哪还有乐趣可说,哪还有八卦可聊。
听得她无情的拒绝,安陵揽月大受打击,黝黑的脸瞬间发白,他茫然问道。
“你是怕连累我吗?其实不用怕的,我可以不当安陵云雷的大公子,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
“你很清楚你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安陵愁月冷冷地打断他的妄想和仅剩的一丝丝期盼,“过去的安陵愁月已经死了,今天的安陵愁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自己,也不会去爱那些不值得我爱的人。”
☆、大公子抢花轿(4)
安陵揽月脸上的笑容突然拧了,那虚弱而带点自我欺骗的笑容被狰狞取代。
“我不许!我不许你不爱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宁可毁了你也不要让你这样作贱自己,那个十皇子,他是个傻子,一个傻子能给你什么样的幸福,是我看错了你,你原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会儿是七皇子,一会儿是十皇子,你……”
他悲凉的发现,他的痴情,在此时的她心里竟变成了笑话。
当一个人悲伤到极致时,可能会激出另一种情绪,而安陵揽月是愤怒,是激烈的,他愤然不顾一切的想要拉着她离开,可是,这一次,他伤得体无完肤。
因为,安陵愁月的回击是有有力的,是彻底的。
他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仰望着这个他挂在心里多年的女人,他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她是真的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和自己海誓山盟的女人,这一刻,他倒在这里看着那花轿最终消失在这自己的眼前,他吼出去的痴情,突然间变得可笑而令人凄寒。
这一日,关于安陵兄妹的乱伦情,传遍丰城的每个角落,添酒加醋的故事情节更是造成丰城三天的轰动。
这么大的消息,安陵府自然能收得到,安陵云雷气得直接甩了儿子一巴掌,并把他扔到前线去——
“让那些敌军让你醒醒脑吧,没用的东西!”
她被安置在“锦织宫”,这个宫,是专门用来放后宫那些没名份的女人,虽然有独立的房间,但在这个宫里最大的是一个老嬷嬷,据说是先皇的弃妃,一个年过八十却还油光满面的女人。
从那张脸上,不难看出,这人,生得并不美,会承皇恩雨露,听说是因为先皇一夜误食媚药,所以才勉强要了的女人。
先皇并不喜欢她,却因为规矩而不得不替她有所安排,于是宫里就有了“锦织宫”。
所以,往了不起的地方来说,绵织宫是因她而生。
此时锦织宫里,除了玉嬷嬷之外,还有很多形形色色,穿得花花绿绿,各执一色的妇人,她们的姿色参差不齐,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愁月的眼神里有着轻蔑和微微的嫉妒。
“玉嬷嬷,咱们宫里本来就住得挤,怎么还叫这个女人进来,以后饭桌上不是更挤了嘛。”
说话的女人有着娇媚的声音,她曾经就是用这幅嗓子博得圣宠,不过伴君如伴虎,皇帝翻脸无情,哪天在别的女人耳里听说她这种嗓子不详的,便被扔到这冷宫。
“外面的石桌够宽敞,以后你就在外面吃。”玉嬷嬷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冷峻的面容再转向安陵愁月时,也未见缓色。
“以后你的房间就在最末间,三餐都出来和大伙儿一起吃。”
锦织宫里住着很多女人,不仅有先皇的女人,也有皇上的女人,所以锦织宫很大,房间自然安排很多,但住进皇子的女人的,安陵愁月还是头一个。
☆、安顿锦织宫
而且,这个皇子还是公认的傻子。
玉嬷嬷不禁眯眼打量起打走进这锦织宫里,就不曾多言,多说,多笑的安陵愁月,一身粉红的她,看起来有些不搭调,她的皮肤不够白,五官不够细致,身子又娇小,虽说看上去还算凹凸有致,但整体来说是气质胜过外在。
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跟随十皇子?
“就有劳玉嬷嬷照顾了。”身子微微一蹲,朝这宫里的主事行了个得体的礼仪,这是她进宫之前恶补的。
基本上,这里的礼仪和清朝的差不多。
既进了宫就该懂得守礼,这基本的常识她自然明白。
在这封建的国度里,到政都是强权,哪有什么□□可言,她就算再厉害,也是只身一人,比不上整个国家的千军万马。
就像师父说的,有时候柔弱并不等于软弱。
“这行礼行得还算端正,起来吧。”玉嬷嬷的声音,总是透着那么几分严厉,“以后不要穿着粉色衣裳到处晃,叫有心人瞧见你这丑样子,丢我锦织宫的脸面。”
“是。”安陵愁月颔首。
正好,粉色这个颜色不仅不适合她的肤色,也不适合她这个人。
粉色,梦幻的颜色,公主的颜色,娇贵的颜色,不适合安陵愁月。
“既进了宫住进了锦织宫,不管你从来是什么身份,你的一言一行都和锦织宫连在一起,如果让我听见外头有什么风言传语的,就要接受我玉嬷嬷的惩罚。”她可担不起管教宫人不当的责任。
这宫里头,说穿了就是冷宫,冷宫本身就让人侧目,如今住进一个并不是被冷落的夫人,而是皇子之间互赠的玩物,一时间宫里的目光全都聚集到这锦织宫里了。
皇族之间互赠玩弄过的女人,并不稀奇,但这样公然往宫里送的,而且是要留在宫里的,安陵愁月倒是头一个,她就这么公开公然的入了宫,理所当然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宫里并没有专门收纳这种女人的宫苑,因为十皇子的情况比较特殊,无法在外面自立门户,便常驻宫中,虽住在宫中,但他也只是皇子,而且是最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所以,宫中没必要专门为十皇子开设一个养女人的宫苑,这个算是“意外”的安陵愁月便被华贵妃划进了这锦织宫。
“不要以为入了宫就是主子,咱们锦织宫名为锦织宫,就是要咱们这些女人在这里织锦,你虽然伺候十皇子,但也不能搞特殊,该干的活,也要干。”
织锦?
安陵愁月的眉头微微一拢,这可真难倒她了,她连织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织锦呢……
“是,玉嬷嬷,愁月一定会守好份内的事务。”她面不改色的从容应道,这句话还表达着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她只干自己的那份活。
从周遭一些女人眼里,她不难感觉得出来,她们的眼底都有要把工作扔给她的意思。
她安陵愁月又岂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
见她还算乖巧聪俐,玉嬷嬷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回房去了。
☆、活着就是依靠
她一走,周边那些个女人便全都围上来了。
“不要以为你现在有男人靠就能爬到我们头上来,那个十皇子不过是个痴儿,你最多也是痴儿的玩物,别妄想指使我们干什么,相反的——”
那带头说话的人还算有姿势,虽然被皇上遗弃,但还是打扮得很光鲜,尤其是拿着锦布的手指,更是涂满了豆蔻。
“这些,全部都由你来做。”
此话一落,厅里的八个妇人全都将手里的锦布扔向了安陵愁月。
不想,她却轻轻松松的闪开了,并且听得她清冷地说道——
“抱歉,这些我不会做。刚才你们应该也听见了,我只做我份内的事,其他不归我做的,我一针一线都不会去动,如果你们不捡回去,那就放任着吧。”说着,她从容的施了施礼后,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而去。
绵织宫的房间布局和二十一世纪的饭店很像,以大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