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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十八妹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江崖情摇了摇头,“是十七妹妹自己做得不好,这个不能怪十八妹妹——而且,即使没有那么一出,按照父亲的意思也是要把十七妹妹嫁到镇北军中的。二哥你不必说这些掩耳盗铃的话,听着怪没意思的!”
又一叹,“还有阿杏,她跟欧碧城兄妹两个生于北疆,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想当初她小时候,我可没少抱她!”
“呵!”江崖月神情轻蔑,“此处如今又没第三个人在,六弟你又何必作此之态?”他眯起眼,“莫忘记之前京中飞鸽传书——十九弟妹已经有了身孕!你想她腹中这孩子的生父与嫡舅是何等天资与成就?!一旦是男嗣,二叔公岂能不视同珍宝?!”
“原本秋静澜就已极难对付,他联手韩季山逼得咱们虽然是奉二叔公之命赴任,却至今一无所获,只能日日缩在这府邸中饮茶赏花度日!再有个嫡亲外甥撑腰,你觉得咱们还能在镇西军中占到多少便宜?!”
“不趁这次十八妹妹他们毫无防备的西行,一举解决掉秋静澜、挑起四房势力之间的仇怨……咱们两房以后斗得过内有太后偏心、外有兵权在握的四房?!”
江崖情皱眉:“我只是想到昔日之情有些感慨,其实,只要揭露况青梧乃秋静澜所控,也足够赶他走了!”
“事已至此,难道六弟还想着收手不成?”江崖月闻言神色一冷,“当初这么做也是六弟你同意的,如今难道又要做好人了吗?只是你觉得哪怕你如今罢手,又回去请罪,日后纵然二叔公不计较,四叔会放过你?!”
他面上闪过一抹怨毒,“这些年来咱们一起在四叔手下,被打压得还不够么?咱们这位四叔的为人你还不够清楚?!”
江崖情叹了口气:“箭已在弦岂可不发?我并无反悔之意,不过是因为十八妹妹到底是骨肉,阿杏又一度情同兄妹,心下有些不忍罢了!”
“与其去可怜她们,还是想想日后在二叔公跟前如何交代吧!”江崖月落下一子后嘲讽的道,“莫忘记况青梧与秋静澜的关系还是二叔公提醒咱们的,不然咱们也不可能没到沙州就跟他联络上!二叔公的本意只是让咱们干掉他,以削弱秋静澜的势力……可现在咱们却要利用他栽赃秋静澜,二叔公素来精明,恐怕瞒过不易!”
江崖情皱起眉:“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放过八弟,这事就能混过去?”
“当然!”江崖月又落一子,“十八妹妹反正已经嫁出门,不算我江家人了!尤其你看她嫁的那一个,出身草莽,还不识抬举!足见二叔公并没有把十八妹妹当回事!至于阿杏,你倒是疼她……但二叔公连十八妹妹都没当回事,何况是她?凌醉就更不要提了!所以哪怕二叔公看破咱们的计划,只要八弟无事,也会帮忙按下去的!”
他眯起眼,“毕竟二叔公绝对不想看到四叔视我大房,还有你们三房如仇雠!不是吗?”
“你这是在逼祖父!”江崖情吐了口气,“祖父年纪大了,不论城府多深,终究也是会伤心的!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
江崖月一哂:“当然!”心下却冷笑:“一次怎么够?这一次栽赃秋静澜御下不当,导致况青梧将十八他们三人凌。辱致死,可以彻底解决掉四房在镇西军中的威胁!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三房了!”
他不知道这时候江崖情也在思忖:“大房狼子野心,为了争夺兵权,连骨肉之情都不顾了!这次的事情我虽然有同意,但主导却是二哥,事后大可以推说是被他蒙蔽了!是不是找个机会透露给祖父,看看祖父会不会为此动怒、将大房逐出镇西军作为惩罚?!”
“十八妹妹再不受祖父重视,终归是四房嫡出血脉,还是四婶唯一的亲生女儿!”江崖情急速盘算着,“哪怕祖父可以忍,四婶却绝对忍不了!只要我主动告密,设法把自己的责任洗清……四房为报女仇,把矛头对准大房,岂不是等于给我三房拉来一个帮手?”
这对堂兄弟勾心斗角之际,秋静澜已带人悄然出了沙州城。
“公子,韩季山真的可靠?”出城之后又急驰了一阵,速度放缓后,忧心忡忡的阮毅才赶上他,低声问,“凌小侯爷、纯福公主、荆伯之女……小侯爷也还罢了,终归是男子!纯福公主与荆伯之女却都是女子不说,荆伯之女尚未婚配,这失落贼人之手的名声传出去之后,荆伯岂能不要公子给出交代?!”
“即使要让况青梧认为新到他麾下的都是大房与三房所派,咱们也可以从中原调集他没见过的人手来,何必要向韩季山借人?”
阮毅觉得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这样不仅仅如今咱们根本无法控制凌小侯爷等人的处境不说,公子也将一个把柄交到了韩季山手上!这实在是……”
“兹事体大,我若不交个把柄给韩季山,你以为他会鼎力助我么?”秋静澜却是一哂,“而且,咱们的人都是照着刺客训练出来的,与久经战阵的士卒迥然不同!你或者还不太分辨得出来,但况青梧生长镇西军中如何认不出来?!江家大房与三房许诺给他帮手的人,可都是号称从镇北军中带出来的精锐,你以为这天下能够冒充镇北军精锐而不被戳穿的,除了镇西军精锐外,还能有谁?!”
“将潜伏到况青梧麾下的任务交给韩季山的心腹去完成,既是防备被况青梧察觉到端倪,也是拖他下水!”秋静澜冷笑,“他既然也参与了此事,你以为日后若揭发我他就能逃得掉?!好歹我还有个妹夫能在秦国公跟前求一求情,韩季山,他有什么?!”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至于如何保全凌醉他们,韩季山好歹也是暂代镇西军统帅的人,这点事都做不到,他也不要混了!所以你不必担心!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秦国公那边!”
阮毅诧异:“秦国公?这次咱们肯定可以抓到大房与三房勾结况青梧欲谋害四房嫡出子女还有欧家、凌家子女的证据——秦国公他还能拉偏架不成?”
“为什么不能?”秋静澜冷笑,“莫忘记况青梧是绝对会一口咬定奉我之命去袭击江家队伍的!”
“如果纯福公主与欧家小姐死了,迫于江家四房以及欧家的压力,秦国公或者会追查到底,不放过大房与三房!”秋静澜眯起眼,“但这两位没事的话,秦国公却更愿意相信错的是我——偏偏为了妹妹我必须保全她们!否则江十九与妹妹之间必生罅隙!”
阮毅脸色一变:“那现在?”
“先去把人救出来,然后按照计划去找江崖月、江崖情理论,把大义名份占住吧!”秋静澜哼道,“至于说秦国公那边,且看江十九的手段——希望他在秦国公跟前份量足够吧!”
万树 千条 各 自垂 第二十九章 论狠毒哪里比得上这两个伯父?!
京中。
正月的大雪浩浩莽莽,风雪声中爆竹零落,年味仍旧浓郁,秦国公府内来往下人却个个战战兢兢,气氛紧张。
前院书房内,剑拔弩张——
“况青梧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儿,若非是况时寒独子,不过一介庸人罢了!况时寒自己尚且栽在秋静澜手中,何况是他?!”江天骜冷笑着睥睨众人,“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是自己侥幸逃脱的,但他之后做了什么?非但没有赶紧找个角落藏起来苟且偷生,反而光明正大在沙州干起了盗匪!”
“最可笑的是,镇西军上下明知道他这伙所谓的盗匪,处处与镇西军作对,甚至几次三番对将士不利,但每次剿杀都磨磨蹭蹭……号称天下精锐的镇西军,镇守西疆这些年来,虽西蛮不能东进半步,却奈何不了一个年才加冠的罪臣之后?!”
江天骜目光如电,看向江崖朱、江崖霜兄弟,“你们敢说此人不是受命于秋静澜,打着盗匪的旗号行那铲除异己之事?!”
江崖朱还是头一次被喊过来参加这种级别的商议,不想就被大伯抓了靶子,而且他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此刻不禁愕然无语!
“大伯父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侄儿却要请教大伯父、还有三伯父,十八姐姐与阿杏、还有景川侯幼子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江崖霜也知道庶兄应付不了大伯,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墨色眸子里冰凉一片,森然诘问,“为了对付我妻兄,竟然勾结况青梧将他们三人掳去?!”
“荒谬!”江天骜与江天骐同时出声斥责,“你纵容妻兄放任况青梧为害沙州,居然反诬长辈、挑唆骨肉?!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越胡闹了!再这么下去还不如你八哥……”
“懂事?胡闹?这些自有祖父与父亲论断!”江崖霜来书房的路上就已推断出对江崖丹一行下手的幕后真凶到底是谁,如今再看大房与三房迫不及待要把罪责指向秋静澜,更加笃定——虽然说这些年来他代表四房跟这两个伯父勾心斗角,没少坑他们。但碍着秦国公,也碍着彼此的血缘,矛头大抵对准了对方的势力而去,在对于本身的伤害上,都是留着手、控制着底线。
可他倒是克制着底线了,大房跟三房干了什么?!
江绮筝,四房唯一的嫡女,她跟秋风的幼子尚在襁褓!
欧晴岚,江家最早也是最忠诚的合族追随者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
就算是江家普遍没有很在意其性命的凌醉,冲着他跟秋静澜的交情、以及对秋曳澜和阮慈衣的照顾,江崖霜也不能坐视他出事!
“之前澜澜才有身孕时,我就提醒自己非常时候必用非常手段——”此刻江崖霜心中如煎如煮,恨意滔天!
“现在才知道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论狠毒哪里比得上这两个伯父?!”
他思忖江绮筝三人应该已经生还渺茫——毕竟他们三人之死对四房打击实在太大,江崖霜完全想不到大房跟三房有什么理由罢手?亲情?若还知道念这份情,也不会施这条计!
“唯一的指望就是兄长,不过兄长的势力早在铲除况时寒时就已经基本曝露,任子雍积攒多年的家底更是耗费得七七八八……大房与三房却好整以暇,且是以有心算无心,这份指望太渺茫了!”
压下心中杂念,江崖霜忽然之间笑得春风满面,“父亲虽然远在北疆,但祖父近在跟前,自可训诫侄儿——两位伯父这般急于越俎代庖,是因为被侄儿一语料中所以急了吗?”
“无凭无据污蔑长辈!十九,你从来都不是这么不懂道理的人!”江天骐叹了口气,露出怜悯之色,语气一转慈祥,“不过伯父也体谅你!毕竟十八他们忽遭不幸,你心里定然是极难受的。如今心气不顺朝长辈发作几句,虽然说不合礼,但都是一家人,谁也不会计较……”
说到这里看向江天骜——后者一皱眉,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开启慈祥宽容长者模式,好把江崖霜朝无理取闹方向衬托了。
他正要开口助攻,江崖霜却已道:“三伯父要看证据这还不简单?”
无视大房与三房闻言之后的神情一凝,他整了整衣冠,忽然朝上首拜倒:“阿杏与八哥的武力,祖父与小叔公,都有所知!恳请祖父与小叔公,说句公道话!”
语毕,他重重磕了个头,虽然书房的地上铺了厚毡,但这一下也磕得一片淤青——只是秦国公微合双目似在养神,却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一幕一样;好在还有济北侯,他到底是叔公不是亲祖父,无法这么不给面子。
见状脸色一变,冲口道:“好好的跪什么?起来说话!”
“恳请小叔公说句公道话——”江崖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