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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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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表妹沉稳,但贵女们却未必如是。”秋曳澜会意的接上,“不瞒廉表哥,前两日,杨家有三位小姐到王府,当着我的面,就对我父王母妃出言不逊——我气不过跟她们掐了一架,结果回头传出去,竟成了我的不是!”

微微蹙眉,“后来听说,那三位杨小姐就是想拜进邵先生门下的。”

廉鼎听了这些话,脸色变了一变:“这话不错,却是我们没考虑到……唉,说来也是惭愧。自曾祖父后,廉家再无进士,祖父年岁也长了,生怕……”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没继续讲下去,但阮清岩与秋曳澜心思机敏,一听话头就知道,肯定是廉晨生怕自己年纪大了,哪天一死,连累侄子、儿子辞官守孝——再被打回乡绅行列。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办法。”阮清岩暗忖还用得着廉家人,这廉鼎固然好糊弄,但廉晨等人到底年长,可不见得不存怨气,所以又道,“依我之见,如今有两计可并用:一则令伯与令尊如今已有官职,想来无暇继续科考了。但廉贤弟正年少,若是用心读书,他日汪小姐不难妹以兄贵;二则令姑既然是来京求医,可使汪小姐侍奉榻前,如果传出纯孝之名……也不需要在贵女跟前低什么头。廉贤弟以为如何?”

这廉家小子连秀才都不是,那汪小姐想靠他出头,恐怕孩子都有了!

要是走孝女这条路嘛……既然都是孝女了,哪能不经常守着亲妈,哪有功夫去上什么闺学呢?

所以还是打扰不了我表妹啊!

阮清岩眯起眼,心想:“但我好歹费心费力给他们出了主意,也算仁至义尽了。如果他们还要把那汪小姐塞进表妹那里的闺学,那等于承认那汪小姐没那么受重视,既然如此,万一出了事,也别想赖表妹没照顾好——是廉家自己先不心疼他们家外甥女的!”

桃李 春风 酒 千杯 第二十章 为兄教你做男人

阮清岩留廉鼎、秋曳澜用了饭,饭后又闲聊了会,廉鼎因为要回去复命就告辞了。阮清岩正想跟秋曳澜继续谈谈,不想一连两三拨人上门催他去“锦葩阁”,秋曳澜就起了身:“表哥你去吧,反正也就这么几天,有什么话咱们回头再说。”

“你在王府要当心,有什么事情只管打发人来说。”阮清岩无奈,只好送了她上车,再三叮嘱,才放了她走。

出了将军府,秋曳澜长出口气:“表哥如今越来越有长辈风范了,我真是看到他就头疼!”

苏合笑着道:“表公子这是心疼您。”

“方才我挨训你是没看见?”秋曳澜斜睨她一眼。

“那也是为您好啊!”苏合幸灾乐祸的道,“婢子也觉得您太跳脱了——您如今可也有十三了,表公子能让您继续胡闹下去吗?”

秋曳澜愤然:“你到底是谁的丫鬟?!以后把你许给表哥做小妾,叫未来表嫂苛刻死你!”

苏合一点也不怕,一吐舌头:“您不是说要做个好小姑,跟未来表嫂好生相处吗?居然把贴身丫鬟送给表公子做妾!?”

“你敢笨一点吗?!”秋曳澜恨恨的点了点她额。

如此一路斗嘴,回到西河王府,还没进屋坐下,夏染迎出来禀告:“隔壁的纯福公主与和大小姐联名下了帖子来,邀郡主您四月初九去城南镜湖畔的云意楼参加海棠词会。”

秋曳澜诧异道:“我现在哪好出门?”

夏染一边跟着她进屋,一边道:“能去的。送帖子的人说,云意楼下虽然有片海棠林,但开的不是很好,所以纯福公主打算带几盆海棠盆景过去,其中有一盆,乃是先王爷当年送给秦国公夫人的寿礼。您记事时先王爷已经没了,如今去看看跟先王爷有关系的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我怎么听着,这个所谓的词会,专门冲着我来的?”秋曳澜在上首坐下,正要端起茶碗,忽然想到一事,“四月初九?这不是赛花魁的日子吗?”

夏染道:“不但是赛花魁的日子——您知道云意楼在哪吗?就在‘饮春楼’不远处,跟‘锦葩阁’也是隔湖相望。赛花魁的地方,就在镜湖上!”

“我知道了!”秋曳澜脸色凝重的道,“我就说表哥去掺合这赛花魁不妥!果然纯福公主不安心了。”

夏染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才会特意说明云意楼的位置:“好在事情还能挽回,否则公主殿下不会特意寻了个您能去的理由,请了您一起去!”

秋曳澜思忖了片刻,道:“得想个万全之策来给表哥解释,否则结亲不成反而成了冤家,那可就麻烦了!”

主仆商议良久,因为也不知道江绮筝的猜疑程度,所以还是只能到场之后随机应变。

“既然是海棠词会,郡主要不要先琢磨几首,到时候备用?”夏染又提醒。

秋曳澜摇头:“我如今哪还有这心思?再说我如今是去睹物思人的,又不是去参加词会的。”

夏染一想也是。

接下来几日秋曳澜一直挂心着要怎么给阮清岩向江绮筝分说,以至于上课时候都不专心了。

邵月眉授业十来年,课堂经验何等丰富?一眼看出她是心里有事。

于是江绮筝又得到了最新消息:“自从接到您跟和大小姐的帖子后,宁颐郡主有些茶饭不思,几次上课也走了神。”

“她紧张什么?我们还能吃了她?”因为和水金这次不在,江绮筝就去跟八嫂小陶氏商议,“不过,八嫂你说她到底是自己紧张呢,还是担心她跟阮清岩的事儿被咱们察觉到了、所以心虚?”

小陶氏笑着道:“我连人都没见过,你让我说这个,我哪里说得上来?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缘故叫这位郡主心神不宁,到了日子,总是看得出来的。”

江绮筝一想也是,就把这消息搁下,继续去预备词会事宜了。

她走之后,小陶氏的丫鬟绿盏悄悄问:“少夫人之前不是猜测,那宁颐郡主反复在纯福公主与和大小姐跟前提阮清岩,不像是对阮清岩有意,倒像是想牵线吗?为什么不告诉纯福公主呢?”

小陶氏轻声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能作准。若是猜错了,岂不尴尬?如果猜对了,你想阮清岩虽然是未及冠的进士,但这天下俊杰何其之多,纯福公主与和大小姐什么样的人嫁不得?宁颐郡主此举,万一使她们不快……这郡主又是十九的心上人,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绿盏嘴上道:“少夫人心慈。”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恐怕少夫人因为自己容貌平凡,不得八公子的喜欢。所以听说那位郡主因为容貌出众,引得十九公子思慕不已、再三维护……心里不痛快,故意让纯福公主她们误会那位郡主不好呢!”

她这么想着,又想到自己已经十六了,若无意外,再过两年就会被配出去……忽然就灵机一动:“八公子与十九公子乃是嫡亲兄弟,虽然因为年岁差距,两人不常在一起。但彼此也是极关心的——我若把少夫人这番心思透露给八公子,八公子岂能不提醒十九公子?”

当然成全江崖霜跟秋曳澜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我也有私下跟八公子说话的理由了……到时候要穿哪件衣裳呢?新做的鹅黄裙子衣襟太高了,难显脖颈修长;翠绿的那件料子却不是顶好……”

绿盏既打了爬。床的主意,就想方设法的行动起来。

到了江崖丹来给陶老夫人请安的日子,她果然打扮齐整、寻了个机会求江崖丹到僻静处,含情脉脉的说了小陶氏的“嫉妒之心”。

江崖丹惯经风月,绿盏这点心思在他跟前哪里够看?只听了两三句,就晓得她打什么主意。只不过他也不在乎,见特意打扮过的绿盏娇俏可人,话没听完就爽快的揽了她入怀……

事后去告诉小陶氏把绿盏收房时,看着向来温柔静默的发妻惊怒交加后含泪忍耐的模样,江崖丹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没有就着绿盏的禀告训斥她,倒是说了几句软话——末了才问江崖霜的事:“听说十九有心上人了?”

小陶氏这些年来被他捅刀子也习惯了,虽然伤心贴身丫鬟的背叛,但木已成舟,总不能为此不过日子了罢?所以就无精打采的回答他:“都这么说,不过十九自己不承认。”

“他打小就被祖父祖母拘成了个书呆子,这么大的人了,房里一个人都没收,真是丢我的脸!”江崖丹不以为然,“如今可算动了春心,死不承认也不奇怪。”

便问起详细,“是宁颐郡主?那为什么还没把邓家的亲退掉?”

小陶氏道:“这是祖母的意思,因为十八妹妹跟和妹妹同那位郡主见了两次,发现她时常提到阮清岩,担心她对阮清岩动了情。若是这样,祖母说不如随她继续嫁邓易,或者阮清岩有法子娶她……反正咱们家是不沾了;若是她跟阮清岩没什么呢,横竖她现在还在母孝,出不了阁。不如趁这两年让邵先生好好观察。”

江崖丹笑道:“我就说邵月眉好好的教着十七、十八妹妹她们,之前祖母都发话说让她在咱们家长久待下去,下一代女孩子也请了她教诲……这好好的怎么忽然要移馆了?原来是为了让她去做探子。”

虽然这主意不是小陶氏出的,此刻被江崖丹一说,小陶氏面上也是一红,分辩道:“毕竟十九弟头次动心,家里也是怕他被人误了。”

江崖丹道:“十九又不是女孩子,能被怎么个耽误法?要我说,早点带他去风月场上混两年,保管什么人都误不了他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他若有所思,“那小郡主尚未长成,但确实天姿国色,寻常美人都比不上。”语气有点遗憾,“既然是十九看中的,那我就不操心了。”

小陶氏脸色一僵,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如果不是江崖霜看中了秋曳澜的话,江崖丹就会去打主意了。

她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定了定神才道:“你还有事儿吗?”

江崖丹睨她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要赶我走?”江家子弟容貌都不俗,江崖丹虽然长年沉迷女色,但还在壮年,底子又好,所以望之仍旧目朗若星、剑眉入鬓,小陶氏被他这么一看,双颊不禁微微一红。

顿了一顿,她才有些慌乱的道:“不是的,辰光快到管事们来回话了。”

“那你去管事罢。”江崖丹本来想继续调几句情,视情况决定是否留宿的,但听小陶氏这么一说,暗骂一声“无趣”,权当没看见她脸上的失落,起身道,“我去找十九。”

……江崖霜看到胞兄过来,毫不意外:“上回那笔银子剩下来的真还回去了,我如今只有几百两月钱,八哥要的话就拿去。”

江崖丹笑骂:“合着我过来就是要钱的?”这话说了他也觉得有点心虚——事实上江家成年子弟的月钱是不少的,他这个五品武将本身也有月俸,还有下属孝敬等林林总总的收入。但这些都架不住他败家技能点满,往往不够花了就只能向兄弟求助。

而江家子弟大多放浪,谁也不比谁好多少——除了江崖霜。

自从上次他堵到有人给江崖霜送了笔数目不小的银票后,这几次他过来,总会到江崖霜这里转一圈,看看能不能再顺手牵羊一把。

此刻被弟弟说出来觉得怪没面子的,忙岔开话题,“我是想到过几日就是三年一度赛花魁,你堂堂男子,成天待在屋子里习字练武有什么意思?不如跟我一起去看个热闹?”

江崖霜想都没想:“不了,那等地方藏污纳垢,祖父说……”

“停停停!”江崖丹头疼道,“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在我跟前提祖父祖母教诲你的那些话,我不想听!”

他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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