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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底更希望越四能一直无忧无虑地成长,表里如一地做她记忆之中那个率性跳脱的娇小姐。
但是她也知道,若是越四一直这样下去,将来嫁了太子做皇后,又如何担得起这做众人表率的重任,又如何统辖六宫,母仪天下?
对于越四,她卫昭一介外人尚且如此纠结,想来越夫人心中的难以决断更甚于她罢?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着卫昭眉间有几分愁色,越四伸出手来抚摸了一把她的眉心,说:“卫姐姐莫忧心了。你这样儿就跟那时候娘亲送我去皇庙前的愁苦表情一模一样……你们担忧什么,小四都知道的。”
卫昭叹了一口气,搂了搂越四,道:“你知道就好。怎么说,家里人都不能护着你一辈子,你要长大懂事,才能保护好自己。”
越四点头应了。
这时候丫鬟奉了越四往日最爱喝的奶茶来,越四只拿着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还是换了和卫姐姐一样的香片来罢,这样甜的茶,我现在也吃不惯了。”
得了四小姐吩咐,丫鬟忙收了奶茶下去,给越四沏新茶。
越四扭头看看靠在门框上寒气森森瞧着自己的大哥越慎言,咧嘴一笑:“大哥你这也忒小气了!我和卫姐姐都多久没见到了,你让我同她亲热亲热也不成吗?!”
卫昭顺着越四扭头看去。
越慎言来不及收起一身的杀气,正巧被卫昭瞧了个正着。
看到卫昭眸色骤然转深,越慎言心中一凛,握手成拳,在嘴边清咳一声:“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俩说话了。”
说着,越慎言看了卫昭一眼,温声道:“你要回去的时候,再遣人去叫我。我送你回去。”
看到越慎言如此识相,卫昭满意地点点头,对他说:“那你忙去吧,到时候我再叫你。”
得了卫昭的首肯,越慎言出去了。
正巧在门边碰到给越四上新茶的丫鬟,越慎言又低声吩咐了她两句,才走掉。
接了丫鬟送上来的茶,越四瞧着自家大哥大步流星地出去了,才回头对卫昭挤挤眼睛:“卫姐姐御夫有方呀~”
卫昭坦然一笑,反去打趣越四:“那你要不要从我这儿学上两招,回头去对付太子?”
说到太子,越四的神色不由得一黯。
卫昭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看到越四这样,不由得过来关切地问:“可是我刚刚说的那话……有什么不妥当?”
越四伸手摩挲着茶碗上的云纹,半响才开口道:“卫姐姐……我不想和太子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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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越四这话,卫昭大脑空白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忙问:“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越四回答卫昭的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淡淡的哀愁:“和他分开这大半年里,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他对我不是喜爱,而是宠爱,就跟小孩子宠爱自己养着的小猫小狗那般,不管我做得对做得错,他都只不过当我耍小性子,一笑置之。”
卫昭微微一怔,想也未想便替太子辩解:“宠爱也是喜爱的一种呀。他愿意宠你,说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一般呀。”
越四蹙着眉头,对着卫昭摇摇头:“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喜爱呀~我之前糊里糊涂的,从未去细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儿的感情。这些日子我静心静气地想了好久,才明白,我想要的那种心心相印,是爹爹同娘亲那样的……或是你同大哥这样的感情。两人相互依靠相互扶持,无所谓谁付出得多谁喜爱得多,同进退共荣辱,知道彼此的心意尊重彼此的心意……可是太子他对我又是如何呢?他只一味把他觉得对我好的东西给我,从未问过我想不想要……长久以往,只怕我连自己都要迷失了。”
越四的觉悟如此超前,卫昭不由得愣住了。
越四说完自己的想法,便拿了茶,慢条斯理地小口小口抿着。
回过神来,卫昭想想越四同太子旧日里相处的模式,可不就是她口中说的这般。
越四方才所说的感情观,卫昭是认同。
但是,宁拆千座庙不破一桩婚……太子待越四情深如许,而越四对太子的喜欢众人也是看得出来的,卫昭不忍心看他俩分手。
按捺稍稍有些乱的心,卫昭问声细语地劝着越四:“这会子太子也不在京中……不若你等他回来了,好好同他说一说。若是他能改,你便谅解他,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代,能碰上一个喜欢的人,实在是太不容易。
越四心里也是舍不得的,听卫昭这样劝,却还是咬紧了不肯松口:“卫姐姐你别帮着他劝我……我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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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卫昭同越慎言说了越四要同太子分手的事。
越慎言也颇为不解:“不过是分开这么一会儿,小四怎么就……”
说着越慎言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难不成是在皇庙里见到了先帝妃嫔那般清苦,让小四动了心思?”
卫昭被越慎言这么一提点,之前一直迷茫着的一点疑问也参悟了:“是了,我说天下那么多庵庙,越夫人怎么就偏要送小四到太妃们修行的皇庙去?原本猜想是越夫人想让小四在宫中老人身边耳濡目染,学着宫里人的端和大方,现在这么一想,居然还有这份苦心在里头!”
皇帝向来坐拥六宫三千,身边的妃嫔只会多,不会少。
太子刘念将来是要登基的,若是越四给他做皇后,只怕要瞧着他左一个昭仪又一个美人地往宫里迎,这岂不是堵心得慌?
后宫你讹我诈,就算越四当着正宫娘娘,也免不了被人算计……
卫昭一时间也不知道当不当同越四站在一边,同意她和太子分手之事了。
看着卫昭又是蹙眉又是咬下唇的,越慎言叹气一声,揽了她到怀里:“缘分自有天注定。如果太子待咱们小四真心,自然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卫昭自能自欺欺人地点了点头,又抬头对越慎言道:“你待会儿回去了,便寻个可靠的心腹之人,去民间寻太子回来罢。解铃还得系铃人,小四的心结,只怕只有太子可解。”
至于到底成不成……且看造化罢。
☆、第93章
越慎言支了人去寻刘念,可他此番出巡是为微服,而天下又如此之大,到底什么时候能寻得到人,还真是说不准。
越四同刘念这事就搁置起来了。
秋期暑热一过,天气一日日凉了起来。
刘彤的婚期也近了。
侄女都要成亲了,可叔叔还未娶老婆,实在是说不过去。
于是大龄剩男刘诤开始被太后领着一干宗族里的老太妃们催婚。
刘诤真真是苦不堪言。
自他母妃逝去之后,他便打着为母亲守孝的名号,一连五六年不提自己婚事。
反正在封地里头,天高皇帝远的,他刘诤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眼下为了雍亲王叛乱一事回了京,又被卫昭绊住了脚……刘诤真是去也不舍留也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想要跳楼一万遍。
皇后原本还真以为刘诤意属卫相府初生的小小姐,可心思细腻如她,还是察觉到了刘诤喜欢的不是那个小小女孩儿,而是那女孩的小姑……
这还得了!卫三小姐可是皇后表姐家侄儿的未来儿媳妇,怎么还好让刘诤夺爱?!
想明白其中关窍的皇后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太后催婚大军之中去,还让母家的两位表姐越夫人谢夫人给刘诤相看京中贵女。
事关越慎言婚姻大事,两位夫人真是兵贵神速,一天能寻到三四个贵女给刘诤做参考,牵桥搭线得不亦乐乎。
被皇嫂按着去赴相亲宴的刘诤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又不能推辞,日子过得十分闹心。
这日又从一个相亲宴逃出来,刘诤回想屏风之后那些小姐们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眼神,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
小厮前来问刘诤是要去王府呢还是去卫相府时,刘诤才说出个“卫”字,又想了想,道:“还是去威武将军府罢。”
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同阿好认个怂,说不再觊觎他媳妇儿了,让他娘亲他姨他表姨消停消停吧!他刘诤实在是吃不消了啊!
先不管以后如何反悔了,此事如同救火,先捱过去了再说罢!
去往威武将军府的路上,刘诤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京中这些名门子弟也太能生了!怎么就这么多小姐给他相看的呢?!一连相了七八日都相不完!太可怕!
刘诤正纳闷着,威武将军府到了。
门房一听是陈郡王大驾,不由得一脸为难。
大少爷说过,只要是陈郡王来访,无论他在不在家,均称不在就是。
可是陈郡王是为君,他们这些做小的哪里敢欺骗他老人家?!
就在门房犯愁的时候,刘诤的随从怒喝了一声:“发什么呆呢!王爷来了也不速速接驾?!”
坐在马车里的刘诤用手中折扇挑了车窗上的帘子,望着那杵在门口忧伤的门房微微一笑,道:“是不是你们家大少爷说了,只要是本王来,一律说他不在的?呵呵,本王也不为难你,本王自己进去等着就是了。”
说着,刘诤十分自觉地下了马车,大摇大摆地进了越府。
因为来人身份尊贵,门房不敢拦着,只能火烧火燎地着人去问家中夫人的意思。
一听是刘诤不请自来,越夫人只微微蹙眉,暗道了一句“看来是相亲相得还不够”,随后便吩咐家里人好生招待着。
“那……要不要告知大少爷?”
问意思那人怯生生地问了自家夫人一句。
越夫人朝着越慎言的院子方向望了一眼,淡然道:“你只管告诉他就是了,他愿不愿意见,是他自个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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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诤在越府上十分地不客气,只当是在自己王府里,挑剔这个挑剔那个的,将伺候他的人折腾得够呛。
越家下人是得了夫人的令,毕恭毕敬地服侍着陈郡王,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月亮,这会子都打算着想个法子给他弄下来。
刘诤这般颐指气使地在威武将军府折腾了半日,越慎言终于姗姗来迟。
刘诤直接免了越慎言的礼,对他道:“你也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不乐意见我。”
越慎言并未推辞说非也,坦坦荡荡道:“王爷如此有自知之明,实乃国之大幸。”
刘诤也不气恼越慎言这样说,只泰然承认了:“没错,本王就是这般仗势欺人之人。”
说着,刘诤对着越慎言和颜悦色一笑:“阿好果真是本王知己。”
越慎言懒得同刘诤扯皮,在他近旁的椅子上坐下,开口便问:“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刘诤往左右两边各瞧了一眼,然后对着越慎言含蓄地微笑。
越慎言知其意,命屋里伺候着的人都退下。
得了清净,刘诤终于凑到越慎言近旁,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能不能让你娘亲同你两个姨通融一下别给我找老婆了?这么频繁的相亲活动,我吃不消。”
越慎言只装不明白刘诤的意思:“王爷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得了吧你!少和我装蒜!”刘诤恶狠狠地瞪了越慎言一眼,然后又抱着谈判的语气同他有商有量地说,“要是你帮着我办成了这事,以后……以后我就不去闹卫三小姐。”
越慎言毫不犹豫呵呵刘诤一脸:“呵呵。”
听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