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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那最痛苦的两年,他又怎会不知,每晚令她魂迁梦萦的人是谁?
冉妤怔了一下,穆辰是了解她的,这正是她的心声,哪怕自己的心中有排解不去的恨,可是那颗爱的心即使伤透了,却终究无法自欺欺人的说一声,她已经不爱了,她后悔了。
“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生病了!”穆辰的话,让冉妤转眸望向他,有些惊愕。
“很严重吗?”
穆辰从来是一个只报喜不报忧的人,他这般说定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可以说严重,也可以说不严重吧!”
他望着她,轻声的说了一句,“学长来了巴黎,是他带我去检查的,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我想,之所以让他那么做,是源于你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将这些事和盘托出,只是下意识的他却这么做了,也许他终于认清了,还有一个人,甚至比自己付出的还要多,那种情感早已超出了血缘。
其实,他早在几日前就来了京城,只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却发现,她并没有和他在一起,那一瞬,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胸腔中涌过惊喜,也许,他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昨夜,那辆不顾自己安危挡住小轿车的吉普车,却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人的爱,若可以不再顾惜自己的生命,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争取呢。
他跟着她,也跟着那辆车子,一路到了她的公寓,看着从吉普车上走下的那个伟岸的身影,他知道,她真得不会属于自己了。
冉妤听他如此说,有一瞬间的缥缈,她知道他口中的学长是谁,可是却无法理解她所说的源于你吧!
“穆辰,我不是很明白,难道你生病的事,与我有关?”她的眉头拧了起来,小叔这样的行为,显然是不同寻常的,可是这代表了什么,她不敢去想。
“妤妤,难道你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类似的话,似乎汐汐也问过了她,可是当时的她根本就没有费心思考,如今再从穆辰的嘴里说出来,却分明带了一丝沉重。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为昏睡了三天三夜?”
她屏住气,瞪大了眼眸望着他,三天三夜的昏睡,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自己也许是怀孕的缘故。
“你说——”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一丝害怕,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无法承受的答案。
“我一直无法理解学长的意图,后来去了别家医院重新检查了身体,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什么病?”
冉妤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汞中毒!”
三个字从穆辰的嘴里吐出,而他的脸色却是更凝重了,“只是我仅是间接的受害者,而那个直接的受害者,就是——”
“是我,对吗?”冉妤接过了他的话,身体轻颤着,几秒钟后,却是强装冷静的笑笑,“穆辰,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碰上那种东西!”
她表面的冷静终究掩藏不了她声音中的歇斯底里。
198 没有资格
“妤妤,你怎么啦?”
穆辰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她的脸上已没有任何血色,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氧气一般,这样的妤妤,如同几年前祈祈离去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她也是歇斯底里的说了一句——你别开玩笑了!那之后,便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苍白的脸印着苍白的墙,那一刻,在同样苍白的日光灯下,他甚至捕捉不到她的影子,以为她就像游魂一样离去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还会再亲见这样的场面,他的心在滴血,并且掺杂了太多的愧疚,很明显,这次的伤痛,却是一部分源自他身上,因为她是为了他而飞到了巴黎。OPpu。
她是在巴黎,他的公寓里昏迷了三天三夜。
他再无知,再粗心,也不可能忽略了这个问题,正是那样的昏迷,造成了她现在的伤痛。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伤痛会是多么巨大,而从妤妤的表现来看,显然,伤害是巨大的,而她也联想到了什么。
“妤妤,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再也做不到平静,他可以陪着她走过那段伤痛的日子,但并不代表着,他有那个拯救的能力,他知道,最终她能振作起来,全是因为她心中的意念在支撑,因为心中有爱,是她心中深爱的男人支撑着她走了出来。12114024
“妤妤,你等等,我打电话给学长!”
他拿出手机,却被她狠狠的夺走了,剧烈的摇着头,眼神中透着不要拔打的请求。
她紧抿着双唇,就怕自己一出声,便控制不住的嘶喊起来。
“好,妤妤,我不打,但是请你别再伤害自己了!”穆辰有些痛心,他不知道她为何是这样的反应,鲜红的血已经渗出来了,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顾不了那么多,托起她的头,就要吻上她的唇,心中唯一的意念便是不想她这样自虐。
“不要——”
越来越靠近的灼热气息,即使紧闭着双眸,也能感受到并不自己心心念念的他。
冉妤抗拒着,却是哭出了声,“穆辰,求求你让我冷静一会。”
穆辰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能分辨,知道抗拒自己,那么说明她一定能冷静下来,所以,也并没有阻止她跑回自己的房间,他只希望,她能勇敢的走出那个房间。
夜,变得越来越重,凝着玻璃窗上厚重的水汽,看不清外面的世界,甚至连自己的心也模糊了。
冉妤曲膝将自己抱成一团,可是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就像是所有的神经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的眼神并不空洞,而是布满了真实的忧伤,顺着窗户上的水珠,变得越来越朦胧,眼前的事物,可以蒙住她欣赏大千世界的双眼。
可是,她知道,她心中的眼泪,是蒙住了她的心灵。
她一味的不相信小叔,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恨意之中,却至始至终忽略了他的用心。这样的自己又岂是泪水蒙眼那般简单。
犹记得那晚,他仅简单的说了一句——妤妤,你就这般的不信任我吗?
可是,彼时,她却是怎样伤害了他,这样的自己真是一无是处。真去中并。
汞!
这个字眼,她并不陌生,小时候,生病发烧时,母亲总会告诫她,妤妤,不要将温度计摔了,那柱子里面银白色的东西是水银哦,那是一种很危险的有毒的重金属。如果不小心被人吃进了肚子,那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是幼时的她,是调皮的,并不觉得母亲的话有多少大道理,甚至有那么一种抵触的情绪,有一次,偷偷的取到了体温计,故意将它摔断了。
银白色的东西滚动了出来,她开心极了,因为那东西真是太好玩了,居然轻轻一碰,就能汇聚在一起,一点点的,从分散粒状,到汇集成一个小球,那样的记忆,无疑是美丽的。
然而,却遭受了母亲的严厉的谴责,看着父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将小球挪进纸头里,她才发现,也许这个水银真不是什么能玩得东西吧。
小小的她,那时就对水银有了认识,但却并不深刻的,源于那时的她确实是懵懂的,后来,在父亲侦破的一场谋杀案中,她才认识到了,这种东西原来真得可以杀人于无形。
因为有了后来的深刻,所以她对这个东西并不陌生,甚至连它的危害也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若说人蓄意为之,那么自己早已远离的父母亲的圈子,若说有危险,这么遥远的距离也并不是那么轻易能掌控的。
然而,仔细思量,却发现,自己的异常是到了法国之后才发生的,源于那个陌生的来电,很明显,是熟知她的生活圈子的,甚至知道穆辰是她所珍视的人。
小叔——
两个字,在她的心中闪过,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这样的她,真得没有任何资格站在他的身边,若说糊涂的时候,她定会想着,也许小叔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甚至在她每日的爱心便当之中下了汞,让她慢性中毒了。
原来,很多时候,她的自以为是真得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夜幕之下,外面的世界有些冰冷,她却是冲出了屋外。
“妤妤,你去哪里?”穆辰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没察觉她冲了出来,等他反应回来之时,她已出了门外。
他飞快的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手腕。
“妤妤,你冷静点!”
她的脸上尽是泪痕,这样的她,怎能安心放手让她离去。
“别管我!”
她回眸,这样的她,连自己都深恶痛绝了,她又怎么可能去奢求别人的安慰与关心呢,她根本就不够资格。
“穆辰,你放手,我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
穆辰的坚定,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
“妤妤——我相信你!”穆辰吐出几个字,却是放开了她的手,一字一顿道:“我等你回来!”
冉妤转身,拦了一辆计程车,往别墅的方向奔去。
199 迈不出去的脚
一路上,风声吹打着树叶的声音,那般的绵长,就像她心中的悔恨,可是纵是碧浪淘天,也无法掩去她的不信任的言行。
妤妤,你就这般的不信任我吗?
为何,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就没能体会他心中的寒凉?小叔,是那么的孤傲,对她,却是这般的容忍,可她呢?
一直以来,他总是说她自以为是,无论是责备的语气,还是宠爱的语气,为何,她就没能倾听一下他心中的真实声音呢?若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答案仅一个吧,就是,给予了她无限包容之下的那颗真心。
而她呢?真得从未站在他的立场,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只是将自己的任性和自以为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如当初,她那般执着的追求他,那么不可宽恕的逼迫他。
她不知道,小叔在面对她的任性妄为时,心中是何感触?
明知道,相爱不容易,而她和他能走一起,更是经历了多少风雨,而她,却还是一手摧毁了信任。
信任的凝聚不是一朝一夕,而倾塌却是一秒钟的事情,而那一秒,甚至带着她的滔滔恨意,此时回想起来,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可是,这样的悔,却不能给予自己原谅的借口。那样的恨,却是让她深深的厌恶起自己。
“小姐,要下车吗?”
在别墅的门前,已停留了好一会儿了,可是她只是坐着默默的流泪,司机有些不忍心的劝慰,“是不是和心上人吵架了呀?小姑娘听我一句劝,情感的相处之道是信任,你看我和我老婆几十年的夫妻了,不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关系,说几句好听的,一定可以和好如初的。”
冉妤点了点头,付了车资,下了车。
和好如初,谈何容易,小叔,也定是对自己深恶痛绝了吧,否则,他又怎会放弃了自己呢?甚至,都不愿意亲自对她说一句,你可以离开了!
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迈不开去,望着别墅内漆黑的一片,她心中更是凄凉了几分,此时此刻,她又有何颜面再次踏进去呢?
她强迫自己将视线转移了开去,没有迟疑的按了蔚家的门铃。
“小妤,怎么是你?”当佣人领着她进入客厅的时候,蔚宸汐是明显倒吸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么晚过来,有事吗?怎么不打电话?”
“汐汐——”
冉妤只是唤了一声,却有一阵眩晕袭来,幸好蔚宸汐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小妤,你先坐下,怎么这么冰?”
蔚宸汐吩咐佣人去倒了杯热水,自己则转回房间,拿了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