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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舞是剑尖,最为锐利不可阻挡的剑尖,而整个九州大陆就是厚重的剑身。在王舞奋战的时候,为她提供必要的支持。以河图真君的九州图为核心,超过一百名九州最为精锐强大的修士连接在一起。他们分处九州各地,占据不同的洞天福地,然后以自身修为汲取天地灵气,在通过阵法汇聚起来,输送给战争前线。
这等海量的灵气供给,足以让修士无所不能。王舞虽是仗剑一人,不啻有千军万马。
她的手虽然颤抖,但挥出的剑气依然强横绝伦,一轮剑波之后,堕仙的仆兵们依然要人仰马翻。而她的无相剑围也依然牢不可破。每当她感到力气有些衰竭,都会有一道暖流注入体内,修复她的疲惫。
这种独特的战阵,是经王陆提出后,无数人修改完善的最终成品。面对仙人,人多势众并不能造成优势——当年的地仙们已经充分证实了这一点,在境界的碾压之下,各个击破易如反掌,人多了反而是拖累。所以王陆干脆反其道行之,选出一人来独斗堕仙,其余人只管支援,不必参战。
不参战,就不会有破绽,而王舞的无相功,一向是完美无瑕。
“滚!”
又一次的,王舞猛地震荡无相剑围,将扑来的仆兵们震得骨松血沸,但这一轮反震之后,她却不由自主地晃了下身子,纵是有暖流注入,也没能第一时间找回平衡。
通道内,群魔簇拥之中,那位轻盈若羽的女子微微笑了一下,伸手向王舞歪倒的方向一指。于是几道若有若无的影子便扑了过去。
这一次,依然没能冲破王舞的防御圈,被无相剑围的反震之力挡了回来。但是在冲势消尽之前,这几道影子一直逼近到了王舞身前不足一丈。
阴影冲击失败,女子笑容不变,挥了挥手便开始重整仆兵军团,仿佛方才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这让王舞心中更是不爽。
“啧,你是不是觉得我持久力不足,落败是早晚的事了?放心吧小妹妹,刚才只是前戏,接下来我保证让你**不断!”
说着,王舞主动向前一步,迈入了通道之中!
这一步,让那位女子也微微惊异。
然后她轻笑颔首,额心的宝石闪烁光芒。
“我是颜珞,很高兴能与你一战。”
——
同一时间,中州盛京,九州图上的河图真君身子一晃,大片的仙灵散逸开来。王舞那一步看似轻描淡写,但牵一发动全身,整个九州图都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于是,九州大陆上不知多少人同时暗骂她没事找事,在通道外守好门还不够,主动进取挑衅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可惜远在苍溪州前线的人是王舞,做出一切决定的也是王舞,其他人除了默默提供天地灵气,再也做不了任何事。
“五师妹……并非冲动莽撞之人,她这一步其实大有讲究,可惜照遍九州,能看出来的人并不多。”
灵剑山星辰峰上,掌门真人独坐竹室,静若磐石,仿佛与整座灵剑山都连为了一体,王舞方才那一步震动了很多人,却没有动摇到他。
因为他早就料到王舞会踏出那一步。这九州图大阵的核心看似是河图,但其实却是他。
只要风吟稳得住,这个大阵就能维持很久很久,而王舞也能再坚持很久,甚至有可能打出漂亮的反击战!
而就在风吟潜下心来准备进一步扩大汲取范围,为王舞送上更多的天地灵气时,忽然有人来报。
风铃求见。
第798章 :真私奔
风铃求见?
风吟真人颇有些惊讶,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但很快他心中就涌出一股喜悦:管她来干什么,这可是小铃儿多少年来第一次主动上门啊!就算她是不小心吃了毒蘑菇,幻觉上脑了也无所谓,人来了就别想走了……不对,只要来了就比什么都强啊!
而且,万一是这么多年来他持之以恒的奉献精神感化了小铃儿呢?万一小铃儿真的认可了他这个当爹的,决定做一个孝顺女儿了呢?
这简直比风吟在化神巅峰的关口取得突破更让他欣喜若狂!
但紧随其后的情绪就是犹豫,此时此刻,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分心旁骛。王舞在天之痕的防御战关系到九州大陆的生死未来,不容半点闪失,很多人干脆选择了闭死关,而他独占星辰峰顶,其实也隐隐有不见外人的意思。这个时候应当专注一些。
但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似乎也没有必要那么紧迫。风吟作为大阵的影子核心,承担的责任虽重,但压力反而比其他人要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家师妹,所以工作的效率也就高了不止一筹。其他人必须心无旁骛的时候,他却能分出一些精力来考虑其他的事。
那么,现在要不要花费些精力来招待自己的“女儿”?
这个问题并没让风吟犹豫很久。
当然要接待!
做出决定后没过多久,风吟就看到了风铃的身影,小姑娘一如既往噘着嘴,看起来并不太高兴。但是,能在星辰峰见到她,比任何事都更让风吟开心。
“呵呵,小铃儿,你来了。”
“哼,傻笑什么?跟白痴一样!”
“呵呵……”
“呵呵什么啊!再这么笑我走了啊。”
“别走别走,不笑了不笑了。”风吟连忙闭上嘴巴,但那弯成月牙的眼睛却怎么也改不过来。
——
同一时间,中州斩仙台,一场万众瞩目的典礼即将拉开帷幕。
处决上古地仙的典礼。
斩仙台是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山,山顶水平,一身血衣的白泽被捆仙绳绑在一根荆棘柱上,四周尽是光秃秃的山岩,岩石的缝隙中流淌着他的血,无数条缝隙如无数条河流向四方流去,源源不绝,染得斩仙台就像是一座满溢的葡萄酒杯。
山下是人山人海,得到消息的围观群众已经超过万人,将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斩仙台附近严禁飞行,修士们紧贴在地面上,距离太近的其实根本看不到台上的情形,但沿着斩仙台四周流淌下的鲜血却已经激发了他们的热情。
对于这位被捆在荆棘柱上的地仙,人们的议论热情空前高涨。最多的当然是咒骂他企图偷袭红海工坊的恶毒行径,然后一些资历较深的修士,则会与大家共享十五年前群仙大比时期,白泽的光辉事迹。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没有他从中作梗,很可能我们根本没必要和地仙们大战一场,平白增添许多损耗,甚至还死了不少弟兄。”
“诶,听说那是个叫黑的人做的啊。”
“都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外,也有人质疑他为什么会自杀似的去偷袭红海工坊,那是当今九州大陆最重要的地方,设计建造时是按照可以抵御堕仙攻击的标准来的,他区区一个地仙,还不是地仙中最强的,怎么就想不开去红海工坊作死了?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但有关这一点的猜测很快就会被人推翻。
“这个白泽根本就是白痴,群仙大比时期就被无相真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据说当时实力还未大成,仅有金丹巅峰水准的王陆也和他打过,好像也是赢了。可见这家伙到底有多弱。”
因为白泽够蠢,所以无论做出什么蠢事似乎也都有合理的解释了。
而在人们的议论声中,时间推移,很快就到了行刑的时候。
负责行刑的盛京修士站在斩仙台周围的四座山头,联手施展法术,片刻间就招来一片乌云遮蔽了日光。乌云中电蛇窜动,传来滚滚雷声。
所谓斩仙台,并不是拿仙剑或者宝刀来斩仙,而是借天雷之力,以天劫来斩人首。劫雷落下,荆棘柱上的人自然肉身崩灭魂魄化灰,比任何仙宝都要干净彻底。
白泽仰头看着劫雷将至,心中却是一片安宁。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虽然结果并不理想,但他无怨无悔。
从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挫折……其实客观讲白泽并不蠢,真的蠢人又怎么能修行到大乘境界,加入孙不平的队伍?但白泽的人生的确是充满坎坷,仿佛天地之间真的有一个神秘的意志在阻止他做成一件事,所以他干脆修成了否决的仙术,倒也算另辟蹊径。而走上这条路后,他就习惯了失败。
因为他要否决的对象是孙不平,他的否决意见,一百条里也不见得能被采纳一条。他的辛苦谏言大多时候如同废话,甚至还要招惹别人的反感。而白泽还是坚持了下来。
很充实,但也很辛苦,所幸辛苦的路终于走到了头。
他勉强低垂下头,看到了流淌的血河,以及斩仙台下的人头攒动。虽然耳中听得咒骂声声,白泽心中却静如湖水。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夏小荷是个恐怖的对手,一记欲擒故纵,假装前往西夷,就让白泽和玄墨的形势彻底崩盘……白泽在得知夏小荷还在九州时,就知道自己的分散风险的计划失败了,于是毅然冲击了红海工坊,以求一死。
但很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当场战死,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关键时候保护了他,让他被人生擒,然后送到了斩仙台斩首示众。
白泽猜到作祟的人应该是夏小荷,不过却有些猜不透对方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加几分自己遭受的折磨?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不过夏小荷做事神秘莫测,也没必要猜她的动机。将死之人,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九州有王陆,他主意那么多,让他去和夏小荷较量手腕吧。
这么想着,只听头顶的雷声越发响亮,天劫距离越来越近了。
白泽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审判的降临。
然而在审判来临之前,他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泽,我来了。”
下一刻,白泽惊醒,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出现的女子。
“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玄墨的神色坚定不移。
“开什么玩笑,你脑子坏了!?”白泽气急,“先前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斩仙台上下不知多少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女子。
她是谁?热心观众?可是天劫快要降临的时候飞那么高凑那么近,是想一起死不成?被盛京修士召唤来的劫雷,可是不认人的呀……
但很快的,人们就从几位盛京修士那陡然变化的脸色中看到了几分不详的预兆,这个不速之客恐怕并不是怀着善意而来。这场斩仙典礼是要有大变化了。
荆棘柱前,玄墨笑道:“我反悔了。”
“你……”
玄墨说道:“我既不想站在夏小荷那边,也不想站在九州大陆这边。我……只想站在你这一边。”
“你疯了?”
玄墨开口说了几句话,但声音却被头顶的雷声遮掩,于是她抬起头,说道:“分。”
下一刻,厚重如盖的雷云豁然洞开,一条自南向北的裂缝撕开了云层,然后向两旁席卷,转眼间就将雷云吞噬殆尽。
“玄墨!”
白泽目眦尽裂,放声怒吼!
他并不惊讶玄墨能撕裂天劫,但他却震惊于玄墨这么做的目的。
这里是斩仙台,中州斩仙台,盛京仙门就在不远处,在这里大闹法场,无异于自寻死路,下场绝不会比他直闯红海工坊要好。玄墨这一步,等于是让先前的一切都付诸流水了!他们两个只会死得毫无价值!
“那又怎么样?”玄墨轻轻笑着,“其实我早就想说,这片大陆的未来自有这片大陆的人来关心,何需你我这般豁出性命呢?你刚刚没听到下面的人在说什么吗?”
白泽闷声道:“何必与那些愚昧之徒计较?”
“既然没必要计较这些愚昧之徒,让他们去死就好了啊。呵,我知道你又要急着反驳我,你一向喜欢反驳别人,但这一次我不会给你开口的机会了。”
玄墨说完,一张金色的符纸贴到了白泽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