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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好心送她回家,那么,非常感谢,到这里就可以了……”,冷不防,宁凝感觉腰间被人强势揽住,与迈克分开了距离;再抬眼,却是霍汐神情不悦的面孔,目光正凌厉的望向迈克。
“她今天状态不太好,希望你可以给她点关心和安慰。宁凝,拜拜,你好好休息,有时间再联络……”,迈克的面色也不善,他未曾理会霍汐的敌意,坦率表达了对宁凝的关切,转身告辞离去。
“宁凝,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一直打你电话都不接,我快要急死了……”,霍汐皱紧眉头,跟在一言不发的宁凝身后;迈克所言不假,他确实发现了宁凝的情绪极度反常。
“我妈呢?已经睡了?”,她不理会霍汐的探寻,打开客厅的灯光,神情肃杀的望向楼上顾漫姝所暂住的房间。
“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她留了字条,说是要和韩熠拜去访居住在天津的老友,今天就不赶回北京了。宁凝,你到底怎么了?”,霍汐心中弥漫起诡异的不安,宁凝今天是从未有过的古怪,甚至令人有些惧怕和陌生。
“霍汐,我今天,我,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提到过,在跟琪琪去采访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古怪的艺术家?你还记得这个人吗……”,宁凝忽然转过身,脸色苍白的没半点血色,她双手冰冷,控制不住的使劲颤抖,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攥紧霍汐的手臂。
之前的情况太过紧张,偏巧身旁又是迈克,让她以最大的忍耐在控制情绪,保持冷静和理智;可这种虚浮构建的坚强,一旦在遇到亲密的人之后,必定会面临崩塌和失控,就像现在的宁凝。
他心知不妙,眉头蹙起,目光中全是忧虑和关爱,伸手一拽,将她揽入怀中。
温热掌心轻抚上她纤细的脖颈与单薄的背,踏实有力的心跳声,逐渐让她松懈了戒备,缓和了过度焦虑的精神,长叹口气,小心缓慢的把今天遭遇和莫少寒所说的故事,一一讲述给了霍汐。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和我商量半句,就敢自己跑过去冒险?!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值一提,没半点可靠之处?你宁可跟那个根本就不知底细的大叔在一起,都不肯打个电话给我?!如果迈克和莫少寒是一伙的,只是设局想骗你过去呢?会发生什么,我根本就不敢去想!你!你要气死我了!”
谁承想,霍汐根本就无心理会宁凝所叙述的故事和上一辈人的过往,他勃然大怒,对宁凝太过放任的戒心和松散单纯的态度,感到后怕和惊恐;也因她对自己的忽视淡漠,而无比痛苦失落。
复杂的感受折磨的他无法控制情绪,心口不住起伏,一腔郁愤积压在胸膛,雷霆之怒不可遏止,几欲喷薄而出。可他却又不忍心看到她愧疚、惊惶、委屈的神情,只浅浅望上一眼,无尽的怜惜柔情又会将他席卷,把所有的嗔怨冲刷的体无完肤,千军万马化成一泓清泉,点点滴滴都是他无法压抑的爱与愁。
“霍汐,对不起。我今天太狼狈了,我从来,都未曾想过,我的母亲,我的外公,会是这样的人……”,她终究被垮塌的意志打败,秀长的指尖扶住额头,陷坐在沙发中间,单手掩面,痛哭失声。
只是,混乱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拒绝了与母亲同行探友的韩熠,此刻就在家中。他站在楼梯拐角的阴暗处,面对失控的状况,不发一言。可想而知,方才宁凝与霍汐所有的对话,都被他悉数听进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宁凝和迈克总算逃脱虎口,可莫少寒会善罢甘休吗?
霍汐会有何种态度呢?宁凝又如何面对母亲呢?
腹黑的韩熠听见了宁凝与霍汐的对话,他会有所行动和表示吗?
嘿嘿,下章分解~
46波谲云诡
如同在冥冥之中被触动了感知神经;霍汐陡然察觉了空气中一丝异样,猛然回过身;一刹那之间;与韩熠的目光对视到一起。
他眉梢挑起;心中凛然一惊;未曾想到;静谧的房间中,暗中还藏了窥伺的双目。隔墙有耳,也不知方才的对话;被他听去了多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拆穿,却望见韩熠轻轻抬起食指放在嘴边,暗示他不要惊动宁凝。
二楼灯光没有一盏被亮起;黑暗淹没混淆了韩熠的五官神情;使他看起来愈发冷漠疏离,独自静默的观瞧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你知道吗,仔细回忆起来,我妈几乎没有正视过我,她甚至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我的脸!关于这件事,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刻意回避,不愿去探究原因;这么多年过去,我固执的认为她是因为和宁国庆感情破裂,才对我厌弃。可直到今天才知道,我根本就是她羞耻于面对的过去!她对待我和韩熠,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和面孔……”,宁凝的心陷入死结,她开始纠缠于理不清的过往,种种噩梦般的回忆,无比清晰的闪回在她的脑海中。
“宁凝,你累了,去洗个热水澡,让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缓和一下,然后,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霍汐柔声劝慰,不着痕迹的抬眼观瞧,韩熠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并未因他的觉察而离去。
见此情形,霍汐垂下眼睫,佯装无事的打断了宁凝的话,牵起她的手从沙发中拖起,顺势一揽,把她送进卧室。
他觉得,宁凝在明处,毫无保留的袒露着今天的遭遇,与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而韩熠却隐在暗处,按兵不动,窥视着所发生的一切。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动机,对宁凝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他恰到好处的终极了这种被动的局面,把最后的私密,留到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随着霍汐卧室门的闭合,收走了客厅中最后一丝光线,偌大的空间落入墨黑与寂静之中,韩熠小声轻叹口气,若有所思的站立许久,才转身回了房间。
“宁凝,其实我觉得,你真没有必要因为那个疯子的一面之词,就把自己钉在受害者的枷锁上,而无法自拔,毕竟事情的真相并没有水落石出。有时候,人会自我催眠的;你越想相信一个事实,就越会刻意给它找理由、找论据,从而最终让自己深陷在折磨中。虽然,我也不喜欢宁国庆,也抗拒和他的关系,但我并不认为,他阻碍了我的人生,或是成为我痛苦的理由。父母是没法选择的,可你有你的人生……”,霍汐抿了抿嘴,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把内心的看法坦诚告诉宁凝,他不愿看到她被上一代的恩怨所束缚,这本就不应由她来承担。
“问题是,我原本都不在意这些,二十几岁了,早就接受现实。宁国庆也好,我妈也罢,他们各过各的生活,压根我也没奢望过父慈母爱,阖家团圆。可谁知道,打从秦霄出轨开始,就像一根导火索,我人生一切都开始乱套了。四年,谈了四年的男朋友,昨天还说要白头偕老,转眼就和外国女人勾搭成欢,分手失踪,连人影都找不到了!然后呢?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男人,忽然跟你说他不是你亲生的爹!还塞了个陌生男人,非要让假结婚。然后,今天,又冒出个疯叔叔,我……”,因为霍汐劝诫的言论,勾起了宁凝积压在心底的怨念,她无法遏制激动的情绪,沉浸于忘我的悲愤之中,恍惚已经忘记身在何方,也彻底忽视了眼前面对的人有多微妙。
直到,被他冷箭一般尖锐凌厉的目光刺中,才猛然惊觉,自己或许已经犯下滔天大错……
“你对塞给你的陌生男人,有什么不满吗?嗯?”,他长叹一声,挑眉斜睨,用讥诮胁迫的语气,把她逼到更窘迫的境地。
“我,我是难以接受,并不是,唉,其实,我只想和你聊聊……”,宁凝心知出口的妄言,如同泼洒的池水,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她脸色绯红,喃喃张口,想要解释,才发现越描越黑。
“聊什么?我不想听了!”,他冷下脸色,执拗的回避着她的目光,一丝不悦浮上眼角眉梢。
“霍汐,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心急如焚,慌乱拽起他袖口,眉头紧蹙,不知从何开口辩白。
他不露声色,身体因她惶乱解释的举动而轻晃,一丝浅笑偷偷浮上嘴角,“宁凝,你今天的神经太紧张了,去冲个澡缓解一下,然后再说,好不好?”,不忍心再逗弄,他俯□,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劝慰。
“可是,你听我说,我……”,她难以放心,心中惶惶难安,现下周围曾经熟悉的人都翻脸变了摸样,他成了她心中唯一的依赖与慰藉。
“过一会儿再说吧……”,他点点头,阻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转身打开了浴缸上的龙头,氤氲的雾气迅速蒸起,粉色的沐浴盐在水中弥散开,发出若有若无的幽香。
宁凝将身体侵泡在温暖的水中,舒适的热气沁入骨节心脾,祛除了之前所遭受的打击和恐慌。
浴盐中所蕴含的精油开始发挥效力,闻得出,是霍汐特意替她选的依兰花,这种用来放松神经系统的香氛,可以舒解愤怒、焦虑、惊惧、恐慌的情绪;正适合用来抚慰精神遭受的创伤。
“呼……”,宁凝心中感念他的好处,长吁了口气,面颊又泛起红晕,缓缓往水中浸沉,任头脑开始放空。
思绪正神游,却听闻门声响动,方才还信誓旦旦说不想再听任何话的那位爷,就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走了进来,大咧咧坐到了浴缸前白色地巾上,面色坦荡,神情无畏。
“呐,心情好点没?我们现在谈吧……”
“噗……”,宁凝呛到了浴缸水,鼻子一酸,咳出声来,虽不是陌生男女,可如此裸裎相见,到底还是没习惯,她五官挤在一起,哭笑不得,本能的竭力往水下躲,“你这样很没礼貌,霍先生……”,好容易止住了呛咳,宁凝的脸色比方才涨的更红,她长吸一口气,郑重了神色,严厉的给了面前的男人以告诫。
“我怎么没礼貌了?你刚才说要和我好好聊聊,现在的时机不正好吗?你泡澡,我陪你聊天,何乐不为?哪儿找这样体贴的男人……”,他轻蔑不忿,好像她的不领情,是极度的伤害和莽撞,可话说着,语速却忽然慢了下来。
“哎!你眼睛在看哪里?!”,宁凝察觉一丝异样,顺着他的目光寻去,却是正落在半浮水面的胸前两朵白云上。
“我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你接着说……”,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打乱节奏,可眼睛仍是没有闪躲的意思。
“你!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胡闹!”,宁凝有些恼怒,嗔怪于他的怠慢,仿佛自己倍受打击的痛苦,在他眼中只是个玩笑。
“哎!说起来,有个古怪……”,他不理会她的怒意,眉头轻轻皱起,思索着方才灵光一闪的疑惑,“莫少寒说,你亲生父亲,也就是他哥哥,因为在狱中受到折磨,和家庭事业变故的打击,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最后被送出国疗养。可最开始,不是外界传言,莫少寒本人在事业巅峰时期,精神有毛病,结果放弃艺术,选择出国疗养。这兄弟俩到底谁是神经病?还是这个故事本身逻辑有问题?以莫少寒今天的行径来看,他确实人格不正常。难不成,这是家族病……”,霍汐自顾自的分析着莫家人的状况,可才推理到重点,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核心,思及至此,他骤然停住了话语,目光怀疑的望向宁凝。
“你什么意思?莫家都是神经病?什么叫家族病?你难不成认为我也不正常?我告诉你,我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帮同学做课题,测试过心理,正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