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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鸳鸯拧了拧沈俞晔的腰:“狗鼻子,才放下去一会儿,你就能闻到香味。”
沈俞晔看着陈鸳鸯的轻嗔笑骂,只觉得这样的笑靥是从未见过的俏皮与生动。他倾身向前,缓缓衔住了陈鸳鸯的唇,动作又轻又细,仿佛他吻住的,是这一辈子也不愿放手的珍宝。
陈鸳鸯明显感觉到沈俞晔的不对劲,他眉眼泄露出的点点悲伤,是她熟悉的,也曾见过的。她缓缓环上沈俞晔的脖子,微微踮着脚,努力配合着他的动作。沈俞晔动作逐渐加重,随着他的长驱直入,陈鸳鸯全身都印染着他清冷的气息,他的唇微凉,手也清凉,陈鸳鸯紧紧抱住他,用自己的还算温热的身子温暖着他,温暖着他出现裂痕的心。只有一旁不断冒出热气的电饭锅印染出阵阵米香,还有蒸锅里不断逸出的几丝蒸蛋香气,它们渐渐消散开来,也带走了沈俞晔身上的悲伤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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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蓦然回首,你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良久,沈俞晔才放开陈鸳鸯,他搂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声音里也渐渐生出一丝生气:“我今天去见外公了,他身体又差了好多,他跟我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关于我爸妈的。”
“喔,然后呢。”陈鸳鸯抬眼看沈俞晔。
沈俞晔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还记得我曾说过要将外公外婆的故事说给你听么?今天外公提及了一点,我自己又想了一些,如果你还有兴致,我就一点点说给你听。他们的爱情,被时光零星错开,我也是整理了很久,才拼凑出来。毕竟那些离我太过遥远,外婆过世之时,我还未出生,即使我妈妈,也还是没长大的小姑娘。倒是方庭的一些老人,很愿意提起她。”
“可以的,不过要等会儿,你先去摆碗筷,我炒几样小菜,我们边吃边聊。”陈鸳鸯推着沈俞晔出厨房。
很快,陈鸳鸯就炒了几样家常小菜。一盘青菜,一盘麻婆豆腐,一盘胡萝卜炒肉,一盅蒸蛋,外加一例排骨汤。几样小菜都是市场里最常见的食材,陈鸳鸯只拣最容易的下手。几样菜红绿搭配,卖相还不错,沈俞晔从壁橱里拿出了一瓶一看就知道年份久远又价格不菲的红酒。
陈鸳鸯先将淡黄色的蒸蛋勺给沈俞晔,让他尝尝味道。又指了指一旁的红酒:“红酒配家常菜,会不会不太协调?”
沈俞晔将嫩滑的蒸蛋一口吃掉,给陈鸳鸯倒了一杯红酒,浓郁的酒香飘洒出来,惹得陈鸳鸯酒瘾大动。
沈俞晔笑笑:“喝酒不是看酒有多贵,也不是看适不适合,应该看主人们的心情及环境。高兴时可以喝。伤心时也可以喝,两个人可以喝,一个人也可以喝。这才是喝酒的境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wanabar里,第一次见你。你就是一副酒鬼模样。盛瞳调的酒度数都不低,他也经常用调酒这个手段来搭讪陌生女孩。估计是你对酒的品味很合他的胃口,他才没怎么难为你,你们倒真有一点以酒会友的味道。wanabar后来我又去了几次,盛瞳已经不再调制‘沉醉’了,他说他的‘沉醉‘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主人,沉醉沉醉,沉醉一回已经足够。”
沈俞晔一语双关。陈鸳鸯自然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摇晃着红酒杯,又吃了一口麻辣麻辣的豆腐,也回想起了那夜里的疯狂。然后微微抿了口,脸上荡漾出神采:“不准笑话我。那是我第一次泡吧,你不知道,我跟杨柳她们回去的路上一路唱歌,从《青藏高原》到《梦里水乡》,我们曲不成调的歌声击碎了深夜里的迷雾,连司机师傅也被我们的光芒感染,一直感慨年轻真好。第二天我就在课堂睡了一天。还被课任老师抓了典型,罚站了一整节课呢!不过,现在想想。那样的经历即使再来几回,我也觉得值得。哦,就是那一次杨柳记恨上程皓然的,不过现在她处在与师兄的绝对**期,早不知道程皓然是哪根葱了。哈哈!”
“要是皓然知道了,他一定会伤心的。他每次都‘小辣椒’‘小辣椒’地叫杨柳,明明是一副嫌弃模样,实际上我看来也没那么讨厌嘛。虽然他一副花花公子模样,万花丛中过。但我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有特别印象,即使那些所谓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他也不太记得女孩子的性格。好似杨柳是个特殊,皓然他一般不跟女孩子一般见识。可我瞧他倒是挺愿意跟杨柳一般见识的。你没发现么,皓然和杨柳其实挺般配,我是说性格,都是直肠子,眼里揉不进沙子,皓然是1。0,杨柳绝对是2。0。”
“不要乱点鸳鸯谱哦,杨柳最瞧不上的就是程皓然这种痞子气十足的公子哥,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看到这种吊儿郎当的男人恨不得用高跟鞋踩上去再跺两脚也不解气。程皓然恰好又是她最讨厌的那种:长着一副祸水样,眉眼微微上挑,就是一副轻浮相,还自以为自己很帅很酷。这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引用杨柳的原话,程皓然是你发小,我这么当着你的面说他坏话好像不好。他们不对头又不是一天两天,每次见面不是吵就是打,又有哪一次和谐过。如果他们真在一起,还不把天掀了。”
“这不就是所谓的‘欢喜冤家’么。每个人进入社会,都或多或少戴着一副面具,皓然用玩世不恭的面具对抗着这个世界,这只是不熟悉他的人才会这么认为。这样的人一旦动情,就是一辈子,只是要他动情,比一般人要难得多。我哪有闲心乱点鸳鸯谱,不是刚好说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么?你那次的酒量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准确点说,那晚我、皓然,阿森都被你的海量震惊,不过跟你回了曲离,我也明白你的酒量到底从哪里来。有一个以生产酒为主业的家乡,有一个以酿酒为生的父亲,自然从小把酒当水喝。肖冰还跟我说,曲离的孩子一生下来,父母都会将酒蘸着喂他们,所谓酒量从娃娃抓起,见着你,我倒是相信这个传言了。”
陈鸳鸯抿着嘴:“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其实也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只是我们曲离爱酒也惜酒,酒也成为我们生活里的一部分。古代有些民族会将鹰,狼这些动物当作本民族的图腾,我们曲离偏安一隅,就把酒当作文化标识,我们对它的热爱,并不亚于古老民族对骁勇的鹰,聪明的狼。当然,还是我外婆,我爸爸这一代的这种情节稍微深些,到了我这一代及以下,生活里已经有了红酒,啤酒,葡萄酒这些外来酒,自家酿制的米酒出现在生活里的次数大大缩减,这种感情的累积也越发稀薄。”陈鸳鸯话锋一转:“你觉不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wanabar之前,我总觉得应该在更早以前见过你。可能我们没有像wanabar里那么正式,或许我们自己都没发现,早在以前,我们就曾擦身而过,那会儿我们没有目光相视,我不知道你叫沈俞晔,你也不清楚我叫陈鸳鸯。”
陈鸳鸯嘴角遗漏着一丝红酒痕迹,她正想拿纸巾擦拭,沈俞晔已经凑过唇,当了一回纸巾。他的唇在陈鸳鸯面颊上稍作停留,陈鸳鸯只觉得脸红心跳,举着纸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又缓缓落下。
沈俞晔并未有进一步动作,他帮陈鸳鸯盛了一碗汤:“你再这么跑题,我外公外婆的故事你就听不着了。我不太清楚wanabar之前我们是否真的遇见过,无论是否遇见,命运都让我在恰当的时刻遇到你,又在最好的年华里爱上你,这对我来说,才是重要的。其实我外婆外公的相逢,也是一场出其不意的意外。外公与共和国一起出生,又一起成长。49年的静安还是一片山穷水尽的小山村,你也知道,像静安这种虽然处于南方区域但又不是腹地的地方,从静安的历史算起,追溯到几千年前的封建王朝,静安既就没占到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从秦王朝开始,政治经济中心就一直在北方,即使后来安史之乱后中心有所南移,再到赵构定都临安,南方的地利人和一直都被江浙沪占据。静安被大片丘陵环绕,交通不便,发展缓慢,50年代的静安更是如此。我外公这一代人对*的崇敬,对祖国的感情是我们这一代人体会不到的,即使当初那么艰苦的环境,但他们痛并快乐着,生活单纯,又容易满足,幸福指数特别高。”
“纪家从我外公这代算起,就是贫农出身,方家文雅点说是大户人家,实际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地主。静安丘陵众多,四季分明,适宜茶叶的生长,方家最鼎盛时期,掌握着静安三分之一茶园,也垄断了静安及周边城镇的茶生意。我外婆姓方名心辰,是方家的三女儿,生在方家由盛转衰前期,从小跟着家中长辈做生意,被茶界其他同僚唤作‘方三郎’。方家家大业大,对儿女十分开明,在其他大户人家父母教女儿针织女红时,我外婆已经打得一手好算盘,算得一手好帐,是父亲的好帮手。大家都说外婆是投错了胎,要是个男儿身,铁定能接管方家的生意。在我外婆跟着父亲出门谈生意时,我外公新添了一个弟弟,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外公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跟着邻村的伯伯去了北方,每年只有寥寥几封书信往来,一家那么多张口都靠外公的妈妈支撑。她生下新弟弟不久,就挨家挨户地帮人家洗衣服,寒冬腊月里,双手长满了冻疮,一双手肿得不像样子。外公自小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从10岁开始帮着母亲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家,照顾着嗷嗷待育的弟弟妹妹,新弟弟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唤外公‘爸爸’。如此悬殊的家庭环境,本来外公外婆是没有相遇的可能,如果外婆不走那条幽深的小巷,如果外公不赶时间抄近道回家的话。”
正文、蓦然回首,你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几个因为被方家抢走生意的茶商不服气,瞅着方家生意越来越大,就合计着绑架‘方三郎’要挟方家当家人。他们动手的当口,刚好被拐进巷子的外公瞧见,他二话不说抡着拳头就打抱不平起来。那会他不过也是个刚刚满20的毛小子,个头又矮,身形瘦弱,赤手空拳对付三个人,被揍得鼻青眼肿也誓死维护这个素未平生的‘男子’。最后,外公瞅着机会拉着看愣的外婆在各个长长短短的巷子里穿梭,穿堂而入的风吹走了外婆的帽子,露出长长的辫子,不要命地奔跑,也跑掉了外公很宝贝的草鞋。那几分钟里,外公拽着年轻外婆的逃亡,是他们缘分的开始。他们跑到一座断桥旁,身后才没有人追来。外公几乎瘫倒在桥沿边,外婆却从口袋里抽出一方素色的手绢,轻轻在外公受伤的胳膊上绑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并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写在外公手上:方心辰。接着大方地问了外公的名字,得到答复后,她将辫子潇洒地甩到身后,边走边后退,最后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呼唤:纪起霖,我们还会见面的。”
“外公被她豪迈的笑声所震惊,他以为自己救了一个半大小子,没想到救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他看着胳膊上的蝴蝶结,又望着外婆窈窕的身影,只觉得心忽然沉了一块。他并未将这桩平日里做过多回的好事放在心里,反而为一脸的青肿惆怅,也为遗失的鞋子心疼,回到家后,外公鬼使神差将素色的手绢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口袋里。伙伴们瞧见,都嘲笑他怎么带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