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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俞晔:“滚,我不说第二遍。”
这七个字就像一盘冷水泼到了程安安头上,沈俞晔这样冰冷的反应,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也不像昨晚电话里婷姑姑说的那样,俞晔哥哥会立刻回心转意。
她今天穿了最漂亮的衣服,戴了最华丽的珠宝,以一种‘正室’的身份,来奚落陈鸳鸯,回到她的俞晔哥哥身旁。
可沈俞晔居然叫她滚!这是程安安从来没有想过的结果。而他眉眼里流露出的疏离和显而易见的陌生,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射向她的心脏。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恭喜你,你失策了。”沈俞晔合上电脑,第一次看程安安。
那凄冷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感情,没有爱,没有恨,什么都没有。仿佛她程安安就是一缕空气,于他而言,就是虚无。
程安安心里忽然一慌,她拦住想要出门的沈俞晔,“不该是这样的!俞晔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说过,即使没有鸳鸯,我也不会爱上你。你以为昨天下午那些话,伤了鸳鸯,我就会如你所愿,爱上你?告诉你,这辈子我只爱,只会娶陈鸳鸯一人,如果她不肯嫁给我,我宁愿终生不娶。承蒙程小姐厚爱。你的情,我要不起。”
“不,不。不!俞晔哥哥你应该爱我的……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不能这么说我,你不能这么对我!”程安安往前,想要抱住沈俞晔。
沈俞晔往后一步,程安安扑了个空。
沈俞晔:“让开,我不想再看到你。昨天那番话,抹灭了我们仅有的一点兄妹情谊。从今晚后,请程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说过,爱情原本就跟时限无关,你说你爱我,我只感受到你的自私和霸道。或许你认为那是爱,可我没感觉出那是爱。”
“陈鸳鸯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迷的你这般神魂颠倒!俞晔哥哥,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别这样,你别不要我……”
程安安失声痛哭起来。沈俞晔却再没看她一眼,往前几步,想伸手拉门。
程安安看到办公桌笔筒上竖着一把剪刀。一把捞过,抵在自己脖颈间。她厉声道:“俞晔哥哥,你要是敢出这扇门,我立刻死给你看!”
沈俞晔回过身,看着尖利的剪刀头已经划破程安安的皮肤,殷殷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到了白色的上衣上。
他缓缓开口:“程安安,你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我吗?为着我这么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伤害自己的性命。你值得吗?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没有感觉,这样强求而来的感情。你真的想要吗?”
“要,我要!俞晔哥哥。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执念,如果没有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程安安丝毫不理会脖子上的痛,她声音颤抖:“俞晔哥哥,你是在乎我的,对吗?你是在乎我的,嗯,你是在乎我的。”
程安安拼命的点头,声音陡然大了一倍:“俞晔哥哥,陈鸳鸯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陈鸳鸯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沈俞晔已经拉开了门,他的声音因为听到了‘陈鸳鸯’三个字,多了一丝柔情,但听在程安安耳侧,就分外刺耳。
“鸳鸯,她无人可以代替。她能给我的,你给不起。”说完,沈俞晔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程安安手里的剪刀‘噗’地一声掉落,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以死相逼,终唤不回沈俞晔的回头。
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将自尊放下,她的俞晔哥哥为何还是不看她?陈鸳鸯,还是陈鸳鸯!程安安银牙暗咬,双眼里简直能射出火来,心中没骨的恨意翻江倒海而来。
赵清蕾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程安安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她看了看地上带血的剪刀,又看了看程安安脖颈间渗出的鲜血,不由一愣。赵清蕾刚想问她要不要帮忙,程安安已经站起,挺直了背,像只骄傲的公主走了出去。
陈鸳鸯一上午精神恍惚,温清和让她整理近段时间的标地文件,再拿到他办公室。不知是没看清路,还是头昏,在送文件去温清和办公室时,她脚下一歪,手里的文件立刻飞了出去。
周心丽见了,立刻捡起将文件,攥在手里,接着扶起了她,语气关切:“你没事吧?”
陈鸳鸯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周心丽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如果不舒服,就去休息会儿。身体最重要,工作迟会儿再做,也不耽误事的。”
说完,她还极其热情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感冒药递了过来:“看你脸色苍白,头冒虚汗,估计是感冒了。赶巧我上次刚买了感冒药,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吃了,我留着也没用。”
陈鸳鸯本想拒绝,可周心丽已经把药塞到她手里了,她只好谢过。
陈鸳鸯往前走,没有注意到身后周心丽脸上的表情。
周心丽哼着歌儿,脸上全是开心的神色。她掏出手机,给许自强回了一条短信:事情已经办妥。
陈鸳鸯敲了敲温清和的门,他边往外走,边打电话:“嗯,好,我马上过来。”
他见陈鸳鸯拿着文件,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等会儿’后,才空出嘴对陈鸳鸯说:“小珍请假了,你收拾收拾,跟我出去一趟。”
陈鸳鸯一愣,小珍一直跟着温清和忙进忙出,是温清和最信任的左右手。而她一直做着外围工作……
温清和见她还愣着,语气不由重了一分:“还愣住干什么,赶紧拿上东西跟着我。事情很重要,时间紧迫,你一直跟进这个项目,小珍不在,就辛苦你了。”
陈鸳鸯愣愣地点头,赶忙回座位拿包。温清和一面给司机打电话,一面在电梯口等她。
沈俞晔刚好下来找她,他们在电梯处擦身而过。沈俞晔刚想叫住她,电梯门已然关上,沈俞晔只看到一个侧影。
沈俞晔和陈鸳鸯都不会知道,这次的擦身而过,会将他们拖入怎样的深渊。
正文、五十四章
程安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她一身的血吓得何以宁大声尖叫了起来。芬姐又是拿衣服,又是倒热水,程安安就像一个脱了线的木偶,脸色呆滞,任由何以宁摆弄。
她蹲在沙发下面,两眼无神,何以宁拿着棉签,沾上酒精帮她颈上的伤口消毒时,或许是因为痛,程安安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表情,但也就是一会儿而已,等疼痛过了,她又恢复不说话的沉默状态。
何以宁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的女儿高高兴兴的出去,却伤痕累累的回来,且如此的失魂落魄,毫无生气。
“安安,别吓妈妈!跟妈妈说说话,快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何以宁处理完伤口,忍不住抱住程安安,失声痛哭起来。
程安安依旧保持静默的姿势,就像一根冰冷的木头,任由何以宁怎么搓,怎么摸,她就是不说话。
直到何以宁哭出声来,程安安才轻轻出声:“俞晔哥哥……他说,他不要我了。”
何以宁身形一顿:“那你身上的伤……”
程安安忽地笑了出来:“哦,这个是我自己弄的……”
程安安的身子忽然一轻,何以宁蹲下与她直视,声音严肃:“安安,你不是答应过妈妈,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自己!”
程安安双手捂住脸,声音飘渺:“因为俞晔哥哥叫我滚,因为心里痛,因为我不想他离开我……”
“傻孩子,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你知不知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糟践自己,妈妈心里难受。”何以宁忍不住别开脸。眼泪横流。
“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俞晔哥哥像看陌生人那样看着我。一点感情都不带,他的目光好可怕,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情’之一字,何以宁自己尚且无可奈何,她的女儿又比她刚烈许多,偏激许多……
先前已经说了那么多的安慰话语,可她的女儿非但一句都听不进去。反而在相反的路上越走越远。
男人的心如深海,沈俞晔又是那样是非分¨wén rén shū wū¨明的人,安安的刀对准陈鸳鸯,只能将他越推越远……
何以宁叹息不已,她的女儿已经陷入情爱的漩涡,不管她这个妈妈怎么做,都不及她自我认识清醒强。
这世上本身就有那么一个人,你能遇上,却终究只能擦身而过;这世上本就有那么一种爱,你能看见。却终究无法企及、泅渡。
求而不得的人,爱而不得的情,唯有自己看清。才能回头,才能斩断这不该有的情丝。
何以宁唯有像这样紧紧抱住安安,给她来自亲人的温暖,让她感觉到这世上还是有那么多人爱她。
芬姐拿着一沓纸,不知道该递给谁。她看着夫人,小姐哭个不停,也不由跟着啜泣起来。
程钧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三个女人在客厅大哭的情形。
他的眼眸里有些喜。又有些落寞,乍然听到这样的哭声。不由一愣。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放下包。看向妻子何以宁。
“哦,没什么,就是安安不小心摔伤了。”何以宁不敢说是安安自己弄伤的,不然程钧剑知道后,一定又会发脾气。
程钧剑看了一眼安安,安安却别开了脸,只有不断耸动的肩膀,在无声诉说着自己的伤心。
程钧剑吩咐芬姐:“去我书房,桌面的红色盒子里,有上好的跌打损伤药,拿下来给安安擦。”
芬姐擦了擦红肿的双眼,应了声好,就上楼去了。
程钧剑走了过来,站在程安安面前,低声问:“摔到哪了?疼不疼?”
他记得他的安安最怕疼,小时候稍微刮破点皮,就能哭上好几个晚上,怎么哄也哄不好。也只有自己抱着她举过头顶,骑在肩上,才能令她破涕而笑。
耳边传来许久未成听到的,属于爸爸的温和话语。程安安到底没忍住,她转过身狠狠扑在程钧剑身上,手抱着他的腰,更加大声地哭起来。
“好了,安安,不哭,不痛。芬姐已经上去拿药了,喏,给你吃颗糖,吃了糖,就不会痛了。”
程钧剑变戏法般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就像从前的很多次,他下班回来,安安扎着羊角辫扑过来后,他都会准备着这样的糖果,再一把抱起小小的安安,亲个不停。
来自小时候温馨记忆排山倒海而来,专属于程钧剑的特殊父爱也漫上心头。程安安怔怔地看着爸爸手里躺着的那颗大白兔,儿时的记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席卷而来。
程钧剑剥开糖,放到安安手上,又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柔:“别哭了,再哭下去,就真跟你哥哥说得那样,变成丑姑娘了。”
程安安将糖含在嘴里,心里本来泛起了甜,听到最后这句话,不由一声咳嗽,差点噎住。
程钧剑拍拍她的肩,笑道:“会笑就好,笑比哭好。安安,你要多笑,笑起来多漂亮。”
成功安慰完女儿,程钧剑拿起包,看看妻子:“阿宁,上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
何以宁点点头,吩咐完芬姐给安安准备吃食后,就跟着程钧剑上楼了。她边走边嘀咕,她的丈夫好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对接下来他还要跟自己说的事,她不禁有些惴惴。
程钧剑站在窗户旁,手里握着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
“钧剑,怎么了。”何以宁缓缓上前。
“把门带上,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很重要。”程钧剑淡淡说道。
“哦。”何以宁心中的疑窦又扩大了不少,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关上门说?
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