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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正是祁春蓓和唐荔。祁春蓓先抛出话题,对唐荔说知道她和钟新义要好,所以得帮个忙,帮一个被判刑的朋友减点刑期。
朱桂波一听到钟新义的名字时就警觉起来,他连忙示意老王的亲戚不要出声,同时竖起了耳朵。
“唐局长,我这忙无论如何你得帮帮。”祁春蓓又说话了,“不过也不强求,实在帮不了就算了,但你要直说让我心里有数,可不要打马虎眼,那样会误事。”
“不就是减刑嘛,小事。”唐荔回答得满不在乎,“我找钟新义肯定能帮得了,除非他不想帮。”
“别人托他帮忙不一定,你找他帮忙还不是一句话嘛。”祁春蓓笑道。
“那当然。”唐荔道,“不过你得说说要帮的那个人是谁,如果跟钟新义有瓜葛的我可不敢保证,他那人挺狠的。”
“干公安的不狠点怎么能制伏罪犯。”祁春蓓道,“狠点也正常。”
“可我觉得再狠也不能狠到自己人身上。”唐荔说到这里,故意放低了一点点的声音,“何大龙知道吧,在富祥也算是个人物了,跟钟新义关系意志很要好的,好像是去年吧,他犯事进去了,本来是托钟新义帮忙减刑的,可谁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钟新义根本就没那打算,而且还想找点案子给他追加刑期,让他在大牢里蹲上半辈子呢。”
此时,旁边隔段里的朱桂波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个寒战。他立刻对老王的亲戚打了个手势,一起悄悄地离开。
出了茶座,朱桂波就打电话给孔娜,说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中午早点下班,一起到孔云家吃饭时说说。
孔娜是按不住性子的人,问什么事?朱桂波说是有关何大龙减刑的事,一两句说不清。
现在的孔娜已经没了往日的戾气,搁在以前肯定会劈头盖脸骂朱桂波一顿,让他找个地方好好说。这会她可温和多了,只是问朱桂波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而且很坏。”朱桂波哀声叹气地说。
“你听谁说的?”孔娜一听是坏消息哪里还能等下去,忙又问道:“可不可靠?”
“绝对可靠!”朱桂波道,“现在不方便讲话,中午吃饭再说吧。”
“等什么中午吃饭,现在就去。”孔娜道,“不就还一个小时下班嘛。”
半小时后,孔娜和朱桂波先后来到孔云家里。
“钟新义不是个东西!”朱桂波一进门就气呼呼地坐下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帮姐夫减刑,而且还要落井下石,给他追加刑期呢!”
“怎么可能!”孔云吃惊不小,“他说一直在活动,而且前段时间说要用钱打路子,我没法子还把顺安公司转给了高桂达。”
“那些都是假象,估计是他另有所图。”朱桂波道,“图什么我暂且还不知道,反正他不帮姐夫减刑是肯定的,今天在茶座偶然听到他小女人说的,千真万确!”
“小女人?”孔娜道,“交通局的唐荔?”
“是她。”朱桂波道,“如果换作别人说我还不太相信呢。”
“我找钟新义算账去!”孔云的脾性比起孔娜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到这里,她已控制不住,“他这下不把我们给坑苦了,一定要让他给个说法!”
“大姐你别着急,现在你找钟新义有什么用?”朱桂波忙上前拉住,道:“没准刚好还给他逮个借口不帮姐夫减刑,你还是稳稳,把问题考虑清楚了再行动。”
“反正不能咽下这口恶气。”孔云喘着粗气,“何大龙没有一点对不起他钟新义,可到头来他竟然还一点忙都不帮,而且还要雪上加霜,真是欺负人到家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真不是时候,你想想,去找钟新义能怎么着他?反过来可能还要被他拿个把柄来彻底翻脸。”朱桂波道,“如今唯一可做的就是不厌其烦地找他,盯住他问姐夫减刑的事,给点压力,最好让他改变不帮姐夫减刑的主意。”
朱桂波的说法得到了孔云的认同,她觉得对钟新义责问确实不可行,还是先忍耐一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管一个劲地催问何大龙减刑的事如何。
“钟新义是不是想要钱?”孔娜半天没说话,她一直在想钟新义为什么要对何大龙那么狠,是不是想趁机敲一笔,“姐啊,你觉着呢,要不他撺掇你把顺安公司出手换成现金干什么?”
“应该不是。”孔云皱着眉毛摇摇头,“开始的时候他说要活动一下,可能要花一大笔钱,还劝我不要太抠,花点钱无所谓,等何大龙出来再挣,可是到现在他还真没开口要过一分钱,连点暗示都没有。你说他要是想趁机敲一笔,还不老早就开口?”
“也对啊。”孔娜叹了口气,“那钟新义到底想干什么?”
孔娜的这个疑问很快就解开了,第二天,黄开建找了农业局几个跟孔娜比较熟的人请客,让他们把孔娜喊上,正好有事要请她帮个忙。
黄开建是农业局的老局长,现在又是政协副主席,说话也还有点分量,被找的几个人很热心,都找孔娜说好话,说老领导要请她吃饭,他们沾光,所以一定得去。
孔娜被几个人一架,虚荣心起来了,说没问题。刚好,黄开建出于重视和礼貌,又给孔娜打了个电话。
这一下,孔娜当然是乐不可支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找对立面
孔娜欣然赴约,让黄开建有了底,所以也不客气,吃饭的时候没过多会就直奔主题。
“现在捏着指头就看到退休的年头了,得好好考虑下养老的问题,提高点生活质量。”黄开建笑呵呵地说,“很多人说养老要回农村,说什么环境好,特别是空气非常清新,不过我却不那么想,打算退休后到市里去住。”
“就是,我也觉着养老应该到大城市去。”有人奉迎道,“拣实惠的说,住市里在购物上方便,吃什么去趟超市或者大市场就能买得到,而且医疗条件也好,说句不好听的,毕竟年龄大了,万一发个什么病,抢救上也还占优势。”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想趁早在市里买套房子。”黄开建点点头,转对孔娜半开玩笑地道:“听说你姐姐手里两栋居民楼,看看能不能打个折扣卖一套?”
“房子啊。”孔娜顿时显出了难为情,“黄主席,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帮不到,我姐手里没有什么楼房了。”
“哦?”黄开建一愣,“顺安公司不是你姐姐孔云的嘛,好像开发了两栋居民楼,我可是打听过的。”
“唉,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孔娜哀叹一声,“顺安公司前段时间被我姐转手给了别人。”
“欸哟,怎么会这样。”黄开建道,“转手的价格咋样?”
“和当初盘下来的价格差不多,好像略高一点。”孔娜道,“赚头不大。”
“要是略高一点的话,那就不能谈赚头了。”黄凯言语间很惋惜,“现在松阳市搞大开发大建设,发展势头猛得很,尤其是房地产市场,跟着呼呼地一个劲朝上窜。现在的房价跟一两年前相比,就已经涨百分之五十了,不信等着瞧,不出两年,市里的房价在现有的基础上,起码还要翻一番,达到四五千一个平方。”
“松阳是个小地方,房价能涨那么高?”孔娜对房产市场了解甚少。
“四五千还高?那还是平均的。”黄开建道,“如果是市区稍微繁华点的地段,七八千也可能!”
孔娜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照这么来说,她姐姐把顺安公司旗下的那两栋房子转手出去是亏大了。
黄开建眼睛一扫便看出了孔娜的心思,立马不失时机地说道:“孔娜,好像顺安公司开发的那两栋居民楼位置还不错,到时卖个五六千应该不成问题,所以现在以当初盘下来的价格出手,确实是亏了,而且还不是一点。”
亏得确实不是一点,酒席结束后,孔娜就直奔孔云家里,算了一算,结果悔青了肠子,因为转手出去的价格离两千一平方还差一截。
“明白了,姐,我明白钟新义为什么不朝你开口要钱了。”孔娜咬着牙点着头,“感情是他撺掇你有功,从高桂达那里得好处了,还落得个两边做好人!”
“如果要是真的,我真恨不得杀了他钟新义!”孔云简直是浑身发抖,“那两栋房子前两年就值两千万,如果再等个两三年,可能就变成四五千万了!”
“那现在怎么办?”孔娜已经被打击得不行,她没想到损失会这么大,钱虽然不是她的,但也心疼。
“我得跟你姐夫说说,看他手里有没有钟新义的把柄。”孔云道,“钟新义可以不帮忙减刑,但也不能坑我们的钱。如果有他的把柄,我就找他要挟,要点钱回来。”
孔云的想法很好,但可行性不大,就连暴怒中的何大龙都不支持。
“你能拿钟新义怎样?就算手里有他的把柄也不行。”探监的时候,何大龙皱着眉头说道:“况且现在也没有什么有力的把柄,很多事都给他模糊掉了。我告诉你,可千万别没头没脑地乱来,钟新义要是发起狠来,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那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吸我们的血!”孔云是有点害怕,却很不甘心,“想想顺安公司的那两栋居民楼,搁手里捂两年价格就会翻番的,他竟然把我忽悠懵掉出了手。”
“你给我闭嘴吧!”何大龙对孔云的这番话很是恼怒,其实让他按捺不住的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钟新义竟然不帮他减刑,而且还要给他追加刑期,“钟新义不帮我减刑的事,说法可靠?”
“怎么不可靠?小波子说的。”
“小波子的话也能信?”何大龙道,“他对冯德锦和钟新义一帮人有意见,会不会是在挑拨离间?”
“什么挑拨离间,你是不是蹲牢蹲傻了?”孔娜听了这话很生气,“到现在你还似乎还维护着钟新义,我看你就是活该被他玩死!事情是小波子偶然听钟新义的小女人说的,能有假?再者,他怂恿我转让顺安公司可是铁的事实!”
何大龙一听没了话,孔云讲得是有道理。“老婆,现在的可行之计是要想办法早点把我弄出去。”何大龙道,“只要我出去了,损失掉的钱还能挣回来,而且还要向钟新义讨个说法,由我去找他。”
“我脑袋都想晕了也没想出个办法。”孔云道,“钱我舍得花,就是花不出去,平白无故找谁去?”
“你还是找小波子。”何大龙道,“他虽然不精明,但小算盘还能拨溜几下,让他想想办法。”
何大龙说得没错,朱桂波确实不是很精明,可算计个事也还可以拐点弯子。他分析了一阵子,说帮何大龙减刑的事,要从钟新义的对立面入手。因为钟新义想打压的人,他的对立面就会扶持。
此言一出,孔云立刻对朱桂波刮目相看,她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小波子,没想到你还真行!”孔云瞬间看到了一丝希望,“有法子你使劲想,你姐夫说了,花钱没关系,花多少都行。”
“钱肯定是要花的,但要花在刀刃上。”朱桂波道,“现在一时半会我还摸不到路子,等我想好了再说。”
朱桂波这么说是卖个关子,表示他殚精竭虑,其实他已经有了个打算,想办法跟潘宝山接上头,要他帮帮忙,成功的几率应该不小。
跟潘宝山接头,朱桂波也有打算,直接找他肯定不合适,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