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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方芳这话一出,管康算是彻底明白了她的用意,百分百是想拿他个把柄,于是哈哈一笑,“丁局长,感谢你的美意,我领情了,不过我真的不好那一口!”
话很直接,丁方芳有点尴尬,“那好,但我总得找个机会表示下感谢吧!”
“以后再说,现在事情都在忙头上。”管康道,“对冯德锦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他劲头也正酣,弄不好真的掌握了丁方才的证据,岂不令人扼腕!”
提到丁方才,丁方芳立刻警觉起来,马上就告辞走人。
丁方芳对冯德锦下手快得惊人,仅仅是第三天,松阳市大小机关中就流传出了冯德锦在省二招交欢的各种画面,同时,网络上大为兴起,当然,省纪委那边是少不了的。
这非常令人震惊,严景标在得知后第一时间就把冯德锦叫到了跟前,直接告诉他,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法保他了。
冯德锦已经麻木,只剩下哀叹,连求救的**都没有,他说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就等着被双规,然后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会尽量帮你说说话的,不过你要主动点坦白。”严景标道,“乱搞男女关系,不是滥用职权就是贪污金钱,你占哪一条!”
“都有吧,其实归根到底也就是金钱。”冯德锦道,“严书记,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会交待清楚的,以争取宽大处理!”
“唉,你说说你。”严景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背着手来回走动,“怎会那么不小心,谁捅出来的!”
谁捅出来的,冯德锦开始第一反应是潘宝山等不及了,指使焦华搞的鬼,于是翻出潘宝山的电话号码就拨过去,斥问为何那么耐不住性子,同时也撂出狠话,说何大龙也就别再有盼头了。
潘宝山听后很纳闷,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问冯德锦到底是怎么了,冷静下来慢慢说,冯德锦几乎是吼叫着说视频被公之于众了,潘宝山一听,受惊的程度不亚于冯德锦本人,不过他马上镇静下来,很诚恳地告诉冯德锦,事情肯定不是他这边做的,而且还解释说,他的目的就是救何大龙,没别的想法,否则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冯德锦虽然震怒,但头脑还算清醒,从潘宝山的回答中能分析得出来,他确实不知情,此时,潘宝山又提醒冯德锦,说应该是他身边做的手脚,为什么视频资料到了他手里之后就出了意外。
经潘宝山这么一说,冯德锦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丁方芳狗急跳墙做的手脚,他忍不住一声长叹,怨自己不小心,没有彻底提防她,既然如此,栽了,也就认了,此时,冯德锦还不知道是管康从中作祟,他才是真正的施谋者。
可是现在,面对严景标,如果说出丁方芳所为,是不是很合适,丁方芳可是他的枕边香人,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到时在省纪委面前不但不说好话,反而落井下石,那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我想,应该是潘宝山他们吧。”冯德锦实在没法子,只有拉个人出来说事,潘宝山,无疑是最合适的。
“好个潘宝山,竟然把火烧到我家门口了。”严景标心事重重地说道,“前阵子他就在丁方芳那边盯得不轻,来回骚扰折腾,没想到这次他下了狠口,竟然把你给伤倒了!”
“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吧。”冯德锦真的是没了一点斗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虽然我心有不甘,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德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安慰的话也不重要了,但有一点你要相信,你家里的事完全不用担心,有需要照顾的地方,我会安排好!”
“严书记,谢谢你了。”冯德锦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又说了点别的,“严书记,你平常不怎么关注下面,其实有的身边人还需要认识一下他们的真实面目,有利无害!”
“比如谁。”严景标知道冯德锦这么说是有所指的。
“管康。”冯德锦道,“管康那人太精明,稍不留声就很难把握,以后还是注意点为好,因为太精明人喜欢给自己打小算盘,关键时刻会六亲不认,靠不住的!”
冯德锦说管康这些话,真的是想给严景标提个醒,当然,提到管康,只是出于平常的认知,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东窗事发是管康所为,肯定不会说得这么轻巧,甚至会恶语中伤想方设法给他抹黑。
“行,我知道了。”在这方面,严景标对冯德锦有足够的信任,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应该都是真心话。
“严书记,还有些话其实我不该说,但我觉得还是要说一下,女人啊,是个好东西,用起来舒服,但也是个坏东西,惹起祸来总是具有颠覆性!”
“没错。”严景标点了点头,在这方面他有很多话,但这会儿面对冯德锦却不想多说,于是转了话题,“德锦,现在看来,必须得把潘宝山当回事了,否则会成大患,过几天我就到省里去一趟,找万省长谈谈,必须得采取措施克制他,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他给扥下来!”
“那可得多用用心。”冯德锦道,“潘宝山还真不是一般人,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他,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冯德锦这么感叹,是因为潘宝山放弃了可以扳倒他的有利机会,而用来交换何大龙的自由,那叫义气,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义气比有什么都好。
“你佩服潘宝山。”严景标没想到冯德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冯德锦并不回避,已经到无路可退的境地,顾忌也没那么多了,“但有一点是不变的,我跟他还是相互对立抵触,说白了就是敌我关系,不过即便是敌人,也应该有起码的赏识!”
冯德锦说这话的时候,打心底里是为潘宝山感到遗憾的,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成全潘宝山拯救何大龙的计划,冯德锦甚至觉得,如果他手里掌握了丁方才的犯罪实据,就会毫不犹豫地送给潘宝山,可这是妄想,如果他要是有丁方才的犯罪实据,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冯德锦心生无限悲伤,不过还好,能给他稍微带来安慰的是,幸亏还有点远见,及时把肖华的问题进行了安顿,否则现在还真是会措手不及。
不过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何更好地交待视频中和他演对手戏的女主角。
同样关注这个问题的还有一个人,潘宝山。
当初,潘宝山在听到冯德锦打电话来说突遭变故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没法把何大龙弄出来了,失去了一次绝好的救助机会,第二反应,就是给江楠提个醒,现在意外发生,事情被抖了出来,女主角肖华应该警觉一些,虽然脸部被打了马赛克,但如果冯德锦硬是咬起来也不利索,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担心其实没必要,潘宝山根本不知道肖华与冯德锦之间的协商,冯德锦在答应不咬肖华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好了对策,目标直接对准了艾琳达,当初,艾琳达把他威胁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没办法,为了保平安只好忍着,同时满足她的各种过分要求,而现在,可以说没有平安可言了,还忍个屁,刚好惩罚报复一下那个贪婪而又令人憎恶的女人。
冯德锦想到做到,两天后,在向省纪委办案的人员交待时,他说当初在富祥任县委书记的时候,贪污公款为艾琳达在上海买了一套别墅,可以追回拍卖用于弥补损失,这个情节被认为悔过有功,将会作为从轻发落的证据之一。
其实一切都无所谓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就是给冯德锦的政治生命判了死刑,作为兴极一时的松阳政坛红人,也就像流星一样,短时间内就无声地陨落了。
但是,这无声的陨落影响是巨大的,触动最直接的就是严景标,他似乎看到了潘宝山正手持屠刀,在对着他不断挥舞,也正是这个原因,严景标才不得不把潘宝山当回事,要不惜一切代价想尽办法对付潘宝山。
去省里找万少泉,就是措施之一。
事不迟疑,仅仅事隔一天,严景标就前往省城双临寻求帮助,找万少泉商量该怎么个行动法。
恰好,这个时候的万少泉也特别有需要,他也想对潘宝山实施一番惩戒,
第四百三十七章 中伤
万少泉想对潘宝山动手,主要是因为万军。
上次万军到广电局去调研,被潘宝山轻视戏谑了一通,回去后对万少泉发了好一通牢骚,说潘宝山实在是太猖狂了,简直目中无人,一定给他点厉害,让他该滚哪儿就滚哪儿。
当时万少泉也那么想,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万军真的不济,怎么还有他这层面子吧,可潘宝山竟然视而不见,着实可恶,当然,万少泉嘴上却没说出来,该有的风度还要保持,即便是在儿子面前也一样需要。
万少泉安慰万军说,官场之内,相互间斗智斗勇的角逐在所难免,有胜有负很正常,所以有些事干脆就一笑而过,不必太在意,否则会过得很沉重。
万军一听显得特别着急,耸起肩膀歪着脑袋说他怎么能一笑而过,如果把事情朝前追溯,他跟潘宝山简直就是深仇大恨,万军说,当初他追郁小荷没成功,其实可以说是功亏一篑,在就要看到希望的时候,却因为潘宝山的出现把事情给搅黄了,这事他一直怀恨在心,只不过以前没好意思说而已。
万少泉听了很吃惊,问到底怎么回事,万军唉声叹气地说,那个时候他苦追郁小荷,已经有点苗头了,可碰巧赶上到省委党校参加青干班学习,遇上了潘宝山那个倒霉星,事事压着他,让他大失光彩,最终让他在郁小荷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完全失去了机会。
万军这么一讲,万少泉才恍然大悟,想起来潘宝山刚到省委宣传部的时候,听说他打的就是郁小荷的牌,把部长黄卫坤都震住了,到这时,万少泉也就不多说了,他觉得是有必要尽快想想办法,对潘宝山进行打击打压。
刚好,严景标因为冯德锦的事找了过来,提了这么个议。
“少泉省长,对潘宝山且不可小视,必须趁他羽翼未丰赶紧解决掉,否则就要成大患的。”严景标非常夸张,“此人心胸极为狭隘,报复心太重,虽然现在到了省里,但对松阳方面还是紧咬不放,冯德锦的事情就是个有力的证明!”
“冯德锦出了事,你相当于少了条臂膀啊。”万少泉道,“从这一点也可以反映出来,潘宝山亡你之心不死!”
“所以我也有点着急嘛,要不也不会来当面向你汇报。”严景标道,“少泉省长,潘宝山狡猾得很,做事不留痕迹,因此对他打打击,要先从工作入手,总归能找到切口,到时就狠狠地剋他!”
“工作上不容易出大事。”万少泉道,“顶多是工作不力嘛,不胜任目前的岗位,调离而已!”
“但总归可以给他造成一定压力,省得他没个辔头,闲下来就琢磨怎么找我们的麻烦。”严景标道,“不让他消闲的同时,我们再找他的漏子,一旦得手就置他于死地!”
“也只好如此了,徐图谋划,等待良机。”万少泉道,“不过也不能太明显,不能让段省长说话,对他来说,潘宝山还够不上分量,如果我们一门心思扑上去,他会批评我们缺乏高度啊!”
“哦,也是。”冯德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怎么能让段省长也重视起来,让他觉得花心思对付潘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