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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欢喝几口:“小猫,乖,张嘴,喝点药就不疼了。”林可欢紧咬牙关,药汤顺着嘴角全都流到了脖子上。
“这样不行,卡扎因少爷,让我来吧。”卡扎因恢复了理智,当前不是泄愤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救小猫,他侧身让开了一点。阿曼达上前就着卡扎因还扶着林可欢的头,双手熟练的掰开了林可欢的牙关,然后示意卡扎因把药灌进去。
卡扎因小口小口的灌,林可欢并没有被呛到,可是苦涩难咽的味道刺激了她,她皱紧了眉头摆头,可是不知道阿曼达怎么捏住的她的下巴,始终都无法再闭上嘴巴。似乎很漫长,药水才全部灌进去。几分钟后,林可欢慢慢睁开了眼睛。
肚子似乎不是那么疼了,可是后背的伤又开始撕扯她的神经,似乎只要有心跳,神经就跟着一跳一跳的抽痛。她无法集中精神听清楚卡扎因在她耳边说什么,只模模糊糊的看得到他脸上的忧虑和内疚。
林可欢试图再看的清楚一点,可是腹部再一次的绞痛起来,她立刻再次蜷缩成一团,难耐的低声呻吟,冷汗涔涔而下。正在为林可欢身下铺厚棉垫的阿曼达立刻上前,轻轻按压林可欢的小腹,她知道,药汤正在慢慢起作用,它可以周期性的帮助子宫逐渐加大收缩力度,尽快使小产后的残留物排出来。
疼痛越发的剧烈,林可欢已经不能保持一个姿势忍耐了,她开始不顾后背的严重鞭上,挣脱卡扎因的怀抱,在床上翻滚。卡扎因眼看着小猫又被从里到外的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却是束手无策。“该死的,这可怕的煎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口气不善的质问阿曼达。
阿曼达叹气:“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一样。有的人很快,有的人却要熬上一两天。少爷,你还是紧紧抓住她吧,或者先把她绑在床上,她这么耗费体力,并不利于恢复。再说,后背的伤口也要敷药,不能这么一直耽搁着。”
卡扎因知道阿曼达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他怎么狠得下心来把正在承受疼痛的小猫再绑起来?他只能咬牙侧躺下来,尽可能小心的避开小猫后背的伤口,把她同样侧躺着困在怀里。林可欢激烈的挣扎,俩人的汗水混到了一起。
腹部的疼痛又渐渐减轻了,林可欢终于安静了一点,窝在卡扎因的怀里喘息,这个时候,阿曼达才有机会为她后背的鞭伤敷药。林可欢绷紧了身子,疼的抽搐,卡扎因不断低喃着轻哄她,安抚她。
……
整整四天之后,林可欢才摆脱了疼痛的折磨,从始终浑浑噩噩高烧半昏迷的状态,完全清醒过来。除了身子在阿曼达每日汤汤水水的精心进补下,恢复了一点力气,连背上的伤痛也减轻了很多。
她对这四天发生的事情都只停留在很少的模糊不清的片段里,而每个片段里出现的都是一个主角,卡扎因。他的焦灼,他的痛心,他的愧疚,无一不在自己偶尔的短暂的清醒中深深映入眼底然后留在脑海里。她轻轻抬头,胡子拉碴一脸倦意的脸就在自己头的上方,脸的主人还在沉睡着,即便如此,强壮的双臂还紧紧圈抱着自己。
林可欢微微红了眼圈儿,命运为什么如此无情的捉弄她呢?她不爱他的时候,被他占有。当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对他动心的时候,却又失去了宝宝。对不起,我的孩子,是妈妈太粗心了。妈妈来到非洲,身体一下子极度不适应,所以周期每次都不正常。就连这次迟迟没来,也以为是周期推迟了。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妈妈真的是身心俱疲,无暇顾及自己的生理状态,而完全忽视了你的到来。现在想想,在妈妈最难熬的那些日子里,是你一直在默默的陪伴着妈妈,可是妈妈却没有能力保护你,我可怜的孩子。
眼泪不断的滑落,林可欢强自压抑着不哭出声,却还是惊动了浅眠中的男人。卡扎因倏地睁开眼睛,看清了林可欢脸上的泪水后,眼眸里泛上的全是心痛:“还是很疼吗?我马上找阿曼达来,上完药会减轻一些。你呆着别动,乖。”说完轻轻松开双臂,试图起身。
林可欢摇摇头,并没有开口,却把脸埋进卡扎因的胸膛,这个男人的心跳平稳有力,意外的安抚了她悲怆的情绪,带来了平和的感觉。
卡扎因缓慢而小心的重新将林可欢环抱住,就像是呵护着最珍贵而易碎的瓷器,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林可欢的耳边:“别害怕,我的小猫。不会有人再能伤害你了。等你的伤全好了,我就带你走,永远的离开这里。”
林可欢抬头惊讶的看着卡扎因,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卡扎因微笑着点头,把小猫的头又压回到胸前。脸上的笑容却立刻变得有些苦涩,虽然并不容易,但是他已经决心与哈雷诺家族从此一刀两断,情断义绝。
虽然不再发烧,意识也完全清醒过来,可是深壑的伤口才只是不再流血和渗液,要想等到真正结痂愈合,还需假以时日。林可欢仍然只能每日侧躺在床上。
好在日子并不是那么无聊难熬,相反的,很快悲怆、伤感的气氛就因为外力的介入而消失无踪了。清醒的当天,林可欢就结识了一个新朋友,阿曼达。温柔慈祥的阿曼达每天都会在林可欢身边呆上多半天的时间,从伺候饮食到换药疗伤,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阿曼达给与林可欢的不光是身体力行的帮助,还有很大程度上的精神慰藉。
刚受过残酷毒打又失去孩子的林可欢,正是心理异常脆弱的时期,她格外的想念自己的母亲,而这个时候,阿曼达恰恰赋予了她类似母爱甚至是超越了母爱的关怀和爱护。这让林可欢没有任何芥蒂的完全出自本能的就与她迅速亲近起来。
而这种亲近,直接引发了林可欢学习阿拉伯语的念头和兴致。多数时间都会陪在林可欢身边的卡扎因,也由最初的临时翻译,变成了小猫的老师。刚开始,卡扎因还以为小猫只是心血来潮闹着玩的,于是也半玩笑的教她,并且总是教一些有趣的句子,就连在旁边忙碌的阿曼达也经常听着他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是仅仅过去三、四天,卡扎因就发现小猫是很有语言天赋的。只要足够专心,她就能不费力的记住他或者阿曼达说出每一句阿拉伯话。卡扎因这才收起玩儿心,开始真正的在口语训练中穿插着讲授语法规则。而林可欢也没让他失望,学的是有板有眼,无比认真,自然也颇有收获。
林可欢渐渐的把那些惨痛的事情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希望就这么坚持到自己的伤全好,然后跟着卡扎因离开这里。
与这边日渐轻松欢快的气氛相反,家族议事厅里的气氛却愈来愈凝重。首都的战事又起了波折。在反政府武装节节胜利之际,夏希比政府开始运用外交手段,向原宗主国法国求助。私下交易的内幕外人无从知晓,只是日渐明朗的结果,将会直接影响战争的何去何从。
基于利益上的考虑,法国政府一直都是力挺夏希比政府的。此次反政府武装血腥屠杀人质,更加成为了国际舆论的众矢之的。在与Z国政府沟通之后,法国政府直接采取了支持政府军击溃反政府武装的“准介入”手法。原先一千多人的法国驻军将被派遣直接增援总统卫队,并继续为政府军提供培训、武器装备、情报、后勤、以及医疗等支持。
不但如此,以法国军人为主的,欧盟原先计划在两个月后才向Z国部署的数千人的维和部队,将于短期内提前进入叛乱地区,以粉碎反政府武装以武力夺取政权的企图。
这就意味着反政府武装如果不能在短期内顺利夺取政权,则将演变成持久战,日子拖得越久,则越对自己这方不利。
看着攻战首都受阻的战报,德里斯和扎非都是神色凝重,扎非看着父亲说:“看来我们得先回基地去,重新部署一下才行。必要的话,先从西线战场撤出,集中所有兵力全力拿下首都。”德里斯点点头:“我们明天就回基地。卡……还是老样子?”
扎非苦笑:“我呆会儿带着人去找他,他要是还那副德性,我就先把他捆起来再谈。”
德里斯沉默下来,愣了一会儿才说:“他如果执意要带那个女人离开,就让他走吧,不要再勉强他了。我现在对战争未来的发展走势也看不清楚,更没有绝对胜利的把握。我想你也一样。”
扎非心里重重一沉,父亲从来都不会如此悲观的,他一向最强调的就是军人的斗志。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先言失败,更不许任何人提前失去勇气放弃希望。难道是卡这几天持续的冷漠和对抗,才使父亲消沉起来了?
看着长子一脸沉重,沉默不语,德里斯叹口气:“扎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偏心?同样都是儿子,你们都跟着我出生入死,我却独独放卡去过安逸的日子。”
扎非立刻抬起头,直视着父亲:“不,父亲,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家族血脉不能全部葬送于战场。虽然我们也已经有了子嗣,可是他们年龄尚小,根本无法自保。如果我们在战争中失利,他们也全部只有死路一条,必死无疑。所以卡必须要活着,他是唯一在家族彻底陷入绝境时,能够担负挽救家族、重振家族使命的人。”
德里斯露出欣慰的笑容,疼爱里透着自豪:“我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拥有你们几个好儿子,个个都聪明英勇。尤其是你,扎非。”
扎非也笑了:“我也从来都为自己是哈雷诺家族的子孙而深感骄傲。那我先去看看卡。对了,阿曼达一直做的很好,那个女人跟她很亲近。我想,在需要的时候,阿曼达可以派上用场。”
德里斯点头。在扎非离开后,德里斯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卡,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只是,你永远都是哈雷诺家族的子孙,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琳达,我只能为我们的儿子做这么多了,也算做到了当年对你的承诺,你可以放心了。
卡扎因的房子里,阿曼达正拿着药膏涂抹在林可欢后背的伤痕上,如同以往那样,为了转移林可欢的注意力,阿曼达又开始跟她闲聊。卡扎因一边在旁边看着,一边充当俩人的翻译。
前面几句都聊的很开心,然后阿曼达忽然想起了什么,透着一脸惊奇的神色说了一句很长的话。林可欢看着卡扎因,等他翻译给自己听,却发现卡扎因的表情也跟着有了变化。
卡扎因说:“农场里在传言,你会魔法,可以先吸走死人的魂魄,再施法术让死人复活,这是怎么回事儿?”林可欢愣住了,很快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抻动了身后的伤,马上又皱眉:“哎呦……你告诉她,根本不是什么魔法,上帝啊,吸走死人的魂魄,听着都吓死我了。那个小姑娘没有死,她只是中暑休克了,而我只是给她做了人工呼吸的急救措施,小姑娘就醒过来了。”
卡扎因也笑了,一联想人工呼吸的样子,的确能够让那些愚昧的女奴往吸魂魄上想。听完卡扎因的话,阿曼达更加感兴趣,她问林可欢能不能以后把这个方法教给她,卡扎因直接就替小猫回答:“当然,她是个医生,会治很多种病,你都可以慢慢学一点,以后可以帮族人看病。”然后说给小猫听,林可欢果然微笑着连连点头。
阿曼达露出惊讶的神色,就她所知,医生都是些中年男人,都是很了不起的人。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