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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动用了禁军被关押到大牢里去的,还没有几人能够出来,不是在牢房里被折磨没了,就是灭了全家。
清澜看禁军统领这么上道,倒是没有为难小禁军,瞥了一眼,高傲的牵着浅浅的手走在最前面,夫妻俩人悠闲得就像在逛大街似的,只是后面跟了一群禁军,且沿路就逛到了天牢里面。
天牢里,最里面的一间,就是专门关押犯了事的皇亲国戚。
虽然看着倒也算干净,条件比起他们昨晚住的农家还好一些,但是总归是在天牢的里面,带着一股子霉味没有消散开。
“派人去通知王府,让他们送些檀香过来!”清澜皱着眉,对禁军统领吩咐。
说罢,又去看了看被子,看了看杯子,总归牢房里所有都看了一遍,然后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都派人去换了。”
禁军统领嘴角抽了抽,倒不敢直接拒绝,摆低了姿态说:“回王爷的话,这些事情我做不得主,还得请示过皇上后再说。”
清澜眉眼一挑,“本王是来协助查明胤亲王死亡的真相,不表示本王有过错,你可明白?”
禁军统领低眉顺目的说:“明白,明白!”
清澜哼了一声,“滚出去,一个时辰内本王要的东西,要出现在本王的眼前,否则的话,哼哼……”
禁军统领压抑着火退出了天牢,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亲信,不满的报怨,“这个肃亲王可真是嚣张,他以为还是当初不可一世的时候吗?皇上现在摆平了要办他。”
禁军统领喝斥:“闭嘴!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是想办肃亲王,而且这种想法不止一天了,可是至今没有成功,就算现在皇上把肃亲王关起来了又怎么样,没到最后一步,肃亲王没有人头落地,肃亲王府没有被查封,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他心里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当他刚才在城门看到肃亲王和王妃联袂而来时,他心底就沉了下,这两人哪有一丝狼狈,悠闲得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园,而且像是对皇上的计划有所了解似的。
想到这里,禁军统领也没有耽误,吩咐了亲信跑了一趟王府,把清澜要的东西都拿来,自个儿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皇宫,向皇上报告这件事情。
“……然后,肃亲王就跟着微臣到了大牢里,中途也没有反抗,甚至多问一句都没有。”禁军统领跪在大殿的中央,就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皇上听。
皇上听言,眉眼沉了沉,阴鸷的说:“噢,看样子他倒是自信十足啊!去查查他回国都前落脚的位置,他身边的人都在做什么?”
“是!微臣这就去!”禁军统领应声,想到肃亲王提的要求,便询问说:“肃亲王对天牢里的棉被等物不满意,微臣让人去王府取他惯用的给他送去了。”
皇上没有意见的说:“嗯!东西拿进去前都得检查清楚。”
“是,微臣明白!”禁军统领再次应话。
皇上这才挥挥手说:“没事了,你退出去吧!继续盯着肃亲王府,有什么事情立刻来报!”
“是,微臣告退!”
禁军统领退出大殿,长吁了口气,好在皇上不在意更换棉被等物品,不然的话,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毕竟肃亲王那边也只给他一个时辰,他若是禀明了皇上再办事的话,时间肯定来不及。
再者,他主要还是猜到了皇上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苛刻肃亲王。
大殿内维持了一阵低压气氛,皇上这才开口,“魏公公,派人再去查查,肃王府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朕要清楚肃亲王府所有事情,就连府里每个人,每天吃了喝了几口水都要一清二楚。”
魏公公立刻应话,“是!奴才这就去!”
魏公公出了大殿后,整个大殿就只剩下皇上一个人了,此时他一身戾气,阴鸷的冷笑:“皇弟,你放心好了,皇兄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皇兄一定会替你报仇血恨,势必让君清澜血债血偿。”
他就不信,这一次肃亲王还逃得过去,谋杀皇室宗亲,光这一条罪名,就够他受的。
清澜和浅浅被关到大牢里的事情,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瞬间整个国都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自从打完海寇回来,便一直被皇上赋闲在府里的大郎,听得这消息,着急得直接上火了。
“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打了胜仗回来便将我冷冻了,说得好听是给些珠宝赏赐,然后体恤我,放我长假,但实际上却是弃之不用,而如今又直接拿捏了妹妹和妹夫。”
刘羽琪心里也是颇担忧,在肃王府被禁的第一天,她就回了一趟娘家,也从祖父那里打听到了消息,原来是胤亲王没了。
“皇上怕是准备拿王府出气了,毕竟这次死的人是胤亲王,是他的亲胞弟!”刘羽琪抿抿嘴说话,而后叹息一声,接着道:“若是王府没有好好处理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被皇上……”
刘羽琪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但大郎和二郎等人也懂意思。
姜一凡赞着眉说:“不至于吧!我觉得表姐夫挺能干的,他若真想当皇上,当今圣上也是拦不住的,又怎么可能会被皇上怎么样?”
姜树人轻斥一句,“这种话能拿出来瞎胡说?”
姜一凡撇撇嘴,不甚在意的说:“有什么不能说,自从前几天皇上对王府下手后,就连我们酒楼和酒坊的生意都差了许多,甚至还会有一些人上闹事,大哥你可别说你没看出来为什么?”
姜树人微眯了眼,没有答话。
二郎压低了声音说:“好了,别说这些了!反正我们这几天关了门也好,正好清静一些,再说这一两年来我们没日没夜的开工,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银子是怎么都挣不完的。”
“就是!”姜树人说罢,横了眼姜一凡。
姜一凡不爽的说:“瞪我干什么,我就是不爽皇上行事风格而已,谁叫他没事欺负我们家的人,这国都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们拍拍屁股回南阳就是了。”
“别说斗气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姜树人用力拍了下姜一凡的后脑勺,恨不得将人直接打醒才好。
皇上这样的动作,怎么可能还容得了他们全身而退的回到南阳。
肃亲王府若真的出事了,紧接着皇上就该收拾他们侯府了。
大郎自知对这些政事不如刘羽琪敏感,也没管几个弟弟在说什么,直接问刘羽琪。
“你觉得我现在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妹妹他们?”
刘羽琪拧了拧眉,问姜一凡,“你刚才收到的风声是说浅浅和王爷是自投罗网的吗?而且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姜一凡肯定的说:“对啊!我一个朋友正好在城门看到了,所以立刻赶来告诉我了!”
刘羽琪想了想说:“我觉得王府可能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不然的话,以肃亲王的性格,在知道出事了的时候,会选择把浅浅送走,而不是拖她一起。两人一起去天牢,只能说明这一趟,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二郎想到清澜对浅浅的疼惜,很是认同的说:“我觉得大嫂说得对,妹夫真的很疼大妹的,若是有一点可能受伤的机会,他都不会让她冒险。”
姜一凡和姜树人也接着先后答腔。
大郎苦笑的说:“我知道你们说的意思,但就是如此,我们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做吧?毕竟关在牢里的人是我们的妹妹,总要想些营救的办法。”
刘羽琪抿抿嘴,不好直接拦着大郎。
但是她觉得,若是主动入狱的话,就是说王府在等时机。
而且其实眼下看似入狱不好,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国都所有百姓这样走到天牢里去的,对他们俩人而言也是一种保障。
至少皇上不敢让他们俩不明不白的死在天牢里,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法跟百姓交待。
“大嫂,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二郎做生意久了,察言观色比大郎厉害一些,再加上他们府里,大小事情都是刘羽琪一把抓,可以说是十分有远见的一个女人。
再者,不管是大郎还是二郎或者是姜氏兄弟俩,他们身边带出来的人,能力方面目前根本比不上刘羽琪手里的人。
更何况刘羽琪背后还有一个刘府,若是有她不清楚的事情,再去刘府打听一番,十有八九都会有结果。
刘羽琪略显不自然的说:“那个,这也就是我自己的一点看法,你们觉得行就听听,若是不对,就当我没有说好了。”
姜一凡笑哈哈的说:“大表嫂说什么客套话呢!你说的话,我们哪次没有听,你只管说就是了。”
刘羽琪出身高贵,但却没有贵女的跋扈,她也不会对府里的人指手划脚,相反,都是大伙习惯性会去依赖她,许多事情都会去过问她的意思。
“那个,我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不听不管,因为我觉得不论是浅浅还是清澜,他们都有能力应付这次的事情,而且以我对浅浅的了解来说,若是这道坎真的过不了了,她不会这样自投罗网,而是会选择选和我们联系,把我们安顿好再去做她该做的事情,但是她目前没有,也就是说王府不会有事!”刘羽琪说罢,小心的看了一眼大郎。
因为大郎和浅浅是一样的,把家人看得最重要。
她是真的有这样的看法,但这种事情,难免怕有些心思想歪了,以为她这个大嫂想撒手不管。
其实刘羽琪多虑了,大郎根本不是那种弯弯道道心思多的人,对于刘羽琪的话也是极其信任,只是刘羽琪生长环境的原因,就算嫁到侯府的日子不断,但遇到事情时,说话也总是会留三分。
大郎问:“你有几分把握?”
刘羽琪眉眼闪了闪,心底虽然有八分把握,却只说:“至少是六分。”
二郎凝眉沉思,说:“大嫂应该不止六分把握吧?”
他清楚刘羽琪这个人,甚至在她身上学了不少。
至少生意上一些龌龊的事情,他跟旁人没法说,遇上难题的时候,他就会告诉蓝冉莹,让蓝冉莹来请教刘羽琪。
刘羽琪虽然所有事情都懂,但是她手下多是给她打理嫁妆管理铺面的人,那些人都是经验老道,每次什么难题问了她,不出一人,她就会给出合适的解决办法。
“咳……”刘羽琪不自然的清清喉咙说:“不然的话,我明天回一趟娘家,正好我也许久没去看祖母了。”
她其实前几天才回了一趟刘府,只是每次她说这样的话,大家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刘阁老是当朝一品大官,不论是在皇上面前,还是对王府,两边的动向,他都有些了解,再从这些蛛丝马迹当中,他能够分析出很多事情。
不像刘羽琪他们几人,完全是凭着对浅浅的为人来猜测。
虽然很不靠谱,但其实却是离事实不远。
王府那边得了清澜到了大牢里的消息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在后来禁军过来搬东西的时候,才有些哭笑不得。
母妃更是幽怨的看着君怀谷说:“两个孩子以前吃的苦够多了,你们现在还把他们弄到牢房里去,也不知道你们这当父王当祖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母妃这话自然不敢当着老王爷的面抱怨,也只敢在屋里和君怀谷说说。
君怀谷也心疼儿子和儿媳,却清楚大局为重,等这事情过了,以后肃亲王府也算是出头了,再也不用因皇上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