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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笑道:“小姐还没说我呢,你倒说我了。我不过是为小姐高兴罢了,这又说的是实情,哪里就该挨教训了。”
傲雪道:“好了,好了,别说疯话了。还是赶紧地去二太太那里看看,看李来旺还有什么话没有。”
凌霜答应着,一路笑着去了。
梅国栋要回来的消息传遍梅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特别是二太太彭氏和何仁安,听了这消息便有些懊丧。
彭氏埋怨道:“也不知那衙门里干些什么勾当,老爷明明在云南好好的办差,却偏偏要叫回来。仁安,老爷回来得这样快,是不是听说了府里的这些事?”
何仁安镇定地道:“你不用担这个心。我是听说衙门里要老爷回来真的另有差事,并不是因为府里的事。这府里的事,谁也不敢跟老爷说的,老爷也不会知道什么。”
“只是大房那丫头会不会听到什么?再跟老爷一说,那我们不就完了吗?”
何仁安笑道:“那更不必担心了。大小姐是最仁孝的,这样的事,她也不敢跟她自己父亲说的,若说了,我们的性命倒不要紧,只是如此一来不就是要了老爷的命吗?思及至此,谅她也不敢有什么举动的。不但我们的事她不敢说,便是二小姐和表少爷的事她也不敢说的。”
彭氏还有些半信半疑:“真如此,那便好了。”停了一停又道:“也好,玉节和世贤的事,等老爷回来我就跟老爷提出来,老爷有些拗性,只怕也不会轻易答应。到时你可帮着说说话,只怕事情就好办一些了。”
“这个自然。表少爷是自己人,我不帮他还能帮谁?若是表少爷能招赘进来,等老爷一死,这梅家的一切不就都是我们的了吗?”
“这个还不一定呢。若是老爷真不同意,我们也无法。若是老爷给大房的丫头另选了女婿,招了进来,那我们在这个府里还有立足的余地吗?”
“嗯,也不无这种可能。”何仁安沉吟了一下,才道:“这样,反正二小姐已经跟世贤少爷有了夫妻之实,也不能再跟别人婚配,若是老爷真反对,你就如实相告,也不怕老爷不肯。”
“这个……若老爷知道这样的事,只怕会把玉节给打死,把世贤也会撵了出去。这样只怕反倒弄巧成拙了。”
“不会,你放心。老爷是最重面子的,这样的事,只能是悄悄地,哪能嚷得人尽皆知呢?生米已经成了熟饭,倒不如一床锦被遮了,风风光光的,有什么不好?老爷是知道轻重厉害的,也只能如此,不然他在衙门里还怎么做事?”
“也只能这样了。我还是先提结亲的事,若老爷同意了便罢,大家都高兴,若是不同意,才说出这件事,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了。”顿了顿,又才道:“只是这样一来,老爷虽然面上同意了,心里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呢。老爷本来身子就不大好,这样再一催,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何仁安心道:这样才好呢。面上却笑道:“这本是好事,老爷气一时也便罢了,以后看着儿孙满堂,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有气?”
彭氏想想也对,点点头道:“只是大房丫头还没嫁出去,玉节和世贤的婚事只怕一时也办不成。”
何仁安道:“这个好办。这大小姐才貌双全,远近皆知,想跟梅家结亲的也多。以前一直看她小,也没上心,就搁下了。这如今放出风去,只怕前来求亲的如过江之鲫呢。到时候随便选一个,打发了她出门,这府里不就是我们的了。”
“这主意是好,只是老爷最疼爱这个丫头,只怕也不会轻易许人的,还不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好办。我们只寻一个权高位重的前来求亲,不怕老爷不答应。”
“只是高门显贵会看上我们这样的人家?你别说梦话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小姐好歹是个有些身份的小姐,做不了正夫人,做个姨太太那还是有资格的。凭大小姐的才貌,想来还能入那些老爷的眼的。”
彭氏不禁重添忧虑,道:“若是那丫头真嫁了高门显贵,到时只怕倒得了势,还有我们的好吗?”何仁安笑道:“你又不知道了吧。大小姐那样孤傲的性子,从不愿意服低做小,便是入了高门,只怕也难讨欢心,哪里还能得势?只怕自己还要吃多少苦处,还未可知哩。”
彭氏脸上露出笑容,点头道:“就这么办。仁安,这事就交给你了。从小那丫头我就看不过眼,只是老爷一直维护着,我也不能怎么样,如今倒要好好炮制炮制她了。”
“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一定让你解气。”
梅国栋到家,合府人等前来见过。彭氏早备了酒饭给梅国栋洗尘。一家人在花厅里吃饭,彭世贤另在帘外一张桌子上。
13恶管家蛊惑家主妇 伪君子欺瞒姑老爷3
梅国栋早从回报的家人口中知道彭世贤到自己家中来了,如今一见,低眉顺眼,倒也周全有礼,心里也还过得去。看在彭氏的面上,觉得不好太过生分,便招呼道:“世贤也不是外人,进来挨着一起吃吧。”
彭氏大喜,忙叫道:“小翠,快请表少爷进来,老爷叫他一起吃饭呢。”
彭世贤在帘外躬身道:“姑丈厚爱赐坐,本不该辞,只是两位表妹在座,男女大防,小侄不敢僭越。”
梅玉立心里暗骂:装腔作势的伪君子!披着人皮的狼!心里暗暗着急,只怕爹爹真就上了那恶徒的当。
梅国栋见彭世贤知礼稳重,很是满意,点头道:“那也罢。你很懂事,我这府里还勉强能读书,你就在这里好好攻书,博一个功名,给你们彭家增光添彩,光宗耀祖一番也无不可。便是我们梅家也会觉得面上有光。”
“是,姑丈教诲得是,小侄一定铭刻在心,用功读书,不辜负姑丈的一番美意。”
梅国栋吩咐:“小翠,把这碗炖乳鸽给表少爷端过去,算是我对他的勉励吧。”
彭氏满心欢喜,忙让小翠把菜端了出去。彭世贤在帘外行礼道谢。
席间,梅国栋问起家中的事,彭氏忙作答。梅氏姐妹也都默不作声。
梅国栋便道:“玉儿,这几个月你做了些什么?跟爹爹说说吧。”
梅玉立忙起身答道:“爹爹,玉儿先是给母亲荐了亡灵,然后便住在蟠香寺,因为天热,便多住了些日子。前些天也才回来。”
梅国栋点头道:“也好。山上清静一些,也凉快一些,多住些日子是好的。只是平日里也该多跟二娘和妹妹多说说话,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最好的。”
“是,爹爹教训得是。玉儿以后会多跟二娘和妹妹相处的。”
梅国栋再点点头,便转头问梅玉节:“玉节,你怎么样?又学了什么绣花的新花样没有?给爹爹做了什么好东西没有?”
梅玉节站起身,低了头,声如蚊蝇:“蒙爹爹垂询,女儿很惭愧,这些日子没有做出什么好东西,反倒让……让姐姐和娘担心了……”话未说完,忽地悲从中来,一时竟垂下泪来。她本是要说“让家门蒙羞了”,却也知道万万说不得,及时改了口,但心里的委屈和羞愧却是真真切切的。
梅国栋不禁皱了眉,摆手道:“你快坐下吧。刺绣也不过是闲来无事时做做而已,咱们这样的人家,虽说比不过别人家的锦衣玉食,却也还能丰衣足食,也不在于你能做出多少活计。你高兴时便做,不高兴便不做,反正也还有专门的针线上的人。也不必这样诚惶诚恐了吧。哭什么呢?我回来了,你反倒不高兴?”
梅玉节心里更是委屈,泪如雨下,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梅玉立忙道:“爹爹,你这一回去的日子也太长了些,妹妹是想爹爹想得狠了,如今爹爹回来,妹妹是情真了些。这是妹妹的好处,爹爹怎么责怪起妹妹来了?”
梅国栋这才露出笑脸,道:“哎呀,幸好玉儿提醒,不然倒委屈了玉节。玉节,别委屈了,是爹爹不好,爹爹离家的日子多了些,平日里也没照顾到你们。今儿个才见,便委屈了你,爹爹给你赔个不是。你先坐下,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开开心心的,那才好。”
梅玉节满腹的心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听父亲这么一说,更是羞惭,待要再说,又被梅玉立给按下了。梅玉立帮她揩了泪水,低声道:“爹爹才回来,咱们可得高高兴兴的,别再这个样子了,不然会招晦气的,也惹爹爹不高兴。”
梅玉节不得已,只得强作欢颜,陪大家一起吃了饭,又喝了茶,才随了梅玉立一起辞了出来。
姐妹俩在前面走着,后面丫头婆子远远跟着。梅玉节还在伤心,一路掉着眼泪。梅玉立劝道:“妹妹别这样了,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只是爹爹才回来,好些事可不能让爹爹知道。我瞧着爹的脸色比往年更不好了,身子已是大不如前了,若是受了气闷,有个什么好歹,便是我们做子女的不孝了。妹妹,不管你心里怎么样,千万不能让爹爹听到什么。”
梅玉节含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姐,刚才幸好有你掩饰着,不然我真就露出马脚来了。若真惹了爹爹生气,那我就真是大逆不道了。只是,”她停了停,才又道:“姐姐,这往后我该怎么办啊?”
“先看看吧,等爹爹安稳了,我就禀了爹爹,让他把那姓彭的赶出梅府,永绝后患。”
“可是,你怎么跟爹爹说?爹爹不会平白无故地赶他走的。”梅玉节担心地道。
“我只说爹爹长年不在家,家中不宜留外姓男子。爹爹不会不听的。”
“可话是这么说,还不知道我娘会说什么呢?也不知道何管家会帮着世贤表哥说些什么好话呢。他们只怕也不会眼看着表哥被赶出去的。”梅玉节依然忧心忡忡。
梅玉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叹一口气,道:“我若是一个男儿便好了,断不会容忍自己家里有这样的人出现。我便会理直气壮地赶了那样脏污的东西出门,永世不许踏入府门一步。只可惜爹爹命薄,只生了我们两个女儿,平白地被人欺辱,还被下人犯上。我们也是左右为难,竟不敢让爹爹知道真相。爹爹若是身子好一些,我们也不用顾忌那么多,只叹我们梅家就此凋零了。我们一介女儿家,竟然出不得力。真是可恨可叹!”
梅玉节不禁又掉下泪来:“生为女儿身,真的好苦!贫寒家的女子只是羡慕我们这样的人家,以为绫罗裹身,有下人伺候着该是多么自在。却不知我们的苦处却是一样的,只要生为女儿身,便是不被人当作人的,可以如花草一般任意践踏。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只被人安排来安排去,生来便没有自己的主意。哪能如男子一般,来去自由,没人拘束呢。”
14官媒人相亲看小姐 梅老爷无意结姻亲1
梅玉立听梅玉节这话,竟是大有感悟,想来也是身遭创伤,身心俱伤,年纪虽小,却懂了不少的道理,听来自己也心有戚戚焉。便也叹道:“妹妹,只因为女儿命苦,我们才要格外小心,好好地保全自己,不让别人糟践了去。”
“姐姐这话说的是。妹妹如今也明白了,只可惜明白得也太迟了些。我只恨自己当初糊涂,竟没听进姐姐的劝告,如今已是追悔莫及。姐姐,妹妹已是这样了,那便也罢了,听天由命罢。只是姐姐这样的人,聪明智慧,风华绝代,世上罕有,可得小心一些,谨慎一些,别如妹妹这样命薄便好了。”
“妹妹,你也别说这些泄气话。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恶人太坏。只是以后无论怎么样,我们也得好好为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