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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一群人相互看一眼,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似乎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等他们笑够了,其中一个随从才不屑地对傲雪道:“你知道我们侯爷是谁吗?说起来吓你们一跳!我们侯爷便是安定王的大公子定远侯。苏州知府见了我们侯爷还得像哈巴狗一样跪在地上,你们家那什么老爷给我们侯爷提鞋也不配。我们侯爷看上你们家小姐是你们老爷的福气,多少人巴结着要把女儿送给我们侯爷,我们侯爷还看不上呢。小丫头,还是跟了我们去,一齐去享福吧。哈哈……”
“来福,尽跟那小丫头废话什么!做事是要多动手少动嘴的,立马的把那梅小姐弄出来再说。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困在车里,可不是不懂事么?”
车里凌霜和梅玉立听着外面的人声对话,都不敢出大气,手心里捏着的都是汗。此时听说外面的人就要动手,一颗心更是要跳出腔子来了。
梅玉立虽然用锦垫蒙在面上捂了口鼻,为的就是防止在路上闻见污秽之气让自己干呕难受,及至后来马匹撞车,那许多的异味齐集于此,仍透过那锦垫进入她的鼻中,令她很是难受。那为首的定远侯黄勇,她早听父亲在家提起过,仗着父亲在朝中权势显赫,在苏州作福作威,是为害这苏州一方的恶魔,人人皆避而远之。不想今日自己竟撞上了,这只能怪自己运势太差,命当有此一劫。如今看来,只怕自己在劫难逃了。那黄勇说话之时,口臭薰天,身上一股异味,即便梅玉立在车中隔着车帘和面上的锦垫,却仍闻着了,更令她胸闷欲呕,惶急不已。
她虽有玉妙妙的记忆,但那些东西并不能让她在这个年代获得更多的自由,她也不得不随了这个年代的约定俗从的规矩。她身为梅家的大小姐,不能被这身份重重约束着,不能行差踏错,不然就无法在这个年代生存。
2。变生不测恶人拦路 化险为夷侠士救美2
她打定了主意,拔出头上的金钗,若是那外面的浊臭不堪的男人们真掀帘侵犯于她,不等他们触及自己玉洁冰清的身体,她就自己了断自己的生命。便是死,她也不会让那些臭男人们挨自己的身体的。
凌霜早看见了梅玉立的举动,心里也焦急异常,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一边流着泪,一边颤抖着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最前面。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来。
傲雪听这声音,如获大赦,忙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两辆马车停在不远处,其中一辆雕饰精致。几个仆役簇拥着三匹鞍饰整齐的骏马上坐着三个俊秀的公子。三人面目有几分相像,最大的一个二十来岁,穿着白色裘皮大衣,文质彬彬,满脸书卷之气,中间那个有十六七岁,穿着大红镶金线的箭袖,外罩白狐褂子,脸上一股英武之气,最小的那个只有八、九岁,裹了一件大红猩猩毡的斗蓬,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四下里看着,十分可爱有趣。
那个十六七岁的公子一抬腿下了马,健步赶过来。
傲雪忙回身给那个公子跪下,哭道:“公子爷救命!公子爷救命!”
黄勇那些手下见那公子过来,便都围上去,拦住他并指了黄勇道:“这是我们定远侯爷!侯爷的事,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插手。不然,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傲雪见那公子被围,人单势薄,知道多半凶多吉少。不禁又哭起来,心里忧急不已。
那公子见多人围上来,却面色镇定,毫无惧色,口里只道:“原来是定远侯爷,失敬得很。只是这光天化日之下,依侯爷的身份,怎么会干出这欺男霸女的勾当呢?多半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教唆怂恿所致。既然侯爷舍不得教训你们,那我也不妨代侯爷教训教训一下你们吧。”
那几个手下失笑,相互看一眼,才道:“你小子挺会说大话。看大爷们怎么收拾你!”说完便一拥而上,挥拳相向。
傲雪此时也忘了自身处境,关注着被围公子的命运。偶看向那边马车,另两个一大一小的公子却气定神闲地坐在马背上,含笑看着这边,并不着急。傲雪心里有些奇怪,但似乎也受了感染,没那么担心了。
只听“啪啪”“噗噗”一阵乱响,便见一群人倒在地上“哎哟”痛叫,中间那年轻俊秀的公子却毫发无伤,连大气也没喘一口,只看着地上哀叫的人道:“胆大妄为的狗奴才,眼里也太无法无天了,这世道的乱子就是你们这些人搞出来的。公子爷我不出手就有违天理了。还不赶紧地给我滚!”
黄勇在旁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最后才悻悻地对地上的奴才喝道:“还不快给老子爬起来滚!平日里拿着老子的钱,吃着老子的好饭,如今却在这里丢人现眼。老子养着你们这群奴才有什么用!”说完也不跟别的人说话,圈回了马,扬鞭一抽,自行往东去了。
那些奴才哼哼唧唧爬起来,上了马,赶紧追上前去。其中一个回头对那公子道:“好小子,有本事留下姓名!日后相见,咱们再见个高低。”
那俊秀公子淡然一笑,道:“你还不配问本公子的名姓。你可以告诉你家侯爷,我们是金陵甄家的人,以后说不定还有碰面的时候。你们若是不服气,尽管来金陵找我,小爷定当奉陪!”
想来那奴才也知道金陵甄家的声名,不敢再说,灰溜溜地走了。
车内的梅玉立却是明白,金陵甄家即是钦差金陵体仁院总裁甄应嘉的府上,由于苏州与金陵城相距不远,而自己父亲梅国栋任职苏州采办,与甄家也曾有交道,所以梅玉立听父亲说起过甄家的事情,听说甄家有三位公子,三位小姐,都是人中龙凤,极清丽雅致之人。自己心里也有所倾慕,不为别的,只为他们兄弟姐妹人多,想来平日里应是极和睦极快乐有福气的。不像自己,母亲早亡,父亲续弦,继母却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虽添了一个妹妹,却在她母亲的压制下,并不敢与自己多亲近。与甄府的小姐们比,真是云泥有别,自己福薄太多了。
傲雪见恶人走了,忙上前对那公子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那公子摆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习武之人的本份。姑娘不必客气。”然后对那边几个仆役招招手,那边的人也都过来了。两辆马车和那一大一小两个公子也都到了跟前。
那公子道:“你们帮着这位姑娘把这马车弄端正了吧。把这老爹也扶起来,送去大夫那里看看吧。”
傲雪忙道:“公子爷,我们小姐还在车里呢。”
那公子失笑,拍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哎呀,我怎么这样粗心!真是失礼得很了。小姐莫怪!”
“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已是粉身难报了,何用这样客气,倒让奴家难以为情了。”车内传出娇柔的说话声,莺声呖呖,煞是好听。
那公子见车内之人答话,一时竟有些失神,怔在当地。
“李嬷嬷,您带了紫云去把那家的小姐从车里接过来吧。人家也是千金小姐,在这大街上翻了车,还差点被人欺负,不知心里多难过呢。”那雕饰精致的车内传出一个妇人慈爱柔和的声音。
“是,太太。奴才这就去。”
马夫忙搬了红漆的条凳摆在车旁,车帘掀开,下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嬷嬷,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两人穿戴也都不俗。
傲雪见了这样,也忙先爬进车内,把梅玉立扶了出来。
李嬷嬷和紫云在旁边接住,才跨出了翻倒的车厢。
梅玉立面上罩了锦垫,只露出一双明净的眼睛。她低了头,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才看清了救命恩人的样子,竟是一位潇洒俊秀的翩翩少年。
2。变生不测恶人拦路 化险为夷侠士救美3
那公子见下车来的这位小姐,身形袅娜,气质高华,特别是那双眼睛,竟如天上星辰一般明亮,又如山间潭水般澄澈明净。虽然看不见容貌如何,但那绝世的风华已让在场的人都在心里暗自倾慕不已。想来,在那面罩下又应是如何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啊!
两人的眼光不期而遇,虽然是一触即分,但两人的心里便都怦然而动。
梅玉立忙低下了头,羞红了脸,连耳根都在发烧。还得硬着头皮上前,给那公子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能留下尊号,奴家回家之后,定当给恩人立下长生牌,早晚供奉,给恩人祈福。”
那公子慌忙去扶,又觉不妥,忙示意李嬷嬷和紫云扶起,搞得有些手忙脚乱,口里也忙答道:“小姐不用这样多礼,倒让在下汗颜了。这不过是偶然路过,路见不平,才出头教训那班狗奴才。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紫云在旁边见自家公子的表情,有些失笑,忙对梅玉立道:“我们公子是甄府的二公子,名讳是玉焱。那边是大公子和三公子,名讳玉森和宝玉。”
梅玉立看过去,却突然浑身一颤,眼里满是惊骇。
原来她看见那甄宝玉竟是她梦中见过的容貌。在梦里的太虚幻境里,她见过的贾宝玉与现在的甄宝玉竟如同孪生兄弟一般,毫无二致。原来书中说到的两个人竟是真的。
在场的所有人,每人身上的气味并不一样。年纪小的小厮身上的气味清淡一些,而年龄长一些的,那气味便浓烈得多,有的甚至还有难闻的体臭。幸好那些人相隔甚远,梅玉立勉强还能忍受。而甄玉森和甄宝玉身上除了衣服上董香而外,还有就是脂粉味重一些,想来是跟甄太太和丫头们相处时间多一些,而甄玉焱身上却有一种似麝非麝,似香非香,却又让人感觉迷醉的男性气味。这种气味在当年年轻的父亲的身上也曾出现过,所以让梅玉立感觉亲切和心醉。
“我们家太太在那边车里。小姐您去见一见吧。”紫云道。
梅玉立点头道:“还烦请姐姐引见。”
来到甄太太车旁,紫云道:“太太,那位小姐来了。”
不等车里人说话,梅玉立已躬身施礼道:“民女梅玉立拜见太太!太太万福金安!”
车帘掀起,甄太太露出慈祥温柔的面容,依然有着美丽的痕迹,脸上闪着笑意,道:“好懂事的梅小姐!你是哪家的孩子?”
“民女的父亲是苏州采办梅国栋。听父亲说,去年他还去你们府上办过事的。”
“哦,是这样啊。”甄太太略点点头,“我们老爷在外面的公干不大喜欢到家里说,我们妇道人家竟不知道有这么些事。”
“母亲,梅先生到我们府上来,父亲叫我陪过的。梅先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对古物很有研究。儿子跟他谈话间,竟长了不少学问呢。”大公子甄玉森在边上忍不住插嘴道。
“哦。原来还是书香门第呢。”甄太太的脸上更增了几分笑容,“梅小姐,既是故人,请小姐上车来让我好好看看。我们说几句话儿,可好不好?”
紫云见说,忙让马夫把条凳放好,扶了梅玉立上车,掀帘进去。
梅玉立进了车厢,便取了面上锦垫,跪下叩头,道:“太太怜贫惜弱,对玉立这么照顾,玉立感激不尽。”
甄太太忙亲手扶起,道:“梅小姐不用这么客气,车里地方狭小,不用那些虚礼的。让我好好看看,原来苏州这地方竟生有这么好的女儿呢!”拉了梅玉立,上下打量着。
梅玉立羞涩地低头,不好再说话,任由甄太太打量。
紫云忙递上一个红面包,甄太太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