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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巴这么挑,你娘做菜一定做得很好。”
说起这个,南宫霖顿时神情有些黯然,他放下盘子,垂眸说道:“我娘在我六岁就不在了……我连她的样子都有些记不清了,儿时的记忆也很模糊,只依稀记得她也喜欢做菜给我吃。”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些。”梓箐见状自责不已,连连道歉。
“没事,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南宫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恢复一贯傲慢的模样,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就多做几样好吃的补偿补偿!”
“……”
“说好不使唤我的!”
“谁叫你刚才提起别人伤心事的?你得补偿!”
“再也不给你做饭了!煎饼果子不准吃了!”
“给了我就是我的!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
一弯月色悄然爬上窗沿,梓箐和南宫霖依然在笑着吵闹,好似无话不说的知己好友。
也许从这个时候开始,抑或更早,两人就已结下一份特殊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美人有点小吃醋了,不过她自己还没发觉呢~~~贪吃的南宫很可爱吧?
34
34、第三四章 冻冰雪乍暖还寒 。。。
秋天一过,很快便入冬了,天气渐渐寒冷起来。
最近楚玖飏好似很忙的样子,很少露面。往日早晨一出门,梓箐必定会看见楚玖飏在外等候,然后两人一同走去书院,散学之后他也会先把人送回再返家,并且时常缠着梓箐要她多陪自己一会儿。可近一月以来,梓箐见他的时间是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一连几天见不到人影,他也不去书院,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偶尔去找梓箐的时候,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神色也疲惫不堪。梓箐看他那疲乏的模样,满腔疑惑又哽在喉咙问不出来了。
不过,虽然和楚玖飏疏远了一些,梓箐却和南宫霖关系好了不少。她发现这个美公子其实心性单纯,毫无城府,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可谓憨直可爱,只不过因为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脾气有点古怪而已。南宫霖依然时不时缠着梓箐要她做东西给自己吃,十足的贪吃鬼,梓箐有时故意整他不答应,他居然还死皮赖脸地撒娇打滚,惹得梓箐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日子便这般一天天过去了,这日,宜城下了入冬来的第一场雪。
早晨起床一推开窗户,一股寒气便窜入房里,冷得梓箐直打颤。小院里已经积起了厚厚的白雪,树枝被雪压弯了腰,四处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梓箐换上一双棉鞋,然后披上一件厚实的白缎披风,再把帽子拉过来盖住头,这才出门去书院。
地上雪很厚,一脚下去踩出一个大坑,走起来很费劲,梓箐埋着头,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着,生怕一个不慎就跌倒在地。她不住地哈气搓着手,出来得急,忘记戴上手套,可是她又不想回去拿,这路委实难走,又湿又滑。
梓箐出了王家宅子没走两步,便被一双黑色靴子堵住去路,抬头一看,只见一身黑色大氅的楚玖飏站在跟前,笑眼望着她。
梓箐有些惊喜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楚玖飏低头看着面前的佳人,只见大大的帽子几乎遮住美人半张脸,帽沿儿一圈白色的貂毛更衬得她娇颜如玉,此刻那双美眸正隐隐闪耀着激动的光芒,好似在诉说着多日来的思念。
他俯首过去便先在梓箐唇上轻吻一口,方才说道:“我才回城,一见下这么大雪,想着这路不好走,所以来接你。”
“才回来?”梓箐惊讶问道:“你出城去了么?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很忙,年关将近,事情很多。”楚玖飏一语带过,然后拉过梓箐冻得通红的双手,往自己怀里塞去,直接穿过衣服,贴上炙热的胸膛。
梓箐不好意思地想缩回手,羞赧说道:“我手凉,别冻坏你了。”
“没事,冻不坏。”楚玖飏紧紧按住她的手,十分坚持,接着把梓箐打横抱起,护在胸前,之后向书院方向走去。
男子沉稳有力的脚步踩在雪上咯吱作响,梓箐缩在楚玖飏怀里,仰头看他,鼻梁高挺,深眸似海,不过那弧度完美的下巴上有些青青的胡茬,显示出主人近日以来的忙碌操劳。梓箐见状,前几日见不到人的狐疑与不悦去了一大半,而是浮上一些心疼。
楚家那么大的生意,经营起来一定很累吧?那自己还是不要问了,应该体贴他才是……梓箐这般默默想着,然后抽出手勾住楚玖飏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胸膛上。
“怎么?还冷么?”楚玖飏察觉到梓箐的小动作,停下关切问道。
“不冷,”梓箐在他怀中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轻轻说道:“我只是……好些天没见你了,有点想你。”话说完,她把头埋得低低的,有些窘迫的样子。
楚玖飏闻言一阵欣喜,立马高兴说道:“我也是!”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直到快走到书院门口,楚玖飏才把梓箐放了下来。
“你进去吧,我得先回家一趟,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儿再来接你。”
梓箐点点头,然后独自进了书院大门,楚玖飏直到看不见人,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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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箐,那我们先走啦!”苏凌珊对着梓箐摆摆手,然后一蹦一跳地和其余几人一齐离开书院。
“嗯,路上小心。”梓箐和她们道别之后,乖巧地站在书院门口等着楚玖飏。
片片飞雪落下,如残花凋零,美艳凄凉,一身素衣的梓箐站在雪地中,犹如雪山灵狐。
梓箐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化成一滴清水。
“残雪凝辉冷落梅,半生惆怅纵横泪。”
突然,一个女声吟出两句哀诗,梓箐回头,看见谢文君走了出来,一身单薄的白衣白裙,鬓斜一朵白梅,神色哀怨,眉宇间无比忧伤。
这打扮……好像新寡守孝,又抑或是吊祭某人?梓箐乍见吓了一跳,心想这谢夫子为何好端端的作这身装束?
“谢夫子好。”眼见人走近,梓箐急忙行礼。
谁知谢文君好像没有看见梓箐一样,双目无神,好像梦游一样,直直掠过她的身边,往外走去,嘴唇嗫嚅着,听不清说什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梓箐看着那伶仃的背影,有些担忧。谢夫子穿得这么少,就这样在雪地里行走,该不会出事吧?
果然,谢文君走了没多远,突然脚下一踉跄,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摔在地上,顿时被厚雪掩住半个身体。
“夫子!”
梓箐见状急忙跑了过去,结果一个不慎也被滑倒了,直接摔在了谢文君的身旁。她赶紧撑着坐起身,然后伸手去把人拉起来。只见谢文君双目紧闭,毫无生气,浑身冰凉,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差点让人误以为眼前之人已死。
梓箐唤了谢文君两声,不过还是没反应,她有些慌乱,拍拍谢文君的脸,跟着又去掐人中。
这时有脚步声走近,梓箐抬头一看,赫然发现是楚玖飏来了,她急忙挥挥手喊道:“玖飏快过来!”
楚玖飏急忙跑了过来,一见梓箐抱着昏过去的谢文君坐在雪地上,顿时眸子一暗,赶紧一把接过谢文君,抱着人就开始狂奔:“去医馆!”
梓箐微怔一下,随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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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医馆中,王大夫正在给谢文君把脉,眉头紧皱,微微摇头叹气,很是惋惜的样子。楚玖飏和梓箐陪在一旁,沉默异常,楚玖飏的眸子更是黑沉一片,深不见底。
良久,王大夫才收手,然后看着楚玖飏,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玖飏见状心领神会,转头对梓箐说道:“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文君姐,我陪王伯去抓药。”说罢,便给王大夫使了个眼色,二人一齐走出内堂,去了药房。
梓箐点点头,乖乖听话留在房里,她走到榻边坐下,帮榻上的谢文君掖了掖被角,想让她暖和一点。
谢文君依然昏睡着,可纵然在睡梦中,她也是一脸哀色,眉头紧得化不开,眼角还有些许晶莹的泪水渗出,好像梦见了什么痛苦的事一样。
梓箐看着那张憔悴美颜,不禁暗中猜想,谢夫子究竟有何心事?
手肘传来一阵阵刺痛,拉回梓箐的思绪,这下她才把袖子撸开,发现手肘处有几条伤口,想来是刚才摔在地上被冰碴子划伤了,而刚才救人心急,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会儿静下心来以后始觉疼痛。
伤口还在流着血,梓箐想着去找王大夫取些药膏擦擦,于是先在屋内火盆里添上一些炭,看了看谢文君无恙之后,便走了出去。
向门外药童打听了一下,梓箐直接去了药房找楚玖飏和王大夫,不一会儿,她已来到药房门外,奇怪的是一路走来,都没见到有医馆的人在附近,十分之冷清。
还未走进门,就听见楚玖飏和王大夫说话的声音,好像在讨论病情。
“公子,请恕老夫多问,那位小姐可是曾经小产过?”
梓箐正准备敲门,乍听见王大夫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
“确有此事,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了,我还以为她已经好了,没想到……”楚玖飏说着,叹息一声,口气很是无奈,又深深惋惜。
“难怪,”王大夫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小姐患有血崩之症,淤血内阻,血气不通,病发之时腹痛难当,所以才会昏厥。这病根应该是小产之后落下的,当时没有好生调理,现在一遇到天寒就会发作。等会儿老夫先开几副药,只能慢慢来了,唉……”
“若当日我早些发觉……也不会造成如此局面,是我对不住她。”楚玖飏淡淡说着,神思有些飘忽,深深自责。
梓箐在门外听到二人的对话,顿时觉得浑身冰寒,一盆冰水自头顶灌下,冷得她骨头都痛了。而且现在本来就在下雪,冷霜沾衣,那片片冰雪掉在衣服上,直接就渗进了肉里,好像冰刀扎人那般刺痛。
噬血剜肉,痛不欲生。
梓箐悄悄转身,默然离去,未曾惊动任何人,就像这白雪一般,悄然零落,然后化成一汪清泉,最后不知流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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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箐木然地走出医馆,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
她那一身白衣,是在祭奠失去的孩儿么?
你近日来的反常,可是因为她的到来?
你说你对不起她……对不起的到底是她还是她们母子俩?
如果你们有一段过去,那现在的我算什么?!
梓箐走了好久,四肢都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头上全是雪,雪化成水打湿了一头墨发,冷风一过便几乎凝结成冰,就连那长长的睫毛上,也挂上了冰珠子,分不清到底是雪,还是泪?
不知不觉,梓箐已经走到王宅门口,她抬头看了看熟悉的大门,不由得自嘲一番,还是哪里都去不了,还是只有回到这里,还是只有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孤影难双,背染凄凉。
南宫霖一从王宅出来,就看见站在雪地里发呆的梓箐,神情木然,好像失了心智一般。
他走过去关切问道:“小连,你怎么傻站在这里?帽子也不戴,你看你头发都湿了。”说着,他动手拂去梓箐头上雪花,又帮她把斗篷上的帽子拉过来戴上。
梓箐依然低着头,愣愣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如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小连你怎么了?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