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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传说中未知的长安充满了好奇。
未知的总是令人恐惧的,万一记载史书的家伙随便一个春秋笔法,那徐阳就死不知道怎么死的了,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他久久不语。
张二和刘七已经坐在船艄望着徐阳好久了,他们身为仆役十分在意主子的心情。
“刘七,你跟着爵爷这么久了,爵爷经常这么不说话吗?”张二有些担心的问道。
“哪有,在幽州的时候爵爷可是天天笑脸,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那些个天界的宝贝都被他一一造了出来,自从从幽州的封地出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了。”刘七也是满脸苦涩。徐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惹得他们这些仆役也是不好受。
“你看那几名爵爷手下的家丁倒是十分兴奋,爵爷都这样,他们也不知道劝劝。”张二指了指在那边围成一圈讨论的城管队员道。
“不用管他们,这些城管都是爵爷的心血,爵爷以前也是经常教他们些个奇怪东西,经常这样一起讨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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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根据爵爷给咱们提供的地图,咱们从幽州到长安的所有路线全都说对了,你们看易州、恒州、邢州、相州、郑州、洛州、蒲州,连一路上的地名都说的分毫不差。”彪大广一脸兴奋的指着一张打印纸对身旁的几名城管队长道。这是一张徐阳从网上下载的唐朝疆域图,十分的准确。
那几人都是仔细看了看,纷纷点头,交口称赞起来。
“既然这里的路线都对了,那爵爷给咱们这一副世界地图也应该是分毫不差吧?”陈晓生指着另一张巨大的椭圆形地图道,众人皆是朝那副地图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满图的蓝色,中间的一块巨大的红色,周围有着五颜六色的小块,其他还有几大块其他颜色的,写着一些突厥,吐蕃的字样,不过中央红色的那块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大唐。
“不会吧,我堂堂大唐天朝居然才占了这么一小块。”陈晓生第一个惊叫出声。
船头的徐阳也被他的声音吸引朝那边看了几眼,他想看看唐朝人第一次知道世界这么大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快到长安城的时候把自己装在大箱子里打印好的唐朝疆域图和世界地图给几名城管队长看。
还好,他们仿佛也是第一次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被那副世界地图所吸引。
“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唐地大物博。。。怎么可能只有区区这么一点?!”一直很镇定的李虎淡定不了了,他从大业年间跟随李二南征北战,一直做到校尉军职,所掠之地可谓数千里,怎么会在地图上连巴掌大都没有。
这有一种让他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觉,第一次跳出那口井,才发现,世界是那么大,大到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步。
只有张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指着那一大片的蓝色问道:“那这蓝色的国家岂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了?”
啪——彪大广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道:“没看到这蓝色的上面写了两个字大海吗?首长带咱们去封地海边观海你给忘了吗?当时你小子还惊叹世间居然还有此奇观呢!”
张武不好意思的笑笑,摸了摸头道:“这不是从小便活在山里嘛,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大海。不过这大海真的好大啊,一望无际,怪不得地图上也这么大。”
李虎还在震惊,张武还在好奇,彪大广一脸兴奋,其余几人也都是惊叹不已,徐阳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知道自己把地球仪给李二看的时候他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传说中这位马背上的帝王可是强势异常,对攻城略地充满了向往,剑锋所指,王者之师,若不是晚年有些昏庸,加上补给欠缺,才倒在征服高丽和拜占庭帝国的道路上。
不过,既然自己这名后世人来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自己能不能帮助他征服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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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徐阳不知道,长安城里已经有很多人期待他的到来了,读着三字经兴奋的睡不着的李泰,想见见作出三字经这般至圣读物作者的帝师李纲先生,对他怀有感激之情的李承乾,对能让帝王如此开心而好奇的皇后长孙,用玻璃杯饮用着黄山毛峰还在批阅奏章的李二陛下。
(马上就将进入到长安篇的故事,感谢dpd818、玄宇★玄尊的打赏!拜谢!)
第一章 长安,长安!(上)
人生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旅途,途中历经山河大川,峡谷沟壑,不论花团锦簇,还是枫叶红遍,不论万物勃发,还是樱雪漫天,总是一场过客,一场繁华,当蓦然回首,才发现无论多么漫长的旅途总是那么短暂。
来不及说再见,更来不及多看一眼。
梦回大唐,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在徐阳的心底,竭尽全力的想去握住,可又担心最后握住的只是一场灵幻,南柯一梦。
这世间种种,如同繁华过眼,两世为人,却更看不清生命的意义。
人说:“强者,就是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前世的徐阳十分信奉这句话,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让他们仰望自己,这就是成功人士该做的事情。可是徐阳现在却迷茫了,他有很多钱,产业无数,身价万贯,他也有权利,一位爵爷,可以赢得百姓们的敬仰。
这在后世,他可以洋洋得意的开着跑车,搂着嫩模,大把撒钱,浑身土豪之气,嚣张的让所有人羡慕,让所有人都称他一声成功人士。
可是,为什么他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穷苦的大唐百姓,非但没有因为自己比他们钱多而有丝毫兴奋的感觉呢?为了一块盐巴,亲兄弟可以持刀相向;为了十贯铜钱,亲生父母可以把女儿卖为妾婢;为了几头耕牛,就能做出乡民械斗的事情;山东旱灾最严重的地方,易子而食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唐初,绝不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繁华惹眼,李世民大杀四方的基础,是建立在这些穷困百姓们困顿一生所贡献的基础上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国家所谓的崛起,根本不是某个人的政绩,而是那些被剥削的人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百姓。
李二现在仍是年轻气盛,还说不出“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种帝王洞悉人民之力量的话,不仅是他,就连后世的毛太祖也是在多年的积淀之下才说出:“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并不是那些英雄宰相创造的。”这种看破真理的话。
人走的远了,就该停下来,总结前路的得失,这样才能走的更稳,走的更远。偶尔拾起一片心得,才能更加欣喜的继续这场旅途。
徐阳掰着手指静静思索着来到大唐四个月自己的所作所为。
玻璃,炒茶,酿酒,造车,制衣,修路,建馆。
平均不到一个月完成一件事,如今,这些东西都在幽州形成了产业,唐朝的人很愚昧,但也很聪明,愚昧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创新,一直坚守古法,遵循祖宗古训;说他们聪明,就是一旦告诉他们一个东西,他们就会竭尽全力的去完善,不论前路有多少荆棘与风雨,他们总能找到最好的解决途径。
建造体育场的时候,自己告诉工人,使用滑轮可以把东西吊道高处,结果没过几天,自己去工地时就看到了多个滑轮组的组合,而且不断的有工匠在改进,听说现在居然幽州的郑文都已经制造出蒸汽机带动滑轮工作的机器了,只是稳定性还有待商榷。
不过这也是让徐阳有些大惊失色了,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把蒸汽机给运用于实际中了,在欧洲从1679年尼丹斯‘巴本发现蒸汽机到瓦特改良蒸汽机,再到1807年第一辆蒸汽火车的出现,整整历经了一个世纪,欧洲人才从发明蒸汽机过渡到运用蒸汽机。
而在幽州,这个时间被缩短到了短短几个月。
不禁感叹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伟大智慧,一般只要没有古训作为羁绊,他们的想象力也会奔驰的如同天马行空,让人眼前一亮。
徐阳站在船头,现在应经进入了泾河,清冽的水面在日光下荡漾着波光粼粼,比后世的泾河水质不知好了多少倍。
两岸已经进入平原,不是还能看到些人家,还有些妇女在河边用棒槌不断的敲打着衣服,旁边放着一些皂角,不少儿童在不远处嬉水。
望着那些嬉笑的孩童,徐阳也是会心一笑,大唐百姓就是这一点好,他们如同暴雨中的小树苗,大旱地里的野草,历经风雨都不会轻易折断,只要给点水便能长的漫山遍野,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只要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就是人生的满足。
握紧,双拳,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徐阳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许下那个诺言:相信我,我会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爵爷,前面在行十里就到长安城了。”曹公公也是满面红光的说道,一个月的旅途劳顿,也终于能回去歇息歇息了。
“嗯。”徐阳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长安的方向,一副望眼欲穿,期待着千年前的第一次相遇。
船行的很快,虽然是逆流,不过八水绕长安,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在长安周围的水流都是很缓,很快船夫就驾着船到了灞桥渡口。
灞桥渡口在大唐可是出了名的,这里上演了多少分别景象,折柳送君,豪饮痛别,一般从长安送最珍惜的亲友都是送到灞桥之上作别,这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一行人从灞桥渡口下了船,刚刚上灞桥,就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铜铃声传来,刘七一蹦三尺高,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刘家商队专门打造的铜铃。
自从徐阳和刘栋良说过品牌效应之后,刘栋良这位家主便吩咐家中所有生产的玻璃都要印上几个字‘幽州刘府’,后来发展到酒业,然后是炒茶行业,后来刘家聘请的商队也要跟别人不一样,就喜欢带着铜铃,别人家的商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劫匪,刘家的商队就不管这些,每次运货都至少聘请三家镖局押送,**十名镖师,两架八牛弩,那气势,打一个土匪寨子都够了,根本没歹人敢来劫镖。
所以刘府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已经和多家幽州本地的镖局商谈合并事宜了,刘栋良也是个人精,在从徐阳那里学到‘合作伙伴就是扩大产业’这一条真理后,不愧是多年经商的人,一路拼杀,已经将幽州的市场吃个七七八八,垄断做的可是得心应手,天高皇帝远,倒也没遭到什么训斥。
刘七顺着铜铃声朝那边走去,只见一车的商队也是人数众多,镖车上面插着几面大旗,仔细看去‘天风镖局’‘龙威镖局’‘振远镖局’的几面大旗在迎风飘动,正是幽州现在的三大镖局。
“哈哈!”刘七大笑着朝徐阳一躬身,兴奋道:“爵爷,是咱家的镖车。”
徐阳也是微笑着点点头,头一抬,刘七立马朝那边的车队跑去。
到了镖车跟前,刘七把最前面的马车给拦了下来,几名虎背熊腰的大汉,手持腰刀,一脸戒备的盯着刘七,这都快到长安了,此次压的镖也快交货了,可不能让歹人现在抢了去。
“叫你们管事出来。”刘七一脸嚣张道。
几位大汉脸色不悦,但还是有一名大汉去后面的车子请管事了,心里盘算着这小子如果不认识管事,就一刀剁了这小子,大唐律法规定,无故拦截镖车的,可以当做贼寇直接斩杀的,连上报官府都不用。
很快后面车队里就下来一位老者,这位也是刘家的一位元老人物,每次运镖都跟随着刘家的车队看管。
刚刚他正坐在马车中喝茶,突然听闻镖师叫自己,说灞桥前面有一小郎君把路揽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