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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坐到地上,弯腰去拉他的手臂,想把他完全侧过来,可谁知道,就在她使力去拉的时候,她手臂上一紧,整个天旋地转,下一刻,她已仰躺在了地上,而那男人整个都压在了她上面,不仅如此,他的手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
“喂……”九月只觉得一阵窒息,想挣扎又动弹不得,只好努力的掰住他铁钳似的手,痛苦的挤出一句话,“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昏暗中,她恍惚看到男人的眸逐渐清明,脖子上的手也渐渐的松了开来。
“你是谁?”男人虽然松了手,身子仍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他盯着九月低沉的问道。
“咳咳……”九月乍然得了空气,轻松些许的同时又是一阵急剧的咳嗽,等到咳嗽稍停,呼吸也舒服了些,她才愤然的瞪着上方的男人,这是第三次了,她这是和他犯的哪门子冲?“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之前两次也就算了,这次可是我救了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我……”男人愣了愣,看着面前娇柔的容颜,总算想起了她是谁,略低了低头,看到自己赤着的身上绑着的布条,便明白真的是她救了他,不由心生歉意,正要道歉,单撑着的手臂忽的一软,刚刚抬起的头也磕了下去。
“……”九月一声闷哼,她再一次被吃豆腐了!这人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好那什么的贼!她不由气得双颊通红,挣扎着便要推开他。
手贴上他温热的胸膛,手底下传来的硬度立即诠释了他的好身材,九月莫名其妙的缩了缩手,不由自主的,她又想起了前世那位混蛋丈夫。
男人贴上她的唇时,整个人也是一震,可没等他及时退开,胸前便贴上了一双柔软的手,他的心跳竟然忽然的加快了一下,鼻间传来的馨香也顺势渗入了他的心底,让他不由自主的一阵悸动。
他这一悸动不要紧,九月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前世有过一段短暂婚姻的她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020会负责的
想到前世那段短暂的婚姻生活,自然也就想到了前夫的那副嘴脸,九月心里一阵腻歪,下意识的伸手一推,推到了那男人的伤口上。
“抱歉……”男人的声音隐忍着痛苦,费力的撑起身子坐到了一边,气息还有些不稳,黑暗掩饰了他的狼狈,二十五年来,头一次为一个女子砰然心动。
九月立即坐了起来,远远的退到一边,平静的说道,“看你的伤,想来是遇到什么仇家了,现在雨太大,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过来寻,不过,不保证雨停了以后会不会有人寻过来,你不能这样在这儿。”
“多谢姑娘相救,等雨停了我就走,不会连累姑娘。”男人沉默了一小会儿,他还以为这位姑娘是个热心人,没想到她的心肠也这样冷硬,一开口便是赶人,再开口时声音便淡了许多,“请教姑娘芳名,来日必报大恩。”
“你行吗?”九月皱了皱眉,这么重的伤出去,可别死在她家附近了,她这么想着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男人的声音更冷了:“放心,不会拖累姑娘的。”
“那最好。”九月点点头,弯腰收起了被子,又抱起了一捆稻草,对那男人说了一句,“走吧。”
“……”男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满是失望,原来也是个冷血冷情的女人,亏他方才还为她心动,稍稍一顿,男人勉强站了起来,捡起了他的剑,转身就往外面走。
九月跟在后面,看到他竟要往雨中走去,忙喊了一句:“喂,你不要命了?”
“你放心,我纵然熬不过去,也不会死在这附近拖累姑娘你。”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瞧了瞧九月,语气中满是嘲讽。
“……”九月一愣,心底腾的燃起一丝火气,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早知道你这般不珍惜自己的命,我还费那么多天的劲干嘛?真该一开始就把你扔进那河里任水冲走,我还省心省力了。”
说罢,径自抱着被子和稻草推开了隔壁的屋门,脚踏了进去,又有些不忍心的回头:“这边。”
男人沉默着,身子已经淋到了一半,就在九月以为他坚持要走的时候,他才动了脚步往九月这边走过来。
真够别扭的……九月进了屋,等那男人跟进来,才用脚把门关上,径自来到床边,把被子放到上面,稻草放进了里面,又去取了一条干的布帕扔了过去:“屋子小,也没地方藏你,只好临时做了这道竹墙,在你能自由行动之前,你先将就着吧。”
男人看了看那屋子,目光落在那道墙上,竹片还是新鲜的,显然是新赶制出来的,只是,短短两天内她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做到的?
“先坐会儿吧。”九月见他不说话,也不等他回应,端了一个竹凳往桌边推了推,便去了灶间,灶上还热着米汤和热水,想了想,她又现做了一碗面,端到了这边,把东西往那男人面前一放,也不管他要不要吃,就去找余下的竹片,另点了一盏小油灯进了后面的隔间。
隔间有半米宽,安顿一个人倒是足够了,只是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她能做的也只有再编一个简单的竹垫子,上面铺上稻草,再加上那床被子想来也足够了。
唉,看来还得回落云山一趟,把那里的东西都搬过来才行。
九月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一边不停歇的编着垫子。
男人也不客气,用方才擦水的布帕稍稍洗漱了一下,把九月端来的面和米汤都吃了个干净,坐了一会儿也没见九月出来,他便站了起来,走到了那扇小门边,探头看了一下。
昏黄的灯光,九月跪坐在编了一半的竹垫子上,双手翻飞的编着竹子,黝黑的青丝编成辫子侧垂在左肩,此时低了头,露出白皙的秀颈,莫名其妙的,他的心跳竟又似漏了一下般,鼻端似乎又闻到了那淡淡的馨香……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脸上有些燥,二十五年不曾为谁心动,如今却对一个小姑娘这般失态,看来,他是太久没有女人陪伴才……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稳了稳心绪,男人轻声的问道,他想,刚刚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九月正编得专注,身后猛的响起声音,顿时吓了她一大跳,手一抖便扎在了竹尖上,她忙低头含住了指尖上的血丝,转头怒瞪着他,含糊的说道:“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的啊?想吓死谁啊?”
男人不由轻笑,整张脸顿时柔了几分。
九月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便回转过来,继续手上的活儿,一边懒懒的说道:“问别人姓名前,不该先自报家门么?”
她本不是尖锐的人,但这会儿,这个男人勾起了她前夫的嘴脸,不知不觉的她说话便有些冲了。
“游春。”男人干脆走了进来,胸前的伤之前被九月一推,已渗出了些许血丝,便是背上的布条也隐隐见了血色,他却跟没事人似的,盘腿坐在了九月身后的地上。
游春?还春游呢,或许,在他出生的时候,他们家人正在吃什么葱油……咳咳……九月莫名其妙的冒出这样恶趣味的念头,险些喷笑出来。
“我姓祈,叫祈福,不过,他们都叫我九月。”忍了笑,九月也盘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麻的小腿,继续剩下的三成竹垫子。
“我上次在落云庙后遇到的是不是你?”游春的目光在九月身上转了一圈,看似随意的问道,“那时,你说那儿是你的家,可你为什么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九月好笑的抬头,看在他名字挺可乐的份上,说话也恢复了平日的淡然,“谁规定一个人只能有一处房子的?”
“说的是,是我想得偏隘了。”游春一愣,也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想他自己,这些年置下的房子又何止一处?
“那儿是我和外婆的家,我在那儿住了十五年,只不过,外婆走了,祈家又想让我回来,我就回来喽。”九月随意的解释了一句,她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谁家也不挑,偏两次挑中了她家呢?“倒是你,为什么老在我家出现?”
“上一次,我以为那儿没人住,这一次,只是意外。”游春想了想也觉得好笑,仅有的两次借宿农家,两次都遇到了她。
“哦。”九月点点头,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出没这一带?为什么会被人砍得这样惨?每个人总有每个人的故事,而有些故事,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她的故事就是一个例子。
“九月姑娘。”游春静默了一会儿,看着她安安静静编竹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之前的事……我会负责的。”
021草屋藏男人(小修)
“负责?”九月听到游春的话,不由愣了愣,一转念间她明白了,古人最讲究的便是男女大防,被人摸一下小手看一眼身子都只能嫁给那人的这个时代,更别提她和游春之间了,便是有十个九月也该嫁完了。
他提负责,倒也算识趣了,只不过,对于有着现代职场女性灵魂的九月却并不看重这些,她虽然也想遵循本土的规矩,当个平平凡凡的小村姑,入乡随俗,可面对终身大事,她却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前世已经经历了一次失败,这一生,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也许,以她这样的心态,这辈子也难遇到一个合意又合适的,可她,并不想因为任何理由委屈了自己,更别说是这样一种理由了。
想到这儿,九月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侧过身看着游春微笑着问:“游公子,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带我回去当个丫环还是当个妾?还是置个外室?”
“姑娘何出此言?”游春皱了皱眉,他何时说过要纳她为妾了?他游家往上几代都没有纳妾的先例,他自然也不会坏了祖上的规矩,这些年,身边并不是没有女人,可让他心动的却没有一个,今晚,也算是他头一次为一个女人这般失态,虽说这也只是小小的心动,并没有上升到让他非她不娶的地步,可他觉得,与其娶一个不相识不曾见过的女人,还不如娶能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她救了他,又能让他心动,他许她妻位,养她一辈子,也算是报了这份恩情了,从此,相敬如宾,很多夫妻不都是如此的么?所以,游春说的毫无压力,“我愿负责,自然不会委屈了姑娘,待我此间事了,必以三媒六聘迎娶姑娘为妻。”
三媒六聘娶她为妻?九月惊讶了,他们不过是见了两次面,而这两次甚至都没正式的说上几句话,他居然说要三媒六聘娶她为妻?这古人,未免太随便了吧?
“游公子,你不会是觉得我救了你,而你又无以回报,便想以身相许吧?”九月好笑的看着他,“若你真这么想,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救你,只是不想我自己的屋子里出人命,人人都说我是灾星,而这林子后面便是坟山,我家这儿已经够让人忌讳了,我不想再多添一条,而现在留你,也是不想引来你的仇家给自己添麻烦,你不必放在心上。”
“九月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日后自会厚报,与我想娶姑娘的事并无关联,我只是觉得……”游春再次想起之前那番悸动,不由脸一红,避开了九月的目光,有些别扭的说道,“虽说我是无心之举,可……毕竟对姑娘清誉有碍,我既做了,自是要为姑娘负责……”
“打住。”九月抬起了一只手打断了游春的话,看着他淡淡的笑道,“游公子,你也说了,那是无心之举那是意外,若,你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意外,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亲一个就负责一个?那你家以后的后院得有多大才够?”
“姑娘慎言,游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