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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挪很是惊讶,自己隔着层白布,居然也看得到眼前的景物,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眼窝,小挪只觉得自己走了大运!
殊不知,小挪的眼珠被众魔封锁在妖界历练阁的大殿之中,要是魔君敢轻举妄动,小挪就会成为妖魔两界的头号仇敌。魔君无奈之下,只好一直在这盘丝洞中做小挪的眼睛,让她用他的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
小挪笑对苍天,大声呼喊着,“轩辕容魈!魔界!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臣服在我的脚下!啊!”
小挪的大嗓门震到了天际的一群乌鸦,小挪连忙跑了过去,用脚踹了几下乌鸦,将它们彻底弄死,就开始抓着其中一只,毛都没刮就放在嘴边撕咬起来。凤雏刚刚回来,抓回了只暴走的兔子,就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小挪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咽下乌鸦肉,就奔向凤雏,关切问道,“雏儿,你咋了?怎么像是好多天没吃过东西呢?”凤雏擦干净了小挪嘴边一大撮黑乎乎的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说道,“主人,这囚魔岛瘴气过重,我抵御不住,只能变回原形……兔子你请慢用,我找了一大圈,也才发现这么一只活物……”
凤雏一说完,就变成了原先小小的形状,小挪原以为凤雏的原形应该是只满身覆盖满了绒毛的丑陋虫子,想不到是一只极其精致小巧的袖珍凤凰呢!小挪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心疼地说道,“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才不能好好照顾你……雏儿,相信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天天都有好多好吃的,身边美鸟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挪捡起地上的兔子,正想一口咬下,她身旁却莫名多出了一个火堆,还搭好了烤架,小挪笑着将兔子放在上面烧烤,看着那红眼睛的兔子身上雪白的毛发瞬间被烧成一片漆黑,小挪心里再没有半点怜悯。
万物皆有命!它们这样弱小,活在世上也不会有出头之日,还不如填饱她的肚子,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小挪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恢复视力,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预感的,想着有这种神力的人除了魔君,再无他人了!可是,她又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魔君所为,毕竟那天,他剜去她的双眼时,神情是那样的冰冷!
小挪接着低头看着烤架上的兔子,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厉害,还没拔掉兔子的毛,这兔子就已经烧熟了,飘着香气,勾引着小挪的鼻子。小挪受不住香气的诱惑,大快朵颐起来,由于刚刚烧好,小挪被兔肉上残留着的熏气呛得半死,擤了擤鼻涕,一只食指狠准稳地扎进了兔子如红宝石的眼珠子,抠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嚼了起来,都说缺什么补什么,她只盼望多吃些眼睛,自己的眼睛也能奇迹般再长出来。
吃得饱饱,小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无比享受地打了个饱嗝儿,瘫坐在地上,她怎么觉得这囚魔岛除了荒凉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呢!没有了那些居心不良的妖魔作祟,日子大体上还算悠闲。
冷风习习,小挪却直接在泥泞之中呼呼大睡,衣服破旧得几乎遮不住她的身体。偶尔翻转个身体,都要打上一个寒噤。魔君一边养伤,一边看着小挪这样的睡颜,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承诺过要让她一生无忧,可是现在却还是不能保护她!魔君顺手一翻,将小小的尾巴严严实实裹在小挪肚子之上,还在小挪四周筑起了一道沙墙。
“抱歉,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阿挪,务必要自己坚强地走下去……”
小挪侧身,张了张嘴吧,似乎在她的梦境中还在吃东西呢!世界上,她恍恍惚惚也听到了魔君的呢喃,皱了皱眉,终于又舒展了开来。她适应能力很强,没两天就能适应现在的一切,包括她和魔君现在的这种尴尬的关系,其实,不去想魔君这日子再艰难还是可以挨过去的!
小挪摸着自己蒙着纱布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从沙地上坐了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滑稽地围了条尾巴,而自己的四周,则是多了四面灰不溜秋的难看至极的墙。
小挪站起身来,好奇地摸着这四面从天而降的墙,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期待,眉眼下满含着笑意,“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弄得,手工这么粗糙!”
魔君看着琉璃镜里的小挪,笑意染上了眉梢,看来自己的手指还不是很灵活,还需要锻造锻造呢!
而小挪耳朵里的凤雏,害怕小挪胡思乱想,就傻逼逼地自己跑出来,说这一切都是她为小挪做的。小挪转身,拥抱了凤雏,但是她的神情变得极度黯淡,心里的希望又落了空,极度想要流眼泪,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连她的眼睛都收了去,害她连伤心的机会都没有!
凤雏莫名地看着小挪,“主人,怎么了?睡不着吗?”
“没有,只是好像看星星,囚魔岛天天阴云密布,连星星都看不到,好难过!”
凤雏环视着四面高高的墙,低声说着,“真笨,居然连门都不知道做一个,叫我们怎么出去?”
小挪由于眼瞎过一段时间,耳朵变得极其灵敏,也听到了凤雏的埋怨,这才知道真的不是凤雏做的,心里又开始有了臆想的理由,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挪拉着凤雏来到了一面墙边,牟足了劲就将自己的头砸向了这堵墙,随后将自己的头探了出去,“哈哈,雏儿!你看,这样赏夜景多省事啊,省得仰起头弄得脖子抽筋!咦,雏儿,快来看!今天天上有好多星星!好大好亮!”
凤雏半信半疑地效仿了小挪的做法,在墙上砸了个洞,然后伸出脖子看着外面的夜色,果真满天的星星!凤雏心下感叹着魔君的痴情,其实,在众人看来,小挪这一生算是够不幸的了!但是,她却能得到魔君这样超乎极限的爱,也是极其幸福的,不是吗?
凤雏看向小挪,说道,“主人,你好幸福!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这囚魔岛的夜空传闻是从来没有过星星的,可是今夜,它们全部为你点亮!”
小挪瞅着天上的明星,说道,“可我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可能是我被自己的幻想宠坏了!总感觉自己得了一个天下无双的师父,得了一个万事难求的好丈夫,就能恃宠而骄!最后却失掉了这所有的一切失去了他!”
凤雏感慨地看着平时看起来玩得没心没肺的小挪,才知道她心里的苦也已经堆砌成山。
而盘丝洞里的魔君,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砸了下来,掉落在了囚魔岛的上空,落到了小挪眼窝上的纱布之上。小挪瞬间缩回了头,激动地大叫,“丫这什么破鸟,趁着天黑还敢尿尿在我脸上,小心我把你的屁屁给红烧了!”
这边,魔君也拎着一个满是蜘蛛的篮子,往自己的嘴巴里塞着蜘蛛,破涕为笑。他知道小挪的恨,明白小挪的伤,若是十年之后,他还能活着,他一定要将她牢牢捧在手心!
凤雏赶紧替小挪擦着脸上的所谓的鸟尿。小挪却伸出了舌头开始舔着自己嘴巴周边的鸟尿,好像有点咸,小挪越舔越起劲,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一入嘴里,就将自己心里的苦涩洗得一干二净!
小挪兀自坐在了沙地上收回了凤雏,想着天,想着地,想着明天吃什么,再度睡着。
魔君见小挪睡着,又开始在囚魔岛上建着城堡。彧歇和卿篱推门而入,怕魔君想不开,想不到这盘丝洞里蜘蛛网已经覆盖了所有的角落。彧歇和卿篱来不及逃脱,就被蜘蛛网缠绕住了手脚,向魔君大喊道,“轩辕,别想不开啊!”
魔君连连收起琉璃镜,心虚地看着眼前被裹成蚕宝宝的两人,“你们懂不懂礼貌?随意闯入我的盘丝洞都不知道敲门?走走走,这里是我和阿挪两个人的秘密基地,你们别再来了!”
彧歇叹着气说道,“想不到这世间最最薄情这人竟变得这般有情有义!我都看到了你身后的琉璃镜,何须瞒着我们?”
卿篱也说道,“轩辕,我想通了!我们毕竟是魔,对那些世间大意全然可以置之不理!什么爱恨情仇,只要你喜欢,我们不再阻止你做任何事了!”
魔君这才走向两人,睿智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游移着,忽然向他们二人发问,“你们难道就没怀疑过阿挪的身份,或者是自己的身份?为何当初神界会莫名地屠杀妖魔呢?要知道神界一向以仁厚著称,是什么激怒了他们,让他们对妖魔两界这般残忍?”
彧歇眯起了双眼,“你是说,这其间,还有我们不曾知道的秘密?”
魔君笑道,“是这样!我常常会回忆起几十万年前自己的样貌,自己到过的地方,还有自己梦里那个女子的婀娜倩影。我想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果阿挪真的是毫无缘由地诛妖除魔,那么我无话可说!如果十年后,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我会带着她一起堕入轮回,再不管魔界的事务!”
卿篱瞪大了双眼,十年后,为什么他也觉得十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试探性地问着魔君,“十年后会发生什么?是和血魔有关?”
魔君笑着不肯吐露实情,“是兄弟就帮我努力铺平阿挪前方的道路!”
第九五章 倾尽一生
魔君笑看着卿篱和彧歇,“还不帮忙?”
卿篱,彧歇顾不上身上厚厚裹着的蜘蛛网,木讷地看着魔君,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魔君再次拿出了琉璃幻境,指着里面那片荒凉的地说,“我想给她建造一个私人宫殿,你们就负责亭台楼阁的修造,我呢,就负责阿挪的卧室!”
这两人傻傻的,也觉得在泥地里造宫殿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卷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小挪一夜醒来,就发现她周身的四面墙已经不是昨晚见到的那样了。三面墙上都有一个精致的小窗,窗户上还有精致的雕花,刻着腾飞的凤凰。小挪用指尖触摸着花纹繁复的纹理,心里的甜意一丝丝蔓延开来。
再抬头,上面的天花板已经不是那样灰灰的一片了,是那种能让阳光洒下来的镂空纹理,小挪讪笑,“笨蛋!难道不知道下雨天会漏雨?”可是不管这设计怎样得不符常理,小挪潜意识里还是喜欢得不得了,至于嘴上承不承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挪再走向正门,正门也是灰溜溜的泥巴捏成的,但是看得出制作之人的良苦用心。门面上有一个形似于女人的塑像,虽然除了胸上加了两坨泥巴,头上加了两坨泥巴,就再看不出任何特征,但小挪还是一眼看出了这泥像的真身!不就是自己吗?呵呵,小挪心里暗自发笑,原来某人手工这样粗糙,真该好好笑话一顿!
可是小挪也有她倔强的地方,一想起当日魔君盛气凌人地剜掉了她的双眼,小挪原先变软的心就再度坚硬了起来,蹲下身掏了一把地上的泥巴在泥像的眼睛上裹了厚厚的一层,冷冷说道,“这才像我,不是吗?丢了眼睛的我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小挪顺手将泥像上扬的嘴巴往下掰了掰,才满意地踢开这本不坚固的小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而盘丝洞里,魔君忙活了一整夜,原以为能换得小挪一天的好心情,想不到小挪并不领情,失落地低垂着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泥污的手,惆怅出神,倒是彧歇和卿篱激动万分,貌似小挪更喜欢那扇门外的风景呢!
小挪兴致缺缺踢开了泥门,不惊讶也很难!只见前方绵延数里的城墙巍然耸立,高矮层次不齐,但是却别具一格,小挪顿时感觉这样的城墙显得自己很有气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