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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着,他们现在在向着北走。古典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小心地问道:“连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指挥部与我们失去联系,我们能不能走出这片草原……”
成天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花,那些雪一触到他的脸就开始化了,脸上全是雪水。头发上结着一层很深的冰晶。“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我想他们肯定就在这片草原上,你看到没有,我们的东西一到这儿就失灵了,我怀疑他们给困在了这儿。”
“这么大的草原要找到什么时候哪?”古典有些失望地看一眼那些雪。忽然小心地说:“连长,你说他们还能坚持到现在吗?雪下了有六天了,他们的补给可以撑到什么时候哪?”
成天的内心一动,眼前一下子闪出刘可可的笑脸,这么多天来,他一直不敢在心中去想这件事,他只是下意识地去寻找着他们,刘可可好象被推到身后了,现在一下子跃了出来,他的¨wén rén shū wū¨内心罩着种极度的不安。心里一下子乱了,他用力地挥了下手,好象要挥去刘可可在他心中的影子似的。“也许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们的准备很充分,有四辆生活车,一辆可以做饭的炊事车,还有咱们的一个班保护着,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话音没落,前面响起了一片惊叫声,成天下意识地跑了过去,看到四班的一个战士的半个身子陷进了雪中,他的身边还冒着气泡。他的头嗡地响了一下,那个战士竟然滑进了沼泽里。那个战士的脸给憋得发紫,身子还在慢慢地向下陷着,他的手抓着一匹马的缰绳,很可能是他在马前走着时,掉下去的,那匹马弓着身子向后退着,但沼泽地的吸力太大了,那匹马被缓缓地向前拖动着,周围的战士们急得把那匹马使劲地抱住向后拖动着。成天急了,他跑过去把那些战士推开,爬到了雪面上,慢慢地爬到了那个战士的身边。他把绳子用力拴在那个战士还露出半截的身子上,把绳子扔到了身后,让大家慢慢地向后拉动。成天让那个战士把身子向前俯下来,慢慢地向前挣扯。地心的吸力很大,大家好象感到一只无形的手在使劲地扯动着,那个战士慢慢地给拉出了一点,但大家稍一松手,他又进去了。成天急了,他把绳子拉住,指挥大家慢慢地拉住,缓缓地用力,只听见那个战士的周围响起一阵阵的脏污的气泡,那个战士缓缓地拉了出来。他爬在雪上,脸上闪现着一种恐怖的神色,过了许久,他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成天把他抱在怀里,半天他才安静下来。
成天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骑兵们的脸上呈现着一种可怕的表情,他们都沉默地看着他。成天来到那个刚才的沼泽前,刚才的地方只有一片脏污的水泡,不住地冒着,雪重又把那个地方给庶盖了起来,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老人的预言出现了,那些不可预知的危险就在他们的前方。他蹲下来,用手轻轻地刨挖着盖着草原的雪层,雪有半尺厚,足可以把一些表面的危险全部庶盖起来。他用手绢把手上的雪擦拭干净,转身命令:“从现在开始,大家不准再骑马,每个人都要在腰间拴上一根绳子,与后一个人相连,大家前后的间隔要有五米左右,大家要走直线,顺着前面的人的脚印走。我在前面给大家控路……”
古典说:“连长,让我走前面吧,我在前面为大家探路,你是一连之长,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还要你带回去哪?”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个战士嚷了起来,要走在最前面。
成天动情地望着大家,说:“谢谢大家,但现在不是争的时候,我来过这片草原,对这儿的情况我比你们熟悉,再说你们也不一定有我有经验。大家到时候,万一有人被陷下去了,其他的人不要惊慌,一定要牢牢地抓紧绳子,然后由后面的人立即协助把他给扯上来。好了,大家现在去准备吧,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古典还要再说什么。成天冷着脸。“这是命令……”
古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把背包带找出来,往腰上拴,成天的腰带拴在古典的身上,古典看到成天在把绳子递过来时,眼睛很亮地看他一眼。那束目光让他的心里烫了一下。
十分钟后,成天带着大家从容地出发了,他们在雪原上绕了个很大的圈子,向北继续前进。大家走得十分地小心,几乎每个人都踩着前面的脚印行走。成天牵着兰骑兵,小心地在前面走着,眼睛还随时观察着雪面有没有什么异常,因为沼泽上尽管压着一层很厚的雪,但那些雪明显地与其他的雪面不同,沼泽上的雪层都很松,有的还结着冰面,那是沼泽的地气溶化了雪后又被冻结了的。雪面上到处都是那种结着一层细冰的表面,他小心地选取择着放脚的地方。兰骑兵好象对这一带很熟悉,它走得很轻盈,成天发现兰骑兵在雪上行走时明显比其他的军马速度快。它似乎对前面的路根本就没有什么顾虑,走得很快,成天刚开始还有些担心,怕兰骑兵踩上沼泽,但走久了,他发现兰骑兵走过的路都很安全,好象它可以感受到沼泽似的。他也就放心地跟着兰骑兵向前走。他从后面看过去,发现兰骑兵的身上凝着某种力度。在雪花的纷扬中有着一股难言的美。他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兰骑兵。手放在缰绳上,听任兰骑兵在前面拉扯着自己向前走。
雪越下越大,前面几乎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成天好几次打开望远镜,试图望出去,但视线里全是被放大若干倍的雪花。雪花被放大后,竟是六角形的,有几片呈现着凌形,在眼前轻轻地飞动着,成天几乎被那些雪花给迷倒,他发现那些雪花真美,美得让人吃惊。任何美的东西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哪。是这些美造成了今天的灾难。发现这一点后,他觉得自己很难过。这时他从镜中发现了几个黄色的斑点,在那里晃动。他把望远镜使劲地往清晰处转转,发现那竟是几只狼,它们远远地伏在雪地里,身上粘满了雪花,它们可能早就看到了成天他们,竟然一动不动。那种眼神里传达的某种安静与无奈让成天十分吃惊。后面的骑兵们也发现了那几只狼,平静的队伍中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家议论着,但没有一个人提议去把那几只狼打死。他们好象发现了什么稀奇东西似的,大家的精神一下子来了。成天觉得大家的感受让人吃惊。以前大家要是看到那些狼,估计早就冲上去了,既使不把那些狼打死,也会把它们赶走的,但现在大家却好象对那几只狼很感兴趣,成天感到了种异样,一天一夜的雪地行军让大家太烦了,也太寂寞了,而那些狼的出现使大家兴奋起来了。骑兵们很快就走到了那些狼的附近,狼们就蹲在与骑兵们十几米处,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狼的眼睛了,但那些狼却根本就不回避人,还是那样木木地呆在那里,看着他们发呆。
成天吃惊了,那些狼竟敢与人对视,仅这一点就让人吃惊的了。他发现这场灾难几乎改变了草原上的一切,包括那些孤独的狼。骑兵们离开很远了,那些狼还蹲在那里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呆。成天忽然有些后悔,刚才应该给那几只狼扔上一点吃的东西,毕竟那些狼这会儿也是待救者,这时他奇怪地想,谁会救它们呢?
天气在他们的行走中进入暗色,感觉上是他们悄然走进了黑暗里的,太阳消失在了云层的后面,而那些光仿佛被什么吸干净了似的,大地悄然间就暗了下来。成天命令大家就地宿营,兵们立即就地搭起了帐篷,炊事班开始进行煮饭,又是一天了,成天的内心里充满一种莫名的焦虑。科考队的人好象消失了似的,连个踪影也无。风声开始大起来了,雪粒如同一颗颗的尖刺,敲打在人的脸上,生疼。成天估计今天大约行军有十几公里,凭他的感觉,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已走进了科考队几天前活动的位置。但雪原上的一切都好象被大雪给压盖住了,找不到任何那些人出现过的踪影。成天命令打开卫星定位系统与电台,电台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干扰声就立即来了。他们的卫星定位系统也仍然失灵着。报务员无奈地看他一眼,请示是否关机。成天心情有些烦躁地说:“开着,就这样开着,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联系,让指挥部的人能找到我们的们置也好。”夜空中又开始响起了那种吱吱哗哗的怪声。成天就在那种声音中静静地站着,风声吹起他的大衣,他也没有察觉。他觉得心里很烦,今天一天他们又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他觉得草原竟然可以把十几个人全部藏起来,找不到他们的一点点的踪影。暗夜仿佛是一堵墙,挡住了每个人的去路。他在心里悄然地问着,可可,你在那里哪?
古典走了过来,他看着成天,说:“连长,饭做好了……”成天无言地看他一眼,走了回去。
晚饭是大米稀饭与煮羊肉,那些羊肉是饮事班长捡回的冻死的羊做的。这是一天里唯一的一顿饭,大家吃得很香。成天喝了一碗稀饭,没有胃口,就又蹲到了电台边上,试图能与指挥部联系上,但报务员试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是那样的怪声,干扰声时强时弱。这时报务员忽然紧张起来,他轻轻地旋着调试钮,在那些时断时续的声音里好象有着一种陆续的讲话的声音,那些声音不太清晰,但可以分辨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时断时续,认真地听过去,又没有了。报务员高兴地喊道:“天哪,这好象是另外的一种声音。连长,这个频道好象是一部三瓦电台的,这附近没有电台哪,指挥部的电台也不用这个频道……”报务员若有所思地继续听着,忽然他喊了起来:“这个电台不会是科考队的备用台吧?”
成天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凑到报务员的身边,急切地说:“你再试试,慢慢地调调,看能不能让他们的声音清晰一点,天哪,这些家伙会在那里呢?”报务员小心地听着,吱啦声越来越强,一会儿竟开始消失了。报务员有些无奈地一摊手,“妈的,肯定是他们的电台,这儿干扰太厉害了,连长,我有个预感,这么强的干扰中还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也许他们可能就在我们附近的地方。”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就在附近?”成天被报务员的预测给惊呆了。他不信地问。
“按照无线电波的干扰原则,越近处的磁场越无能为力,如果这个推测不出意外的话,我感到他们就在与我们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只是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准确位置。”
早就围坐在电台边上等待消息的战士们一下子就欢呼起来。只有成天望着天际的暗黑,喃喃地自语,你……真的就在我的身边吗?我也在你的身边,你感到了吗?
尾声
夜色越来越深,大地蒙在一片奇寒中,军马们在寒冷中开始不住地踢跳着,它们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军毯。但军马仍然耐不住寒地发出一声声的嘶鸣。成天好几次站起来,去叫醒睡过去的战士,每隔两个小时,他就会把他们叫起来,让大家活动一下。那部电台彻夜开着,到天亮时,报务员又收到两次那部电台奇怪的声音。还听到了一句完整的话,那话是我是科考队,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报务员刚与他们对上话,声音又开始减弱,成天一直守在那部电台边上,到了天亮时,他感到有些头疼,就开始靠在睡袋上休息。他太累了,一下子就睡了过去。但他睡觉太轻,中间有几次悄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