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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玩笑?他看着看着,眼泪哗哗地开始流了下来。他忍不住地呜咽起来,继而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泣声吓了大家一跳,他的哭更象是一种吼叫,大家在他的声音中开始沉默了下来。当兰副司令下令把成天的尸体找回来时,王青衣与一帮战士们发疯似的,爬到那块沼泽上,用力地掏挖着,沼泽象一只沉默的巨兽,不断地向外挤着那些脏泥,大地上一片脏污,到了天黑时,那些参与挖掘的战士们才绝望地哭了出来。王青衣与战士们抱成了一团,他发现,他与战士们好象一下子亲近了起来,因为那些脏污的泥水还是因为成天的离去?他想不明白。当晚,他们回到了连队,连队前围着一群沉默的人,兰副司令员与他们每个人拥抱,在拥抱到王青衣时,王青衣的眼睛再次湿润,他忽然想在心里叫他一声父亲。
王青衣回到房间里,要来一大瓶青稞,他几乎一个人在那里喝了一夜,他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到天亮时,他的房间里扔了一地的烟头,脸色变得黑黄,脸几乎瘦了一圈,只有一双眼睛亮着种陌生的光,他开始变得更加沉默了。他找到了兰副司令,认真地说:“我接受你的按排。”
兰副司令吃惊地看他一眼,继而认真地点点头。王青衣在离去时看到,兰副司令的眼中,似乎湿润了。
葬礼在两天后举行。成天将被葬在那个女孩子的墓里,他的墓里只有刘可可带回来的一支鞭子。大地披满素装。兰副司令走在最前面,他戴着一只墨镜,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他走得又慢又沉,仿佛沉浸在一种思考中。他身后是排成行的骑兵连的官兵,他们手里托着帽子,象托着某种心情,这种情绪让人心疼。
刘可可穿着一件大红的衣服,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雪花映着她,人们发现她美得惊人。雪开始大起来了,刘可可走到成天的墓前,把自己的一枚戒指套在那支马鞭上,那枚戒指在雪中显得十分灿烂。
雪开始大起来了。兰副司令肃立在他的墓前,厉声发令,骑兵们举枪向天空鸣枪,为成天送行,枪声割着每个人的心,在天空爆响。枪声消失后,兰副司令员挥挥手,张秘书递上来一块用布包起来的马刀。王青衣吃惊地看着他,那把马刀他认识,并且曾经看到过,现在那把马刀身上裹着一层红布。兰副司令小心的把那把马刀从布中剥出,他把刀从刀鞘中抽出,马刀发出刺耳的铮鸣,人们都被那把马刀给吸引住了。那把马刀上布满了锈迹,但那种形状却使人们惊奇,兰副司令把那把马刀在雪中竖起,马尖上仿佛挑着一片雪花,雪在遇到那柄刀尖时,都小心地回避开。兰副司令厉声说:“这把马刀曾经随我有四十三年,它曾经杀死过十个敌人,有无数的人曾经在它的挥动中受伤。它的刀片是用血来喂养的,现在它老了,没有它的战场了,今天我把它赠与成天,让这把刀伴着他在草原上行走吧……”兰副司令把那柄马刀放进了成天的墓中,人们看到,他在直起身来时,眼中泪光一闪,大颗的泪珠哗哗四溅。
兰副司令在风雪中看着骑兵连的战士,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哪个战士立即就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兰副司令忽然厉声喝道:“成分列式……预备……”
骑兵们立即站到各自的马前,随着兰副司令员的口令上马,接着出刀,风中传来雪擦着马刀的惊叫,排成纵队的骑兵们,开始为成天表演最后一次阅兵。
那片刀的丛林在人们的眼中笔直的走过。就在骑兵们用注目礼望向成天的墓地的时候,人们好象忽然间听到了一种声音,那种声音很象是一声马嘶,那声马嘶在风中悲哀地长鸣,接着人们好象都看到了一匹马,在雪中如同一只透明的马的形状似的,走在人们的目光的前面……
附录:同年某月,某军区下令将军区第一骑兵连改为军区直属连队,并对外开放。原该连指导员王青衣被任命为该连副营职连长。次年,马格从某军校毕业,他被任命为该连一排长,同年与萨日娜结婚。
次年,刘可可研制的基因改良马出世,那匹马被命名为兰骑兵,同年,刘可可被授予某国际年奖。她被中国工程院聘为院士。
一九九八年九月十五日至一九九九年三月五日第一稿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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