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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情远没有平乐想的那般简单,她以为自己暂时听令留在殷裔,待时间一久,殷裔觉得无趣了,她自是可以脱身,到那时接上安儿,再寻个战火少的地界,便可以过真正安宁的日子了。事情到这一步,殷裔若再不放过安儿,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只是,殷裔留下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要搞清楚那间白屋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饶是平乐是个聪慧的,也无法知道此时殷裔脑中都在想什么。
被‘拘禁’的当夜,平乐早己睡下,突然间,房门被撞开,平乐一惊,抱被而起,借着屋中仅有的烛光看到进来的竟然是殷裔,一身墨衣的殷裔,他看着平乐,随后一步步,有些踉跄着向她走来,随着他的走近,平乐闻到熏天的酒气。
他喝酒了,而且喝醉了?
平乐从未看过殷裔的醉态,虽然时下很多郎君以遍尝美酒,遍赏美人为凭生所好,可殷裔不是他们,他不会放纵自己,即便应酬时饮酒难勉,他也从不会让自己喝醉,可此时,他却是醉的,因为他看她的目光,竟然让平乐觉得心悸。
这是怎样的目光啊?
淡淡的,不知是否是醉意的关系,似乎含着朦胧的水光。他一步步走向她,而平乐的身子却仿佛被定住,瞬间失去了一切行动的力量。
便这么眼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最终双腿一软,扑倒在榻上,而平乐,则被压在他身下。
“郎君。”平乐试探着唤着。
殷裔摆摆手,似乎不胜烦扰,嘴里嘟囔着好困,要睡……片刻,他便保持那姿势酣然睡去。浓重的酒气熏得平乐亦有些醉熏熏,她用力推着身上的殷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殷裔推到一旁,殷裔顺势一滚,竟然占了她半张榻,继续睡着。
平乐蜷成一团,便那么怔怔看着酣睡的殷裔。
有时,她搞不清楚自己对他到底还抱着什么心思?欢喜他,恨他,在意他,淡忘他,太多的情绪直叫平乐觉得筋疲力尽。可见他便这么醉倒在她的榻上,她却心软了。
人活两世,总有些弥足珍贵的,上一世她活的懵懂,这一世,却活的很清醒。她在意的东西其实很少,本质上说,她也是个冷情的人。她知道毓帝对她有心,也知道楚溯待她也含着真心,甚至周悠对她亦有几分心思。可是她全部装做不懂。
因为她清楚,那些人不是她想要的。
皇宫?皇族?这是她无论如何也要逃避的。哪怕当初心灰意冷之时,她也从未想过会跟楚溯如何。就算那时真的嫁给楚溯,她也没信心可以一辈子呆在楚溯身边。而氏族,亦是她想要逃离,却不得不身陷其中之处。
有人问,殷裔有什么好?除了第一公子的名头。
她其实答不出的,初时,只有他认同她,那时她有一种被倚重的感觉,觉得自己哪怕是女郎,亦不是无用的。
后来知道她是女郎,他对她一直若即若离,直到杏花镇后,他才对她说,会在来年春暖花开之时亲迎。
可是他失约了。
而她傻傻的去濮阳寻,如果有可能,她甚至会亲自去楚地寻他。对他,她把能付出的都给予了,最终换来了什么?
禁锢?逼迫?
不是不怨的,只是她知道,他其实也是身不由己。
因为是她帮他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
离开与否此刻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能与他有这样片刻安宁的相处,平乐很是珍惜,她为他盖好被子,便那么把自己缩成一团,看着沉睡的他。
【二二零章】再见周氏
【二二零章】再见周氏
不知何时,平乐缓缓睡去,待她睁开眼睛,自己四平八稳的睡在榻上,而殷裔,早己不见踪迹。平乐揉着额头,怀疑自己昨夜梦魔了。
每日里有婢女送来饭菜,虽然被限制了自己,可囚徒生涯还是很温馨的。当然,除了殷裔接二连三会喝醉来蹭床外,基本上日子还是挺清静的。
在被关进这院子第四日的晌午,平乐正在翻殷裔偶尔夹带给她的医书,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这可是件稀罕事,平乐己大至了解自己所处院子的位置,这是外院,数年前是给幕僚住的,只是近几年,殷氏己经极少收容新幕僚了,毕竟征战时候,若收个敌方细作便不好了,所以这院子便空下了。
而她所在的院子,更是处于几处院子中最荒凉的一个,便是在以前,也很少有人居住。自从她住进来后,外面看来还是一个几近荒废的院子,可四下有暗卫守着,不仅让她插翅难逃,便是有人想来相救,亦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样的地界,门外竟然传来喧哗声。
真真罕见啊。
平乐闻声而起,向院门走去。
离得近些,她己经能辩别出来人是谁了?
真是想不到,竟然会是周芙……
似乎周芙的身份让暗卫们很是束手无策,好歹是郎君的正室,未来的殷氏主母。可郎君有令,不得任何人打搅院中之人。可这周氏不知发了什么疯,偏要进院子看看,而且摆出一幅不看不走的架式,眼见不少下人护卫看向这个明不见经传的小院,暗卫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得现身用长剑挡着院门,而周芙却示意婢女去撞门。
平乐走到门边时,正好听到周芙数落桃儿贪生怕死。似乎骂得狠了,桃儿半晌不语。最终却在暗卫的轻呼声中,闭上眼睛直直撞向大门。
她自然是撞不开的,便是没有暗卫挡着,她也不可能撞开,门上那铁将军不是摆设。可这架式。却让暗卫不由得将剑撤了一下。便是这一撤,桃儿己经扑到院门中,院门轰然一响。随后响起周芙骂桃儿无用的声音。
“少夫人。您还是回去吧,没有郎君吩咐,属下不能让少夫人进院。”暗卫再次开口。
“混账东西,我是谁?你既然口口声声唤我少夫人,便该知道我的身份。你是嫌命太长了吗?还不快些开门,郎君怪罪下来,自有我顶着,于你等无关。”周芙的声音有些刺耳。
平乐轻叹。
再好的女郎,如果一旦迷失了本性。便会变得面目可憎。初时,她觉得周芙除了被纵容的有些过头,人还是个好人,至少没有因为自己是周氏贵女而对婢女们打打杀杀,要知道氏族中的贵女,有很多因一言不顺耳便动手打骂婢女的。打死人之事亦时有发生。
平乐感叹周芙毕竟是周悠的嫡妹,这点上还是可圈可点的。
可自从进了殷氏,周芙的变化让平乐瞠目结舌。一天不见,再见时,平乐发现她变得更尖锐了一分。就像此时。她说话的语气,哪有一点周氏贵女的风范,简直像个市井泼妇。
暗卫不应,勿自守着大门。
周芙似乎气极,再次开口时声音透着狠意。
“里边住着哪个狐狸精,今天我一定要亲眼看一看……你家郎君实在欺人太甚,才成亲不过半月,便弄了个幺蛾子养在外院,开门,再不让开,我一定将此事告诉我九兄。到那时……”周芙恨恨的说着。
却不想,突然间有人反问。
“到那时如何?难道周悠会为了一个不上进的妹妹而与殷氏为敌?”
听到那声音,周芙一僵,随后脸上努力扯出笑意,这才转身盈盈拜下。“郎君说笑了,九兄怎么会与殷氏为敌,周氏和殷氏现在可是姻亲。”
“你记得便好,还不回后院当你的少夫人?留在这里做甚?”殷裔冷冷的赶人。
周芙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殷裔简直欺人太甚,除了新婚之夜进喜房对冷冷的对她说这桩姻缘不过是各取所需,让她老实的当个闲散的殷氏少夫人外,便再未踏入喜房一步。
他怎么能这样待她。
她是周芙啊,世上千百郎君登门想要求娶的周氏贵女。
为了他,她数年未嫁,这片痴心,他竟然丝毫不看在眼中,而且那般无情的告诉她,之所以娶她,只是各取所需。
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九兄曾对她说过,殷裔其人,是个不喜欢被女郎左右的,她想自己若老实本份,早晚有一天殷裔可以看到她的好,所以虽然很想与平乐斗上一斗,可她还是忍耐着,好在那平乐还算识抬举,很快离开了。
可是她的好心情没保持三天,竟然被她探听到殷裔每日歇在外院的一处偏僻院落中,那院子看似无人问津,却是戒备森严,在给长辈敬茶时,她偶尔会从他身上闻到脂粉味,虽然不重,可他身边绝对有女郎。
进而联想到那个院落。
周芙实在坐不住了,自己好歹是殷氏少夫人,参观一处荒废的院子的资格难道还没有吗?
于是,她带着桃儿与数名婢女浩浩荡荡而来,却不想自己被拒门外。
被暗卫拒己经让她怒火中烧,殷裔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周芙忍了又忍,最终冷笑着反问:“难道芙儿在殷氏连参观一个院子的资格都没有吗?郎君忒也欺人,我好歹是郎君明媚正娶的正妻……郎君就算收了妾室,早晚也要拜见我这个姐姐的。晚见不如早晚,郎君说是不是?”
殷裔没有看周芙,而是看着院门,听到周芙的话,明显露出不耐的神色。
当初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亦是想着周氏教养出的贵女,该是知道进退的,既然是联姻。还谈什么情啊爱的。
他娶她,就等同于给了周氏一个永不相弃的承诺。
周氏嫁女,也不过是图个心中安稳。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却不想这周芙竟然这般无事生非。难道她真的觉得他殷裔娶她便需为她守身如玉,还是她觉得以她那蒲柳之姿可以迷得他神魂颠倒。
殷裔心下很是厌恶。
此时周芙自行离去,也许便能化解这场风波。可周芙也是个被娇惯坏了的。事情己经闹到这步田地,不仅是几个守门的暗卫,便是护院小厮。也有不少人向这里看来。
如果自己此时灰溜溜的回去,岂不让殷氏所有人,连小厮都耻笑吗?
虽然心中很怕,可周芙还是挺直了腰杆。
殷裔最终怒极反笑。
好,她想看,让她看。让她知道什么样的女郎才是一个会让郎君记挂在心。哪怕他是个无心之人,也渐渐习惯她呆在身边。
“开门。”最终,殷裔道。
暗卫点头,掏出钥匙很快打开铁锁。
随着铁索解开的声音。院门被缓缓打开。而此时,平乐早己转身返回屋中,来的既然是周芙,她便失了与之相见的兴趣。
随后听到殷裔的声音,她更是觉得无趣。
二人好歹算是夫妻,要吵回房去吵。站在门外算什么事,也不嫌丢人。
却不想殷裔竟然将周芙带进院中。平乐苦笑,殷裔这是转移战火呢。
而她,则是那个倒霉蛋,不想接都不行。
果然。周芙进了院子四下一扫,眼中露出鄙夷,想着殷裔待那女郎也不过如此,看这院子,破败的不成样子,如果真是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也该弄个合身份的院子啊,可见这女郎身份低微。
于是,她很有气势的登堂入室,想着给这女郎来个下马威。
却不想,在看到那女郎时,露出狼狈表情的竟然是她。
这女郎?
第一眼看到,便有一股自悲感油然而升,她可是堂堂周氏女,世上恐怕寻不到几个比她身份更尊贵的女郎了,可看到面前这女郎,她觉得,自己不过尔尔。
论样貌,那女郎不输于她。论气度,那女郎的气度连她也要折服。
见到她,那女郎只是缓缓起身,随后微微一笑。看似不算什么,可那份镇定,却是让周芙心惊。更让她心惊的是,那女郎看到殷裔,竟然理也不理,勿自垂头看着手中的册子,而身旁那个刚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