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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亲眼目睹,但是从探马报告的伤亡情况来看,这一战必定是惊心动魄。
白泽注视着沙盘上密布在各个要塞的铁制小旗,拔起其中一支,插到荆关的位置,声音冷静而清晰。
“猛虎营原来是打先锋出身,临战杀伤力强,可以冲破防线长驱直入,但这种打法,很耗体力,后面必须有强大的后援补给。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回朝廷的布防应该是在左翼,所以猛虎营,还有吕将军的精锐营,以及……覃将军,我们三方汇合,集中从左翼迎敌。”
“哈哈哈,七夫人也要上战场?”吕将军突然笑得颇有讽刺意味,“不如回侯府好好伺候老夫人的好。”
莲生偏头,是上次挑拨废太子白洵和白泽兄弟反目的那个吕将军,这厮果真擅长挑拨离间,莲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起争端,所以笑笑,“吕将军说笑了。”
吕将军见莲生明显不入套,刻薄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胡军师静了半晌,把白泽的话在心里掂量了几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的办法很好,但猛虎营已经疲于战斗,中军的力量就难免会削弱些。”
“我考虑过这一点,猛虎营虽吃力些,总比坐以待毙的好。如果是短兵相见,以我们的实力赢的几率仍然很大;如果到时候战局有变,敌方另有布置,就算猛虎营也扳不回局面。”白泽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打仗的事,总有顾此失彼的选择,我只有—句话。”
“是什么?”胡军师抬起头。
不仅是胡军师,整个营帐里的将军、副将几乎都向白泽看去。
“两害相权,取其轻。”白泽只说了七个字,却听得大家身子—震。
直到此刻莲生才顿悟,为什么阿爹会说白泽是一个用兵奇才,打仗,也是要有天分的。
白泽有这个天分,一个带兵的统帅,他最重要的地方,并不是打过多少胜仗,而是他临战的状态,一场恶战就在眼前,白泽对战局的把握稳定而清晰,取舍之间,毫不犹疑,只凭这一点,就够格教这里所有的人折服。
莲生从没见过白泽身穿戎装的模样,一扫他平日那副书生模样,平添了几分英气,在猛虎营整顿好时,白泽带的兵马上就要冲向前方战事,有多么险恶,莲生清楚,只怕已经变成了血肉纷飞的修罗场。
铁甲银盔,一队队人马陆陆续续地走出,眼见着他们就要离开了,莲生握拳,“白泽!”
正要翻身上马的白泽回头,只见莲生穿过无数的将领和士兵跑来。
“白泽,你要……”莲生看着他那疑惑的眼神,不禁苦笑,咬牙拽着他领口的铁甲,对着那片薄薄的唇咬了下去,这张嘴不知道说过多少骗人的话。
三军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天下间竟然有莲生这么大胆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强吻他们的统帅!
明显感觉到白泽身体的颤抖,浓烈的血腥味儿涌出,莲生抬头,只见他眉心皱着,似乎很疼,刚好就让他疼!
白泽好看的眼睛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心底,莲生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丢了一句话就狼狈逃走。
“记得一定要等到我来,不然,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天地间瞬间失了声,只有她的话回荡在耳边,她覃莲生这是在威胁自己吗?白泽感觉到唇上有血流出,颤抖着用手抹去……
第三十九章:不做寡妇
“把火灭了。”白泽轻轻吐了一句。
“可是,公子,你这一身的血……”孟副将试图要劝解白泽应该先烤干衣服。
“不想做箭靶子,就灭了。”白泽苦笑,“现在两边都在暗处,谁也摸不准对方的位置。”白泽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调侃之意,“你要是生怕他们不知道,就尽管生火吧。”
“啊哟!”孟副将恍然大悟,惊出一身冷汗,一心急,他倒忘了这个常识。
“让大家聚过来,就地休息,等休整之后,再想办法突围出去。”白泽也累了,脱下披风往地上一铺,背靠山壁,坐了下来,这一整天,大家几乎都是滴水未进,一刻也没歇过,实在是没力气了。
“公子,喝口水。”孟副将把水囊递来,他这一天跟在白泽身边,知道他的辛苦。
白泽疲倦地摆了摆手,“分给大家喝吧。”
孟副将咬牙,憋了一天的话还是说出了口,“公子,咱猛虎营这回怕是被陷害了,自从出了营,我怎么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白泽闭眼,往背后的岩壁上一靠,淡淡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孟副将见白泽已经肯定了,这下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大公子又在搞什么鬼?吕将军的精锐营早该到了,现在连个鸟影子的都没有,还有那个覃……夫人她……”
孟副将脸憋得有点通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莲生,虽然很不情愿叫她一声夫人,但瞥了一眼白泽,他被莲生咬破的唇角还没好,又不好意思说造次的话。
白泽却没注意到孟副将的别扭,只是突然想到了莲生,想到了她的冷,她的倔,她生气时的冲动,临走时的那句看似像威胁的话,填满了心口,浮浮沉沉。
“吕将军,刚才覃莲生带着人马闯出了营!”营外跑来的人禀报道。
“什么?!”吕将军皱眉,“你们怎么不拦着她?”
来人苦着一张脸,“拦了,可拦不住啊,她的功夫你也知道,而且她又是七公子的人,总不能真的跟她动手吧?”
吕将军恨恨地一跺脚,“蠢货!都是饭桶!”眼下他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上头吩咐过不要让她趟这趟浑水,她倒是痴情,肯为了咱们那位七公子违抗军令,那就别怪本将,让她有去无回,去,清点一下被她打伤的兄弟名单,在城里大肆宣扬就说覃莲生不顾军令,扰乱七公子的作战计划,私自带兵出营。”吕将军握紧桌角,满眼的狠戾。
呼啸而过的风吹散了马蹄下扬起的尘土,苍茫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莲生一人一骑风驰电掣的身影。
白泽,白泽,你要等我。
你还没有喜欢上我呢,怎么能死呢?莲生挥鞭,是急,是酸楚,更是悔恨,她怎么能相信吕将军那个小人呢,白泽的探马肯定已经被他们处理了,所以才迟迟未来通报,她还傻傻地呆在营里等着出兵!
疾驰里,路边的枯枝钩住了她扬起的披风,“哧”的一声,顿时撕裂,莲生来不及反应,身子被扯得向后一仰,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少将军,您慢点!”
有虞将士们的劝告声,莲生勒马,身后的兄弟们已经被她远远地甩出,再这么跑下去,马也会受不了,但时间过得怎么这么慢,无比漫长。
莲生闭上了眼睛,风扑面而来,隐约带着远处战鼓轰鸣的余音,仿佛还夹杂着丝丝血腥的味道。
咬牙,白泽,你要活着。
猛虎营的每一个战士,几乎都变成了血人,伤痕累累,血汗相混,坚不可摧的大秦铁骑如刀锋箭簇的丛林,都已经被他们冲溃了,可是这朝廷的兵马又围攻了上来,他们已经激战了一天一夜了,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手上的刀,也崩开了无数的缺口。
纵然是铁人,也禁不起这样的打法。
倒下的越来越多,剩下的也是咬牙苦撑,汗水流进了眼睛,都顾不得擦一把,麻木地挡开从四面八方袭了来的刀枪。
孟副将也受了伤,手上的那道疤看上去狰狞可怖,他一边挥刀杀敌,一边向不远处的白泽靠拢。
白泽身上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浸透,是触目惊心的深紫色,他的身边已经倒下了很多人。
“公子!”孟副将终于靠近了白泽,声音已经完全嘶哑,“你怎么样,伤到没有?!”
白泽避开窜来的枪,刀锋顺势上挑,随着一声惨呼,钩出一串血珠,—把拽过孟副将,与此同时,呼啸的箭矢擦过了孟副将的左肩,如果没有白泽这一拽,只怕孟副将的胸口,此刻已经被—箭射穿。
“公子,这么打下去不成啊!”孟副将拼尽全力地叫着,“弟兄们撑不了多久了!”
“我掩护你出去,”白泽简短的声音里,夹杂着兵刃交击的响声,“你闯出去,找胡军师。”
“我们送您出去!”孟副将含着泪,扯着嗓子大叫,他怎么能不顾公子,自己独自逃生呢?
白泽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他也知道这么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兄弟们已经拼到了失血脱力的地步,实在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又一阵箭雨袭来,孟副将狂吼一声,满眼通红地挥舞着刀挡在了白泽的面前。
一支箭闪电般飞来,射落飞向孟副将眉心的箭。
白泽蓦然回首,一个翩若惊鸿的身影,正向这刀箭的丛林中掠了进来,身形如云,一种夺目的美丽!
白泽一顿,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仿佛连呼吸也为之停顿,是她,覃莲生。
莲生穿梭在天地的清冷肃杀之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个血染战袍的男人。
只有几步之遥,两个人都已哽住,说不出半个字来,短短的一瞥,抵得过千言万语。
“你不该来的。”
“白泽,我还不想做寡妇。”略带沙哑的声音,却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第四十章:活色生香(修)
莲生瞅着白泽那张沾满血的脸,这张脸,不知道骗了她多少次,一双清如水的眼,黑白分明的,幽深无底的,竟然……似笑非笑。莲生原本闷了一肚子的焦躁,可是见了这双眼眸,刹那间都消散了。
不想做寡妇?白泽偏头轻笑,覃莲生的借口永远都这么独特,“你可以改嫁。”
莲生白了他一眼,避开射来的箭,向白泽背后靠拢,这样能更好地防御飞来的箭矢,“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与荆关共存亡的守将,我把所有人马都交到了你的手里,我相信你。”
孟副将一愣,抬头就见不远处涌来无数的有虞大军,这些人曾经被他嘲笑过是缩头乌龟,现在他却无比地感激他们,感谢苍天,猛虎营终于有救了。
有虞大军加入了战斗,猛虎营所有的兄弟们的士气被鼓舞了,一个个都已经杀红了眼。
这是一条血路,他们的每一步,都踏着惨呼和尸体,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累,什么是痛,只看见纷飞的血雨里,交错着无数的长枪和刀锋。
皓月当空,激战过后,大军安营驻扎,大秦的铁骑军暂时被拒于荆关之外,除却留下镇守的兵将,其余的都要返回幽都。
营帐里的火苗跳动,困乏过后莲生才感觉到后背有些疼痛,撕扯开衣服,扭头想要看清伤势。
帐帘撩起,是白泽,他已经清洗了身上的血渍和汗水,脱去盔甲,又恢复了他原来清俊的模样。
莲生一慌,衣带搅到了一块儿,那半截被解开的衣衫死活拉不上,她的脸啊……又丢尽了!
白泽先是一怔,随即看见莲生别扭的表情,突然心情大好地笑了。
自从认识白泽以来,莲生在他面前都只能落个下风,心里颇不是滋味,狠狠地道:“你要是敢笑,我马上用刀劈了你!”
他的嘴角越抽越厉害,虽然她恶狠狠盯着他,可是他终于还是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开心极了,莲生还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整个营地都回荡着他的笑声,莲生又气又羞,快速扑过去,一把将他按到了榻上,伸手扯住他的腰带就往外抽。
这下白泽倒慌了,“你干什么?”
“公子!胡军师……”营外的孟副将匆匆赶来就看到了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莲生酥肩半露,头发散乱,自家公子白泽却被骑在身下,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可怜了孟副将一个粗人,表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