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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她身上,加上了重重的担子。
从用过午膳后,她便再思索智空大师的这番话,想着想着,脑海里一阵思绪翻涌,头微微地发痛,最后竟然沉沉地睡去。
等到在醒来,外边已经一片昏暗,内殿里没有燃着烛火,她看着那暗暗的环境,心里不禁生出一种恐惧。她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眼前潮水翻涌,她似乎回到了那日午后,那千里池里,冰冷的湖水钻进她的口鼻里,让她体会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就在她以为她喘不过气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湖水又消失了,眼前倏地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婴孩,那是一个男孩,浑身带着鲜血,血手拉着她的裙摆低声哭泣着:“母妃,你为何不要我?!”
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她当初那个无辜的孩子啊!当她哭着想要拥抱他的时候,那个流着血泪的孩子倏地不见了,眼前突然出现了慕容邵的身影,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前方,含着泪的她眼里出现了希望,正欲上前追去,她瞧着那个男人倏地转身,将一把长剑狠狠地插进她的胸膛里!
这一剑,狠狠地刺穿了她的胸膛,一滴滴鲜血从她身上低落下来,幽幽美眸里闪过难以置信,她看着那个男子充满恨意的双眸,双眸缓缓闭上,也就是这一剑,让她发出一声惊叫。
殿外的吴嬷嬷听着内殿里的惊呼声连忙带着菊青拿着烛火进来,晃动着的烛火瞬间照亮了整个内殿,吴嬷嬷见着她趴在床头,捂着自己的胸口惊叫,连忙命菊青点燃烛火,自己上床拍着她的后背,焦急地喊道:“娘娘!娘娘!怎么了?!”
许是她的叫喊起了作用,一直惊叫着抽搐的卫双颜从自己的世界里跳出,淡淡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眸,她一睁眼,含在眼里的泪水便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去,她细细地看了看,见着眼前的是吴嬷嬷,她怕的钻进她的怀里,揽上她的腰,抽泣着摇头:“吴嬷嬷,他要杀我!他竟然要杀我!”
她怕的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吴嬷嬷吓得老泪纵横,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了!没事了!谁敢呢!谁敢杀娘娘您!”
看着她似乎陷入魔怔,吴嬷嬷狠了狠心,含泪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抓着她的肩膀大喊:“娘娘!您仔细看看!是奴婢啊!是奴婢!”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卫双颜猛地瞪大双眸,愣在了那里。
“娘娘,您是不是做噩梦了?是奴婢啊。”
吴嬷嬷低声地安慰道,躁动的心随着她的安抚慢慢地平静下来,她从她怀里出来,擦了擦满是泪水的面庞,淡淡抽泣着说了一句:“本宫失态了,本宫刚刚做了个噩梦。”
她不说,吴嬷嬷大概也知道她心里所想,她扶着她起来,坐在那床头,抓着她的手柔声道:“娘娘好好平复一下心绪,奴婢和菊青出去看看娘娘的晚膳准备好了没,娘娘理好自己的情绪,便出来用晚膳吧,梳好妆后,那宫宴便要开始了呢。”
吴嬷嬷说着便带着菊青出去了,内殿被烛火点燃,先前的黑暗被驱散,她不禁靠在床头,擦着自己额前的冷汗和脸上的泪水,喘着粗气。
千里池,她的孩子,还有慕容邵的那破空一剑,都让她堕入地狱。为何,为何她会连着做这样三个噩梦。每一个,都是她这人生里的大起大落,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轰然地倒塌,尤其是那天子最后的破空一剑,狠狠地刺破了她的世界,让她堕入炼狱。
这便是智空大师说的她的劫数吗?那个说着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男子,真的会给他如此决绝的一剑吗?到那时候,她又该如何?
这一切,在她脑海里翻涌,她含泪闭上眼,缓缓地喘过一口气,不能再想了,再想,便陷入那魔怔了!
片刻的沉静之后,她波澜的双眸睁开,又变得那样深不见底,起身缓缓地推开那内殿,走了出去。她是莲贵嫔,是这楚宫里最得宠的女人!
天色越来越暗,这皇城里,也开始张灯结彩,除夕之夜,月圆人圆,楚宫里的大红灯笼都纷纷亮起,楚宫上下,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卫双颜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着吴嬷嬷和菊青帮她梳妆,今日是除夕宫宴,合宫上下,还有那些进宫的管家小姐,都会盛装出席。
有的,为了讨那帝王的欢心,希望能够被帝王收入后宫,获得无上盛宠;而有的,希望寻一个好的王孙贵族,为自己的下半生找到依靠。
不出一会,她的脸上便被上了浓厚的凤尾妆,妖媚无格,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画这么浓的妆。
漆黑的眼影勾画着她美丽的凤眸,鲜红欲滴的双唇显得她更加美丽,她淡淡勾起唇角,含笑之间,还透漏着那种慑人心魄的威严。她倏地想起一个女人,曾经这个楚国最有权势的女人,总是这样一脸的凤尾妆,谈笑之间,便决定着无数人的性命。
三千墨发被菊青梳成朝凤髻,今日的她,头上插着许多的金钗,刚才的噩梦,她需要这些奢华的东西来驱散。
换上大红的宫装后,她站起身,拖着长长的裙摆,微微走动。站在一旁的菊青看着称赞:“娘娘当真是极美的!今夜定能艳惊四方!”
听着她的话,卫双颜走到铜镜前,俯身看着镜中妖艳的自己,嘴角勾起冷笑,周婕妤死了不过几天,但在今晚如此热闹的除夕之夜,谁又还记得呢?那个为这楚国生下二皇子的女人,就在这除夕夜前几天的寒冷的夜晚上刚刚死去,谁又知道呢?
她的心微微一寒,起身扶过吴嬷嬷的手,朝着漆黑的外边走去,“走吧,和本宫去往重华宫赴宴吧!”
【105】负心郎
除夕夜宴,各家的宦官小姐都纷纷进宫,去往重华宫的路上,她便见着了好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一个个水灵灵的千金,不禁让她想起那时候的自己。
当时的她,也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刚及笄的宰相千金,执意地要下嫁给萧胜晟。
可是如今,她已经过了双十年华,容貌虽然还是那样倾国倾城,但是心思,却不像从前那样的单纯了。
看着那些打扮地花枝招展,脸上带着笑意的各路千金,她的心里不禁一阵失落。
“娘娘别伤神了,等会宫宴上,可不能失态啊。”吴嬷嬷许是看出了她脸上的淡淡忧伤,低声地提点,卫双颜眨了眨凤眸,看着不远处热闹非凡的宫殿,勾起唇角:“重华宫热闹非凡,现在本宫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多少人等着看本宫笑话,本宫自然不能失了分寸!”
含笑之间,她敛起神色,露出些许的戾气。
来到重华宫的门口,守着的宫人见着她来纷纷笑脸迎了上来:“娘娘总算来了,各宫娘娘都到齐了呢!”
她淡淡一笑,顺着那宫人引路扶着吴嬷嬷的手缓缓迈上台阶,倏地,她眯起凤眸,指着一旁奢华的刻着五爪金龙的轿撵狐疑地问道:“这龙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对着她行礼道:“回娘娘,这是秦国皇帝的龙撵,秦帝昨日到了楚国,现在正在这重华宫里,和我们皇上喝酒呢。”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松开吴嬷嬷的手,顿顿地站在那台阶上,不知该上该下。
“你说。。。这是萧胜晟的轿撵?是萧胜晟的!”幽幽美眸里闪过杀机,戴着长长金护甲的手指着那顶金光灿灿的轿撵说,“你说这是萧胜晟的!”
那宫人见着她直呼秦帝的名字,连忙跪下低声道:“娘娘,这虽然在楚国,但秦帝的名讳,可不是能够直呼的,娘娘。”
她好不容易沉寂的心一下子跳跃了起来,隐藏的心底的仇恨,犹如那好不容易复活的毒蛇,正在她的眼前摆动着,朝着她吐着那鲜红的蛇信子。
漆黑的一双凤眸瞬间变得血红,她抓紧吴嬷嬷的手,嘴角露出冷笑。重华宫里,一声声丝竹喜悦声从里边传来,她站在黑夜里寒风中吹拂的重华宫宫门口,却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娘娘 ,随奴才进去吧,皇上刚才,还念叨娘娘呢。”那宫人轻声地提醒,回过神的卫双颜冷冷嗤笑,染着凤尾妆的美貌上布满了厉色,红唇轻启,她低声地说:“当然要进去!本宫要进去看看,那负心郎怎么还有脸,坐在上座!坐在这楚国!本宫倒要进去看看,那畜生看进本宫,到底是何神情。”
她说着便扶着吴嬷嬷一步步地迈上重华宫的台阶,每一步,她都觉得异常地沉重。
重华宫内,慕容邵和萧胜晟坐在上座,一左一右,这两位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男人都集中在这楚国的重华宫内。
谈笑之间,无意间的一句话,都可能改变这天下大势。
在楚国,以右为尊,右边坐着的,自然是那楚帝慕容邵,今日除夕,他换上了金灿灿的五爪金龙龙袍,十二冠的玉冕由原来的玉珠换成了金珠,玉冕之后的俊颜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这帝王,天生便带着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再看他左边的秦帝萧胜晟,同样是金黄色龙袍和玉冕,但在秦帝身上,却又不一样的味道。
如果说慕容邵身上散发出的,是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那么萧胜晟,便是驰骋疆场的英勇。
这样两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真是晃了在座所有人的眼。
下座的左边,坐着的是后宫的众位妃嫔和个官宦千金,皇后坐在首座,身着十二幅鹅黄色的凤服,巍峨的凤冠上布满流苏,一颦一笑之间,都散发着母仪天下的尊贵。随着她而下的便是欣妃,然后那瑾婕妤。
宦官小姐中,其中几位特别突出的,有当朝宰相的二女儿,皇后苏言的亲妹妹,苏语,还有那边家的庶女,边玲珑。这两位至今待字闺中,不是无人问津,而是因为苏家和边家都是这楚国的世家大族,有苏言皇后和瑾妃在先,两家都想着自家的这两位能够入宫侍奉,再添门楣。
下座的右边,坐着的是文武百官,宰相,尚书,一排排下去,再接着那武官。丝竹声响,一群舞姬在殿中央翩翩起舞,丝竹声响,上座的两位帝王饮酒碰杯,好不惬意。
“早就听闻楚国物阜民丰,歌舞升平,楚皇帝后宫妃嫔各个出色,今日看来,倒真不假。”萧胜晟拿着酒杯,淡淡地笑着,慕容邵闻言哈哈一笑,举杯与他相碰,接过话道:“诶,秦国皇帝客气了,秦国士兵虎狼之师,骁勇善战,才是让朕羡慕的。”
两位帝王都笑着碰杯饮酒,可是这无形之中,暗藏着无限的杀机。向来这主天下者,从来没有共同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敌人,只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丝竹声停,舞姬们跳完后行礼后缓缓退下,这时,外边传来了尖亮的宫人声。
“莲贵嫔驾到!”
随着外边宫人的一声通传,萧胜晟还来不及放下的手一抖,手里的杯子没握稳,扑通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这声音虽不大,却引起了慕容邵的注意,他捕捉了他脸上闪过的惊慌神情,不由地勾起唇角,注视着外边缓缓进来的那抹的倩影。
卫双颜扶着吴嬷嬷的手,一步一步地踏殿而来,狭小的凤眸眯起,她注意到了上座的人后,心里狠狠一抽,她感到喉间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袖口的拳头缓缓捏紧!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萧胜晟!竟然真的是他!
那个她三年前不顾一切要嫁给他为妾的萧胜晟!
那个她助他登基称帝的萧胜晟!
那个一纸诏书,便废她入冷宫,亲手诛杀她与他孩子的萧胜晟!
那个男人,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怎么敢?怎么敢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卫双颜的面前!
眼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