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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她助他登基称帝的萧胜晟!
那个一纸诏书,便废她入冷宫,亲手诛杀她与他孩子的萧胜晟!
那个男人,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怎么敢?怎么敢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卫双颜的面前!
眼里恨意渐深,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她定保证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前,将那长剑刺入他的胸膛里!然后问他为什么!
“臣妾来迟,皇上恕罪,皇上皇后金安。”她缓缓跪下行礼,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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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恨锁重华
她的出现,引起了在座的一阵喧哗。丝竹声停下,在座的目光全都投到她的身上,今日的她妖媚无常,摄人心魄的美貌中,还带着些许威严。这样的卫双颜,是之前在大家的视野中没有出现过的,浓厚的凤尾妆,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动人的美丽,那种美丽,是能够勾人心魄的。
上首的慕容邵见着跪下行礼的她,心里一动,面上不禁露出欢喜的面容,今日的她如此特别,又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她。
而他身边的萧胜晟就不这样想了。龙袍袖子里的铁拳捏紧,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双颜,他的卫双颜,他没想到,再见到她会是如此情景,会在这个楚宫里,在这楚帝的身边。
“萧郎,夜色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登基之事记不得,我一定会帮你的。”那是夺嫡大战中,每晚他忧思的时候,她都会给他送上一碗莲子羹,嘱咐他早些休息;
“萧郎,别怕,我潜进宫去,一定帮你偷出皇上的遗诏!”周皇后意图改朝换代,那时候她,不顾自身危险,冒死潜进深宫,帮他偷出先帝的遗诏,助他登基;
“皇上,臣妾,想为你生一个皇子。”那是她已封了贵妃,承欢在他身下动情时对他说的话;
这样的卫双颜,这样天真单纯可爱的她,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浓厚的凤尾妆画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充满了心机,这还是当初的那个她吗?
这样想着,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十二冠玉冕之后的双眸里,充满深深的后悔,此刻的他想,如果当时他知道那件事后没有处理地那么果决,那么现在的她也不会在这里以这样的面貌和他见面了吧。
他千算万算,算尽一切心机,都没有算到,她在那千里池里活了下来,还远赴异国,进了这楚宫,伺候在他身旁这个帝王的身边,她,真的有这么恨他吗?
“妹妹来的这样迟,等会定要罚酒三杯。”左侧的皇后笑着对着她说,她回过头,对上皇后的凤眸,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好了,起来坐吧,地上凉。”上座的帝王发话,她说了句谢皇上,吴嬷嬷便扶着她起身,她抬起头,看向上座慕容邵左边的那个男人,鲜红欲滴的红唇勾起,露出一抹慑人心魄的笑容,再度行礼道:“臣妾不知,原来秦国的皇帝的也在这,请恕罪。”
她的这一句话,在沉静的重华宫里投下一道惊雷,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昔日秦国盛宠三年的贤贵妃,所有人都笑着看她面对秦帝时会出怎样的丑,但没想到,她会如此镇静地对着秦帝行礼。
她勾起唇角望着萧胜晟,捕捉到他脸上闪过的伤痛后,她心底冷笑,萧胜晟,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也会有心痛的时候吗!
“双颜。。。”上座的他嘟囔一声,被复杂的情绪操控,他这一声虽轻,但他身旁的慕容邵还是听到了。
他扭过头,瞥了一眼身旁的秦帝,笑着说:“这便是朕宫里最得朕心的莲贵嫔,秦帝觉得如何?”
闻言卫双颜抬头,脸上自嘲之意十足,目光注视着上座的秦帝,笑的倾国倾城。
萧胜晟闻言一愣,尴尬地一笑:“莲贵嫔如此绝貌,倒是楚国皇帝有福了。”
听得他这样一声,卫双颜袖口里的拳头狠狠地捏紧,长长的金护甲嵌进肉里,可是这比起她心里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那个男人,那个畜生怎么可以这样淡定地坐在上面这样说?他怎么敢!
幽幽美眸里一股怒火在跳动,她的嘴角噙着冷笑。一双凤眸还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看,笑着走向一旁坐下,她的位置被安排在欣妃和瑾婕妤之间,瑾婕妤挺着肚子,虽慕容邵提过要复她妃位,但她现在还是婕妤,所以她的这个位置,理所当然。让她意外的是,今日那青贵嫔竟然没来,这样的场合,青贵嫔理应出席。
她一坐下,一声嘲讽便钻入她的耳里,“哼,不过是一个跟了两个男人的狐媚子,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
那人说的虽轻,但她还是听到了,她回过头,瞧着后方宦官小姐里,一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千金恨恨地盯着她看,她勾起唇角,眼里露出威严,回过头去,对着吴嬷嬷轻声吩咐:“给本宫查查她是谁。”
丝竹声再度响起,一排排舞姬又上前献舞,卫双颜端着酒杯,兴致缺缺地看着这一群群晃了人眼的舞姬。
酒倒是好久,若是昔日,她定会和萧胜晟在寝宫里喝上几杯,但今日,她一口饮进酒杯的里酒,目光转移到上座的男自己身上,倏地,她看着那男子也转过头,与她对视了起来,她冷笑一声,幽幽美眸里的恨意不再隐藏,在此刻全都冲了出来,她对着他红唇微动,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萧胜晟见着她头上晃动的金流苏,心里痛意更加,她眼里的恨意,还有她刚才说的话:“萧胜晟,你怎么不去死!”都让他后悔莫及。
“莲贵嫔姗姗来迟,不会是知道秦帝在这,不敢来吧。”
卫双颜刚放下酒杯,坐在她左边的瑾婕妤便笑着对她说,她的笑容充满嘲讽,这样子,分明是在嘲笑她。
丝竹声下,卫双颜冷冷一笑,对上她的美眸,又瞥了眼她挺着的肚子,冷笑道:“瑾婕妤别想多了,秦帝在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宫有何好惧怕的呢!”
她见着瑾婕妤脸色一变,勾起唇角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道:“本宫倒是要奉劝瑾婕妤,不要忘了,周婕妤是怎么死的!”
“你!”她闻言脸色一变,怒着瞪大,所幸丝竹声大,她的这一声被歌舞声盖了过去,卫双颜端起一杯酒,笑着敬她,缓缓勾起唇角。
这时,丝竹声停下,歌舞退下,坐在她对面的一位大臣发出感慨,起身对着慕容邵行礼道:“皇上,每日除夕,都是看着一般的歌舞,实在是腻了,臣有一建议,不知皇上能否听臣一言。”
卫双颜定睛一看,那大臣竟然是穿着一身战袍的边天,她心里一惊,再看向那瑾婕妤,瑾婕妤得意地看着她,面上露着冷笑,她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你说。”
“臣早就听闻后宫莲贵嫔娘娘才貌双绝,不如请她来献一舞,让臣等开开眼界,皇上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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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一舞飞天(一)
他的眼里带着戏谑,卫双颜捏紧手里的酒杯,嘴角噙着的冷笑更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是这楚宫里的宫妃,又是如今这宫里最得宠的,怎么能够在这样的场合献舞,边天此举,分明是在耻笑她和那一般的舞姬一样的卑贱,她若真跳了,那将来在这楚宫里又如何立足?!
她眨了眨凤眸,一颗心跳跃不停,边天这招,分明是为先前她妹妹被废出气,他们兄妹二人各怀鬼胎,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边将军此言是不是有点不妥,莲贵嫔是皇上的妃嫔,怎么能够在大臣面前抛头露面呢?还望皇上三思。”
让卫双颜意外的是,此刻的皇后竟然站起来为她说话,同时,那欣妃也扶着宫人的手站起,对着慕容邵行礼道:“皇上,臣妾认为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莲贵嫔是九嫔之首,又是如今皇上宠爱的人,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呢,望皇上三思。”
卫双颜抬起头,见着上方帝王的面无表情,心里一惊,整个人站起,扶着吴嬷嬷走出跪倒在他的面前,淡淡说道:“臣妾才疏学浅,舞蹈不通,希望皇上,别听信边大人的酒后语。”
“哼,什么才疏学浅,一舞不会,本宫以前可是听说,莲贵嫔在那秦宫之时,可是歌舞双全,当年盛典,莲贵嫔一舞飞天,不仅在秦国被人赞为佳华,更是在这楚国被世人争相模仿呢,莲贵嫔这么贬低自己,当真是谦虚了。”
冷冷的声音传来,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从谁的嘴里发出来的。好一个当年秦国!她瑾婕妤和她的兄长唱了这一出好戏,想来定是做好了完全地准备。
飞天舞!这是她的禁忌!这飞天舞,是她的娘亲从小便教她,娘亲对她说过,这飞天舞,是跳給心爱的人看的,那时候,她封了贵妃,封妃大典上,她穿着那舞裙跳了一舞飞天,那时候的她,傻傻地以为萧胜晟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所以她跳了飞天舞,可是没想到,最后她换来了那么惨痛的代价。
而如今瑾婕妤在这里提起那飞天舞,还在萧胜晟和慕容邵都在的场合,这分明便是要她的难堪!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飞天舞,顾名思义,舞者轻盈的身子犹如飞天,这飞天舞最妙的地方,是在收尾的最后,那连着的一百零八转,一百零八转,配上合适的舞裙,便会让看众觉得舞者即将飞天,所以舞者若是没有强硬的舞蹈功底,绝对是跳不出这飞天舞的。
她多年不跳,又因为那红花伤了身子,只怕也难以完成。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帝王开口,不让她跳这难度极大的飞天舞!
她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上座的帝王,慕容邵对上她的目光,正欲开口,可是身边的萧胜晟却突然开口:“朕就早听闻楚宫里的莲贵嫔歌舞双全,当年的飞天舞,亦是震惊天下,朕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楚国皇帝,让朕饱一饱眼福,欣赏一下莲贵嫔的绝妙舞姿。”
他淡淡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整个局势扭转,卫双颜诧异地看着他,眼里恨意更深,他突然这么说,是也想要看着她出丑是吗?在他的面前!萧胜晟,在这楚宫里,他都不愿放过她是吗?
“既然秦帝都如此说了,那莲贵嫔,你便跳一飞天舞吧,朕也想看看,你的绝妙舞姿。”
帝王无心的一句话,却将她推入了万难的地步。瑾婕妤听着得意地笑着,嘴角高高上扬。内心里一片痛快。
卫双颜低下头,心里冷到了极点,眼里倏地变得湿润,她强忍着泪水行礼道:“那容臣妾下去更衣。”
见着帝王点了点头,她便扶着吴嬷嬷缓缓下去,走下去之际,她冷眼看了眼勾着唇角的瑾婕妤,握着吴嬷嬷的手紧紧握起。
她记着了,今日她的这一招,还有之前她的毒计,她日后定会在她身上好好地讨回来!这样狠狠地响着饿,她便扶着吴嬷嬷下去了。
冬日作舞,本就是极为困难的。若是换了厚实的舞裙,那舞姿的绝妙就不能凸显出来;若是换了薄的舞裙,那在这如此寒冷的冬日里,只怕会冻得手脚僵硬,动作便会显得不灵活。
而那舞,偏偏是那飞天!那对舞者要求最高的飞天!
重华宫的偏殿里,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色舞裙坐在椅子上发呆,头上的朝凤髻被改成了飞天髻,满头的金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