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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婧听到她们这般羞喜交加的声音,不由一怔,想道:不管她们家族的意思如何,这几个小姑,是对顾呈动了真情的。
就在她如此想来时,阁楼上,传来顾呈低沉的,直能勾魂荡魄的温柔声音,“来了啊?陪我喝两盅。”这声音,真的太温柔太温柔,直能勾得人心口痒痒的,直能让人从心脏酥到足底去。柳婧听着三女越发娇软甜蜜的声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后,走出了酒家。
柳婧直接回了柳府。
一回到府中,她便交待一个仆妇,让她赶紧通知在闵府外守着的仆人们,告诉他们情况有变,让他们马上回来。
那仆妇离开后,她把自己关在书房,把“待天以困之,用兵以诱之,往蹇来返。”和“若敌势众,削其羽翼,用敌之敌。”一笔一笔地刻在一个空白竹简上。
她刻得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品味。
而她越是品味,越是觉得这两句话中,含着无尽的意味。
这般反复默念了大半个时辰后,柳婧走到一侧,把记录众浪荡子收集到的口舌是非的帛书拿出来,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品读起来。
柳婧这一读,直是入了迷入了痴,当她欣喜地把帛卷一放,猛然站起身时,才发现外面已然天黑。
可能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一个仆妇轻声唤道:“大郎,你好了?”
柳婧应了一声,道:“我好了。”
那仆妇连忙说道:“我早就过来了,见大郎读得入神,便不敢惊扰……大郎,他们回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柳婧温和地说道:“让他们到书房来吧。”
“是。”
不一会,四个壮仆便走了进来。他们一见到柳婧,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郎,怎么不让我们盯着了?”
柳婧手一伸,示意他安静后,她站起来慢慢在书房中转起圈来。
这般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子,直把把思路完全理清后,柳婧放下那些事,转过头看向众仆,说道:“有人提醒我,说是闵府有高人,会看穿你们的身份。”
解释到这里,柳婧转向那个专门负责盯着柳二的仆人,道:“柳二那厮可有异动?”
那仆人上前一步,应道:“柳二今天从闵府出来后,直接回了家,他神色怏怏,还在那对面的酒家喝了些酒,说了些醉话。小人怕自己的阳河口音惊扰了他,也怕他还记得我,不敢靠近询问。”喝醉酒说了醉话?柳婧眉心一跳。
她又问了这人几句,再与另外三人交流了会,见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事后,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休息几天。
就在当天晚上,柳婧会见众浪荡子时,从一个浪荡子的口中打听到了柳二所说的醉话。而那一句“若不是你怂恿,我怎会害我前主?如今又说我品性不良,让我好自为之……”的醉话,就正正式式地让柳婧肯定了,暗算自己父亲的,果然有闵府一份!
第三十七章 计策
柳婧第二天一大早便出了门。
自得了那两句话后,再结合从浪荡子们收集到的消息,她隐隐有了一个念头。
只是那计划牵涉太多,她人手太少又没什么钱,所以,一定要计划得周全再周全,无论如何,要做到万无一失。
心有思虑时,她呆在家里也想不出事来,便愿意在外面走一走,这般听听众人的闲言闲语,看看四周的热闹喧哗,也许会有什么触动。
如此在街上转了一个时辰后,柳婧也饿了,便就近进了酒家,随手点了一样烹羊肉和一壶酒。这个时代,饮食方面还很简单,时人更喜欢用鼎烹煮,所吃的东西,也以羊肉为主,牛是重要劳力,根本不许宰杀,柳婧所在的是扬州郡,鱼肉倒有不少。至于青菜,得看是什么季节,这般初春时候,只有少数野菜可以食用。不过野菜乃庶民之食,自是登不了吴郡这等酒家的大雅之堂。
因此,整整一堂的客人,大多数与柳婧一样,点了份烹羊肉,再点几樽酒,人多的,也就是加个烹鱼什么的。
羊肉鲜嫩可口,柳婧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相文雅,相貌更是俊美,倒引得不少人朝她看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声。
听到那喧哗声,柳婧抬起头来。
只见外面街道中的人自发的向两边挤去,留出了中间宽阔的马路。
柳婧身后,一个声音嘀咕道:“又是哪位大人上街了?”
他的话音一落,一阵马蹄声响,只见二个银甲骑士,一左一右地伴着一个俊美至极的黑衣青年缓缓而来。他们走得缓慢,那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脆响。
一见到俊美的那厮,柳婧瞬时瞪大了眼,几乎是反射性的,她向后侧了侧,把自己掩藏起来。
不过那人显然也不会想到,她柳婧就在这里用餐,正一边与两骑士含笑低语,一边纵骑缓行。
感觉到四下特别安静,一少年好奇的声音响起,“那大人是谁呀?好威风的样子。”
一中年人盯了那俊美黑衣人一眼,道:“他是洛阳来的大人物,是南阳邓氏的嫡长子。”说到这里,他声音压低了些,“别看他年纪轻轻的,那手段可厉害着呢,平日里在吴郡横行霸道的豪强,没有一个不怕他的。那些人还送了他一个外号,叫‘邓阎王’。”
中年人顿了顿后,又低低地说道:“不光是咱们吴郡的那些人怕他,便是那两个朝庭来的公公,也对他客气着呢。听人说,这人在洛阳就是一等一的人物,派来这小小的吴郡,那是来办大案子的。”
“可是咱们吴郡哪有什么大案子?”
“这叔父就不知道了。”
听着身前两人的对话,柳婧不由再次转头看向邓九郎。此刻,他刚刚走过酒家门口,这人跨坐在马上,双腿修长,身型挺拔,俊美到了极点的容颜,宛如刀削斧刻而出,却又偏偏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风流。是了,这等兴盛了百年的大世家子弟,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什么人没有遇到过?这种万事了然于心的洞悉,反映在表面,便是风流了。
他一袭黑袍散发出强烈的气势,虽是这样懒洋洋地走着,可那双纯黑色的眸子在偶尔的顾盼间,却依然有一种颐指气使的凌人贵气。
柳婧终日为了父亲之事奔波,心如枯井,可这一刻,她还是被这厮过了度的美色眩得一阵心慌。
就在这时,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邓九郎回过头朝着柳婧的方向看来。
见他转头,柳婧吓了一跳,她连忙身子向后一仰,急急避了开来。直过了一会,她才悄悄探头看去。
这时,外面那厮终于离去了。
盯着那厮的背影一会,柳婧心神一动,突然站了起来。'
连忙招来伙计,把帐结了后,柳婧急急走了出来。
她一回到府中,便从母亲手中领了二百两黄金,又叫来几个仆人,如此如此地交待了几句后,众仆人领命离去。
……
初春的傍晚,雾气是很大的,于白茫茫的迷雾中,三艘大货船缓缓驶来。
望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码头,一络腮胡子走了出来,他朝前方的吴郡码头张望了一阵后,沉声说道:“继续行进。”
“是。”一个船夫应了转身离去后,另一个青年走了过来,他也靠在船头,朝吴郡张望了一会,低声说道:“应该没有问题吧?”
络腮胡子答道:“张公公首肯了的,应该没有问题。”
那青年道:“不是还有个邓阎王吗?哎,三郎也是胆大,明知道邓阎王就在这里,还偏要风头上行事。这么三条船的货,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咱闵府这次可是损失惨重。”
络腮胡子也是不满,他恨声啐道:“呸!要不是张公公那个阉贼贪得无厌,怎么填也填不饱,三郎用得着这般梃而走险吗?他不捞这一笔回去,闵府都要吃西北风了。”顿了顿,络腮胡子又道:“不用担心,张公公说了,邓阎王那儿他盯着呢。”
青年低声道:“可我这心里总有一点不安。”
“谁说不是?那邓阎王好大的名头,他那邓阎王的名号可是传遍江南东南四州的,听说他杀过的人都可以把这太湖水染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青年不吱声了,他只是满腹忧虑地看着前方。
船只破开夜雾,渐渐的逼近了吴郡码头。
就在这时,前方驶来了一条渔船。
那渔船来势甚快,转眼便冲到了众船之前。那络腮胡子眉头一皱正在喝问,渔船上,一个面目陌生的中年人急声叫道:“可是杨三?三郎有令,今晚码头上不安静,让你们退到二十里外的扬子湾侯一侯。”
“什么?”
络腮胡子和那青年同时一惊,那青年脸一白,叫道:“出了什么事?”
渔船上的中年人回道:“好象与邓阎王有关。”
什么?青年倒吸了一口气时,明显比他冷静得多的络腮胡子大声叫道:“你是三郎派来的?信物呢?可有信物?”
那中年人眉头一皱,正要回话时,突然的,又是一条船从浓雾中冲了出来。这条船也是一条渔船,上面还晾着鱼网呢。
后面的渔船上,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清瘦少年,在众人地盯视下,那少年破浪而来后,抬了抬斗笠,露出他那尖尖的下巴,以及阴柔得很的下半截脸。
抬起斗笠,那少年尖着声音,语气有点急地说道:“你们是闵府的船吧?咱家奉张公公之令来告知一声,事情有变。你们不让忙着靠岸,先退到哪里避一宿。”这声音一出,络腮胡子几人同时想道:原来是个小公公。
见他们迟疑,那小公公怒了,他尖声骂道:“一群蠢货!让你们退就退!就这么退后几十里,难道就少了你们一块肉?”
这话一出,也想让小公公也拿出证物,却惧着这些太监阴阳怪气难以相处的络腮胡子等人心中格登一下,想道:是啊,不就是退后几十里吗?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想到这里,那络腮胡子连忙转身,令旗一挥,几条大货船开始缓慢掉头,然后,沿着来路返回……
趁着夜雾,大船走得飞快。
目送着那两只渔船一前一后离开,青年靠近络腮胡子,道:“杨三,接下来你准备怎样?要不要按那人说的,到扬子湾侯着?”
这船夜间大雾中行船,非常的不安全,在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下,一不小心就会撞礁或搁浅。
那络腮胡子皱着眉头说道:“不去扬子湾。前方五十里处,不是还有一个平水坳吗?就在那里侯一宿吧。”
就在这两人商量的同时,官道上,也有一辆马车在急速地奔驰着。
见四下无人,那驭夫一边马鞭急挥,一边回头压低声音,朝着马车中说道:“大郎,你说那杨三会在不会在扬子湾等一宿?”
马车中传来柳婧清雅的声音,“不会。”
“大郎为什么这样说?”
“那杨三是谨慎之人,你既然提了扬子湾,他就必定不会选择那里。他去的,必然是平水坳。这百里范围,只有平水坳和扬子湾可以停泊那么大型的货船。今晚这般大雾,他们一是不敢走出百里之外,二来,留得近些,也可以随时关注吴郡的情况。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平水坳。”
解释到这里,柳婧又道:“侯叔他们早就去平水坳侯着了……”
那驭夫一怔,这才明白,原来自家大郎早把一切都计算好了。
他呆了一会,赞道:“大郎,你可比大人还要了得。你算到今晚有大雾,果然就有大雾了!”要是那些人真在平水坳停留,那自家大郎简直就是神人了。
柳婧闻言却只是一晒,她淡淡地说道:“我学习阴阳五行星相多年,太多的我无法把握,这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