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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不到,随着东方升起了红艳艳的太阳,雾气正式散去。柳婧看着一望无际的太湖,命令道:“升起所有风帆,全力驱动船只。”
“是。”应过后,一仆人问道:“大郎,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柳婧沉默了一会,回道:“先全速航行个二日再做决定。”
“二日?”仆人们惊叫出声,要知道这船只顺风行驶,那速度最是惊人,全速航行二日后再停下时,只怕离吴郡已是数百上千里之远了。这,也走得太远了吧?
柳婧回头看了看烟波千里,并无船只跟上的湖面,道:“我们面对的不止是吴郡的地头蛇闵府,还要防着邓阎王。走得远一点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也就安全一点。”
她这话一出,众仆明白了,一个个点头应是。
足足经过两日两夜的疾行后,第三天上午,一行人已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望着前方隐隐出现的城池,柳婧突然说道:“注意一下,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掩藏船只的地方。”顿了顿,她又吩咐道:“找到了地方,我们就把船藏起来。然后在入夜之间,在这附近或租或买一个宅院。弄好之后,你们去雇牛车。”
“是。”
众仆应过不久,一仆叫道:“大郎,那里有一片树林。”
柳婧抬头看去。
右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那树木全部长在湖水里,一眼看去遮天连地,少说也有几百亩。柳婧双眼一亮,说道:“就是这里,我们把船荡进去。”
“是。”
一行人把货船开向那树林中,因货船过大,他们不得不砍伐树木,再掩藏行迹。当一切弄好之后,太阳已然下山了。
当下,弄得湿淋淋的一行人背着包袱,在一处干净地方换过衣裳后,便急急朝着这个名叫罗水城的小城赶去。
他们没有进城,任何城池,一到夜间都会关闭城门,不利于他们行事。四处找了一会,柳婧拍板租了一个靠近罗水城的宅院。这宅院很大,不过草木凋零,房屋倒塌了好几间,但是靠近他们藏船的地方,用来处理货物很是不错。付了五两黄金的定金,说是租上二年后。一行人便赶着去借牛车和驴车。
整个东汉一朝商业都相当发达,因这里邻近大湖,本是鱼米之乡,地方富裕的同时也商人颇多,所以柳婧一行人的运气很不错,随便便租了四辆。
当下,每一个仆人都赶着一辆牛车,来到了树林中。
因此行实在关系重大,从头到尾,柳婧都不敢动用外人。一行总共才五个人,这么一船货,整整搬了一晚才搬空一角。天一亮,柳婧便让大伙把行踪掩盖,全部回到租住的宅院里休息,晚上再继续搬运。
如此搬了四天,总算把船上的货一搬而空。命令会开船的两个仆人开着那货船重新驶上太湖,让他们在一个离这里远一些又没人注意的地方把货船一把火烧毁后,柳婧这边,开始和众仆在宅院的后花园处挖起地窖来。
足足用了将近二十天挖好地窖,再把所有的盐都放进去藏好。又花了四十两黄金把这院子买下,并派两个最为信任的老仆留守,并给他们十两黄金,给他们吃用,并在必要时好好处理邻居的关系,不至于让人生疑后。柳婧一行人,在与烧船的两仆会合后,坐上了回往吴郡的船只。
来时日夜兼程,整整一个月柳婧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这去时,她已全然放松。
小小的客船,装了五六十号人,俊美斯文的柳婧在这些人中特别显目,一仆人挡住四下朝柳婧打量的目光,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郎君,我们就这样回去?”、
柳婧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道:“先回去。这个地方,这半年就不用过来了。”顿了顿,她慢慢解释道:“等洛阳来的那些大人物回去了,闵府忘记了这回事了,我们再来处理它。”
“大郎了得。”
面对仆人的夸奖,柳婧一笑。
这时的她,笑容是明亮的。要说前阵子她还在为生计发愁,还在想着怎么去赚打官司所需的巨额黄金,现下她却是不再担忧了。有了那么一船盐,只要找到恰好的时机把它们销售出去,她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如柳婧一样,二个仆人也是愉快的。早把柳府当成了家的他们,想到柳府熬到今天,总算要出头了,一个个都是欢欣至极。
这种欢喜,一直持续着来到吴郡码头,望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一仆人咧嘴笑道:“夫人肯定做了好吃的等着我们了。”“是呢,这半年我都没有睡过好觉了,嘿嘿,现在好了,我也可以睡个几天几夜了。”就在他们的话音落下时,前方码头处一阵骚动,然后,原本挤挤攘攘的人流,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整整齐齐地向后退去,退去……
在柳婧腾地抬头,睁大眼盯去时,只见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中,一队银甲骑士的身影出现在码头处,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身上的银甲,散发着耀目的流离的银光。
然后,银甲骑士们向两侧退去,一个同样身着银甲,宛如天神一般的青年郎君越众而出……
柳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厮银甲白衣的,一时之间,似乎连阳光都被他吸尽了过去。
看到柳婧脸色发白,两仆人小心地问道:“大郎,你怎么了?”“大郎,是不是风太大,你不舒服了?”
出于对邓阎王和闵府的绝对畏惧,这一次行动,柳婧并没有告诉仆人,说是自己在偷走闵府一船盐货的同时,还乔装打扮地收买了一个小乞丐,招来了邓阎王。因为她知道,知道的人越多,露出破绽的机会也就越多。
招来邓阎王时,柳婧是想,价值七八千两黄金的私盐,在邓阎王的眼皮底下冒出来,他无论如何也会治罪闵府的。而失了巨大钱财,又被邓阎王盯上的闵府,怎么着都会败落……
而闵府一旦败落,自己相救父亲,阻力也就会小上很多。
这才是:若敌势众,削其羽翼,用敌之敌!
只是,邓阎王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这厮每次出现,都能让她心惊肉跳啊!
在两仆的询问中,柳婧垂下眸来,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试图借由这个动作驱去手心的冷汗,以及不由自主间发出的轻颤。好一会,她才低涩地回道:“没事,河风有点大。”
两仆心头一松的同时,柳婧低低地警告道:“若是有人问你们什么话,记得什么也不要说。”
这话一出,两仆都笑了,一仆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大郎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哪会这么经不起事?”
听到这话,柳婧自失的一笑。莫名的,她的心头放松了些。
这时,碰的一声,客船碰上了码头,船家在扣上勾链后,开始摆放木板让客人上岸。
自从那一队银甲骑士出现在码头上后,四下里都很安静。只有这客船中,从来没有到过吴郡,没有见过邓阎王威风的少男少女们,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好奇不已地打量着,说笑着。他们几乎是目眩神迷地注视着那个阳光下的那个身形挺拔,腿型修长,面目完美宛如天神的男子,表情中满是兴奋和好奇。
在这种异常的气氛中,柳婧三人,开始混在人流中向码头上走去。
码头不大,不管是从哪条船上下来的人,都必然会经过银甲骑士之前。悄悄抬眼,看着那阳光反射下流离的银色光芒,柳婧咽了咽口水。
她安静的低着头看着地上,安静的顺着人流向前走去……
两个仆人一前一后地跟着她,这时,他们也发现了自家大郎的异常,也一个个小心起来。
于这种无比的安静中,柳婧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闹得欢。
不知不觉中,她的背心已是湿了一遍,她的腿在发软,她无比的渴望,这一段距离能快点过去,无比希望,那个人永远看不到她。
这时,她的眼角瞟到,那些银色的反光离她只有三步不到的距离了。
也就是说,轮到她经过这些银甲骑士的前方了。
第四十章虚惊一场
一步,一步半,二步,二步半,三步……
就在柳婧不由自主的脚步加快时,突然的,一个优雅低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你,过来一下!”
这声音一出,柳婧只觉得嗖嗖嗖,无数双目光钉向了自己的方向。
刷地一下,她惨白了脸,反射性的,柳婧闭上双眼暗暗默念道:不是我,不是我……
可就在她的默念声中,只听得那个优雅的声音转为了无比的温柔,“嗯?柳文景,你想装作没有听到?给我过来!”
从来没有一刻,让柳婧发现,原来温柔的声音,也可以让听的人寒毛倒竖。
她闭了闭眼后,狠狠一咬牙,转过身,腿软软地走向了众银甲骑士的中间。
来到那厮的马前后,柳婧行了一礼,待要说话,发现声音涩得几乎发不出声来。索性,她闭着唇一言不发,趁着一揖之际,干脆这样弯着腰不抬头。
马蹄声响。
一个身影挡住了她所有的阳光,接着,一只手伸出,它扣住柳婧的下巴,令得她不得不抬头与他直视后,邓阎王对上柳婧乌黑水润的眸子时,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她额头上的冷汗,她冰冷的下巴,她那紧握成拳,却无法抑制的颤抖的手上。
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阵后,他放开她,直起身来。
便这么居高临下地盯了柳婧一阵,邓阎王面无表情的命令道:“把她押后!”
“是。”
两个银甲卫上前,一左一右地把柳婧押到了后面,站定后,一银甲卫低声道:“老实站好。”
这么两个大汉杵在自己左右,柳婧哪敢不老实站好的?
四下依然很安静,看到邓阎王目光如电地扫过来往的众人,看到两侧的银甲卫们如狼似虎地盯着前方。柳婧突然想道:不对,我还没有暴露!
是了,她如此暴露了,这些银甲卫们不会是这个态度!
想到这里,柳婧陡然一松,整个人差点吐出一口长气来。
在四下依然的安静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骑士策马急奔而来。
那骑士冲到邓阎王身边后,凑上前低语了几句。
那话一出,邓阎王便‘恩’了一声,点了点头,命令道:“收队!”
掉转马关,他看到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的柳婧,又命令道:“叫一辆马车过来。”
“是。”
马车很快就到了。
马车一停,邓阎王便翻身下马,他迈开长腿,单手扣住柳婧的手臂,便这么一推,她就身不由已地倒在了马车上。就在柳婧双眼滴溜溜转了几下,急速地寻思着怎么应对时,只见车帘一晃,姓邓的这厮,带着漫身暖阳,长腿一抬,居然也上了马车。
他在榻上坐好,伸手把车帘一拉,优雅地丢出一句命令,“回府。”
“是。”
银甲卫们清朗的应过后,便是整齐的马蹄声响,于马车缓缓而行中,邓阎王转过头,朝着柳婧看来……
他就这么双手交握在胸,高深莫测地盯着柳婧。
柳婧白着脸,她低着头坐在他对面,咬着唇把自己这一趟的经历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越想,她越是觉得,自己不曾暴露。
就在柳婧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得慌时,邓九郎优雅温柔的声音传来,“额冒冷汗,手足冰冷,目光躲闪……柳文景,你又做亏心事了?”
柳婧心头一松,想道:他是真的不曾发现。都怪自己在他面前时表现得不够镇定,让他起了疑心。
当下,她咬着唇,声音如同蚊蝇地说道:“没。”
“嗯?没有?”
听到他语气中的威胁,柳婧一急,她白着脸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