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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抬头看她一眼,自那日试探过后,对她稍稍的抱了一丝希望,遂笑着道,“井桐,怎么说你都是伺候过大姑娘的人,虽然你来了我这边,但旧主该念着的时候还是要念着的,大过年的,你拿上些东西去瞧瞧你那些姐妹们,顺便给大姑娘请个安,跟大姑娘说,我刚从庵里回来,本来要过去看看的,可五姑娘被夜鬼吓着了,又哭又闹的实在脱不开身,改日我一定过去寻大姑娘说话。
井桐稍稍一愣,稍顿片刻才缓缓应了一声是,临出门的时候还若有所思的用眼角余光打量了江意澜一下。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丘氏才急忙忙的奔过来,面色焦灼,扶她进来的仍是杜姨娘,眉目间一股淡然,不似丘氏那般焦急。
丘氏问了一句怎么样便径自进了里屋,见江意珊正躺在床上睁大眼盯着床顶,心里一急,“澜儿,给你妹妹请大夫了没?快瞧瞧这模样,脸蛋儿白的哪里还有血色。”
江意珊听到丘氏说话,忙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丘氏按住,嗔怪道,“你快好好的躺着吧,有什么事不能跟母亲说的?偏要闷在心里,你又是个闷葫芦的,岂不闷坏了身子。”说着回过头又瞪了瞪杜姨娘,“你也是的,她出了事你也不早早的跟我说,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闷坏了还不是你心疼的最狠。”
杜姨娘扶着丘氏在床边坐下,抬手轻抚抚丘氏的后背,“哪里就有夫人说的那样厉害,不过是她胆小了些,无碍的。”
江意珊也跟着道,“母亲,我没事的,二姐姐已经给我熬了安神汤,我现在好多了。”
丘氏看看江意澜,面上的焦灼被一抹忧愁取代,叹了叹气,“意澜,你今天见过骆大夫人了?”
江意澜点点头,“母亲,太夫人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旁的倒没说什么,就是说了后院闹鬼的事,让我一定要查清楚。”丘氏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了看江意珊,帮她掖了掖被子,柔声道,“意珊,你就在你二姐姐屋里歇着,别怕。”
江意珊忙小声道,“母亲,我已经很好了,等会儿就能回去了,我睡了二姐姐的床,二姐姐就不能睡了。”
江意澜笑笑,柔声安慰她,“不要怕,你今天也不用回去了,咱们两个挤这一张床睡。”今晚是绝对不能让她回去的,那院子里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多了,对侯府对整个大房都不好。
江意珊一愣,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江意澜,傻傻的问了句,“二姐姐真的跟我一个床睡么?”二姐姐第一次对她示好,而且还愿意跟她挤一张床上,她心底的喜悦被一阵忐忑不安取代,她担心是她产生的错觉。
江意澜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有何不可呢?还怕我把你挤成肉饼啊?”
江意珊裂开小嘴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眸里掩不住的惊喜,局促不安的看着丘氏,询问的目光投向丘氏。
丘氏点点头,面上亦带着一丝惊喜,心安的看了看江意澜。
杜姨娘脸上也带了一丝惊喜,微笑着望了江意澜一眼。
江意澜却不喜这微笑,避开了她的眼,心里生出一股异样。
到了外间,丘氏才开始细细问起闹鬼的事,江意澜唤了知秋进来回话,丘氏听的只皱着眉头低头不语,沉默了一阵子,才冷冷的笑了笑,“哼,真是那武婆子的鬼魄倒还好了,也叫那些做亏心事的人知道知道,害了人命,迟早要被人索回去的。”
看来丘氏也早已猜出此事另有蹊跷,杜姨娘面上也带着些忿忿不平的神情,显然也是知晓一些的。
江意澜犹豫着问了问,“母亲,您是说那武婆子是被人害死的么?”
丘氏冷哼了哼,“澜儿,这事儿是旁人做了想赖在你头上的,想要害你的人我是一定要揪出来的。我在底下早就暗暗查过了,只不过所有人似乎都被封了口,一时还没查出来什么。本想着你不在府里更好,谁知侯爷又把你接回来了。”
江意澜皱皱眉,坦言,“母亲,我不想参加选妃,不想入宫。”
丘氏愣一下,目光闪烁,浮了一层泪,“你不想进宫,我们又何尝想你入宫?可,这也是没法子的。每年的新年过后,皇上便会选妃,被选入宫中的大部分都是有些势力的大臣家里的姑娘,你还小,不明白其中道理,咱们侯府是没有理由拒绝皇上的。”
江意澜顿然觉醒,皇上选妃不过是设了个眼障,他定是担心朝中大臣势力过于强大,所以才会将各个府里的姑娘们选入宫中为妃,一来是牵制各个大臣,二来也是笼络大臣们的心,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借由这些妃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来挑拨大臣们之间的争斗,只有他们互相争斗了,才不会联合起来斗他这个皇上。
自古以来的皇上大概都存着这样的心思吧?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站得越高,危险系数就越大,心计藏得也越深。
江意澜不再执着于此问题,乖顺的答道,“母亲,我知道了,文人小说下载澜儿不会令你们为难的。”
她越是这么乖巧,丘氏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心头仿佛梗了一块石头般的不舒服,微低着头,眼里的泪差点滚落下来。
气氛一下子低落下来,朱颜恰好进来问什么时候用饭,江意澜立马笑道,“马上送过来。”回过头看看丘氏,“母亲,今晚你们都留下用饭吧,我已经吩咐他们把饭送过来,专门给五妹妹做了镇静安神的,等会儿咱们一起吃。”
丘氏自是满口答应,饭菜上来,让丫鬟把江意珊扶出来,又唤杜姨娘也坐下一起吃。
江意澜微微挑了挑眉,并未多说什么,许了杜姨娘上桌用饭,但心里却是不愉快的。
第五十五章。夜半捉鬼
是夜,冰冷的月光洒下来,寒风从半空中呼啸而过,透过朦胧的暗夜,卷到文江侯府的上空,吹熄了几盏摇摆不定的灯笼,使得整个院落愈发的朦胧起来。
文江侯府后院里,冷飕飕的寒风呼呼怪叫,一抹白影绕着院门轻巧而入,又沿着一条小径徐徐前行,直至一片小池塘,半蹲着身子缓缓而动。
良久,院门处又有了异样的动静,一个矮小的婆子手上挑着一盏小灯笼徘徊不定,四下里不住张望,似是想要进去却又迟迟不敢抬脚,犹豫良久,正当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抹白影倏地从院内闪出,昏暗的灯光下,映出白影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和披在肩上的长发。
那婆子哇的一声怪叫将灯笼扔在地上,全身一阵哆嗦吓得瘫倒在地上,牙关颤抖不已,“你……你……是谁?”
那白影直挺挺站在她跟前,半边脸掩在直垂而下的长发里,瞪着一双眼狠狠盯着她,在朦胧月光下,似是射出一道锐利的白光。
那婆子吓得更厉害,全身抖的如筛糠一般,呆怔片刻,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磕起头来,嘴里念念有词,“武婆子,你别怪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来找我……你千万不要来找我。”
“为什么?”白影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控诉,伴着呜呜风声,显得更加凄凉悲惨。
老婆子吓得整个身子俯趴在地上,抖的连磕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凭着尚要生存的念头,勉强挤出几句话,“武婆子,你也莫要索我的……我的命,我要给你一条生路的,我让你走,可是你却不肯走,你不愿离开侯府。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侯府呢?二夫人都答应你了。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女儿的,可你……”
“哼哼,哪里来的鬼怪敢来此作怪?”一声厉喝犹如从天而降,将老婆子的话打断,陡然间,仿佛有无数个灯笼亮起来,将后院们照的通亮。
老婆子一双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眼里满是惊惧,呆怔的看着眼前突然而出的一幕,那白影悄悄的后退了一步。眸里射出一抹仇恨。
太夫人从暗影里走出来,流月流露带着几个丫头各挑着两盏灯笼跟着走出来。满面惊讶的看着跪趴在地上的老婆子,太夫人命人严密观察后院动静,方才有人禀告后院出现一抹白影,于是太夫人忙带人悄悄赶来埋伏在外头,只等着那白影一出来瞧个究竟,谁知竟看到了这样一幕。
太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白影,沉呼道。“流月,看一看这妖孽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影不等流月提着灯笼上前,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夫人饶命,我不是妖孽,我是来看我娘的。”
流月挑着灯笼上前照了照,那白影居然是月笼,穿了一身白衣,头上挽了个松散的发髻。两边各搭下来一缕,挡住半边脸,脸上净是泪水。
太夫人一道利光投向月笼,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凉,“月笼,深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月笼捂住脸失声痛哭,竟全然不顾太夫人的问话。
一旁的老婆子彻底的瘫倒在地上,一双眼瞪得更大,身子抖了几抖,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猛的挺起身子跪着朝前走了两步,扑倒在太夫人脚下,明亮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竟是二夫人的跟前的钱妈妈。
她抱住太夫人的小腿,大声哭道,“太夫人要给奴婢做主啊,这小贱人装神弄鬼吓唬奴婢,奴婢方才被她吓得灵魂出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小贱人,这小贱人八成是会妖术的。”
她不说话倒还好,这般一说,太夫人心里的火气登时窜上来,事情都真相大白了,她却还不知死活的胡编乱造,当真把侯府的主子们当猴耍,当下狠声道,
“钱妈妈,你是被月笼的妖术吓得灵魂出窍,那这会子你是不是又被我的妖术救得灵魂归窍了呢?”
钱妈妈慌忙点头,“是是是。”一连说了三个是才顿觉太夫人后头的那个妖术,吓得又忙摇头,“太夫人不是妖术,太夫人不是妖。”
太夫人猛的抬起腿狠狠的踹了她一脚,牙齿咬的咯咯响,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害死人的老奴才给我拖下去杖毙。”
钱妈妈惊恐的瞪着太夫人,张大嘴巴争辩,“太夫人,夫人……”
太夫人不容她再多说一句话,“流月,堵上她的嘴。”
流月眼疾手快的迅速将钱妈妈的嘴堵上,钱妈妈惊恐的眼里露出更吓人的神情来,仿佛感到身后已站好了索命的黑白无常。
“太夫人,侯爷请您回暖香院。”不知何时,江勤已站在太夫人身后,躬身行礼。
太夫人心头一惊,随之一凉,侯爷到底是留了一份心思。
她转过身看了看江勤,冷冷的道,“原来是江勤呵。”他出来的太是时候了,不早不晚,恰是时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江勤心底一凉,硬着头皮回道,“正是老奴。”
太夫人笑了笑,这丝笑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些诡异,“那就带她们一起过去吧。”回了头又看了看仍在低声哭泣的月笼,一扫方才的狠戾,和声细语的道,“月笼啊,有什么委屈你尽管到侯爷跟前说去,说到底你娘是为了你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天底下哪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家人孩子想一想的,你娘这回倒也值得了。”
月笼掩着面点了点头,“多谢太夫人为奴婢做主。”
原本还在挣扎的钱妈妈听到太夫人这句话后,忽然停止了挣扎,老实了起来,乖乖的低下了头。
江勤又哪里听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太夫人这话是在警告钱妈妈,一旦说错话,家人孩子的性命就难保了,钱妈妈若想保住他们,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
当然了。太夫人这话也是在警告自己。可他却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