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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应箕,冒辟疆,侯方域、顾杲、杨廷枢、黄宗羲等等,东林旗下子公司复社成员。他们继承了先辈丰富的斗争经验,和比狗还灵敏的政治嗅觉。认为阮大铖召些游侠来谈兵说剑必有阴谋;
你一个逆党,你有资格谈兵说剑吗?
首先。你抢了我们的风头;
其次,你是不是想通过此举,表明你对边事很熟悉,好教皇帝以边事召入朝啊?
于是,这些脑满肠肥的富二代立即群起而攻之,作《留都防乱公揭》,说阮大铖:“其恶愈甚,其焰愈张,歌儿舞女充溢后庭,广厦高轩照耀街衢,日与南北在案诸逆交通不绝,恐吓多端。”
公揭写成,复社一百四十多人签名,将阮大铖赶出南京城。
好吧,阮大铖歌儿舞女充溢后庭,诸位公子哥儿家里有多少歌妓舞女就不说了,清溪白石,名妓悠游,这些总是大家看得到的吧。
说阮大铖与诸逆臣南北交通不绝,诸位公子结党复社,成员愈万,这又怎么算。
说阮大铖恐吓多端,你们呢,贴公揭驱逐,连城也不让进。
这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大铖被逼到这分上,心里当然大恨。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势单力薄,要反击,只有入朝掌握大权才行。
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研究兵书战法,一面积极活动,首辅周延儒第一次被罢免时,阮大铖就敏锐地觉察到周延儒的价值,于是开始烧周延儒这口冷灶,投入大量财力和人力,为周延儒复出造势。
功夫不负有心人,崇祯十四年周延儒复出,再任首辅。可惜周延儒多次在崇祯面前提议启用一些“逆党”大臣,以补充朝廷的血液,都遭到东林党人强烈反对,没有办成。
阮大铖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次,让周延儒荐用自己的至交同年马士英。
于是马士英一路飙升,在北京城破之前已经高居凤阳总督之位。
阮大铖此刻要等待的,正是内阁次辅马士英,由于首辅史可法已经督师淮扬,马士英现在成了事实上的首辅。
黄昏时分,马士英如约而至,两位好友相对一揖,然后匆匆进入书房。
“让集之兄久候了,愚弟已经联络好了,明日便上表举荐集之兄入朝,集之兄先准备一下,皇上召见之时,定会询问集之兄定国安邦之策,以集之兄之才,只要稍做准备,自不难令皇上刮目相看。”
阮大铖轻抚斑白的胡须,显得极为淡定,仿佛马士英说的事跟他无关一样,他谈然答道:“瑶草兄知我,咱们非为高官厚禄,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林那群伪君子把大明江山社稷毁掉,思宗临终之言犹在耳:皆诸臣误朕。思宗所指不正是东林这群伪君子吗?如今新君初立,如果再让这些误国误君的伪君子把持朝政,恐我大明三百年基业不保啊。”
“集之兄所言甚是,必须尽快铲除这些伪君子。”
两位至交好友开始在书房里密谋起来,策划各种具体的行动步骤,第一步自然是将阮大铖举荐入朝,这步迈出了,就事实上打破了崇祯当初钦定的“逆案”。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既然钦定的“逆案”官员可用,那么“逆案”到底逆不逆就有得商榷了。
江南是东林党的大本营,两人非常清楚,光靠自己俩人绝对不行,就算成功铲除了东林党人,那空缺出来的一大堆职位谁来填补?朝廷还要不要运转下去?
要填补铲除东林党人后的空白,就必须大量启用当初的“逆案”贬官,要启用这些人,就得先翻案。
俩人密谋了许久,马士英才匆匆离开。
第二天的朝会上,马士英亲自出面打头朝,当廷奏道:“皇上,原任光禄寺卿阮大铖,居山林而不忘君父,未任边疆,而实娴韬略。北信到时,臣与诸臣面商定策。大铖致书于臣及操臣刘孔昭,戒以力扫邪谋,臣甚服之,须遣官立召,暂假冠带,来京陛见,面问方略,如其不当,臣甘同罪,若堪实用,则臣部见缺右侍郎,当赦其往罪,敕部起补。”
马士英这话不得了,可以说已经替弘光做大半的主了,说白了就是:皇上,拥立之功阮大铖有一大份,还是他主张力扫拥立潞王的邪谋,才有今天你上位。你得派内官立即去召见,赐以高官,我兵部还缺个二把手,就这个职位了。
马士英话声一落,东阁大学士王铎立即出班附和,接着是诚意伯刘孔昭、灵璧侯汤国祚、抚宁侯朱国弼、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龙、成安伯郭祚永等勋臣一齐站出来,请弘光召见阮大诚,场面很是浩大。
这还得了,高弘图、姜曰广、张慎言、钱谦益、吕大器、徐石麟、周堪赓、顾锡畴、黄道周、刘士祯、吴伟业等等等。。。。。。。。。。。(此处省略三百个人),总之,东林把持着朝堂大部分职位,人数绝对比马士英一派多好几倍。
此时一个个立即撸起袖子冲上去,要用口水活生生地把马士英一伙人给淹了。
朝堂之上,一时风云际会,杀气腾腾。。。。。。。。。。。(未完待续。。)
第248章 寻找外援
南京金銮殿上,马士英两次提出启用阮大铖,殿中的东林党顿怒发冲冠,一个个撸起袖子冲上去,要用口水活生生地把马士英一伙人给淹了。
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很快变成养殖场,鸡飞狗跳,鸭壮鹅肥。。。。。。。。。嘎嘎嘎。。。。。。。。
正所谓人多嘴乱,下面两派人马剑拔弩张,吵成一团,弘光帝根本听清他们说些什么。
他一个新登基的皇帝,怎么处理这种场面还缺乏经验,只得求助地望向韩赞周。
韩赞周一看,连负责维护朝堂秩序的殿中侍御使也加入了口水大战,只得自己站出来大喝道:“肃静,各位大臣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这一声尖锐的叫喊,如穿云箭一般,好歹让两派人马记起上头还坐着个弘光帝来,大部分人安静了下来;
户科右给事中熊汝霖反应最快,立即掉头向弘光奏道:“皇上,阮大铖者,先帝既已弃之,举国又复非之,即使阁臣认为他有些才能,亦当舍己从人,顾及天下人看法,况乎阴阳消长,间不容发。甯博采广搜,求异才于草泽,岂能执私而有违众意,翻铁案于刑书?”
户科给事中罗万象立即跟上,继续炮轰道:“阮大铖招几个游侠儿谈剑说兵,便道他知兵耶?燕子笺,春灯谜,未便是枕上之阴符,袖中之黄石。先帝之成令,一朝而弃之,皇上之明诏,一朝而反之,让天下人作何感想?”
论嘴皮功夫,以勋臣为主的挺阮派确实干不过东林诸将,要知道人家天天青楼妓馆演练辩才。一般人岂能望其项背?
没等马士英一派接嘴,御史陈良弼又已经抢出来,大声疾呼道:“皇上,自魏逆窃权,群小煸毒,严春秋乱贼之义,必先申其治党之法,此从逆一案,乃先帝朱笔钦定,臣等与阮大铖有何怨仇?唯恐此例一开。则逆案诸邪悉出,逆案尽繙,则先帝钦定之案,紊于一日。若钦案亦可推翻,则何以昭天下而垂后世?”
站在东林一边的怀远侯常延龄言词更加激烈,直接对阮大铖发起了人身攻击:“阮大铖者,一戏词之流,为阉人之干子,魏逆既以伏诛。阮大铖便是开刀问斩,犹有余辜。如今不过是禁其终身不得出仕,已是高厚包容了。”
马士英听到这,怒极而笑。大有豁出去地奏道:“臣入仕三十年,安囚之变,臣家僮止存十口,臣已几死。壬申。臣备兵易和口,兵犯宣大。及任宣抚,止五十日。被逮。诏狱锢刑部将近三年,臣又几死。从戍所起用臣为凤阳总督,兵仅数千,马仅数百,而革左、献逆、小袁等贼,数十万之众来犯,臣又几死。闯贼陷京师,祸及先帝,臣罪应死,今无知而荐阮大铖,又当死。盖臣得罪封疆,得罪祖宗者,未必死。而得罪朋党,则必死。先帝诛薛国观、周延儒等,岂尽先帝之意哉?”
马士英大耍光棍,你们不是要杀人吗,老子这条命死过不知多少回了,还怕你不成?
而他说得罪朋党必死,则是指出东林党何其嚣张阴狠,并用薛国观等人事例加以反击,这一拳反击确实够重。
这场争吵,争到最后也没有结果,弘光帝由始至终没有发言的机会,最后还是大家口干了,肚子饿了,才暂时收兵,准备明日再战。
然而第二天一早,却传出弘光帝下中旨召阮大铖入见的消息,弘光这么做,一来是想尽快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然大臣们继续就这件事吵下去,国家军政大事也不用管了。二来嘛,他非常清楚枪杆子出政权的道理。
东林党人傻眼了,集体辞职的戏码玩过了,再玩可不灵了,弄不好马士英顺势一脚,真把他们踢出朝堂那就玩大发了。
天真活泼的东林党人此刻也开始意识到了枪杆子出政权的道理,放眼天下,东林党能掌握的枪杆子可不多,因为他们一向相信凭口水可以淹死人。
当然,东林党也不是完全没有枪杆子,史可法就掌握着一两万军队,问题是史可法那厮脑子里一根筋,让他带兵来。。。。。。。。。。。。呃,想都别想。
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逼近的东林党人开始焦急四顾,姜曰广提议去拉扰秦牧,他当初和秦牧还是有些交情的。
对此,大家不抱多大希望,毕竟秦牧当初已经明确表态拥立朱由崧,似乎是与马士英等人暗中达到了同盟,但走投无路的东林党人还是决定派人去一试。
礼部尚书钱谦益接着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就是被秦牧弄得臭不可闻的侯方域,而侯方域的老子侯恂是左良玉的大恩人。。。。。。。。。。。。。
这次秦军扩军五万,主要是从江北逃来的难民中招募,一来可以减轻地方官府安置难民的压力;二来北方战火纷飞,在南逃的难民中有很多具有从军经历,有利于新军尽快形成战斗力。
武昌东门外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风招展,临时搭建的募兵点前人声喧嚣,前来应募的难民排成五列足有半里的长队,大家神情各异,或是跃跃欲试,或是面带忐忑,或是自吹自擂,或是沉默不语,或是患得患失。
负责维护秩序的两百秦军衣甲鲜明,背弓挎刀虎视眈眈,前来应募的难民在他们的呼喝下,都乖乖地排着队等待。
“下一个。”负责登记的军训部副主事李东明再次大喊起来。
一个高大的汉子连忙越众而出,站在台前。李东明打量了此人一眼,暗暗点头。
“叫什么名字?”
“俺叫铁牛。”这汉子声如洪钟,口沫横飞。
“哪里人?”李东明抹了抹脸上的吐沫星子,口气变得有些不善。
“河南登封县马坳村人。”
“可曾从军过?”
“没有,俺在少林寺习过武,能举起三百斤的石磨,能。。。。。。。。”
“行了行了,别耽搁时间。去试试。”李东明往旁边的石锁一指。
那叫铁牛的大汉一看,嘟哝道:“换个大点的行吗?”
排队等候的人群一听顿时炸窝了,这石锁已经接近百斤,很多人正担心自己通不过这道测试,再换个大点的来,那不是要命吗?
“喂,你试不试,不试快走开,别耽搁时间。”
“就是,快走开。”
人群开始鼓噪起。那大汉一看惹起众怒,大吼一声,奔过去拎起那只大石锁,一手举到空中,还象摇旗似的呼呼地摇了几下,那感觉不象是在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