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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根本没有过河增援滁州的意思。相反。还在唯一那座浮桥上堆上了柴薪。淋上了火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清军去抢夺这座浮桥。他们就放火毁桥。
这是干嘛呀?刘猛不是急匆匆的赶来解救秦牧的吗?怎么不渡河了?难道是因为发现北岸有埋伏的原因?
隐伏在滁河北岸乌衣镇的清军白喜欢了一场,宁完我首先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找到多铎说道:“王爷,秦军行动有异,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多铎眉头一挑,问道:“哪里不对劲?”
“王爷,滁州北面是清流关,此关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东面是来安河,西面是襄河,这两条河虽然只有十来丈宽,但这寒冬腊月,秦军只要派兵巡视,阻止我军架桥,我军就很难过河。
王爷,如今看来,我军实际上已经被困在来安河与襄河之间这几十里地内了,这两三天滁州的守军也有些不对劲,想想在泗州时,阎应元也只有一万人马守城,我军七万大军攻猛数日而没占到什么便宜;
滁州的兵力和泗州相当,还有秦牧带来的精锐,但防御力却弱得多,如今看来,秦牧很有可能是是故意示弱,将咱们吸引在滁州城下,给秦军合围我军争取时间。。。。。。。。。”
不等宁完我说完,这段时间受尽了白眼的图赖立即冷笑着反驳道:“宁大人莫非忘了来安河东岸还有锡翰一万大军不成?有锡翰在东岸,秦军怎么可能凭借来安河困住我军?宁大人这样危言耸听,是有意乱我军心吗?”
图赖原是正黄旗大臣,皇太极死时,曾与螯拜、锡翰、何洛会等八人于三官庙结盟,立誓扶皇太极的儿子继位,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是他们力推的继位人选。
然而后来何洛会、锡翰等人为了权利,变节投靠多尔衮,入关前何洛会还站出来揭发豪格,害得豪格差点丢了性命,最终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丢了爵位。
而当初在三官庙立誓的八人,现在只剩下螯拜、图赖少数两三人还没有叛变,依旧不鸟多尔衮三兄弟。
他与螯拜一样,是很善战的将领,但几个月前在黄石矶兵败被俘,与韩刚对换,得以回来,这一段耻辱的经历让他饱受了多尔衮一派人的无数白眼。
这次南下,多铎虽然带他来了,却几乎没有单独让他领军,轻蔑之情盈于言表,宁完我是多尔衮一派的忠狗,有机会打击他,图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图赖直接将扰乱军心的大罪扣到宁完我头上,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就连多铎也觉得宁完我有点危言耸听了;
如图赖所言,有锡翰与李国翰一万大军在来安河东岸,秦军就根本谈不上合围,要阻挡自己几万大军离去更是痴人说梦。
宁完我还待再辩驳,多铎冷冷扫他一眼,大声下令道:“传令螯拜,让他全力攻打滁州,本王倒要看看,刘猛救不救徐州。”
传完这道命令后,多铎又对祖大乐下令道:“祖大乐,你立即寻找小船,扎成浮桥,等天黑之后,再命士兵将扎好的浮桥抬到滁河,供咱们的人马渡河。”
“是,王爷。”
不得不说,多铎这个方法是极有创意的,祖大乐接下命令后,派兵四处搜集,结果出动了上千人马,费了半天时间,好容易才找来二三十艘破旧的小船。
破就破点吧,别挑肥拣瘦的了,有得用就不错了。
祖大乐让人先用木头将这些小船连起来,再铺上门板,好在滁河也就十来二十丈宽,将这些小船全部连起来后,足够伸到对岸了。
一切弄到好时,也天黑了。祖大乐并报多铎后,命上百士兵一齐来抬,象抬一只巨大的蜈蚣,把这座浮桥抬到滁河边。
后面跟着的两千人马,是准备浮桥一架好,立即过河结寨,守住桥头,接应后继大军通过。
大家也不敢打火把,好在地上都是积雪,视线挺好的,勉强能看见路,浮桥很顺利地抬到了河边。
很好,对岸很安静,除了啸啸的寒风,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快快快,前头的轻点,先前头慢慢放入水中,拿缆绳的,要注意松紧。”祖大乐小声地招呼着,亲自站在河边指挥浮桥入水。
浮桥一头被轻轻放入河中,为了避免浮桥入水后被水流推走,上游一面每隔数尺远绑一根绳子,由岸上的人斜拉着,就象后世一些电线竿上部的斜拉钢丝绳用来固定电线竿不会倒向一边。靠这个办法,一头慢慢伸入河中的浮桥就不会被水流推走,确保可以伸到河对岸去。
先入河的浮桥前顶还蹲着几个人,用竹稿象撑船一样,也是为了保证浮桥延伸入水的方向正确。
岸边的人一点点的把浮桥推入水中,斜拉绳子的慢慢松绳,浮桥慢慢向南岸延伸过去,就象一条长蛇横渡河面。
一切都很顺利,但不知为什么,越接近成功祖大乐的心情越是紧张,他突然感觉太静了,这有点不正常,按照秦军的意思,分明是想据河而守,那么总应该派些人巡河才对,怎么看不到一个火把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祖大乐的猜测,浮桥快要伸到对岸时,突然传来一串清脆的“叮铃”声,这是铃铛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铃铛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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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427章 夜半歌声
清军小心地把浮桥一点点的推入水中,浮桥快要伸到对岸时,突然传来一串清脆的“叮铃”声。
这叮铃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特别远,仿佛午夜凶铃般让人心惊。
原来,负责巡防此处几个秦军偷懒,在河水里打下了小木桩,牵上了长绳,只要有人撞到这些长绳,便会震动铃铛。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祖大乐万万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劲,最后却坏在一串铃铛上。
这铃铛一响,对岸立即燃起一支火把,紧接着点燃一个火堆,熊熊大火把不宽的满面照得一片通明。
一串红色的烟花升起,一阵急锣邦邦直响。
“快!推过去,快!”祖大乐大吼起来。
回过神来的清军就着火光,迅速将浮桥推向对岸,对岸两三个秦军穿着厚厚的棉衣,身上还沾着干稻草,其中一个一边敲锣一边喊道:“杨延,快,用震天雷炸浮桥。”
那杨延飞快地点燃一个震天雷,却未及乃出,便被河对面射来的一支劲箭射中胸口,鲜血顿时染红了他身上厚厚的棉衣。
“我日你娘的。”另一个叫刘五的秦军扑倒地上,夺过杨延已经点燃的震天雷,朝浮桥扔去,由于耽误了一下,震天雷未落到桥面就爆炸,轰!一声轰鸣,一团火光,虽然没能将浮桥炸毁,但那浮桥上的几个清军却被飞射的弹片炸死炸伤,扑嗵扑嗵滚落河中。
在北岸一轮箭雨到来前。剩下的两个秦军滚下河堤一侧,真是险之又险,他们刚滚落河堤躲避,河堤上就有上百支箭矢射到,把河堤钉得跟刺猬一样。
“冲过去,控制桥头阵地,快!”祖大乐再次大吼。
清军纷纷跳上浮桥,仓促之间冲上去的人太多,导致浮桥失衡,摇晃不定。十多个清军没有站稳。跌到了冰冷的河里,只打几个水漂便消失在黑暗而冰冷的下游。
“慢点,少上些人。”心急火燎的祖大乐不得不改变命令。
吓怕了的清军都是爬着过桥,他们刚爬过十来人。远处就出现大量的火把。如同一片火海。并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两三百秦军骑兵匆匆杀至,爬过桥的十来个清军刚来得及放两箭。就被无数铁蹄踏成了肉泥。
眼看过河无望,祖大乐失望的大叫起来:“快把浮桥拉回来,快拉回来。”
这二三十艘破船组成的浮桥,他整整出动了一千人马搜集,费了半天功夫才制成,宝贵着呢。可惜秦军一串串震天雷扔来,他们能拉回来的只是半截浮桥。
第一次试图渡河失败,土头灰脸退回的祖大乐被多铎狠狠臭骂了一顿,现在对清军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粮草告急,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此时清军又打造出了十多座浮桥,只是秦军被惊动了,南岸尽是巡防的兵马,要架桥已是不能。
滁州,这座处于暴风眼的城池,在多铎大军南去之后,并没有变得平静。
有“满清第一勇士”之称的螯拜挥师猛攻,城头血与火交织,驱散了寒冬的风雪,除了南门与东门外,滁州其它城门的防御仍然很薄弱,在清军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下,岌岌可危。
秦牧一身玄甲,亲自提着巨阙剑上城激战,更让清军感觉到城内的秦军已是强弩之末,连一国之主都得亲临矢石了。看到希望的清军士气高涨,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冲向城墙。
秦牧就象救火队长,城西势危,他带人支援城西;城北有清军冲上城头,他就带人支持城北;
虽然他那面王旗每到一处,总能激起秦军热烈的欢呼,士气高涨,很快打退清军的进攻。
不过螯拜并不气馁,他相信秦牧不是铁打的,这样疲于奔命,他坚持不了多久。
一天大战下来,清军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但士气很高,螯拜为了鼓舞士气,更是当众夸下海口,三天之内一定能攻破滁州,活捉秦牧。
清军营中欢呼如潮,与城下尸骨相枕,腥风阵阵的凄凉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黄昏到来,清军退去后的护城河上,飘浮着一具具尸体,地上到处是遗落的刀枪箭矢,狼藉一片,护城河的水被染成了暗红色,萧萧的寒风吹过,穷阴凝闭,鸟无声而山寂寂,阴魂聚而天沉沉。
秦牧找来一些会满语和蒙语的人,亲自教他们一首歌,让他们用满语和蒙语来唱。
一轮钩月升起,幽冷地照着城头,残雪薄野,剑戟无声,显得无比凄凉。
得了秦牧传授的人,登上城南敌楼,操起胡琴,登高歌唱: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鸿雁,北归还,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琴声颤,草原上春意暖。
鸿雁,向苍天,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滁州城头冷月当空,天无纤翳,歌声凄切,如哭如诉,以胡琴箫鼓相和,响彻云霄。
这首充满了草原情调的歌曲,传到清军营中,累了一天,正准备休息的清军无不侧耳倾听,胡琴凄切,歌声隐隐,一下子就让这些远离故乡的满蒙旗兵沉迷其中。
“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听着听着,一缕浓浓的思乡情绪盈满心头,清兵或怒骂,或悲叹,甚至有人哭了起来,
螯拜白天激励起来的士气,被歌声一点一点地消蚀着。。。。。。。。。
秦牧这个救火队长,为了把戏做足,白天往来奔走,亲临矢石激战,确实有些累了。
他回到下榻的府第,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氤氲的热气让沐室温暖如春,大理石屏风内灯光摇晃。
红娘子站在沐池边犹豫了许久,才低着头脱去外衣。
秦牧含笑看着她,红娘子身材修长健美,一双长腿笔直圆润,如两根修长的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