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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用人不疑,本王信得过李定国。再说了,李定国真有异心的话,让他七万大军留在四川,也不见得比分遣一部分人马入滇好。”
户部尚书刘伯全急不可耐地说道:“秦王,既然抽调李定国所部入滇作战存在着一定的变数,臣以为,还是先将缴获的财物运回来为妥,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如此之多财物留在云南,难免不会引来窥伺,或许本来没有异心的人,为了这批宝物,也会生出异心来。”
这次马六两歼灭沙定洲,缴获的财宝数量极为惊人,出兵前,包括秦牧在内,谁也没有想到打个西南边垂的云南。会缴获如此惊人的财富;
据汤越上报的数字,光是黄金就有二十多万两,白银多达三百八十万两。
另有各种宝石珍玩、玛瑙珊瑚、落红琥珀都是成箧统计,每箧重百斤。共有六百多箧,具体价值多少,一时难以估算;
但从这个量来说,最保守的估计总价值也绝对超过五千万两。
这笔惊人的财富。除了经营云南近三百年的沐家世代积赞下来的外,还有昆明及周边数个州县的缙绅富户的家财,被沙定洲洗劫之后一起运回阿迷州。
确实。财帛动人心,这笔惊人的财富如果留在云南,未必不会促使某些人铤而走险,经刘伯全提醒之后,大家都觉得有必要尽快把这笔财富运回来。
秦牧征询大臣们的意见之后,下旨从湖广抽调五千精兵,由朱一锦率领入滇,专门负责押运这批财宝。
另外遣吕大器随军入滇,负责安抚云南民政,再让李定国抽调三万兵力,走赤水卫入黔滇听从征南大将军崔锋指挥。
徐永顺打扮得一身光鲜,腰间悬着一把宝剑,骑着骏马踏上文德桥,路上不时有熟人向他施礼打招呼,态度皆是热情而恭敬;
现在徐永顺虽然不是小公爷了,但好歹身上有个从六品的官阶,而且据说他曾长期跟随在秦王身边,称兄道弟。
有这层关系在,以前的熟人自然是敬上三分,不敢有丝毫怠慢。
徐永顺在马上一一拱手回礼,自得而又不失谦逊。
如今的他可谓是精神焕发,一心一意地管着龙门船厂,以秦王对龙门船厂的重视,他相信,只要做出成绩来,将来一定有享用不尽的好处;
嗯,要是再能把自家妹子送进宫就好了,凭自家妹子的花容月貌,应当不难讨得秦王的欢心。
想到今天又有吏部郎中李家上门来提亲,徐永顺不禁撇了撇嘴,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我家妹子的才貌,就算做不成皇后,也应该做个贵妃。。。。。。
“嘶!”徐永顺在马上吸了口长气,仿佛牙痛一般,心里苦苦盘算着,如何才能让秦王见上自家妹子一面。
上次他托韩赞周帮着递话儿,虽然被秦王拒绝了,但徐永顺坚信,那是秦王没有见到自家妹子,若是见了,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文德桥前百戏开锣,引来无数百姓观看,热闹非凡,道路难免有些阻塞,徐永顺的骏马也被阻住了。
前面几个随行的小厮不停地喊道:“各位乡亲,让一让啊,我家公子这坐骑性烈,万一撞伤了各位乡亲可就不好了,让一让啊。。。。。。。”
今昔对比,还是有些差别的,要是以前人人称呼一句小公爷的时候,谁敢挡道儿,徐永顺这些小厮轻则斥骂,重则给上几鞭子,哪有这么客气的。
咳咳,不行,必须得找个机会让秦王见见自家妹子。。。。。。
小厮们已经很努力了,但因百姓太多,徐永顺一时难行,这时街边的茶肆上传来两个声音,交淡的话题一下子将徐永顺吸引住了。
“黄兄,如今这世风日下,夫复何言。”
“钱兄说得没错,你说好好的,这后宫的嫔妃出来办什么画绣展,听说还要成立什么画绣坊授徒,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黄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下听说秦王还有意成立什么女校,让女子习医,禁止女子裹脚,如此下去怎生得了,这纲理伦常岂不全都败坏了。”
“这朝中有奸佞啊,秦王是明主,但毕竟年轻,想来定是经不住那些奸臣蛊惑,才有此失德之事,钱兄,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王受奸人所惑。。。。。”
“放屁!”徐永顺噌噌噌奔上茶楼,大吼一声,“你们两个酸腐货,竟敢当众诋毁秦王,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那二人不屑地瞥了徐永顺一看,其中那姓黄的摇头晃脑吟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另一个姓钱的则笑道:“我等谈论国家大事,你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学无术,来掺什么热闹。”
当众诋毁我妹夫。。。。。。呃,诋毁秦王还如此出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徐永顺那股小公爷的脾气顿时引暴腹中小小的宇宙。
“我吹你娘的春水,来呀,给小爷打,狠狠的打!”徐永顺一声令下,随行的那几个小厮年来被压抑已久,难得有机会发泄一下,顿时呼哗一下冲上去掀桌子揍人,茶楼一时乒乒乓乓乱响,徐永顺自己也忍不住冲上去踩了几脚。
茶楼里有不少酒客,有的吓得跳离,有些读书人却勇敢的上来阻止,“这位小爷,秦王不以言论及罪,就算这两位仁兄说得不对,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就是,太蛮横无理了,我觉得这两位仁兄分明没有说错。”
“对对对,我也觉得两位仁兄所言甚有道理,住手,还不住手!”
一时之间,出来声援黄钱二人的竟有二十多人,就连徐永顺也有点众怒难犯之感。
紧接着,巡城的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就冲了上来,刀枪齐刀,厉声喝斥“聚众斗殴,通通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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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488章 诡异之事
在茶楼里被打的两个人,一个叫黄梦梁,一个钱琛,都是前明举人,而前明举人的身份同样得到大秦承认。
虽然巡城兵丁及时赶到,但徐永顺几个随从下手不轻,黄、钱二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样子挺凄惨的。
此事引来大量百姓围观,徐永顺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被押往江宁县衙的路上,不断挣扎大喊:“放开我,我乃大秦堂堂六品承直郎,你们抓我干嘛?这两个酸腐货诋毁秦王,打他还是轻的。。。。。。。”
其实,黄梦梁和钱琛二人说的是朝中有奸臣,还真没有直接诋毁秦王,但徐永顺故意把有所被骂的“奸臣”忽视了,只是一口咬定黄钱二人诋毁秦王。
徐永顺这么做的潜台词是,你诋毁谁都不要紧,诋毁我妹夫。。。。。呃,诋毁秦王就不行。
这事本来就很轰动,徐永顺这一路大喊过去,围观的百姓越发多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议论声出现了微妙的分歧,普通百姓大多数支持徐永顺,而读书人则普遍在谴责徐永顺仗势欺人,辱及斯文。
江宁知县钟楚文正在后衙与家眷准备晚上的花灯,突然听得到衙役并报,出来一看,暗暗吓了一跳。衙门外人山人海,乍一看还以为发生了民乱呢。
他让师爷出来一问,一个六品承直郎,指使随从打伤了两个举人,两个举人据说诋毁了秦王,还有近百读书人跟来,为两个举人喊冤。而成百上千的普通百姓则高声叫喊那两个举人诋毁秦王该打。。。。。。。
这都什么事呀,别提了,这元宵节怕是过不成了。
钟楚文连忙升堂,案情不复杂。钱、黄二人虽然否认自己诋毁秦王,但却不否认说过秦王被朝中奸臣蛊惑,以至于做出让宫妃出来开绣坊这样的荒诞不经的事来,二人不但不不论这一点,在堂上还振振有词,大谈纲理伦常。还得到了堂外大部分读书人的热烈称颂。。。。。
徐永顺更没有否认自己打人的事实,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因为看不贯钱、黄二人诋毁秦王,才出头打人的。
没错,案件很清楚。可怎么判却是个问题,堂外的读书人和普通民众情绪都挺激动,各执一词,判得不好,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波澜。
钟楚文很是为难,旁边的刘师爷凑上前小声道:“大人,这官司您不能判,大人别忘了,论官阶这徐永顺可比您高。这案子大人可移交到应天府去,由应天府尹来判。”
钟楚文一想,这也算说得过去,连忙把这烫手的山芋推到应天府去。
就这样。这案子很快转到应天府,由应天府尹罗汝南升堂问案,外头跟来看热闹的百姓可就更多了,反正今天是元宵。大家都闲着也是闲着,看灯那要等晚上呢。
罗汝南问清了案情经过,秦牧有不以言论及罪的旨意。也就是说黄梦梁、钱琛二人的言论虽然有诋毁朝中大臣之嫌,但却没有构成犯罪。
这种情况下,徐永顺虽然是出于维护秦王之意,指使家仆打人,自依律错自然是在徐永顺。再说了,徐永顺虽然是六品散官,但没有执法权,他有权举报不法,但越俎代庖擅自打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罗汝南判徐永顺各赔钱梦梁、钱琛五十两银子作汤药费,另外上表请降徐永顺两级官阶,再各打了他那几个仆人二十大板。
黄梦梁、钱琛对罗汝南的判决还算深意,没有有异议。
但徐永顺呢?在场的百姓谁都以为,徐小公师一定不服这样的判决,肯定会闹个没完。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徐永顺虽然依旧愤愤不平地指责黄梦梁、钱琛二人诋毁秦王,该打。但对罗汝南的判决,却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赔吧,一百两银子当是喂狗得了。
至于降两级官阶。。。。。。咳咳,罗汝南说的又不算,这奏折递上去,得吏部说了算。
徐永顺恨不得罗汝南把自己一撸到底,直接剥夺去自己的官阶呢,那样自己才更显得委屈一点。
这事闹成这样,够了,爷很忙,没功夫赔你们再玩下去了。
徐永顺直接掏出一叠宝大秦宝钞,点足一百两交了汤药费,然后找来大车,让人把几个被打得屁股开花的仆人拉回府去。
进府之后,他风风火火地冲到自家妹子的闺房,“妹妹,妹妹,快,打扮一下,哥哥带你去看画展。”
他妹妹叫徐若诗,今年十七岁,长得花容月貌,窈窕的身材,满弱纤腰盈盈一握,一张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细腻如玉,一对明眸顾盼有情,浑身透着大家闺秀的雍容华贵。
“什么画展?哥哥准又没个经,我不去。”闺房布置得富丽而文雅,徐若诗正在窗下读书,抬眼瞟了徐永顺一眼,慢不经心地应道。
徐永顺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上的书本说道:“妹妹别误会,这回哥我可是说真的,你是不知道,这次展出的画可不得了,是宫里的顾美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据说精妙程度,已经难分是针线还是笔墨,就连董其昌那样的才子,也是赞不绝口,还有,秦王。。。。。。。。。咳咳,反正哥哥保证,妹妹去了,肯定不虚此行。”
本来,徐若诗是挺心动的,可一听他提到秦王,就犹豫了;
自家兄长一直想把她送进宫去,这一点徐若诗是知道的,哥哥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作为大家出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