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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派出第一波一千人人马发起试探性的进攻,就被赵振生用六九式燧发步枪杀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
那形同屠杀的场面,吓得他再也不敢逗留,带着余下的人马狼狈远遁。
当然,远遁的原因也不全是吓的,主要是他也没有粮草了。
哈丹巴特尔退得太快,以至于已经制定好围歼计划的苏谨还没来得及实施,敌人已经远去了。
随后苏谨接到长安的旨意,让他先不要挥兵深入,以免惊走奇他特,一切要等西面的李定国守好居延海,北面的马永贞完成合围再说。
已经二月了,但长安的气温还是很低,这天甚至又下起了雪来,天空丹云密布,纷纷扬扬的雪花横斜飞舞。整个咸阳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之中。
司马安将手笼在大袖里,来到御书房,殿外的汉白玉台阶白雪堆砌,殿角一株青松银妆素裹,雪茸如花。
小太监通报之后,秦牧将他请进了殿内,司马安长身一揖:“臣,司马安,参见陛下。”
“司马先生免礼,来啊,给司马先生赐座。”
“谢陛下。”
等司马安落坐之后,秦牧合上手上的奏章,搁下笔问道:“司马先生今日来见朕,可有何事?”
“陛下,苏尼特、巴林、察哈尔三部首领已经到达长安。”
“嗯,让农典章先安置着,等其他部族首领都到了,朕再一并接见。”
“陛下,有关修建成都到长安的柏油路一事,南京众臣经太子殿下招集合议之后,已经同意每年向汇通银行贷款一千万龙币,用于筑路。”这时司马安拿出一份奏章,小太监连忙上去接过,高捧过顶,呈将上来。
秦业虽然名为监国,但他年纪还太小,所谓太子招集众臣合议,那也只是一个形式,主要是三位留守南京的辅臣路振飞、杨廷麟、刘伯全主持其事。
司马安接着说道:“不过,南京众臣认为,目前宜先勘察规划,要施工,最快也应等到秋收之后农闲之时,再行动工。
到时尽量少用俘虏,多雇佣一些沿途青壮劳力,这样即可减少俘虏数量过多带来的隐患,又可给沿余百姓一个农闲时务工的机会。”
秦牧打开奏章看了一遍,然后说道:“南京众臣思虑周详,嗯,那就照此办理吧。”说完秦牧挥挥手,殿内几个太监宫女连忙躬身退出。
等御书房里只剩下俩人,秦牧才接着开口道:“有关无罪假定,及地方司法权之事,朕上次让司马先生想些策略,司马先生可有良策授朕?”
司马安今天来,主要就是要谈这件事,开始不提,是因为殿中有太监宫女在,才应付一下。
“陛下,臣思虑良久,兹事体大,臣以为此事当循序渐进,方为可行。”
“司马先生请说,如何循序渐进?”
“要把司法大权从州县主官手上剥离出来,涉及面太大,因此臣以为,不宜立即另设官署,另置吏官。否则势必会引起极大的反弹。臣的意思是,先把司法权转到州县副职手上,州由同知来撑司法,县由县丞来撑刑狱审理大权。
如此施为,可先达到分化地方官员的作用,至少各州县的同知、县丞不会反对这项改革了,而且还会转而拥护。这样阻力便会小很多。”
秦牧听完不语,手上拿着一块和田玉雕把玩着,司马安不再去打扰他的思路,目光移到壁上那幅富春山居图上。
过了好一会儿,秦牧才说道:“司马先生此策,虽然能大大减少反对的声音,但朕以为还是有不妥之处。这些同知与县丞,在刑狱方面,恐怕还不如知州县令有经验;
司法权交到他们手上,刑狱不但难有改观,甚至可能变得更糟糕,如此,等于是授人以柄,一段时间之后,反对的声浪恐怕会更高,也更振振有词。”
“陛下所虑虽不无道理,然我大秦疆域辽阔,州县众多,一时间又到哪里找那么多有经验的人来署理刑狱?
若要培训,不如直接培训同知、县丞,对一些经过培训后,考核仍不全格的同知、县丞,先行调离,换上合适的人选。经这几步布置,让这些同知和县丞熟悉刑狱之事后,再正式接手州县司法大权。
这是第一步,等一切走上轨道后,再变更他们的官职,另设官署。然后别派官吏补上同知县丞缺额,臣以为,这样或许能有效减少反对的声音。”
ps:感谢大家送上的生日祝福,谢谢!说实话,很多年没有庆祝生日了,光棍一个,无蛋糕,无蜡烛,无人问津,自己也常常忘记什么时候到自己的生日,有时是过了才恍然记起。今年记起了,但也只能叹一声:又老一岁喽!
。(未完待续。。)
第866章 洪保的小报告
司马安离开后,秦牧独自负着手在在御书房踱起步来,终究还是那句话:刑罚的震慑力不在于它的严酷性,而在于它的不可避免性。
象朱元璋那样搞剥皮充草肯定不行。要让地方官员不敢,关键还是得靠有效的监督机制。而要有效监督首先要把司法监察权独立出来,否则谈何监督?
秦牧把这件事当作重中之重来看待,司马安提出的办法,不失为可行之策,真按他说的来办,便能有效地分化地方官员反对的声音。
大秦目前的地方行政构架中,省一级机构的司法审判权掌握在按察使手上,布政使只管行政,而监察权掌握在巡按御史手上。
也就是说司法、行政、监察三权是分开的,只有一个执法权没有剥离出来。不过省级机构通常都是承接下级机构递上来的案件,自己直接执法的时候不多。
而府、州、县三级官府构架中,知府、知州、县令则不但有行政权,还有司法权,甚至连下属官吏的监察考核也是由他们掌握,他们如果想,是很容易的事情。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直接向百姓刮地皮的正是他们,影响自然也最恶劣。
省级官员要贪,往往只能靠下级官员上供。清除了府、州、县这些下级官员的土壤,省一级的官员要贪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不算新设置的辽宁省、宁夏省以及南洋的吕宋、靖海两个省,大秦目的共有一千五百六十二个知县,如果连知府、知州一起算上,有近两千个。
大秦的政权就是建立在这些州县的基础上的,这项政策要全面推行下去,兹事体大,秦牧对此也不得慎重考虑,反复权衡。
最后。秦牧决定还是再等一等,等到解决河套的奇他特之后,先得调整军队,实行更戍法,定期轮换将领;
同时把蒙轲、马永贞、李定国等军中大将调回南京,进一步控制好军队后,再改革行政,这样更保险一点。常言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秦牧出御书房时。风雪初晴,一线阳光照在殿宇间,琉璃瓦面上的积雪又把光线反射过来,显得十分瑰丽。
跟在后面的洪保见皇帝往景阳门走去,心中暗暗着急,这几天他一直想与皇帝说件事,但皇帝太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皇帝离开御书房时,时辰尚早。一但皇帝进了景阳门,又没机会说了。
在后宫之中,秦牧不喜欢用太监,基本上是用宫女。各殿之中也多由女官打理,比如这西京皇宫的景阳门内,是他与嫔妃们起居的地方,太监不经召唤。不准入内。
不过御书房因为常常要通传大臣,还得安排几个小黄门,小太监洪保只有十四岁。因为人机灵。自从秦牧来西京之后,一直是让他到御书房听候差遣;
对于本就不受待见的太监来说,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说是一步登天也不过分,哪个太监对他不是羡慕万分。
洪保自己不免也有些飘飘然,只是他还太年轻,还不明白知足常乐的道理。
“陛下……”
“嗯?你有事吗?”秦牧回过头来,随声问道。
“没…。没事。”一遇上秦牧的目光,洪保就莫名有些心虚,他不自觉地把身体躬得太低些,“陛下,奴婢只是见陛下每天忙到入夜,今个儿难得清闲一些,奴婢这心里,为陛下高兴哩。”
“哈哈,这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奴婢蒙陛下隆恩,时刻感激在心,每天见陛下劳心国事,宫中御膳又那么节俭,奴婢担心陛下龙体。”
洪保本就是个机灵人,见秦牧面有笑容,他也越说越顺溜:“照奴婢说呀,陛下就不应该如此亏待自己,奴婢听说今年国库岁入有上亿龙币,这可得堆成银山了吧。
还有哩,内库收入也不少,陛下自己勒紧腰带把钱省下来,可内监研发司那边,却不知为陛下省着点;
奴婢听说去年内监研发司都花了七十多万龙币了,可连个象样的东西都没研发出来,真不知道他们拿这么多钱去干嘛,要是把这笔钱省下来,陛下何至于过得如此之苦…。”
洪保就象小孩子,气鼓鼓地抱怨着,一副为秦牧打抱不平的样子。
秦牧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洪保连忙住口。
内宫有不少收入来源,象内监司办的香皂厂、画绣坊,还有与徐永顺等人合股的商社,都是财源滚滚。
但开支也很大,几百所皇家蒙学、三所理工学院,是内库最大的开支负担。除此之外,就是内监研发司了。
历朝内监司都有很多技术一流的工匠,专为皇家打造各种精美的用品,秦牧前两年把内监司的能工巧匠整合了一下,成立一个研发司。
他想到什么东西,就交待研发司去研究,象水泥、香皂、抽水马桶之类的就是内监研发司研究出来的。
洪保突然拿内监研发司来抱怨,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内监司发司一直是由韩赞周这个大总管在打理。
因为军政大事缠身,去年内监研发司是不是真花了七十万龙币,秦牧还真不知道,但去年没出什么研究成果,这倒是真的。
七十万龙币不是小数目,上次拨给军器监用于制造六九式燧发步枪的经费,也不过是七十万龙币,已经足够造两万支步枪,数百万发子弹了。
看来不光是外朝,内廷也要设立一些监督机制才行啊。
当然,洪保拿此来说事,恐怕动机也没有那么单纯。
秦牧最终什么也没说,摆了摆手便向景阳门内行去,洪保心中忐忑不安,停在景阳门外,目送秦牧行远,他才悄悄擦了擦汗。
景阳门内只有嫔妃和宫女,这是一个众香争艳的深宫后廷,即使是最下层的宫女,也是经过层层挑选,才有机会入宫。
在这里,随便遇到一个都是美貌婀娜,楚楚动人。这数以百计的美人,只要你想,可以随时随地,推倒任何一个……。。
秦牧行走于太液池边的画廊上,莫名地想起一些人来,长孙皇后、武媚娘、杨玉环,这些名传千古的美人,曾经也都在这太液池边漫步过吧。
恍惚间,仿佛还能听到美人婉转的笑声在池上回响。
秦牧没有听错,池上确实有美人的倩笑随风传来,隔水望去,但见李香君、董小宛、徐若诗、李知茵四个丽人聚于温暖的厅中,一边烹茶,一边观雪,吟诗作乐。
清风轻送,隐隐听到李香君吟道:“ 院外莺啼二月中,妆台日影照帘栊……。。乍试轻罗沾社雨,偶尝新酿醉东风……”
这应该是一首七言律诗,但秦牧只隐约听清这四句,虽然不全,但已颇耐人品味了,想必整诗不失为一首闺中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