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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霜握住了他的手,“阿风,你父皇,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他希不希望,又能这样?这一辈子,有几件事,几个人,是随着他希望发展?”姬筠风睁开眼睛,茫然的道。
“我知道,他一定不希望你为了他的身后事,回去冒险,姬玧澄派人迎你奔丧,目的很明显,你不能中计!”凤栖霜着急的道。
姬筠风微微一笑,伸手抚摸凤栖霜的脸颊,“连霜儿你都看出来,这是一个计,我怎么可能去自投罗网?”
凤栖霜点头,握住他的手,不再说话。
姬筠风诧异起来,抚摸凤栖霜明亮的眼睛,“霜儿你能看见了吗?”
凤栖霜低着头,缓慢点头,“嗯,在镇北王府的时候,已经被季扬找来的名医治好了!”
“季扬总算是做了一件我满意的事情!”姬筠风只是微笑,但是这笑容苍凉中带着悲意。
回到房间,他帮凤栖霜一件一件的收拾行李,两人的东西,原本放在一个包裹,可是现在,他却将行李分开来放。
“这一件,是我去年买的桑蚕丝的衣服。原本早就应该送给你了,可是冬天太冷,这衣服穿不了。料想着回到边城的时候,你就可以穿这件衣服了,所以我将这件衣服一起带着……”姬筠风拿出一件薄薄的外衫,那是橙色的纱衣,质地轻薄,拿在手中,一丝分量也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他将衣服折好,放入另外一个包裹里面,“回到边城的时候,你可以穿着这件衣服去见冬冬,他见了你,一定很开心……”
凤栖霜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他从包裹中,又拿出一根带着暗刺的发簪,簪子做工精美,轻轻在发簪顶头饰物上摁了一下,竟然弹出一根铁刺,上面寒光闪烁。
“这是赛鲁班做出的暗器,里面淬了麻药,你戴在头上,若是遇见什么危险,可以拿着这根发簪自保!”姬筠风说着,将凤栖霜头上那枚普通的白玉簪子取下,然后换上了带着暗器的簪子。
“为什么给我这个?”凤栖霜不解的蹙眉,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姬筠风要背着她,做出什么事情。
姬筠风只是微笑,摆弄着另外一些东西,“这些,是你被颜茹素的人掳走之后,我派人找塞鲁班打制,可是东西现在才回来,所以就送给你了……”
“为什么现在送给我!”凤栖霜站起身,着急的看着他。
“霜儿……”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我担心我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你,照顾你。五年的时间,原本已经将你的性子磨砺的坚强许多,可是自从跟了我,你似乎,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凤栖霜!”
她咬唇,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感情,确实可以将一个人的所有意志磨平。
当她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就不再如以前那般铁石心肠。
他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我一直以为,他在我的心里,可有可无,可是现在,他不在了,我才发现,不是,血浓于水,我若是不回去,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你懂吗?霜儿!”
凤栖霜蹙起眉头,更紧的搂住了他,他坐在那里反抱着她,压低了声音,“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回到边城带你和冬冬离开!”
“阿风,我们已经分开了很长时间,这一回,不要分开的太久,好不好?”凤栖霜缓慢的道。
“好!”姬筠风点头,只是抱着凤栖霜,久久不能说话。
皇宫中,姬玧澄坐在那里,偌大的永和宫,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圈椅上面,定定的看着飘零的白色布幔,前面香火缭绕,后面那口漆黑的楠木棺材,带着一种压抑的感觉,让人无法喘息。
他派人守在这个永和宫,已经三天了,三天以来,他寸步不离。
不是有多孝顺,而是因为,他不想放过姬筠风。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姬筠风,我等着你……
又过了三天,已经到了老皇帝下葬的最后时间,姬筠风依旧没有出现。
姬玧澄不安的走在永和宫,围着那口漆黑的楠木棺材,不停的走来走去。
外面的宦官喊着,“皇上,该请太上皇入皇陵了——”
姬玧澄有些心烦意外,他亲手杀死了老皇帝,目的就是为了引姬筠风上钩。
可是现在,他竟然不出现。
姬筠风啊姬筠风,原本以为,老家伙这样对你,你对他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可是没有想到……
他走到棺材旁边,伸手拍着棺木,“老东西,看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最喜爱的儿子,现在你死了,他竟然不回来看你最后一眼!”
说完,外面的宦官又一次催促起来。
姬玧澄叹息,“准备出殡!”
外面走进来一群送葬的队伍,有四个下人,头上戴着长长的白孝。他们缓慢移开了棺木,按照规矩,下葬之前,得让亲人瞻仰最后一面。
那棺木太过沉重,移开的很慢很慢。
姬筠风俯身看着棺木里面,那脸色平静,恍若沉睡的老皇帝,胸口一股钝痛,缓慢袭来。
旁边的姬玧澄,一身明黄的龙袍,头上戴着白孝,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悲伤。
他只是在惆怅,姬筠风竟然没有来……
姬筠风将头垂的很低,白布几乎将他整个人都遮掩在里面,他的手抓着棺木的盖子,随着棺木盖子的移动,他的眼泪就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
父皇,这是儿臣,最后一次看你了,安息吧。
移开了棺木盖子,他就退了下去,随着另外几个宦官一起跪在一边。
姬玧澄上前,瞻仰老皇帝最后一面。
姬筠风悄无声息的退下,然后流出了永和宫。
他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老皇帝的容颜,然后眼尖的发现,老皇帝衣领的部位,有几滴水珠。
下葬的衣服,是防水防霉的,所以这水珠并不晕染衣料,他伸手,将那水珠捻了起来。
温热的,带着咸咸的气息……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赶紧回身。
那三个带着白孝的宦官,静静的跪在那里,而旁边,已经少了一个人。
他上前,扳起另外三个宦官的脑袋,都是陌生的脸孔,其中一个,已经逃了出去。
他大声呼叫,“封锁皇宫,没有找到姬筠风之前,太上皇不得下葬!”
皇宫里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陌生的面孔,全部带入姬玧澄面前排查,姬筠风混在人群中,眼看着排查越来越近。
不远处传来一声怒斥,接着是季扬带着人闯进了皇宫,他看着坐在正上方的姬玧澄,眉头微微皱起,“皇上,太上皇甍逝,天下百姓都盯着看呢,若是耽误了下葬的时辰,天降灾祸于曼青国,岂不是污了皇上的英明?”
姬玧澄脸色难看,扫视着排查的众人,旋即站起身,朝着屋内的棺木走去。
他拿起烛台上的蜡烛,绕着棺木走了一圈,冷声道,“朕不相信,这永和宫若是着火,你也不出来,眼看着父皇化为灰烬——”
说着,他手中的蜡烛,就朝着白色的布幔飞去。
众人皆吁了一口气,皇上疯了不成,若是永和宫真的着火,他就要背负着天下骂名。
季扬却是皱起了眉头,希望姬筠风不要上当,姬玧澄这么做,只是逼着他站出来而已。
果然,当蜡烛落地的时候,人群中飞出一颗石头,把将要落在布幔上的蜡烛打飞,燃烧着的蜡烛,就落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姬筠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冷着一张俊脸,身上穿着黑色宦官的衣服,头上披着长长的白孝。
他一步一步靠近姬玧澄,脸色冷漠。
“四哥,你终于,还是站出来了!”姬玧澄冷笑,一字一顿,缓慢的道。
“姬玧澄,你这么做,会遭天打雷劈!”姬筠风吐字清晰,眼神冷厉无比。
姬玧澄只是笑,看着阴霾的天空,猖狂的道,“朕记得朕的四哥,是最不相信因果报应,怎么现在反倒用这个教训起朕了?”
“人在做事天在看,姬玧澄,你不会有好下场!”姬筠风缓慢的道。
姬玧澄只是笑,指着姬筠风道,“来人,将他拿下!”
姬筠风被擒的消息,传到边城的时候,引起了不少轰动。
毕竟姬筠风在这里的名声,极好。
边城曾经是一个贫瘠的小城,用鸟不拉屎形容,最贴切不过。
可是现在的边城,家家有结余,富饶无比。
这里的工商业发达,凡是途径边城的,都会在这里驻足几天,边城已经成为了曼青国的交通要塞。
当地的人,无比拥护姬筠风,当姬筠风被擒的消息传到边城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为姬筠风立起了长明灯。
所有人都知道,或许姬筠风,活不了多久了。
政治斗争,在他们普通人眼里,根本是望而不及的。
他们只知道,姬筠风是好人,是好官,更是一个好的王爷。
颜茹素脸色苍白的回到岭南王府,颜立连坐在那里,抽着烟袋,颜青则是漫不经心的坐在一边,姿态慵懒。
“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姬筠风!”颜茹素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眼眸中噙满泪水,定定的看着上方的颜立连。
颜立连瞟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门外的冬冬,神色不耐,“姬玧澄掌握了十万禁军,你让我怎么救?杀进京城?背负一个造反的罪名?”
“爹,姬玧澄大逆不道,弑君之罪大于天,你一定要救救阿风!”颜茹素哭了起来,抱着颜立连的腿,不肯起身。
“你太天真了!”颜立连起身,离开了屋子。
颜茹素哭着上前,想要再次抱着他的腿,却被他推开。
“爹,只要你答应救姬筠风,我就答应你,以后对他死心,再也不对他痴心妄想,乖乖的嫁去季家!”颜茹素哭着,忽然大声的说道。
颜立连顿住脚步,站在那里,“啪嗒”的抽着烟袋,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厉害关系。
对,还有季家,不知道季家对姬筠风被擒,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要知道,飞鸟尽,良弓藏。
万一姬筠风死了,姬玧澄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颜家。
他站在那里,陷入深度思考。
季扬在京城的别院中,眉头紧蹙,他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思考着目前的局势。
按照利弊来说,他不应该相助姬筠风的,毕竟只有姬筠风死了,姬玧澄的皇位才能稳住。
姬玧澄在位一天,季家才能扬眉吐气一天。
他不应该帮助姬筠风的……
可是白日,他却动了帮助姬筠风的心思。
脑中闪现了那个柔弱女子的苍白脸颊,还有她盈盈的泪水,叹息一声,季扬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门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有一个名唤凤栖霜的女子求见。
答应娶她
脑中闪现了那个柔弱女子的苍白脸颊,还有她盈盈的泪水,叹息一声,季扬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门外传来下人的通报声,有一个名唤凤栖霜的女子求见。
他顿住脚步,蹙眉看着门外,思考须臾,他点头,“进来吧!”
凤栖霜看见季扬的时候,眼角的泪痕未干,她开口就慌忙的道,“季扬,拜托你救救阿风!”
季扬背负双手,定定的看着凤栖霜半响,这才摆手示意,“你先坐下来休息,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攴”
凤栖霜坐下,将两人离开岭南王府之后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季扬。
季扬似乎明白了一些,姬筠风算是皇室里面,为数不多的有良心的一个了。
他明知道姬玧澄设下了陷阱,依旧义无反顾的来到京城,只为了看老皇帝最后一面弭。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