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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霜蹙眉走了出去,一见姬筠风的手,正在放在火中烧着,手指已经被烧成焦黑成,他咬牙忍住疼痛,俊脸因为隐忍微微的有些扭曲。
“你做什么?”凤栖霜大叫,慌忙上前拉住了姬筠风,将他的手从火堆中拉了出来。
“帮你提炼尸油!”姬筠风云淡风轻的道。
“你是笨蛋吗?就算你整只手烧掉,也不会有尸油出来!”凤栖霜怒吼,拿着他的手,不由得蹙起眉头。
烧的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是会影响这只手的灵活性。
“一只手不行,那就再加上我的另外一只手,好不好?”姬筠风看着她,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的出口。
凤栖霜脸色难看,咬牙,“你干脆整个人跳进火堆,死了算了!”
“有时候,我也会这么想,可是我死了,冬冬怎么办?”姬筠风轻声,蹙起眉头,脸色微微有些惆怅。
“白痴!”凤栖霜怒骂,拉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朝着山洞里面走去。
看着他焦黑的手掌,她抿唇,“忍着点痛!”
从怀中拿出匕首,将他上面一层死皮挑破,然后撕开,最后拿了烫伤的药,给他包好。
药和匕首,都是余凤放在她身上的,她身上有各种药物,可是却都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一个死人,这些药物已经对她丝毫不起作用了。
她也问过余凤,准备药物干嘛?
她笑着回答她,给有需要的人准备的。她现在在天道,离正道越来越远,还是尽量的多做好事,弥补一下自己的罪孽。
于是这些药,就一直带在她的身上,可是从来没有发挥过任何作用。
她现在,已经麻木到,不觉得任何事情是好事了。
帮姬筠风包扎完毕,她脸色落寞,他却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般。
“霜儿,你好美!”姬筠风轻声,凑近了她一些。
她瞟了他一眼,“女鬼都是很美的!”
姬筠风脸色顿时一变,她总是不忘记提醒他她的身份,他转身看着对面,不住摇头,“在我心里,不管你是女鬼,还是女仙,或者是女人,你都只是我的霜儿,尽管你变得再强大,都需要我的保护!”
“你保护过我吗?”凤栖霜抬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眸光更是薄凉,带着霜雪的寒意。
姬筠风无奈一笑,“开始的时候,我不会爱,所以伤害了你。后来,我被母后欺骗,也伤害了你,若是你肯给我一次机会……”
“没有机会了!”凤栖霜淡然,声色不动,“就算你肯跟一个女鬼怎样,我也不打算跟你有任何牵绊!”
“只是为了以前的事情?”姬筠风蹙眉,拔高了声线。
凤栖霜闭上眼睛,叹息着靠在岩壁上,“我很累,没事不要再打扰我!”
“为什么要一直逃避,你明明是爱我的,你明明是可以原谅我,我们明明可以从头开始的!”姬筠风咬牙,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摁住了她的肩膀。
凤栖霜睁开眼睛,无奈的道,“姬筠风,你醒醒好不好?爱或者不爱,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曾经最爱你的凤栖霜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不会!”
她近乎偏执的眼神,让他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力气,颓废的坐在那里,他喘息,无力的看着崖壁的洞顶,“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原谅我了?”
她转头,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他死了她会不会原谅他。
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原谅他,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
两人一直沉默,直到入夜时分,方黎和冷子冽带人找来,这才将两人救起,然后带回了悬崖上方。
方黎的长剑架在姬筠风的颈项上,森冷的眼神,危险的看着他。
姬筠风不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方黎,手中已经暗自凝聚了内力。
“放了他!”凤栖霜冷声,站在那里,如一个暗夜的女王。
方黎没有动,长剑依旧湛湛的指着姬筠风,“他的人杀了法王宫上百个侍卫!”
“我说放了他!”凤栖霜怒吼,回身冷然的看着方黎,眸光带着萧杀之气。
方黎在她这样的眼神下,竟然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拿着长剑退开。
凤栖霜上前,咄咄逼人的眸光,审视着姬筠风,“这是最后一次,我饶你一命,下次再敢对天道出手,我第一个杀了你!”
她的声音很柔很轻,震慑之意,却让他心里微微一颤。
她已经不是以前,柔弱到遇事只会哭的霜儿了,她现在真正的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者。
她主宰着她的命运,甚至主宰着别人的命运,现在很多人,都必须仰着她的鼻息度日。
姬筠风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神女国皇宫的地方走去。
凤栖霜回到法王宫,冷子冽拿了菜油,帮她捏骨,方黎双手环胸,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她站起身,走到方黎身边,“师兄,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没什么对不起,现在法王宫的主人是你,你有权利下任何命令!”方黎冷声,面色森寒的道。
他说完,朝着屋内走去,屋内放着云婠婠的身体。
凤栖霜叹息一声,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她不想这样的,只是人有的时候,好脾气也会被耗完,她现在已经被生活磨砺成了一个完全坏脾气的女人。
颓废的站在那里,她绝美的脸上,神色落寞。
冷子冽上前,从身后搂住了她,“小霜霜,你刚刚的样子,真是帅呆了,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凤栖霜回头瞪他,“你找虐是吗?”
“是啊,我心甘情愿被你虐!”冷子冽微笑,眼神暧昧。
凤栖霜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把推开了他,“赶紧滚,你呆在我这法王宫时间太久,会出问题!”
冷子冽离开了凤栖霜的身体,敛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道,“你帮方黎塑魂,欺骗道主的事情,我觉得不妥,你们还是三思而后行!”
“为什么不妥?”凤栖霜蹙眉。
“天道的道主,修行究竟有多深,没有人可以知道,这些年来,没有人见过道主出手,你重塑魂魄的能力虽强,但是不一定骗得过道主!”方黎斜倚在角柜上,淡漠的道。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师兄去送死!”凤栖霜着急的道。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或许道主不一定让方黎死,或许,方黎还有别的主意!”冷子冽安慰的道。
凤栖霜着急的闭上眼睛,在屋内走来走去。
“霜霜,我先回凌霄阁了,你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冷子冽上前,抱了一下凤栖霜道。
凤栖霜冷睨着他,“第一件事情,请你帮忙!”
“霜霜请说!”冷子冽微笑。
“以后不要叫我霜霜,我跟你不熟!”凤栖霜怒吼,这都是什么人呐?她跟他见面,总共不超过五次好不好?
“霜霜,霜霜,霜霜,霜霜……”冷子冽厚颜无耻的一句连着一句,叫了起来。
凤栖霜几乎抓狂,恨不得一巴掌打碎他那张惹人讨厌的俊脸。
长的不男不女也就算了,性格也这么阴晴不定。
屋内,方黎守着寒冰床上的云婠婠,手中提着一坛酒,“婠婠,马上你就要醒来了,到时候,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
“等你醒来,我一定带你走,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婠婠若是你醒着,你一定会阻止我,可是我却阻止不了自己!”
“这么多年,我用邪法修炼的唯一动力,就是他,我必须杀了他!”
“当年若不是他阻止我们在一起,若不是他袖手旁观你的死去,我们之间就不会爱的这么痛苦,婠婠,你醒来就原谅我,好不好!”
方黎低头,握住云婠婠的手,覆上自己削瘦的脸颊,闭上了眼睛。
明天就要去见天道道主了,他也不知道,事情结果会如何,但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去找一个人。
白松看见方黎来的时候,神色露出欣喜之色,但是瞬间又被自己隐藏下去。
他坐在殿堂上,淡漠的拿着茶杯,“你来这里做什么?”
方黎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
外面正在下雨,他浑身都是雨水的气息,黑色的衣衫,短短的头发,时时刻刻都露出他这个人的阴邪气息。
“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立刻滚!”白松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嘭”一声放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溅出,落在桌面,恍若一朵朵盛开的小花。
方黎依旧一步一步的往前,“师傅,我来找你叙叙旧,我们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
“我跟你没有什么旧可以续,你走吧,否则,我要叫人赶你出去!”白松站在那里,神情笃定。
“是吗?可惜,这里附近,都被我下了术法,没有人可以接近这里!”方黎冷声,依旧一步一步的接近白松。
白松眉头一皱,“你想做什么?”
“师傅,你新收的徒弟,白霜,根骨奇佳,真是一个好苗子,她的修行速度,竟然比我还快,现在的她,能力已经不再我之下,你是不是觉得很欣慰?”方黎微笑,坐下身,拿出了一坛酒,喝了起来。
白松生气,想要抢过方黎的酒坛,却被他躲过。
“可惜,那么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徒弟,却被我带进天道,一步一步越走越远!”方黎冷声,喝下了一大口酒。
“她用油符修炼,她在尸油阵中汲取邪功,她一定不知道,这油符是从何而来,她也一定不知道,这尸油阵,下面埋的,都是鲜活的好人……”方黎微笑,冷酷无比,“她每汲取一次邪功,下面的人,就被尸油阵活活的烤死一个……”
“你,你……”白松气到浑身颤抖,他竟然这样引诱霜儿,他竟然这样将霜儿拉入邪道地狱。
“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我们这种练习邪功的人,不仅自己会遭到天谴,身边的人,身边所爱的人,没有一个可以独善其身!”方黎冷笑,站起身,“师傅,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徒儿,这就是你后来收的好徒弟!”
“你是不是后悔,是不是后悔收了我呢?”方黎看着他,面色平静,继而邪魅一笑,“你也很后悔,收了白霜为徒吧,毕竟她在邪道的路上,走的比我还远……”
“都是你这个孽畜!”白松气的浑身颤抖,伸手,想要抽方黎得意的俊脸。
方黎伸手,却一把抓住了他,“师傅,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劝你,还是知时务的比较好!”
“混账,你是个混账!”白松气的脸色铁青,手却被方黎紧紧抓着,“霜儿无辜,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她是个白痴,要怪,就怪她这么轻易的相信我!”方黎骤然松手,白松就踉跄着退后几步。
放假的油灯,骤然熄灭,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屋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射了进来,凄冷无比。
白松知道,他的大限到了。他将自己的寿命接与方黎,却不料,自己竟然死在方黎的手中。
“方黎,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一心想着我死,我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要死在你的手中!”白松痛心的看着方黎,咬牙,自断了筋脉。
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属于正气的光芒,耀的方黎退后几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等他放下手臂,已经看见了白松唇角溢出血丝,然后直挺挺的倒在那里。
看来,他自己也意识到,他的寿命已到,只能死在这里。
不过他的魂魄未死,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方黎守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