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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霜蹙起眉头,挣脱开她道,“大娘,我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去赢钱,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果然啊,你爹生了两个不孝的女儿,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都怪我生不出儿子,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将你淹死,让你活到现在看我的笑话,看着你爹活活死去,天呐……”韩元梅哭天抢地,坐在地上,不住的拍着自己的两腿。
凤栖霜无奈,只能蹙眉看着她,“栖霞呢?她现在是皇子妃,连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远漕啊,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两个女儿啊,你当初怎么不掐死她们,现在你有难,你两个女儿,一个都不肯管,远漕……”韩元梅哭着,如唱戏般,声音抑扬顿挫,眼泪鼻涕一起流下。
凤栖霜听的心烦,索性帮小雅盖好被子,走了出去,外面风雪已经停了,路面湿滑,她穿着鞋子,一步一滑的朝着城门走去。
城门上写着近期将要处决的几个死囚犯,其中一个就有凤远漕的名字,还有别的,都是一些江洋大盗打家劫舍的罪大恶极之人。
凤远漕为官一生,步步为营走到今日的地步,没有想到,老了之后,晚节不保,竟然跟这些江湖匪类一起被处死。
他虽然算不得是一个好官,可是在相府生活了十几年她知道,凤远漕没有做过好事,可是也没有做过坏事,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严重。
而且当初跟他一起被捕的几个贪官,府里查出的赃物,可是比他多多了,却没有被判处斩,偏偏他……
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曼青国的天,似乎要变了。
她对着自己的手呵气,朝着京城闹市走去,她希望能够碰碰运气,找到救凤远漕的办法。
迎面走来一个人,却并不陌生,那人远远的对着他微笑,似乎也很意外在这里碰见她,她站在那里,尴尬的打着招呼,“季世子——”
“姑娘,可真巧!”季扬笑着,站在凤栖霜的眼前,隔壁疾驰过一辆马车,凤栖霜还沉浸在尴尬之中,没有留意到身后,却被季扬一把拉过,她险些摔跤,他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她这才站稳。
推开他的胳膊,凤栖霜尴尬的神色消失,倒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多谢季世子……”
“姑娘似乎很介意我的身份!”季扬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凤栖霜,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她,却似乎很介意他世子的身份。
的确,他在京城,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皇上拿他威胁平阳王,可是父王却在平阳娶了十八房小妾,生下了九个儿子,他这个世子,就显得可有可无。
京城的达官贵人,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嘲笑他这个有名无实的质子,也很少有人愿意与他结交,可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寒酸的姑娘,竟然也看不起他。
凤栖霜慌忙摆手,有些着急的道,“不,不是这样的,质子身份显赫,我只是,望而生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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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耻辱工作
凤栖霜慌忙摆手,有些着急的道,“不,不是这样的,质子身份显赫,我只是,望而生畏而已……”
季扬看着她微红的小脸,还有慌乱中,摇摆着的两只小手,温润的一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你可怕,只是你的身份很可怕!”凤栖霜歉意的看着他,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季扬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姑娘,你上次想要卖掉的指环,还在吗?”
凤栖霜诧异的看着他,缓慢的点头,季扬道,“我有一位朋友,听说姑娘有这么一个稀奇的玩意儿,所以想要买,他出价六千两,若是姑娘愿意,我可以介绍给姑娘认识……榛”
“六千两?”凤栖霜提高了声音,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指环,竟然能值六千两。
可是这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她生下来娘亲就死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见到娘亲,若是将这个东西卖了,那以后该拿什么去想象娘亲的样子。
“姑娘似乎很为难?”季扬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她道忆。
“嗯,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不想卖掉它!”凤栖霜点头。
“姑娘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季扬点头,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缓慢离去。
翌日,刑部天牢中,凤栖霜和韩元梅跟在狱卒的后面,缓慢走着,那狱卒边走边吩咐,罗里吧嗦一堆,末了,看着韩元梅道,“你就是凤夫人吧?原本死囚是不准有人探望的,可是李公子有交待,对你特殊照顾,所以准许你进天牢看他一次,你可要好好感谢李公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韩元梅唯唯诺诺,竟然对一个狱卒卑躬屈膝,全然没有了往日相国夫人的威风。
凤栖霜只是跟在后面,蹙眉一言不发。
死囚房中,光线阴暗,凤远漕因为一时受不了打击,在牢房内疯疯癫癫。
他瘦的厉害,脸颊的颧骨,明显凸出,一直坐在那里,竟然唱起了秦琼卖马,连韩元梅和凤栖霜来看他,都认不出两人。
看着他身上累累的伤痕,凤栖霜一把抓住了狱卒,“为什么他身上有那么多伤痕?”
“切!”狱卒白了凤栖霜一眼,甩开她的手,不屑的道,“凡是进这里来的,哪个不受一些皮肉之苦,他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若不是李公子照应着,他不用等三个月之后的斩首,直接被打死在这里了!”
狱卒说完,人已经阔步离去,临走喊了一句,“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赶紧走!”
凤栖霜扶着栅栏,看着里面瘦骨嶙嶙的凤远漕,一时间悲从中来,韩元梅拿出准备好的鸡腿,对着凤远漕喊道,“老爷,老爷,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你快过来……”
凤远漕停止唱秦琼卖马,定定的看着韩元梅,然后哭了起来,“夫人,夫人你怎么来了,你也被他们抓起来了吗?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老爷!”韩元梅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隔着栅栏,哭成一团。
凤栖霜上前,握住了凤远漕的手,“爹,你在狱中,要保护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是啊,远漕,多亏了有栖霜,不然我早已经饿死街头了,栖霞是个没良心的,她没有良心啊……”韩元梅哭着,拍着凤远漕的手。
凤远漕定定的看着凤栖霜,竟然恢复了一丝神智,“栖霜,你不好好的呆在寒王府,来这里做什么?爹不要紧,你赶紧走,别连累了你自己,你要好好的做你的寒王妃,不能被爹连累!”
“爹,我没事,我已经被姬筠寒给休了,我现在不再是寒王妃,你不会连累我!”凤栖霜悲从中来,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些道理。
她懂得了姬筠寒为什么要休了她,因为她对于他,只是一个包袱,相府没了,她也不再是相府大小姐,虽然她从来都不是。
他休了她,是对的……
“他休了你?为什么?”凤远漕怔怔的看着她,似乎不理解一般,可是须臾,他突然笑了起来,“墙倒众人推,众人推啊……”
“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提起了此马来头大,兵部堂黄大人相赠与咱,遭不幸困至在天堂下……”凤远漕忽然之间又不清醒起来,一边唱着歌,一边比手画脚。
韩元梅哭着看着凤远漕,眼睛通红,凤栖霜只是定定的站着,悲凉的看着他。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韩元梅将吃的放在栅栏里面,然后拉着凤栖霜走了出去。
她哽咽着,“栖霜,我嫁给你爹二十余载,你爹从来没有亏待于我,这一次,我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救你爹!”
“大娘,谢谢你!”凤栖霜看着她,缓慢的走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郁的愁意。
回到客栈,韩元梅又一次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凤栖霜站在那里,背靠着门定定站着,任由她翻找,这个时候,她倒是也希望她能够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
小雅的病,实在不能拖下去了,她已经整日整日陷入了昏迷,一点食物都喂不下。
爹那边也需要五千两银子,虽然她不知道这五千两能不能救他,可是不管怎样,她都能凑够五千两,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她爹。
银子,她现在实在太需要银子了,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她就知道,银子是一样很好的东西,可是那个时候对银子的需要也不如现在这么迫切。
她该怎么办?
再去王府找姬筠寒么?可是他除了占她便宜,根本就不会将属于她的东西还给他。
卖掉娘亲留给她的指环么?但是她不想,这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能这么做。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救小雅,才能救凤远漕?
她背靠在那里,无奈的看着韩元梅的一举一动,最后见她将所有棉衣翻了出来,然后准备拿出去卖掉。
她没有阻止,因为除了棉衣,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卖的了,她们已经没有米了,最后一点的米,给凤远漕煮了米饭,最后一点的碎银子,给凤远漕买了鸡腿。将门让开,看着韩元梅跑了出去,她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力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打击的她没有力气站起来。
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办?
傍晚时分,小雅醒了过来,吵着想要喝周记的八宝粥,难得看到小雅清醒,而且有了食欲,凤栖霜当然点头答应,抚摸着小雅的头发,“小雅乖乖的在床上躺好,给我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我就回来,你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八宝粥了……”
“小姐,要是小姐没有银子,就算了,我知道,大夫人又回来过了……”小雅皱起鼻子,她闻见大夫人身上的味道了,而且屋里一片凌乱,四处狼藉,明显是大夫人在翻找值钱的东西。
“不要紧,我有钱,都告诉过你,我存了很多私房钱!”凤栖霜微笑,安置好小雅,然后出门。
她记得,小雅说过,护城河边的第三棵柳树,那里面埋有十两银子,她取了银子再去买粥,应该是一炷香来得及的。
可是刚刚走出客栈,迎面就跑来一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脸被打的红肿如猪头一般,她跑的很快,差点将凤栖霜撞了个仰面朝天。
看清女人面容的那一刻,她吓了一跳,竟然是大娘。
她身后一群人拿着棍棒正在追她,她撞在凤栖霜的身上,明显吃了一惊,迅速的将一个钱袋塞进凤栖霜的腰间,压低了声音,“别喊……”
凤栖霜硬生生将“大娘”两个字咽在唇间,然后看着韩元梅飞快的逃命。那后面的打手也追的很急,为首的一个同样撞在了凤栖霜的身上,凤栖霜捂着腰间的钱袋,心脏跳动的厉害,她抿唇看着黑衣打手,脸色煞白。
那黑衣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皱眉问道,“认识前面那个疯婆娘吗?”
凤栖霜抿着唇摇头,定定的看着打手,也不敢开口说话。
那打手审视了她一眼,随即往前跑去。
前面其余的打手已经围住了韩元梅,韩元梅被打倒在地上,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殴打,惨叫连连。
凤栖霜忍住心里的难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只是抿唇静止自己出声,眼睁睁的看着韩元梅挨打。
她躺在地上,不住呻,吟,身体蜷缩成一个虾米的形状,后面的打手陆续上前,不住的往她身上招呼棍棒,嘴里愤怒的骂着,“死婆娘,竟然敢偷钱,我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