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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柳芝忽然感觉看到鬼一样……
“不,你不是逸羽……”
齐明荷终于动了动,再这样子蒲柳芝真的会死,他没有开玩笑,若真的惹怒了他,什么威胁都没有用,要杀还是会杀的……现在看样子是真的对蒲柳芝起了杀心,要是不拦的话……
蒲柳芝面目狰狞,现在后悔了赶紧儿挣扎:“……”大口大口呼吸,却感觉意识渐渐迷离。
“逸羽,不要!”齐明荷蓦地冲了上来。
一双手全用足了力气,赶紧把皇甫逸羽此刻的手从蒲柳芝的脖子上拉下来,虽然未动摇多少,却给了蒲柳芝可以喘息的空间。
蒲柳芝赶紧面色惊恐的大口大口呼吸,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整个人都在崩溃中……
没用的,纵然以玉溪的安慰威胁皇甫逸羽,他还是一样会杀了她。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把所有伪装都拆卸下来了,恐怖得让人琢磨不透……
蒲柳芝好不容易脱离出危险,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冒金星。
“逸羽,不要冲动……”齐明荷颤声。
皇甫逸羽邪肆的眸子慢慢沉寂,眼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几分,看向她。
齐明荷微微摇头。
她是看出来了,玉溪夫人没有死……要是真的杀蒲柳芝了,现在岂不就是麻烦了?
皇甫逸羽深邃的眸子暗挑着,他没有反应,齐明荷这会儿只得赶忙拦下他。
“不要意气用事……”
皇甫逸羽几分玩味的把蒲柳芝彻底松开。
这会儿虽然没杀了她,但是也把她吓得够呛,蒲柳芝再也不敢乱笑乱说话了,就这么神情茫然的以手撑地,气喘吁吁……
“放过你。”魅沉的声音。
齐明荷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神情也稍稍暗了几许。
猛地只转头,看着庭院外头的风景。
现在整个西府内院只有三个人站在这里,包围的人全在外头,就连萧宇也没进来……
看着现在皇甫逸羽冷沉的样子,还有蒲柳芝回不过神的样子,要是放任下去,估计下一刻又要出事儿了……
“箫侍卫?”低喊了一声。
不确定……能不能把萧宇喊出来。
此刻,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萧宇忽然出现。
“箫侍卫,你先把她带下去吧。”看了一眼蒲柳芝。
不知道现在这会儿……该怎么称呼才算对了。刚才逸羽已经把蒲柳芝的夫人身份给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没办法安然再当皇甫府的夫人了。当年还害了玉溪夫人,自然更不算是母亲。
萧宇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坐着的蒲柳芝,再看了一眼毫无反应,默许的皇甫逸羽,此刻点了点头。
这会儿,只走了上来,走到蒲柳芝身边,看了一眼,拖出去。
蒲柳芝软着身子:“不……你要做什么?做什么?”
就在这惊恐的挣扎声中,犹如丧家之犬的被萧宇带出去了。
看样子,应该是先囚禁,待皇甫逸羽冷静了再做处理。
蒲柳芝不甘,但想到刚才那威胁不成,反被皇甫逸羽笑着要掐死她的动作吓到了,再也不敢乱来了,这会儿低喊了两声:“你会后悔的……会放了我的……”
“迟早会……”
这声音袅袅环绕了西院两圈,随着萧宇拖出去的动作,渐渐平息了。
人走了,整个院子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感觉,方才的争吵没有了,哭喊声也没有了。
此刻,仿佛只有呼吸声浅浅环绕。
齐明荷站在原地,现在看着他,几分不知所措:“逸羽……”
皇甫逸羽清寂的站着,终于在这月色中抬了头。
他回头看她,而她站在原地。
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
看了一会儿,齐明荷终于轻咬了唇,缓步走了上来:“逸羽……你刚才……”
“怎么?”
“为什么这么生气?”眼中藏了几分探究。
今夜,真是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夜晚,整个皇甫府也天翻地覆了,这一个局……
“从你安排箫侍卫回来,说咱们死了……再到出现,逸羽,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不自信的询问。
方才,如果没察觉错的话,今夜发生的这些事里,藏着许多隐情。
从刚开始站在外面,听到的那些秘辛开始,一直到进来,与蒲柳芝算账,还有那几个问题,直到最后带出了玉溪夫人没死之事……
可以明显感觉出,事情是在意料之中,却又一直往意料之外发展。
方才,看到他差点把蒲柳芝杀了,反而让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局……还是不小心真触及到他心中某个禁区了?
皇甫逸羽眸光暗收了一下:“怎么?”
还是这两个字。
齐明荷就这么站在树下,静静的与他对视。
皇甫逸羽终于动了动,“不算。”
“什么意思?”不解。
这叫什么回答……
皇甫逸羽站直,此刻就这么停在庭院中,方才那恼怒的气势都缓缓收了回来,逐渐恢复正常。
“不是算是局。”
齐明荷这会儿就这么看着他:“那你刚才……”
一瞬,神情也微微变得正经起来:“逸羽,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还瞒着我?”
皇甫逸羽:“……”
此刻,两个人就这么又复而像之前那样,在树下彼此对站着了。
夜很静,唯有两人的呼吸声。
皇甫逸羽刚冷静下来,现在看着齐明荷这探究的神情,一瞬又敛起了幽眸,动了动嘴角。
他没说话,齐明荷现在的目光反而越来越璀亮。
刚刚看了那么多,听了那么多,若是还没察觉出些许蛛丝马迹的话……
“你回答我,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此刻,就这么看着皇甫逸羽。
从祭祖开始,直到秋祖庙中……紫藤花下……他今日如此频频不正常,最初直到方才,没有进西院的时候,她还只是以为他生气了,以为皇甫逸羽是要与蒲柳芝算账,现在想想……似乎还有更深的一些秘密。
“你和玉溪夫人……”
此刻,齐明荷的眸光幽幽的,在这月光下也有点点的清凉。
不是生气,也不是讶异,只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的样子,是猜到了几分,所以要找他拿个答案。
“你回答我,逸羽……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嗯?为什么会察觉出玉溪夫人当年坠崖的猫腻,为什么会知道……她可能没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从他好不容易承认他就是萧寒光起,还以为两个人应当已经足够了解了,现在发现,似乎并不全是这样的。
仿佛,在这表面之中,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你来皇甫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顶替皇甫逸羽生活,又是会为了什么?”
“逸羽,你存在于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就这般轻咬着唇,眸光璀亮的望着他。
齐明荷一步步朝前走,皇甫逸羽则是一动不动,颀长的身影此刻就这么站在石桌旁,像是在沉默以待。
皇甫逸羽迟迟不回答,齐明荷就这么看着他,这会儿轻咬着的唇,越咬越深。
终于,忽地眼前的人动了动。
皇甫逸羽在月色下勾了勾唇,沉默过后抬起手来,把脸上的白绫解开。
一瞬间,这墨眸倾露出来,幽深邪肆的眸光就这般毫无阻挡的落在了齐明荷的脸上。
两人对视着。
此刻终于动了动嘴角:“明荷,你想知道?”
齐明荷听着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明荷”这两个字,突然觉得胸腔闷闷的,没有及时回答他,反而是现在多看了两眼。
皇甫逸羽沉声:“过来,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在齐明荷现在这探究的目光中,温柔的沉声。
一瞬气氛微变,终于从这逼问的微妙氛围中解脱出来,变成了另一种情形。
齐明荷恼:“你快说,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嗯?!”
“你蛰伏在皇甫府中,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真正的秘密!”
…………
206 我是皇甫寒光,你信吗?
夜风吹着,皇甫逸羽此刻突然一转头,一伸手。
瞬间,把齐明荷捞进怀中了。
齐明荷忽然感觉腰间一紧,目光仍停留在他脸上,余光却是落在他手上,看着他现在紧箍着自己的动作,难耐的挣扎了两下,痛苦得很:“你快把我放开。”好好说话……不成么?
“蛰伏在皇甫府中……真正的秘密。”玩味的咀嚼着她现在的话。
一瞬,沉眸幽幽,几分难以让人读懂的神情。
他在皇甫府的秘密……
“逸羽,我都看出来了……你留在皇甫府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缘由,不是么?”
“从一开始起,你就不惧怕皇甫明轩和蒲……娘亲,既然不惧怕,那就是并非冲着他们而来,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一直留着他们,任他们为非作歹?如果是要皇甫府的财产的话,按你的能力……早入手了吧?又怎么会留着他们慢慢玩?”
皇甫逸羽勾着唇,沉声。
齐明荷继续:“感觉……你就像是在留着他们,做消遣似的……对么?”
从一开始走到了如今这一步,若是细细品味,还是能品出点所以然来的,虽然藏得隐蔽,但也并非是没有蛛丝马迹,“还有,你在皇甫府中的一举一动……既然不惧怕蒲柳芝与皇甫明轩,却又一直把自己没瞎的事情藏得滴水不漏,甚至连自己并非‘皇甫逸羽’的事情,连我都瞒。若是我不逼问你,你就一直不肯承认了,对不对?”
“既然不在乎皇甫府的一切,又非当着皇甫逸羽……你是萧寒光,如果我没猜错,按照你的身份,在江湖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地位,这么不可一世……为什么还要放弃在萧门的一切,过来这里呢?”
今日在山崖下,萧门的阵势她可是切身体会了,干脆、利落、绝不留情。萧宇、萧统他们对他绝对的服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刚才,你问蒲柳芝玉溪夫人的事情,逸羽……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神情很紧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不是为了皇甫府的家财,也有着与皇甫逸羽相似的地位,根本无需放弃萧寒光的身份,过来取代。
没有人……可以去替别人活着。
“每天,你都覆上白绫,逸羽……我知道你不喜欢,温润的笑你也不喜欢,不露声色你也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却又耗费心思去做这些事情,这是为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有闲心去做事的人,既然做了,就必定有目的。
一个不合心意,可以随心所欲做出任何事的人,一个邪肆不羁的人,蓦地掩藏真实身份,做另一个人,这么深沉的心思,是为了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
此刻,就这么凝着水眸看他,要他作答。
皇甫逸羽倒是没想到齐明荷会突然说出这么多,邪眸轻敛着,凝出深邃的眸光来。
此刻,就连微微勾起的嘴角,都颇带了几分难言的深意。
“你,是怎么发现的。”
现在,从刚才那有些发怒,又有些温柔的态度,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他没想到,齐明荷关注得这么久,看得这么清楚,竟然……把他的心,也看进去了。
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子说。
神情有些触动。
齐明荷心紧绷着,微微咬唇:“你刚才……动怒得对她步步紧逼,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刚刚看到他的样子,令她觉得无措,也觉得陌生,就好像有什么……感同身受一样,这种感觉,是难以用言语去描绘的。
说到玉溪夫人死了的时候,他的气势,像是猛地一瞬收敛,差些爆发出来。
而后又一瞬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