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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寒光沉沉扯了一下嘴角,配合叩了一下。
嫡系只有两个人,如今皇甫逸羽死了,现在这责任也只有他来扛,他也没有理由不去做。
既然是皇甫府的子孙,该做的他不会逃避。
玉溪看皇甫寒光叩了一下,抬手拭了拭泪,终于再从菖蒲垫子上站起来。
这会儿只盯着桌上瞧,伸手去取玉玺。
礼法完成了,当然就是取玄令了。
皇甫寒光目光落在玉溪此时拿在手中的玉玺上,难道这玉玺就是传说中的“玄令”?
邪肆的嘴角一扯,眸光也有些魅沉。
结果,玉溪只是把桌上的玉玺一转,殿阁里又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嘎吱一声,这案桌后送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萧门里最机密的机关,俗称连环扣,没有要诀无法解开。
玉溪就这么慎重将送出的东西取了出来,“这就是廉政留给你的‘玄令’。”
皇甫寒光此刻看着这一个锦盒,从菖蒲团上也站了起来。
沉沉的步伐声响起,他走向了玉溪。
而后一刻,玉溪将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中,沉甸甸的。
“打开来看看吧。”
他敛眸开启,而后便是一方玄铁令。
“廉政临走前说,这玄铁令是当年先帝命人所造,能够号令天下诸侯,召集当年前朝的遗臣,自当有人来到你身边辅佐你,到时拥有萧门力量的你,皇甫府财力的你,还有这天下蛰伏待命人脉的你,轻而易举便能夺取帝位。”
“东西,娘亲都交到你手里了,这皇甫府的所有,也掌控在你手里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皇甫府的家主。”
“百年基业皇甫府的秘密,娘亲传承给你了,娘亲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只剩下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皇甫寒光魅色越加浓重,话音里更多了几分沉稳。
身份变了,责任也重了,气度看起来也更是凌人。
玉溪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皇甫寒光敛了魅眸,这一刻,他似只睨了盒子一眼,把盒中的玄令取出,收起来,然后邪肆的墨眸一挑,等着她说。
玉溪沉了声:“关于廉政之事。”
皇甫寒光一愣。
此时玉溪只向前走了两步,脸上绽出了藏着几分苦楚的笑容,就这么悲悯的看着他。
玉溪氤氲着雾气的眼眸,就这么怔怔的落入泪来。
这泪水是真的,也是忍了许久的。
殿阁内的气氛,微微一变,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皇甫寒光颀长的身影更是一僵。
“怎么?”声音也跟着暗藏了波澜。
到底怎么回事,竟让玉溪在一瞬间哭了出来。
玉溪没有回答,此时只是直视着皇甫寒光的目光。
哑了声:“过来,靠着娘亲一些。”(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皇甫寒光僵在原地,此刻半分未动。
玉溪也不急,只是带着泪,走了两步,再靠近了他一些。
然后,这一瞬,就这么踮起脚尖,蓦地把手停在了皇甫寒光的额头上。
玉溪的手似是因为刚才拿着玄令盒子的缘故,有些凉,这一个动作让皇甫寒光睨了魅眸,不适。
玉溪喃喃出声:“廉政走之前,说他最想见到的就是你,但是还未来得及联系萧门,找到你,他已经不行了。弥留之际,他说待到你与逸羽接位的时候,一定要我把双手放在你们的额头上,他若有在天之灵,能够感受得到。”
“你们是他的血脉,他最疼爱的孩儿,纵然不能双子环绕在膝下,但是每一日都挂念着,不敢忘记。”
“如今逸羽也不在了,只有你……娘亲只能这样完成他的遗愿了,愿廉政在天之灵能够感受得到,我们的寒光长大了。”
皇甫寒光魅沉了暗眸。
若说曾经不曾有太多亲情的感受,那么在今日,此地,全感受到了。
包括列祖列宗以及逝去的皇甫廉政的疼爱,玉溪虽不露于表面,但在出地室的第二日,便把所有立即交给他,此刻每一句话都带了怜爱。
皇甫寒光一动不动,任由着玉溪把手贴在额头上。
他将魅眸阖上,静心感受。
玉溪贴了一会,终于再缓缓把手收了回来。
皇甫寒光倏地把眼睁开,结果此时看到的却又是玉溪瑟瑟发抖的模样,她在哭。
“现在,娘亲就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情。”
“许多人都以为廉政是突发恶疾而亡的,娘亲这就来告诉你……廉政是带恨走的,但当时皇甫府正处于动|乱的时候,纵然知道有仇,也不能报。”
“怎么回事?!”皇甫寒光倏地沉了声。
“你一直在外,而逸羽当年还年少,无法撑起大梁,所以娘亲便一个人都没说,其实廉政的死是被设计的!”
这也是她昨夜一整夜无法入睡的缘由,她恨!
她要平静的把皇甫府交给他,最后再告诉他这件事情,免得他与她一般,也失了心情!
“二十年前,汴京城里掀起了一股有志之士结交之风,皇甫府的青年才俊自然是最受瞩目的结交对象,当年汴京城里几大世家的公子都奉上了名帖,与廉政相结交,有苏家、齐家、张家、欧阳家、南宫家,五大家与廉政结交最好。”
……………………
230 皇甫廉政的去世(2)
皇甫寒光挑了眉,渐渐沉沦在玉溪此时的声音之中。
“当年,不过是廉政大婚刚过没几年,我也是刚入皇甫府,所以这些商政人士相交,我是不太清楚的,唯一只知道廉政在其中,起先听说原本汴京城里掀起这股风气的时候,廉政是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偏偏有那么几大世家,是从祖辈起就与皇甫府有相交,于是真到他们上门结交的时候,廉政亦也客气相待了。”
“那些祖辈相交的世家,就是方才娘亲所提到的那五家,苏家、齐家、张家、欧阳家、南宫家……”
皇甫寒光身上气势都变了,听着玉溪静静阐述,所谓相交世家,据他这两年在皇甫府里的了解,如今几乎没有……那么,这便是他不了解的事情了,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
感觉就像是所有联系都涂抹掉了,如今完全看不出来皇甫府曾与这些世家有深交过。
这些世家,和方才玉溪说到的皇甫廉政的死有什么关系?
“当初在你爷爷的时候,这五大世家的人就曾拜见过,说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倒不如说这是大金国刚建国时候的事儿。”
“如今不过是大金国刚统一中原五十余年,当年皇甫府前朝亡国的时候,经历了莫约二十余年的动|乱时期,这一片土地上竟如雨后春笋建起了七八个小国,有邯郸国,也有夜郎国,都成不起气候。然而在你太爷在世的时候,曾扶持起一股力量,当时因为皇甫府亡国的气氛仍盘踞在百姓的心头,百姓们总觉得是因为前朝无用,才会造成这种大小国割据的局面,导致民不聊生。”
“就在这种状况之下,百姓们对皇甫皇族是深恶痛绝的,你太爷爷纵然有武力,也渐渐在乱世中出英雄,挣了一大笔钱,可以复国,但是却没有民心所支持。于是你皇甫太爷便决定,用另一种方法光复皇甫府的祖业。”
“于是这就联系到了方才咱们说的五大世家,你太爷与这五个家族的起始人相联系,约定大家共闯一番事业,其实是在招贤纳士,也动了这样的心思,暂且隐藏皇甫皇族的身份,想要结束这乱世。”
“恰时,咱们这大金国的沈主于南方地区揭竿起义,为人名声尚好,又厚德载物,有君子之才,所以在这乱世之中威望极高。太爷爷便选定了沈主,恰好相约则五大世家一起投奔扶持,于是沈主揭竿起义成功,在南方有了地位,建立起了一个小小的金国。”
“那时的沈主比你太爷爷小了许多,于是也颇懂局势,他明白既然想成大事,就只能依靠商人之财,这乱世之中,大小各国互相虎视眈眈,这种局势之下最不缺的便是想要功成名就的死士,言下之意,不缺兵。”
“各国之间,谁能最快的发展壮大,吞并对方,依靠的是什么?自然是财。所以商人万万得罪不得,先帝沈主便将太爷带领的五大世家纳入麾下,奉为上宾。”
“大金国先帝沈主虽是人才,可终究抵不过前朝皇族,一个草莽出身虽有君主之才的人,如何能比得过太爷这种出身皇家,经历过大起大落,又受过帝王教育的人呢?胸壑中自有江山,也有雄韬伟略,渐渐的……太爷便成了沈主的主心骨。”
“后期安定这乱世,你太爷爷功不可没。”
这些乱世,倒是皇甫寒光所不曾顾及过的,此时只听玉溪将那些七八十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然后呢。”沉声。
“据廉政曾与我说过的那些,你太爷爷其实最初结交那五世家的先辈的原因便是在于此,在前朝无用,造成这乱世的前景之下,百姓无心支持前朝复国,只能先借用别人之手,先吞并别的藩国,以得民心,到时再取而代之。”
“毕竟,这天下人都知道金国的沈主,也知道沈主能够如此以势如破竹的攻势,夺得天下,靠的就是皇甫府。”
“五大世家其实当年尚小,说实在的当年金国沈主靠的就是这皇甫府的财力,而皇甫府的百年基业的名声,也就是从那时候最先打下来的。”于是无人知道皇甫府其实是前朝遗脉,若真是深究起来……
皇甫府其实根本就不仅仅只有百年基业,它是个更为久远的皇族。
只不过改头换面,切断了从前的联系,慢慢以商人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罢了。
“后来,沈主的年纪渐长,羽翼也颇丰了,将整个天下都纳入了手中,小小的金国也成了如今最初的大金国。而皇甫府能够左右天下的名声也渐渐传开,为各国所忌惮。天下皆盛传,得皇甫府相帮,得天下。”
“而五大世家,也纷纷起来,苏家、齐家、张家、欧阳家、南宫家,分别是如今汴京城中专事古玩与漕运的苏家、御香齐家、盐茶业张家,后来入朝为官,如今官拜一品的欧阳家,与边陲将领南宫家。”
“如今这些世家皆有头有脸,可你可知……这些世家在当年,不过是依附着皇甫府而兴起的家业。”
如今为何完全看不出这些世家与皇甫府的联系了?更是将一切全部抹掉……当年的事情,要真需要再娓娓道来。
这世上的事情,但凡有变故,就势必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存在。
为何要抹掉……?
如今这些世家的子孙到了皇甫寒光与皇甫逸羽这一代,已经全然没有了,乃至于齐建卿、苏仕瑥这两代都不甚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皇甫廉政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里头,必定还掩藏着一段惊天的世事,它与当年的乱世有关,也与大金国的帝王有关,更与这五大世家有关。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甫寒光邪眸深敛。
其中的事情不简单,联系到的人也不简单,其中竟然有御香齐家。
什么古玩漕运苏家、官拜一品的欧阳家,这些他可以无所谓,但凡若真有纠葛,曾经亏欠过皇甫氏族的人,他会一点点的报复回来,欠账的便清帐,若有血恨之仇,便让他们用亡族的代价来还。
这便是他在萧门中的行事方法,可其中为何还有齐府的存在?
难怪昨日玉溪不介意齐明荷是胡人,反倒听说她出身自御香齐府,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为何一夜未眠,为何说要让他接了玄令,了解皇甫府最大的身份秘密后,再告诉他皇甫廉政死因之事。
现在,牵扯的已经不是生父,而是更久远的事情。
所谓的文人志士结交之风,只怕也是一场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