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我不信!”淡淡的,固执的声音。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发平静得不像话,只有两道眼泪无法遏止的不断往下流:“不管你现在说的是什么,我都不信。”
他若是犹豫一下再说,她或许还会迟疑几分,可他就这般在她话音还未落之时,接口道,“不爱。”这更像是要划清界限。
“到底是为什么?”孜孜不倦,求一个答案。
她就是不信……不管他现在怎么对她,说什么再绝情的话,她都不信。
心里认定的那个答案,除非真的是亲眼所见,别无他法,否则她永远都不会信,他爱她,她的心明明能够感觉到的。
齐明荷望着他,此刻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还有,你这休书上写的,什么叫做另聘高官之主,有缘无分?你不要我了?让我去嫁给别人?”当初,她与仕瑥哥哥走得亲近一点,他就满心不痛快,还不愿意承认,如今他倒是大方了?
这么霸道的人,也有不要的时候?要把她推开给别人么?
“呵呵……”哭笑不得的更厉害了,“所谓的有缘无分,又是什么意思?”
眼泪流了下来,“你现在知道说有缘无分了,那当初来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呢?”心好痛,为什么这么痛?
有没有办法,止住这痛意,让她觉得不那么痛呢?
“皇甫寒光,你倒是开口啊?有本事写休书,怎么……没本事给我解释清楚了?”
齐明荷此刻咬着唇,就这么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她从来不会退缩,她的世界里也没有退缩两个字,明明还相爱着,为什么要休掉她?
从她订下婚事,到嫁过来的那一天,直到如今,哪怕是再冷漠,再别扭,也不会想到这一日,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竟然要休掉她?
此刻,略微带着哽咽的声音:“还有,谁说‘情愿立此休书’了,还自愿立此文约为照……谁自愿了?皇甫寒光,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容不得你。”魅沉的声音此时终于再缓缓响起。
齐明荷就这么怔怔太着眸,看着他。
休书被她毁了,于是皇甫寒光僵直着颀长的身影,详装云淡风轻的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搁在笔洗之上。
齐明荷现在就这么看着他慵懒邪肆的动作,好一个“容不得你”……
这意思,就是说今日非休定她不可了?为什么要休了她,到底为什么?!
“你说娶我,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蒲柳芝,如今皇甫府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没了留我的必要,那么我问你,当初一切弄清楚的时候,你怎么不休了我呢?”笑得苍白,她发现自己有个最不好的毛病,就是太聪明了,把一切看得太清楚,以至于让现在的自己,那么痛心。
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却没有办法装着不知道,于是就这么宁愿哭着与他摊开来,也不愿意接受这结果,再痛都不会放弃。
“现在……才说这些,不会太迟了么,寒光?”
“告诉我你与皇甫逸羽是孪生子的那一刻,你怎么不休了我呢?找到娘亲的那一夜,你怎么不休掉我呢?再说得近一些,就在刚刚,你怎么不说休掉我?你回答啊?”
皇甫寒光冷冷扯了魅唇,整个人犹如掉入了寒潭。
齐明荷就这么怔怔望着他,把手上的休书直狠狠一揉:“说不出来了么?那要不要我告诉你,因为你还爱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直知道,却不曾问你,就是想等你解决了,再告诉我,你若真的愿意说,我会听,你若不愿意说,我就等到你愿意了,再听,可你现在要休了我,是什么意思呢?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把我当什么?”
“我告诉你,若我真的走了,你就不要再想我回来,你真的要这样子么!”
皇甫寒光此刻终于有了动静,邪眸一抬,幽深的眸光就这般魅沉落在了她的身上。
齐明荷霎时捕捉到了他的反应,他在乎的,果然是在乎的。
此时,就这么淡淡笑了出来:“你说,皇甫府家财万贯,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
皇甫寒光垂于袖中的手,就这么握了起来,若是从前,定当将她拥紧,抱在怀中。
可是现在,不行。
幽深的眸子掠出的寒色,让人生惧。
齐明荷沉沉凝眸望着他,眼泪就这么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此时抬手堪堪抹了一下,抹断了泪珠,就这么等着他的回话,她要他回应!
皇甫寒光终究是什么没说,邪魅依旧,以冷漠的态度面对着她,又复而看了桌上的宣纸一眼,就这么沉挑了嘴角,再次提笔,看似是要写下另一封休书。
齐明荷终于恼了起来:“皇甫寒光,我告诉你,我不许!你想要休了我,和离,想让我离开你……一点可能都没有。”
“我既然已经嫁予了你,就没有离开的理由。”
他冷魅动笔。
齐明荷的心一点点的冷掉,就这么扯住了他的衣袍:“你是真的要我走?”
他不答。
她出声:“在秋山上,秋祖庙里,到底是谁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跳下山崖来救我的?”
“到底是谁,这一生从来就没有那般狼狈过,却依旧紧紧将我抱在怀中,护着我的?到底是谁……为了陪伴我,而宁愿自己也困在山崖下,也不上去的?到底是谁?你自己连命都不要了,这些……你都忘记了么!”
皇甫寒光终于抬起了眼眸看她。
……………
244 同意休妻
齐明荷就这么哭着咬唇,与他对望。
“你说!”
“你别想糊弄我。”
皇甫寒光终于沉沉动了动嘴角。
“明荷,够了。”
他说够了……
齐明荷就这般望着他,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就这么挂在眼睫上,垂垂欲坠,嘴角也轻咬着,就这般看着他。
时间就这般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就这么看着!
这目光,就像是不甘,也要把他看穿似的,哪怕他说够了,她也要个结果!
皇甫寒光邪眸深敛,从来就没见过这样固执的齐明荷,他知道她骨子里有硬气,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放弃,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但现在是什么情形?他要休了她。
皇甫寒光沉沉勾动了下嘴角,就这般也回望着她。
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而是复而低下头去,继续写休书。
齐明荷终于忍无可忍,冲上来夺走了笔。
“回答我……你都忘记了么?”
那些不要命的事情,还有他的同甘共苦,乃至于她最先莫名其妙,被娘亲甩冷脸的时候,坐在长廊里面闷闷不乐,他虽然不懂安慰,却是霸道的将她抱起,把她拥进房中。
她知道,他从来就是一个不会说,但会做的人。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选择放弃,放弃这一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明荷,不要固执。”低沉的声音,几分冷意蔓延在眼中。
齐明荷的手刚放上来阻拦,他就冷冷拨了下来,剩下齐明荷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他果然……还是这么选择了。纵然她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如果她走了,就不会回来。她让他别想再唬弄她……
他还是这么决定了。
齐明荷愣在原地,许久,笑了起来。
这一刻,就这么望着皇甫寒光,静静的站着,这一瞬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在说……你写吧。
她就这么冷冷的站着,抬手轻擦了眼泪,一瞬像个没事人一般……看着他。
齐明荷忽然不阻止了,倒是让皇甫寒光忽然一愣,这一刻提着笔的手一顿,浓墨在宣纸上晕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
齐明荷此刻就这么瞧着这个墨点:“你怎么……不接着写了?”
她的样子,倒像是期待了。
皇甫寒光的脸此时一点点黑掉,却是在强忍着,故作云淡风轻。
这一瞬,仿佛不为之所动,只是继续照着方才的意思做,就好像齐明荷的态度对他没有半分影响。
“嗯。”
齐明荷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他写。
“情散而终,各自甘愿……”
刚才那一张休书被她撕掉了,现在他正复写出方才的那些话。
齐明荷看着,淡淡的笑出声来,继续帮他念道:“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另聘高官之主,今世有缘无分……”
皇甫寒光的手一收,终于彻底写不出来了。
她是故意的,就这般帮着他写,生怕他是忘记了!
“怎么,怎么不写了?”齐明荷咬着唇,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皇甫寒光邪肆的眸垂敛,勾勒出可怖的魅色,笔在他手中不动声色的握紧。
“齐明荷。”
齐明荷不回话,就这么笑着望着他。
现在这样子,就像是想听听看,他还能说什么。
“怎么?”总之,她如了他的意,他怎么反而倒像不高兴了?
皇甫寒光的手,此时越握越紧。
齐明荷笑着捋毛:“你休我呀,怎么不写了?继续写呀……只要你写了,我就能拿着这休书走了,日后嫁娶生子,与你全无关系。”
皇甫寒光此刻终于把笔放下,幽深的邪眸也就这般堪堪抬起,目光投摄到她身上。
齐明荷眼中还带着泪意,有着哭过的样子,轻咬着唇,偏偏扯出一道好看的笑容,望着他。
皇甫寒光邪魅的眸光一收,露出了几分沉痛。
他冷着一张脸,原本藏得好好的心思,泄露了出来。
他原本也不想这般做,就在方才出去前,已经差些控制不住的要她,决定一切爱恨情仇他都不管了,所谓的家仇国恨,但凡是与她有关系的,他通通都可以让步,哪怕是要他背负不孝的罪名,做这皇甫府的罪人也没关系。
他就是要齐明荷,为了她……他可以当做没有溪园之事,甚至可以当做不知道皇甫廉政的死与五大世家有关系,可以不知道齐建卿曾害过皇甫廉政,为了她,他可以当个色令智昏的家主。
可是就在方才,连这一点可能都没有了。齐家、苏家云香山祭祀皇甫廉政,齐建卿当年害死皇甫廉政无疑,她与他确实是世仇,她甚至是杀父仇人之女!如今的齐府甚至与大内公公仍有联系,掩人耳目进宫会见皇帝,言语之中带了皇甫府,齐建卿把他当什么?
如今针对皇甫府,就是与皇甫府为敌,而他是皇甫府的家主。
当年的仇还仍在,如今又添新仇,皇帝要对付皇甫府了,齐家帮着帝王,自然就是与皇甫府对立,他不想让她夹在中间,伤害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一切回归原位。
五大世家乃至于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都是他要收拾的,如何能让齐明荷置身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如今这般。
皇甫寒光冷了眸,落在齐明荷身上的视线隐隐一收,不悦的嘴角一扯,几分沉痛,几分压制,继续低下头来写休书,不再受她影响。
她有她的固执,他也有他的坚持。
“写完了这一封休书,确实就没了任何关系。”
魅沉的声音冷静平淡,还多了几分不可一世。
这声音,让人听着从心里寒到了骨子里。
他是什么意思?她都这般说了,他这个样子,果真是一点儿也都不在乎了吗?
齐明荷冷笑,咧开的嘴扯得更开了,这一瞬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心痛得难以言喻。
“好……”退了两步。
“既然你这般说,我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你……写吧。”哽咽的声音。
皇甫寒光下笔有些力道不均,似受了她此刻情绪的影响,心绪也有些起了波澜。
他纵然知道或许之前都是齐建卿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