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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览。”
海公公此时赶紧俯身向前:“皇上,老奴在。”
“如今汴京城中乃至于大金国内几个比较大的城池,库银收存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现在汴京城中有三成产业,是拿在五大世家手中了,仍有七成产业仍在皇甫府手中,而在汴京城外的几大城池,如青城等几个城池,则仍是以皇甫府产业为大,莫约占了九成这般。”
“噢?”
“回皇上,如今短短这一阵子,能够有这个状况已是非常不错的了,在五大世家没有联合之前,整个大金国的命脉除了皇上您手中自己拿了一成余,其余的皆在皇甫府手中,不管是在皇甫府堂公子皇甫明轩还是在‘皇甫逸羽’手中,皆不是皇上您的。”
“如今这般快速的夺走皇甫府手上一成半的生意,凑成三成,已属开国来的从未有过的情况。”
“哈哈……”沈峻蓦地又听得一笑,会心肆意的在奏折上轻抚。
他依旧是颇有自信的,就算皇甫寒光料得出是他这个帝王在背后操控,也对他别无他法,五大世家的财力依他下令,聚在了一起,就是要从皇甫府中夺走主动权,就是要皇甫府衰败,从而将这天下的命脉,牢牢抓握在他手中。
但是,他也不能太赶尽杀绝了,帝王的权衡之术里,五大世家若真一家独大,又太难控制。控制五个人比控制一个人麻烦,于是他便也不能真的对皇甫府做得太过,免得更是后患无穷。
但如今,比起保证帝位来说,其余都是需要暂且先放下的。
“听说最近齐府家主齐建卿自有动作了以后,开了一场家宴,宴请了京中不少有头有脸的世家家主进府商榷,其中便有许多,是他凭着皇甫府丈人的身份邀请来的皇甫府的合作掌柜,蓦地间接让这些掌柜与其余几个世家的人,搭上了关系,这才使南宫家、欧阳家、张家乃至苏家等几个世家有了眉目,知道要如何去做,拿下了皇甫府手中的几桩大生意。”
“如皇上您所说,所言甚是。”
“朕没想到,齐建卿出手之后,比朕所料想的还要干脆利落。”
海公公附和着笑:“那是自然,听闻那一日齐建卿当着皇上您派去的侍卫面前,说要去皇甫府,老奴便知他是终于摄于皇上您的龙威,做出决定了。而后进了皇甫府,老奴的人虽没跟上他,但以皇甫寒光的性子,根本无法原谅这种血海深仇,齐建卿过去不过是自讨苦吃,更是备受侮辱罢了。”
“听说齐建卿在皇甫府中仅仅逗留了半个小时,便面色惨白的出了皇甫府,整个人看起来都死气沉沉了般,故作无谓的离开。回来之后,便又请了苏家如今的家主苏仕瑥齐府中一拒,此后的这半月内,对付皇甫府则是果决不留半点余地。”
沈峻听闻,此刻笑得高深莫测。
海公公继续道:“不仅如此,齐府如今所作所为不知情之人眼中,看着像是在仗着皇甫府的关系,崛地而起,不仅不止做御香,还涉足了塞外贸易,抢了皇甫府不少生意,听闻皇甫府中的齐二小姐都被皇甫寒光借安胎的名义,囚在了皇甫府东院内。”
“寻常只是派了一队人马守护,现在则是三四批人马寸步不离的守着,扬言是要到孩儿出生,再解除禁令,对外是言为了安胎,其中有什么隐情,是否关于齐建卿的所作所为,还不得而知。”
“齐建卿于府内听闻也发了不小脾气,直与皇甫寒光更是关系渐恶,上门拜访了南宫府的家主,甚是取了不少银两,再一次夺得皇甫府手中的产业,势头直逼皇甫府。”
沈峻的手现在放在奏折上,苍老的龙眸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打着奏折,叩出来的响声就连繁杂的节奏都透露出了愉悦的意味。
“哈哈,甚得朕心。”
一开始,他派人去“保护”齐建卿,要的也就是皇甫寒光忌惮他,隔阂二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
家仇当前,齐建卿若是背叛他,只有死路一条,而在皇甫寒光面前,他也是死路一条,皇甫廉政的死,皇甫府的家破人亡,全都是要一齐算到五大世家的头上,他们没有办法,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他们选择的余地,只能抛却一切的为他所用,既然都是死路一条,唯有臣服于他,有了价值,他肯保他们,众人才有活路。
这一切,早已从几十年前五大世家选择背叛皇甫府起,就开始了。
沈峻节奏拍得一下又一下:“传令下去,让南宫家主以齐建卿马首是瞻,把朕拨下去的国库银饷给四成给齐建卿,让他替朕好好对付皇甫寒光。”
“齐建卿是聪明人,自是知道应该怎么做。”
海公公弯下了腰:“喳——”
整个汴京城风波四起,不过是一个多月有余,整个皇城的天像是变天了一样,京城五大世家突起,齐府竟然一跃从御香世家,成了五大世家之首,与南宫府齐驱并列。
汴京城中的百姓对这变化感觉越来越大,在工坊里做工的百姓忽然就换了东家,今日听闻是皇甫府的产业,第二日掌柜还是这个掌柜,却叫人用更高的价钱买到了麾下,忽地就变成了齐家的工坊。
而那一大笔银子,猛地就落入了皇甫府的口袋。
看似汴京城中几大世家拿着多数的产业,而工坊中皇甫府世家的老掌柜们也纷纷为这高价的薪水收买,也齐齐倒戈到齐府去,而不知不觉中,汴京城几大世家里,苏府又帮着齐府,与齐府交好。欧阳家、张家不敌齐府的势头,只能陪着南宫府一起以齐府马首是瞻。
渐渐的,这汴京城中的变天,猛地就入了初冬,成了齐府、南宫府、皇甫府三家独大。
齐府拿了两成,南宫府拿了一成,皇甫府仅剩六成。
皇甫府第一世家位置岌岌可危,最近府邸周围也戒备森严,气氛剑拔弩张。
初冬的天气像是风里也带了冰渣子一般,可它偏偏不下雪,齐明荷站在东院的院子里,就这么挺着五月有余的肚子在庭院中走,从东走到西,再从西走到东,望着院外一圈圈戒备森严的人,叹了一口气。
“唉。”
“小姐,你叹气做什么?”青莲在后头出声。
齐明荷没应她,她也径自跟着叹了起来:“唉……我也要叹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陪着别的世家的人,和皇甫姑爷做起了对呢?现在可好了,齐家是光耀门楣了,咱们却……”看了看外头,“何况小姐你还怀着身孕呢。”
话音刚落,只感觉庭院中气氛不对,青莲面色苍白的看向东院门口。
皇甫寒光一袭黑袍,邪魅凌人的勾挑着眉眼,出现在这里。
…………
257 汴京城的风波(2)
皇甫寒光勾动了一下嘴角:“滚出去。 ”
青莲一下子就更萧瑟害怕起来:“皇甫……姑爷……”看了一眼齐明荷,彻底加快步伐,依言“滚”了出去。
自从齐府大变,与皇甫府开始作对了以后……确切说是齐建卿那一次来了皇甫府,再颓然的出去后,这整个皇甫府里里外外、汴京城内内外外,全变天了,就连皇甫姑爷的态度都变得稍冷起来。
青莲害怕的走了,守在东院外头的人立即颇有眼力的将东院的门合上。
此刻,就这么将两个人单独关在了东院里。
呼……清净了。
这是齐明荷此刻第一个念头。
凉风瑟瑟,齐明荷如今身上的衣服也加厚了许多,只看到兴许是怀有身孕的原因,衣裙的颜色也从淡淡的荷绿色变得稍微端庄稳重了一些,嫩粉的桃花红色勾敛着金边,挑出秀丽的枝蔓,添了气质也多了几分媚色,一双卷翘的水眸依旧如常,只是多了点温软。
“唉。”当着他的面,此时毫不避讳的叹气。
皇甫寒光几乎是一瞬,脸上那暴戾的神情一敛,在这空静无人的院子里,换回了如常的模样:“怎么了。”
齐明荷抬手轻抚着已经隆起的小腹,担忧的看着他:“你说呢,还能怎么了……”
“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留在东院里面,一步也不出去,外头风云变色,我虽然不知道却能料得到……你与爹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般?
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寒光。”
齐明荷猛地坐起来,去到了他身边,此时就这么亲昵的从他背后抱住他。
他懒散坐下,她圈住了他的脖子,微微低下身来,头就这么轻靠在他身边,隆起的小腹就这么贴着他暖暖的后背:“我很担心,这一次的事情……”
皇甫寒光邪眸一敛,幽色的沉眸一深:“就快差不多了。”
齐明荷有些疲意的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出声:“差不多……是什么时候?”
宫中皇帝大喜,汴京城中轮番上演斗智戏码,几大世家家主蹦蹦跳跳,其中他在背后一手操纵,翻云覆雨,偶尔让南宫府的人笑一下,偶尔又让欧阳家的人哭一下,之后又频频打压张家。
看似这一次的事情,皇甫府因为他的存在而越来越受人忌惮,但其实这番对峙之中,谁都没有真正捞到好处。
明眼人看着像是皇甫府节节败退,手中商事没了两成有余,而汴京城外的一些城池也有所减少,但是齐明荷离他离得近,最近这一个多月哪都没去,为了配合演这场戏,于是每天都在东院中动脑子想事情。
久而久之,她倒是想明白了,真正操控着这一出大戏的人不是当今皇上,而是皇甫寒光。
好一招釜底抽薪,以退为进。汴京城中表面上大批产业落入了与皇甫府“水火不容”的爹爹手中,但其实这些产业依旧是牢牢掌控在了他的手里,除此之外,还侵吞了国库拨出来对付他的饷银不少钱。而除了汴京城外的其余城池中,看似几大世家的人又刮分了不少,可是实际上他却又是把重心放在了大金国的边疆贸土之上,整个大金国的疆域城镇,全部归他所有。
如此一来,几乎是瓮中捉鳖,只待他布网收局。
东院表面上是齐府与皇甫府成深仇,于是囚禁了她,但其实是以防皇帝忌惮皇甫府有后,加害于她,所以才戒备森严。其余的另外一个理由,则是他又开始操控寒门活动了,在江湖上收编绿林好汉,编成军队,萧门中的大小事宜都由萧门四大护法送到皇甫府东院中来,更是机密紧要,于是才彻底成了如今的现在这个样子。
“差不多便是还有一两个月,便能收局。”
皇甫寒光邪魅的声音沉沉响起,这会儿就这么慵懒的回了她的话。
感受到齐明荷的担忧,此刻猛地嘴角一勾,就这般微微上翘,手一回扯,直接将她反抱,扯回到了怀中。
齐明荷现在就这么从站在他身后,贴着他,变成了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被他抱在怀中,他的大手干脆利落的放在了她显然隆起的小腹上。
沉声:“外头的事有我做主,天塌下来也有我皇甫寒光撑着,齐建卿要是真帮我做成了这件事情,明荷,我会原谅他,从此以后你不仅是我皇甫寒光的人,就连他是我岳丈这件事情,我也认了。”
如今皇甫府的家主兼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箫寒光,承认这个岳丈,几十年前齐府与皇甫府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我不会杀了他。”
“我……”齐明荷忽然听到他开口允诺,心情又有点复杂,“那你这话是要原谅爹爹了。”
此刻,换成他不说话。
其实并不是不恨,他向来没这么大方,只是她对于他的信任与体谅,还有那一次在房中知晓和离真相后,与他说的那些话……让他蓦然愿意为了她而退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