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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这么再望向了海公公跳下的地方。
“他已经回去报信了,相信不到三个时辰,宫中的皇帝就会知道皇甫寒光就是萧门门主的事情。”回头,“萧统,传令回去,从今日起,萧门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对外公开萧门的讯息,重出江湖。”
魅眸就这么再沉沉一敛,看向萧宇:“你替我回汴京城一趟,去齐府寻齐建卿,告诉他收局了,立即将皇甫府在汴京城里的人撤出来,所有齐家、苏家、乃至于皇甫府的商铺今日开始关铺。”
这山崖间的风仍在呼啸,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皇甫寒光的声音夹杂在风声里,只显得这般清晰:“箫明从今天起,坐镇边陲的商铺,之前两个月运送到边陲阵地的那些柴米油盐开始挂牌销售。”
“箫青暂且留在我身旁,若我出了云香山,保护少夫人。”
“是,门主!”此时几个人齐齐出声,就这般应了下来。
“嗯。”皇甫寒光最后一声冷魅的沉声。
此刻,就这么驾在马上,拉起了缰绳,头也不回的直接驾马奔驰,离开了这满目苍夷之地。
……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云香山别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齐明荷依旧躺在榻上,因为舟车劳顿已经累了两天了,于是一闭上眼就睡着了,从下午到伴晚,就像是做了一场简短的梦。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是红霞遍布,这二月有些稍冷的天,风就这么从窗口吹了进来,她一刚醒,看到的就是皇甫寒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站在窗口,正准备替她关窗的身影。
“寒光……”齐明荷睡眼朦胧的想要从床榻上爬起来。
皇甫寒光就这么淡淡无事的样子,回了头:“醒了?”
“嗯……”
房中情暖,就好像没发生过埋伏刺杀的大事一般。
此时此刻,皇宫中,巍峨壮观的崇政殿中,盘龙柱上的几只栩栩如生的金龙都敛出了恼怒的神态。
“噗——”帝王沈峻一口热血喷洒到了地上。
………………
262 帝王气急攻心
海公公一身狼狈的跪在了地上,此时就这么看着帝王沈峻气急攻心,海公公的眼中也颓然出现了一丝死意:“皇上,老奴无用,完不成您的御令,还失职至此,竟到了这种时候才知道……原来一直隐藏于世人背后的萧门门主,萧寒光就是皇甫寒光……老奴罪该万死啊!”
“请皇上杀了老奴——”
帝王沈峻此时此刻,又猛地气急攻心,又是另一口热血缓缓自唇角溢出。
今日这个真相,已经彻底让他失了分寸,苍老绝望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皇上,老奴……”
海公公从山崖上下来,拖着重伤赶了回来,此刻就这么不忍再说第二次。
沈峻脑子一白,此刻就这么软了下来,跌坐在龙椅之上。
他一直以为,他才是这世间运筹帷幄得最厉害的人,从一开始二十年前,安排人杀了皇甫廉政,就连当年那么风华正茂的皇甫廉政都能死在他手里,却不曾想到,自己一开始就高兴错了。他以为这一次故技重施,让五大世家对付皇甫府,却又没曾想到,在他最意料不到的时候,皇甫府的这些列祖列宗又将了他一军。
他以为自己冷眼皇甫府自相残杀,杀了一个皇甫逸羽,却是没想到世间还留着一个皇甫寒光,从一开始皇甫府的祖先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切,留下了这一个血脉,还将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愣是变成了解不开的血海深仇。
现在,竟然又发现这天下最大的秘密,皇甫府的皇甫寒光其实就是多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萧寒光,令朝廷头疼万分又忌惮得很的萧门门主……神兵利器与武力和富可敌国的财富都执掌在同一个人的手中,如今他还剩下什么?
皇甫寒光没杀成,他自己倒是先气急攻心,被刺激得先吐了血。
他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自从皇甫府出了这些事后,这一大半载,他整个人仿佛油尽灯枯般,之前还有那些高兴事儿让他洋洋自得,现在海公公带回来的这些消息,猛地就把他打回了原型。
帝王沈峻仿佛一瞬苍老了许多,整个人威严不再,顿时像是个耄耋老人,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穿着龙袍就这么坐在龙椅之上。
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对手是这般强大……
“你,抬起头来。”威严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沉。
海公公发着抖,整个人也颇绝望了,就这么抬起头来……
“请皇上治老奴的罪,老奴没能杀了皇甫寒光,如今还发现……”颤了声音,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话头一变:“后患无穷……”
叩头:“恳请治罪,老奴死不足惜。”
帝王沈峻就这么有气无力的坐着,听着海公公的叩头声,他太乱了,需要静一静。刚闭上眼睛,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睁开了眼睛:“来人,你派人去将五大世家的人叫进来,尤其是齐建卿!”
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事?
太过于轻敌,下场便是这般,万劫不复……
帝王沈峻此刻就这么一边手按着自己的胸膛,另一边手缓缓的垂了下来,一落。
半个时辰后。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几个穿着朝服的官员跟在海公公身后,踉踉跄跄的跌了进来。
沈峻就这么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大殿下的这些人,有穿着红朝服的欧阳家家主,它换了朝服急急忙忙进来了。另外几个面色死白的人,则是专管行商买卖与农令的朝臣。
欧阳家的家主此时就这么噗通跪了下来:“臣,有急事禀报,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大司农也就这么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的望着正坐在龙椅之上的帝王。
沈峻就这么望着跪下来的人,这行礼声在大殿之中不断回响。
他就这么看了海公公一眼,他让海公公把五大世家的家主叫来,可是此时为什么只剩下了南宫家的人?还是他原本的臣子……那么其他人呢?这专管商事、农贸的大司农则无召见,擅闯崇政殿是怎么回事?
沈峻缓缓抬起了头,疲惫而威严的视线扫过。
几个在殿下跪着的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南宫家家主此刻孤掌难鸣的出了声:“皇上,京中出……出大事了啊!”
“出什么事了?”
气急攻心吐了血,休息了不过半个时辰,人伤如灯灭,他现在就像是一盏燃到了尽头的灯。
几个大司农此时抬手擦汗,豆滴的汗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回皇上……京中的商铺关了九成,不知是什么原因……几乎,铺铺皆空,尤其是与百姓最息息相关的商铺,柴米油盐皆没了,百姓们已经乱了……”
试想,整个热闹繁华的汴京城一瞬间所有商户都闭门不开,几乎像个死城一般,且毫无预兆的,岂能不人心大乱?
“怎么回事。”
沈峻刚听完萧门的事情,此时再听到这个,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
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甫府手中的商产已经被他压了下去,已经没有了这么大的举国的影响力,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沈峻此时看着殿下独有跪着的南宫一人,其余四家皆不见,颤巍了苍老的声音:“朕问你,欧阳府、张府、齐府、苏府的人呢?”
南宫家的家主此刻在地上狂磕头:“皇上……”悲戚的沉声。
“他们……他们……”
早在商铺关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去派人寻过了,结果看见齐府早已人去楼空、苏府也早已搬出汴京城,去了原本的老家、这山高皇帝远的……原本拿着汴京城商业三成的齐府、一成的苏府都这般了,欧阳与张家见势不对,也早就带着人逃了啊。
没有御命,他无权阻止,于是就在他进宫的这一会,五大世家里自知内幕最多的人,似是知道国之不稳,即将出事,已经逃了……
如若不逃,汴京城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先不说皇甫寒光要算账杀过来,帝王沈峻已经派兵迁怒,将他们满门抄斩了。欧阳家、张家岂能不逃?
帝王沈峻此时坐在龙椅上,一手按着胸口,再也听不下去,彻底一口热血再吐了出来。
一天之内,三个让他气急攻心的消息。
皇甫寒光几乎一瞬,让他国家大乱,不敢想象,现在汴京城中是什么样的场景。
家家户户人心不稳,人们口耳相传,如今只是刚开始……断了油粮的百姓若是短期内得不到解决,势必会出暴乱,到时候亦是自顾不暇,如何压制?开仓拨粮,能撑几天?其它的呢?
沈峻不敢想象,就连国库中的银子他都用来对付皇甫寒光了,如今根本比不上富可敌国的皇甫府丰盈。
齐府、苏府先行撤出了汴京城,这就说明今日之事,与这些人逃不了干系。
想到这些,沈峻气得两眼一翻——
“皇上!”海公公在底下嚎出了声。
南宫家家主此时也彻底慌在原地,连原本未禀报完的话语猛地也断了半截在口中。
就这么脑子一片空白,看着龙椅之上的帝王……
“快来人,召御医,皇上出事了,皇上晕过去了!”
整个崇政殿中此刻一片慌乱,再也不复从前的威严。
……
沈峻为帝几十年了,如今只是第二代的帝王,而大金国皇室也子丁稀少,唯有一嫡三王,偏偏……这四个孩儿中,皇后所生的太子是个才智尚幼的男人,除了整天嚎着“我要去玩,我要去玩”什么都不会。
而另外三王,一个痴迷于女人双修之术,一个则权术半点不会,唯一只有一个不受宠的沈王爷尚可大用。
整个偏殿都围满了太医,此时就这么绕着沈峻转:“皇上……”
沈峻深陷黑暗之中,此时只仿佛看到了百年身后的样子。一直以来,是他太过于自信,认为这世上无人能及他,他以为自己就真的像朝臣所喊的那般“万岁万岁万万岁”,所以从未想到被他压制了这么多年的皇甫府,还有崛起的可能。
他以为只要他活着一天,这天下就是他的,无人能夺走,为了这身下的帝位,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利用任何人,斩杀任何人……就连他的太子,是个傻子,他都可以不需考虑这么多。
他以为他不会死,这一次却病来如山倒,彻底清醒不过来了。
“皇上……”御医的声音硬生生将他从黑暗中拽了出来。
沈峻终于清醒,却是看到这满殿的人,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
“朕……睡了多久?”
满殿沉寂,无人回答。
沈峻此时只闭上了眼睛,不用想……已知道外头早已天下大乱。
皇后从床头扑过来,“皇上,别想那么多了,不会……不会有事的。”
此时,汴京城中已无可挽救,偏偏边陲之地还不断放出消息,所有商铺正常开放,甚至发放饷银,柴米油盐,生活得津津有味。汴京城中的人都成了难民逃出去,全往边陲小镇涌去。
263 召见沈王爷
京中大乱,可边陲小镇却风生水起,他一直以来看不上那些边陲不毛之地,只要派军将驻守,外地不能来犯便行……可现在,真是因为他的轻敌与不屑,导致了边陲之地,皇帝不得人心,就连军将都军心偏移。
这一次的事情,边陲小镇一下子因为这么多人的涌入而繁华,自成城池,皇甫府在边陲开仓放粮,猛地大获人心,霎时显得他京中寥落……
沈峻听到这些消息,此时刚从黑暗中醒来,握着皇后的手倏地就抓了一下,抓得皇后手头一疼,轻叫了一声。就在这“呀”的一声间,沈峻猛地气血一虚,胸肺间的血液一涌,霎时又要吐出一口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