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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枪声,他挣扎着要从背他的士兵背上下来。突击营士兵问道:“你怎么啦?
“给我枪,我要去救我们的兄弟。传令兵答道。
突击营士兵说:“放心吧,兄弟,我们参谋长说了的事情,就肯定能办到。
许良清带着张二虎走在部队的最前面,此时,他回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全连停止前进。他和张二虎一人执一个望远镜,开始观察前沿的敌情。
正如许良清判断的一样,日军已经从其他地点突破了**的防线,绕到长桥镇的背后去了,B师目前处于两面日军的夹击之中。不过,日军的主要目标是南京,绕过长桥镇的部队大多数都向南京方向前进了,正在攻打前面的其他**防线。在B师的背后,只有不足一个大队的日军在参与对B师的合围。四连目前的位置,则正好在日军大队的背后,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许良清叫过张二虎,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张二虎兴高采烈,招呼了一声:“一排,跟我上。
50名士兵随着张二虎隐蔽前行,接近了日军的阵地。日军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会出现中**队,所以连哨兵都没有设置。张二虎等人一直逼近到离日军指挥所不足200米的地方,仍然没有被日军发现。
几名配属到四连的狙击手不用张二虎吩咐,自动地找到了狙击位置,端起枪,各自对准了一个目标。张二虎手一挥:“打!
几乎分不出前后差距的几声枪响,日军指挥所里正端着望远镜观察前方的几名日军军官应声倒地,每人的脑袋上都多了一个血乎乎的窟窿。张二虎看得很清楚,这帮人中间,有一个少佐,还有大尉、中尉啥的,应当是这一队日军的最高指挥系统了。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指挥所旁边的日军惊惶地喊叫起来,纷纷转身向着张二虎等人所在的方向盲目地开着枪。
突击营的掷弹筒打响了,几枚榴弹砸在指挥所附近,把十几名卫兵连同指挥所一同掀上了天空。张二虎一挥手枪,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啊!一边喊,一边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突击营士兵们跟在他的身后,也呐喊着向前冲去。十名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士兵冲在最前头,这是突击营的杀手锏阵型,汤姆逊的火力十分威猛,十支冲锋枪齐射,几乎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把敌人的防守撕开一道口子。
狙击手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眼明手快地一个接一个狙杀着日军的机枪手和掷弹筒兵,几乎枪枪不落空,不一会工夫,日军的重火力就全部哑了。
“中**队的援兵来了!
“中**队又派来了一个师!
“少佐已经玉碎了,快逃吧!
有人在高声地用日语喊叫着,传递着骇人听闻的消息。这是罗毅发明的心理战术,他知道,在战场上,谣言的力量是非常大的。日军士兵听到日语,一般都会认为是自己人喊叫的,所以会很容易接受。而事实上,在这里喊叫着这些日语的,都是突击营的情报员,他们都是日本测绘队员教出来的高材生。
日军一个大队也就是1000人左右,其所以敢进攻B师的阵地,主要是B师经过数日苦战,已经伤亡累累,加上正面还有大批日军,B师无法抽出足够的兵力来应付身后的威胁。但如果出现了一个师的援兵,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一万多生力军足以吃掉日军的这个大队了。
失去了指挥系统的日军在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可怕的传言面前崩溃了,他们象征性地还击了一阵,便向着西北方向退却了。许良清带着其余的突击营士兵跟了上来,对退却的日军追击了几步,迫使他们逃得更远一些。随后,他安排了一个排的士兵打扫战场,迅速构建起防御阵地,准备应付敌人的反扑,他自己带着其余的士兵,直奔B师的指挥所而去。
B师的指挥所建在一个小山包上,四周已经挨了许多发炸弹,到处坑坑洼洼的,树桩子上冒着青烟,泥土中不时还可以见到死伤者的血迹和残肢。
许良清来到B师指挥所门前,哨兵端枪拦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江西抗日义勇军,江东突击营。许良清答道。
这个名字实在有些古怪,哨兵偏了偏头,说:“抗日义勇军?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招呼:“请问,是你们在鬼子背后下手给我们解了围吗?快请进来吧。
哨兵闻听此言,赶紧把枪垂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对不起,长官,刚才我没有接受命令。现在您快请进吧,我们师长有请。
许良清解下佩枪,交给哨兵,只身一人进了指挥所。
只见指挥所里也是一片狼藉,有一面墙已经被炸弹炸开了,泥土溅得指挥所里到处都是。在指挥所的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了一张地图。一位头发花白,佩着上校军衔的人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正抬头看着许良清。
“报告,卑职是江西抗日义勇军江东突击营的营参谋长许良清。许良清对那名上校敬了个礼道。
上校回了个礼,道:“许参谋长不必客气,鄙人是B师师长楚冠英,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迎接,请勿见怪。
“楚师长贵体欠安吗?许良清问道。
楚冠英微微一笑,说:“昨天在前沿,右腿让小鬼子的炮弹皮咬了一口。请问,刚才是你们在小鬼子后面动手的吗?
“正是。
“你们有多少人?
“一个加强连,200人。
“才200人?楚冠英惊奇道,“你们只有200人,居然就打跑了日军一个大队?我刚才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你们的火力非常猛,弟兄们作战也很勇敢,实在是难得。
许良清说:“只是略施小计,暂时把他们吓跑了而已。估计一会他们回过神来,还会卷土重来的。楚师长,此地不宜久留,趁着鬼子还没有合围,赶紧安排突围吧。
楚冠英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军部派来了援军,谁知只是你们一支地方民团。这地方凶险,你们还是赶紧撤吧。刚才解围之恩,我估计是没机会报答了,在此说一声谢谢吧。
许良清说:“楚师长,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你派的传令兵,了解到这里的情况。我们是特地来接你们一起突围的。事实上,贵部继续守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其他地方的防线已经被放弃了,鬼子已经绕到了你的身后,你应当是考虑突围后撤的时候了。
第二卷 浴血金陵 140 师参谋长
楚冠英摇摇头,说:“多谢许参谋长的建议,不过,我是不能走的。。我接到的命令是死守长桥镇,不让鬼子从这里通过,只要我B师还有人在,我就得继续守下去。
“可是,你没必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啊。这个命令明显已经没有意义了。许良清说。与罗毅在一起混了几年,许良清已经学会质疑上司的命令了。如果放在过去,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从来认为服从命令是不需要理由的。
楚冠英说:“来,许参谋长,你过来看看。
说着,他艰难地站起身,拖着伤腿走到观察孔的前面。许良清也跟了过去,楚冠英递给他一个望远镜,指着前面的阵地,说:“我不是做无谓的牺牲。的确,鬼子已经突破了其他地方的防线。但是你看,长桥镇扼着公路的咽喉。鬼子如果拿不下长桥镇,他的重装备就无法运过去,或者至少需要多绕上几十公里,这样我们后面的防线压力就小了。我在长桥镇多守一天,南京就能多保一天的平安,我们在南京的部队,以及南京的百姓,就能多有一天时间逃出去。
许良清端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楚冠英说的是事实,B师的阵地正好控制住了一条重要的公路,日军的汽车和辎重根本无法绕开这里。B师在周围几个小山包上修筑了密密麻麻的工事,形成交叉火力点,严密地封锁住了公路。很显然,日军如果不拔掉B师这个钉子,就无法浩浩荡荡地把大部队调到前方去。
B师是从淞沪战场上撤下来的部队,本身编制就已经不完全了。到长桥镇的时候,B师只有6000多人,在过去几天的激战中,B师又遭遇了重大的伤亡,现在只剩下不足2000人了,而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士兵带着伤。
在B师的对面,是日军的整整一个旅团,上万人的规模,被这几个小山包憋着,无法通过。受战场条件的局限,日军无法把兵力全部展开,一次只能组织起一两个中队进行冲锋,这是B师能够在阵地上坚守几天的原因。在过去几天中,日军动用山炮、飞机等反复轰炸B师的阵地,B师士兵死伤累累,但阵地依然还在。
“许参谋长,麻烦你一件事,你替我把我们的伤员带下去吧。楚冠英说。
许良清摇摇头:“不,我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既然楚师长认为有必要死守,卑职愿意带着我这200名弟兄为师座效力。什么时候师座觉得不需要再守了,我们再撤。
楚冠英叹了口气说:“你没必要陪着我们送死。其实,我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全师现在只剩下不足两千人,而且多数都挂了彩。我的几个团长全部殉国了,死得都非常壮烈。现在我的腿也成了这个样子,无法到前沿去亲自指挥。前沿现在只有几名营连长在指挥战斗,他们的指挥能力我是知道的,协调这样大的战场有些力不从心。现在阵地就是靠弟兄们的意志在死撑着了,至于能撑多久,我也不清楚。
许良清闻听此言,整了整军装,立正向楚冠英又敬了个礼,说:“如果楚师长不嫌弃,卑职愿意请缨,担任你的前线指挥。本人在民国20年时即在东北军任团长,有指挥经验,定不辱使命。
楚冠英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许良清道:“此话当真?那许参谋长真是年轻有为啊。民国20年我也只是一个团长。不知许团长为什么放弃了东北军的大好前途,到义勇军当了个……营职参谋长?
许良清说:“这事有机会再细谈吧。我看鬼子快要发动新的进攻了,如果楚师长同意,我现在就去接过前线的指挥权。如果楚师长不放心,可以安排人和我一起去,一切安排征得你的同意之后再执行。
“好的。楚冠英答道,随后向指挥所外喊到:“传令兵!
一名传令兵应声而入。
楚冠英交代道:“我现在临时委任义勇军的许参谋长担任B师参谋长,你带他到阵地上去,传达我的委任。阵地上的事项,全部由许参谋长负责。
“是!传令兵答道。
楚冠英又对许良清说:“许老弟能够临危请命,我非常感动。现在阵地上的兄弟,我就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带领他们,最大限度地拖住敌人,哪怕多拖住一个小时也是好的。
许良清说:“放心吧,我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守住阵地的。
许良清没有对楚冠英的任命说什么谦虚客气的话,这是在战场上,任何客套都是多余的。在这个战场上,前敌指挥是一个危险的职务,以许良清的资历,争这样一个师参谋长的位置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许良清带着张二虎、孙亚雄以及200名突击营士兵上了前沿阵地,传令兵喊来前沿上的两位营长,向他们传达了楚冠英的命令。
“原来是许参谋长,卑职是八营长陈芝云。一位营长懒洋洋地向许良清敬了个礼,虽然口称是卑职,但眼神里没有一点敬畏之意。
“哦,是陈营长,你们辛苦了。许良清回了个礼,没有计较陈芝云的怠慢。自己带上来的只是一支地方武装,也难怪中央军的营长会不愤。
“卑职三营长徐仕勋,见过参谋长。另一位营长也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