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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铭新看出了她的忧虑,说:〃啊呀,尤美,你太谦虚了吧,是不是所有的杭州美女都像你这么谦虚呀,我上次见过你了,凡是我看中的绝没有不成的,而且你的实力绝对比一般的女生强。其实不瞒你说,在你之前我们也找过几个模特,但是气质不行,都给去掉了。直到上次遇见你,我就打算一定要用你,因为你的一头秀发,尤其气质,特别符合广告创意里女生的形象。〃两个绝对说得尤美脸红得快像黄莲露的嘴唇,幸好汤铭新在那边看不见。
汤铭新发现心理攻势奏效了,就接着说:〃尤美,你要坚信自己的实力嘛。〃
尤美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嘴里为什么吐出了个词:〃那,好吧。〃顿了一顿又说:〃那么汤
总我答应你。做广告是不是还要签合同呀?我在哪里能见到你呢?〃汤铭新估计还要费一些口舌才能搞定,但现在速度快得仿佛坐了新干线,心里原本堵塞的感觉顿消,仿佛成了已经疏通的下水管道,顺畅得让人舒服:〃尤美啊,明天下午3点我们到北京东路26号'杏花烟雨'商务茶室10号桌见吧,好么?〃汤生怕尤美不同意去这个休闲场所,所以嘴唇忙以不能为人理解的频率补充道:〃这个'杏花烟雨'啊,是取自古龙的一本书名,老板也是个文学爱好者,我的朋友,那边环境很幽雅也很有品位,相信你也一定喜欢吧。〃尤美被说得有些痒痒了,但心里却仍有一丝讨厌,〃绝对〃〃一定〃这样的强迫字眼让她觉得汤铭新的绅士风度里总有一种难以让人接受的自信,难道这就是社会上的成熟男人?尤美忙说:〃那好的,明天我准时到那吧。〃汤铭新听到这边同意了,连忙说:〃那好,尤美,那我们明天准时见吧。〃嘴上虽然镇静,心里却高兴得差点把烟嘴放到茶杯中去。电话挂断后,尤美一阵诧异,又暗自为自己的幸运窃喜,毕竟自己遇到的机会不是每个女生都能有的,她稍稍准备了一些新衣服,吃完饭自修去了,心里既怕又盼着明天的到来。
第一部分: 第3节:你男朋友真阔绰!
第二天上午,尤美的室友都去准备毕业论文的资料了,尤美没什么兴趣,让王悦悦帮她去找一些英语论文,翻译过来应付。现在的本科论文答辩,本身就是个缺陷,教师再三叮嘱学生不能去抄袭,好像警告小孩在零食面前不准偷吃,可学生没有不抄它一两段的。抄国内的容易露馅,那出国转内销,比如王悦悦就在前几天转译了英国伦敦大学东方文学系的小老外的一篇关于中国小说研究的论文——《〈水浒传〉金批之〃锦心绣口〃研究》,交了上去,老师原先在课上说,谁抄也没用,他对中国的小说研究论文的基本情况很了解,抄了也能看出来,好像暗示他脑中有个百度搜索引擎一般。但是现在的老师绝对料不到学生偷梁换柱的功夫纯熟到这等地步。大家只是不明白王悦悦怎么找到这篇文章的,王悦悦的英语一向说得比母语还溜,以前都说她原先应该考个英国语言文学系的,如今大材小用了点。这种感叹仿佛像是大都市的女生嫁到乡下一样,一帮女生比她自己还惋惜她。现在更担心她的论文交上会被退稿。现在王悦悦论文写好已几天了,而黄莲露和吴晓坤的论文题目还没定。王看出了她们的心思,说甭担心,〃我可比北大的那个朱铭铭抄功好多了,翻译的东西本身就难以信达雅的,这正好为我所用嘛,我翻译出来的文字要是别人再去翻译,定会是两种风格,这就是为什么一本翻译作品,由于译者的性格、理解不同,而译本也必定各有区别呀,外国人说'Traduttoretraditore'的意思就是翻译者还是悖逆者嘛,朱铭铭的功夫是直搬,在国内搬就容易露馅咯,仿佛两个小偷,一人在外国偷盗,一人在国内偷窃,都溜回了中国的家里,那必定是国内的小偷先东窗事发而被抓。这其实也是外来和尚好念经的另一种理解嘛〃。想不到现在学外国的东西不但有镀金的作用,还有伪装的实效。黄莲露一向聪明的脑袋都被这番新论折服,直叹看不出看不出。尤美不是不会写论文,只是不愿意写,确切地说是最近没心情写,可是四天后就要交了。于是把这个重任交给了王悦悦,条件是请她吃顿肯德基,以证明天下没有掉下馅饼这个真理。现在王悦悦去图书馆英文阅览室了,吴晓坤半夜才回来,现在还懒懒地睡在床上,旁边躺着个小考拉熊,那熊头被蜡烛烫焦了顶,平坦得极像昨天开车来接她的秃头。
尤美看了一下手表,已经10点多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吴晓坤的床前,坐下,闻到一身刺鼻的酒气,灵机一动,在门后挂着的鸡毛拂尘上拔下一根羽毛,在吴晓坤脸上轻轻地抚了起来。吴晓坤被她弄得痒痒的,从梦中醒来,还是很困。知道是尤美整她,她也捏住了尤美的鼻子。两个女生都笑了出来。
尤美问她怎么身上酒气这么重呀,吴晓坤说是昨天男朋友请她去海澜酒店吃晚饭。这海澜酒店是上海新建的五星级酒店,尤美说:〃你的男朋友真阔绰……对了,他不也是学生么,怎么这么大方?〃吴晓坤拿出一堆零食递给尤美,一边得意地笑着说:〃你说的是方自源呀,他是追求我的,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不过人还好,在学校里至少还可以做个保镖嘛。谁让他叫'自愿'呢?〃说时,仿佛有美国女大兵虐待伊拉克战俘的得意。突然,电话响起,尤美离电话近,去接,电话那头说:〃你好,我是方自源,请问吴晓坤在么?〃尤美说:〃她在,你等一下。〃尤美没看见那边吴晓坤的手势,示意她说自己不在,这下自己不得不去接电话了,心里十五分的不满意,拿起电话却又温顺得很:〃喂……〃方自源听到了她的声音,好像快蔫的茄子一场雨后又精神了起来:〃晓坤啊,你昨天到哪里去的嘛,我都担心死了,你同学说你叔叔来了,对吧?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电话中好像是伊拉克战俘向美国女大兵哀求,可见情感俘虏和战争俘虏大有同病相怜之处。吴晓坤说:〃嗯,今天中午我可能没时间呀,不过我争取吧,我12点钟打电话给你吧,如果不回电话的话,我就和尤美一起出去吃了。〃那边方自源听出还有希望,仿佛足球终场没见分晓又有了补时的机会,说他愿意等到12点。说完电话挂断了,吴晓坤和尤美相视而笑,吴的声音笑得比刚才更戏谑。尤美接着刚才话题,问昨天和她在一起的那位是谁,吴说:〃是我的一个追求者,台企的老总,家呢在台北,生活在上海,三十一岁,以前台湾成功大学毕业的。〃尤美担心地问:〃三十一岁,还没结婚么?〃其实尤美昨天听黄莲露的口气,说看上去差不多已四十开外的人了,想把这虚荣的鬼话揭穿,但还是给吴留了一点面子。吴说:〃没啊,他这样告诉我的,即使他骗我也无所谓,至少他在大陆没有就成。〃说着得意地拿出他的照片,照片里的秃头就是她自称的男友。尤美直惊讶她的回答,眼神中露出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吴晓坤的神情。吴觉得尤美的惊诧很好笑,说:〃其实他对我不错的,昨天在海澜酒店玩得真开心。〃尤美问她怎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身上还有酒气,吴晓坤则说:〃不多啊,他也喝了不少的,我们让服务生往房间递了两瓶xo,他还送我一大串玫瑰,足有两百朵,可惜没带回来,当时太晕了。〃尤美又一阵惊讶,说:〃你们在房间喝的酒?〃吴晓坤笑她大惊小怪,说:〃那有什么呀,是总统套房,最贵的那种呢,边听着蓝调边喝着酒,最后我发觉自己醉得很深了……〃尤美说:〃那……〃吴晓坤咯咯的笑了出来,脸色有些微红,示意尤美不要说出来。有些话是不说也能明白,有些话是说了也不能明白。比如刚才吴晓坤对方自源说的话,其实说得很清晰了,吴的心里没有他,方在她的心里好像鞋垫之于新鞋一样,有了嫌臭,没了又怕硌脚。而那方自源却偏偏听不出,以为吴真是没时间去吃饭,其实吴的时间多得比方自源的傻气还多三倍。
第一部分: 第4节:我还没男朋友呢
时间一晃就到中午,尤美问吴晓坤是和他一起吃饭还是和自己一起去。吴晓坤说中午请她,不出去吃。尤美说那怎么吃。吴拿出手机,打了一个广东外卖店的电话,一会儿店中把外卖送到学校宿舍来。她们吃得津津有味,12点半都过了,她突然想起方自源可能还在宿舍等回电话,她打了电话过去,说晚上有时间,可以请她吃晚饭。方高兴得差点忘了自己午饭还没吃,挂完电话,顿时兴奋得只去食堂买了三个包子,准备省钱晚上请吴时好付账。
快餐由于边吃边聊成了慢餐,等两人吃完时,时间已经一点半了。两个女人在一起,时间快得就像长了刚才快餐中的鸡翅一样,比当年的泰铢还不值钱。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则是大半台戏了,幸亏那樱桃嘴的黄莲露去自习还没回,否则这时间可能贬值得更厉害。
上海这地方倒不大,但是红绿灯多得都能赶上整个上海警察的数量了。而且上海的士极贵,半天打的的费用要是在杭州,能打一星期也用不完。而到了内地,估计一月也用不到这些。上海的物价好像上海人的与生俱来的都市自尊一样,极度藐视外地的价格。比如你外地上百元就能买到的东西,上海偏偏近千元,在他们心里这是都市消费与农村购物的差别,爱买不买。尤美这个宿舍的女孩子也在上海生活了近四年了,对上海的这些还是很明白的,现在学校和北京东路间没通地铁,所以尤美要在三点钟准时赶到北京东路〃杏花烟雨〃商务茶楼的话,必须两点前就出去赶车,没一个小时到不了那里。尤美和吴晓坤说自己要出去一下,晚上还不一定回来。吴晓坤诡秘地一笑,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说:〃我们的大小姐,一定是去会男友参加宴会吧。〃本想说她小气,也不带上自己一起去享受享受,不过突然想起昨天也没带上别人,所以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可那话的体积似乎太大,并且像白色饭盒一样有着不可降解的属性,极易造成消化不良,所以还是反刍了些出来:〃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呀?当然到了不方便的时候我先回嘛。〃尤美被她羞得直拿被子捂晓坤的嘴,边说:〃不是男朋友啦,我还没男朋友呢。〃吴晓坤被她捂得受不了了,连连讨饶,尤美拉开被子说:〃以后不许再拿我取乐噢。〃吴晓坤连忙应承,还做了一个鬼脸。
尤美出了学校,心里的压力大了许多。她今天是第一次出门不坐公交车,现在她坐在刚拦下的一辆的士上,倒不是担心那啪踏啪踏直蹿的的费,而是担心一会见了面怎么和汤铭新说话,担心自己过于含羞,露出窘态,又担心汤不是个幽默的人,气氛调节不好而造成自己的尴尬。尤美望着窗外的高楼,觉着上海的高楼看得很不舒服,不像老家杭州一样,虽然杭州高楼也不少,但空气里也还弥漫着一种水灵灵的感觉,上海的空气里都是水泥钢筋的味道,楼与楼之间紧得好像上海人接待外地朋友时手头花的钱一样。尤美想起去年班主任生病,去她家看望时,那上海的楼道给了她很深的印象。上海的楼道给她的感觉是绝少有电灯,他们绝不会从家里牵出电线来,供外人走楼梯用,可每家每户又都希望人家能牵出线照明自己,彼此都如此想,所以那些有电灯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