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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诧异的看着林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哥哥说的那是什么话,人活着,可不就是个凡人,谁还能真成了仙去?就算真能成仙了,又岂会还留在这个俗世?”说着,又偏着个头,一双大眼睛直打量林靖,“我怎么觉着哥哥你是在寒碜我呢?”
林靖听这话,也觉得自己有些个矫情了。而原先的世外仙姝,于己不过是个小说人物,好了坏了活着死了,也不过是看书时感慨或闲时玩味一下。而现在,这可是活生生的人,是人,总要活出人样子来才好。能欢快的或着,为什么非要做那个寂寞林呢?
当下哈哈一笑,却遭来林妹妹的娇喝,“就知道哥哥是在打趣我,我再不依的。我,我,这就去找睿哥儿去找补回来。”
林靖忙又拉着黛玉哄了两句好话,也视而不见黛玉眼中得逞的好笑。
既然黛玉已经有了主意,林靖就再没管过宝钗等人的来访,姑娘们的应酬,她现在算是个“大男人”,还能插手这个?不过,那一日,林靖还是找来了兰草,让她等会儿去姑娘那里替自己说上几句场面话。虽然按身份来说,碧草更恰当些,可碧草不是那么会说话的。再说了,林靖还有活计交给兰草呢。
兰草听见大爷吩咐自己这样的话,心里一阵子的激动,“是,我一定好好问问司棋。”
林靖嗯了一声,随后又叮嘱道:“你好好打听,那日二姑娘到底遇见什么事情了。”不过一转头,又觉得有些不妥当,再怎么说,自己于二姑娘还是个外男,还是一个议过亲的外男,就算以前对迎春有善待过的样子,可人家的贴身大丫鬟能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忙又叮嘱道:
“谨慎一些,看着样子不对,就不要问了。嗯,索性,你悄悄说司棋说,就说我想撮合二姑娘跟那日的柳公子,看她是个什么神色,是发怒还是有点儿高兴。注意,一定谨慎些,不能让人以为你是找碴的。”
兰草对大爷竟然要打听这样的事情给惊呆了。可一转念,就又高兴极了,这可涉及着好几个人的隐秘,还牵扯着姑娘家的清誉,大爷能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她,足见大爷信得过她。嗯,估计还不仅仅是信得过。大概,王姨娘也知道这些,可大爷就没把差事给王姨娘,为什么呢?不就是自己比王姨娘能干吗?
只是,这么些年下来,兰草也不是刚刚被卖进林府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了。这会心里高兴着,身上也有使不完的劲儿,可脸上却更加恭敬规矩,一点儿也没有多余的神色。
兰草在退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王姨娘进来。兰草忙先退让到一边,给王姨娘行了礼,那姿态很是仔细,比往日还认真了几分。随着身子行礼的姿势越标准,她知道,自己心里的底气就更足,而因为这份底气,她才更要显得规矩。
只等人出去了,王姨娘才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已经没有兰草身影的门外,朝林靖问道,“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着,兰草这小蹄子有些怪怪的。”
林靖没心思体会这里头的弯弯绕,这会儿哧地笑了下,“或许吧,我才刚让她去办事情呢。”
碧草也笑了,大概是吧,只是,总是不太得劲儿。
荣国府的姑娘们来了,又走了。几位姑娘们在一起时,倒很是开心热闹了一回,走时也依依不舍。三姑娘探春一向豁达,这会儿也依旧如此,“好了好了,又不是见不着了。咱们家就算没怎么贴近,可都是在京上呢。下次想了,再聚就是了。”
说着,探春忽然想到个主意,就道:“今儿个看了林姐姐跟湘云妹妹的那些诗,真叫人齿颊留香,欲罢不能。我想,要不咱们也起个社?这样,也好时常聚一下。”
看她这么兴奋,余人也不尽泼人冷水了,且看看再说吧。可探春笑着告辞了,还有些急迫的样子,她回去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呢。
人来人往,林靖都不在,也不关心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有什么又这么好玩。等林靖回来梳洗后,兰草也不避人,就这么上来找大爷回话了。林靖倒是让人避开,才让兰草细细说来。
兰草确实会办事,她说道四姑娘好福气,前一天他家哥哥还在大宴宾客,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求娶。兰草刚提了个头,司棋就忙避过去了,再然后,随便兰草说什么,只要牵涉到那日一点点,这司棋就会把话岔开。
兰草牢记着大爷的话呢,也就放下了这些,把话绕到了柳湘莲的成家立业上头。这会,司棋倒是没避开,只是脸色有些不自在,反而向兰草仔细盘问。
兰草说完,脸上有点儿红,自己这差事,到底是成了没成。
林靖这会儿细细咀嚼一会儿,也明白了。要不是对柳湘莲有那么几份想头,又何必盘问呢。只是,虽说不过是个贴身丫鬟,姑娘还不一定怎么呢。可在依着二姑娘的性格,大概是有些个意思的,只是憋在心里不说罢了。
林靖夸了兰草两句,然后就又歇下来了。有些事情,还得找个适当的契机。
时间过得还真不算慢,然后,就几家人家回来了之后,荣国府的诰命也下来了。可现在林靖却没心思管这些了。林靖眼前站着个人,身材挺拔,气质肃飒,原本是个再骄傲跋扈的性子,可现在却像是条小狗儿似的看着林靖,两只眼睛紧紧的顶着林靖,生怕一眨眼,林靖就又淘气跑远了。
☆、正文 305风动事起
金铮回来了。
这会儿,他正堵在林靖下衙回府的路上“偶遇”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林靖脸上还是带着笑,就如平时一般无二,只是那微微轻颤的袍袖和衣角,无声的诉说身体的战栗和内心的激动。
一阵风正好起来,摇动着路边树梢枝叶,也翻动起行人的衣襟发梢,让林靖那点点的轻颤混迹于其中,再也显不出特别,只是这之前,已经被捕捉于金铮的那双利眼中。
金铮喉结一个滚动,上前一步,就想把眼前这人紧箍在怀里,却又以极大的耐力忍着,只是说道:“真巧。”竭力自制的声音显得冷硬,可只是两个字,尾音却有些发颤。
“真巧。”林靖声音也有些发哑。
两人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林靖开始请安,“世子殿下一向安好?”
柴米油盐般的话题在两人之间来回,而两人的眼神却交互着另一种思念。
好不容易,金铮才努力着,准备说出告辞二字。今日才一回来,就忍不住地跑出来要遇见林靖,花了一半晌的时间在左右乱逛,就怕错过。可心中也明白,就算是见面,也别停留太长的时间,别让林靖变得太显眼。可这一声告辞,却也实在难说出口。近两个月的时间,才见上这短短的一面,不够,怎么够?
林靖是知道金铮的顾虑,也知道这是金铮的体贴。往日,她享受着这种体贴,心中温暖。可现在。除了温暖,还有浓浓的涩然。这种涩然,压着林靖,只想要做些什么事情。狠狠地打破眼前的这可笑的偶遇。
林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金铮一笑,忽然开口道:“相逢即是缘,林某正好得了些许洞庭野茶,虽不是什么名品,好在野趣昂然。不知殿下是否赏脸,与林某清茶畅谈一番?”
“这?”金铮看着林靖,心里急跳,眼中却说着,自然是万分愿意的,只是,是不是太显眼了。
“素闻世子殿下豁达,即便是贩夫走卒,看上眼也能对饮一番,只如今却不能吃酒。还是说,世子殿下看不上林某?”林靖两眼灼灼,只盯着金铮。
金铮哪里还顾忌着什么显眼不显眼,什么事情,等过了今日再想吧。即便是再也无法遮瞒,那他就挺身站在林靖身前好了。或者,只要他在努力点儿,为那龙椅上头的做的更多些,那位或许就可以视而不见自己这“小小”的不同。
金铮冲着林靖一笑,再无刚刚的压抑,“好啊,如此就打扰林兄弟了。”说着,侧转身,向前一引手,等着林靖。
林靖就如站在山巅之处大声叫喊过一样。心中的涩然虽未尽去,可另一重激荡已经涌起。明知道,明日,她或许会后悔今日的不知克制,可是。一向运行良好的理智,今天却被压入后台,被无数个线程堵塞,今日,她不需要它。明日,明日再想吧。她只是一个小角色,又能有多少人这样紧盯着她?
林靖看着一步之隔侧身等着自己的那个人,忽然又笑了,或许有吧,有人会紧盯着自己,可是,不是还有他吗?
虽然,林靖知道,不能依靠任何人,甚至至今,眼前这人还不知道她的许多秘密,可这一刻,她却知道这人的努力。
太妃灵柩按送之后,随众都已归来,京中的日子渐渐也恢复到之前了,只是少了许多消遣。酒肆也关门了不少,而那些戏班女先儿之流,更是难讨生活。大的戏班子还可以吃些存量,那些小戏班子直接早就散伙了。
不光外头如此,就是京中许多大户人家也是如此,家养的小戏班儿也是拆的拆卖的卖,就连荣国府也无不同。
原是因为备着省亲,荣国府从南边儿买了道姑、尼姑若干并十二个小戏,如今这小戏也散了。说是可怜这些女孩儿无依,就把这十二个女孩儿分给各房并各位姑娘宝玉使唤,老太太那头也留了一个,东府尤氏那儿也有。
林靖一直觉得荣国府这个行为比较奇葩。要知道,在这古代,戏子,那是下九流的,跟女支子是差不多的存在。可一边看不起这些存在,却又把这些小戏子分到姑娘身边,这算不算奇葩?还有,这些小戏子们学的是什么戏?正经人家,姑娘们听什么戏都有讲究,可这些学了游园惊梦之类曲子的,就这样被放在姑娘小爷们身边,时不时还凑趣唱上一两曲,难道就不怕姑娘小爷们移了性吗?
在那世里,林靖只是觉着荣国府这样的行为比较奇葩,可在她成为林靖,眼看着荣国府的种种算计后,免不了把这奇葩的行为阴谋化了点儿。一本西厢记,就能勾搭着贾石头七想八想了,这种邪书不能给小爷们看,可把时时可以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的放在姑娘们身边,真没人觉得不妥?
那书中,这些学戏的小女孩儿绝不是什么安分守规矩的,芳官闹腾骄纵什么的也不说了,坏事的是,这些小姑娘们因日日学戏,早早的开了情窍。这样的小姑娘们成了姑娘们的贴身丫鬟,那几个贾家的也罢了,反正是自家兄弟姐妹,关在家里也生不了事情,可那两三位外姓人家的呢?姑娘们唯一可以托以想象的对象,不就是这表兄表弟的?
老太太曾经大批那些戏,说是大谎,正经人家姑娘怎么会看了外男一眼,就生出了不妥当的念头。可却让这些小戏子们陪着姑娘小爷们玩乐,难道是磨砺姑娘们的正经规矩的?
当然,这只是林靖胡乱想想的,可现在,这一奇葩之幕竟然又出现在眼前了,并因为林靖死命撬红楼的地基,这奇葩之事就更为奇葩了。
这日,林靖下了衙回来,才刚梳洗了,就听碧草说到,今儿个荣国府上来人了,送了点儿东西给姑娘解闷。姑娘没有收,那王兴家的话就有些不好听了。最后,虽然礼是没有留下,可还是闹得很不快。
林靖觉着听诧异的,这是闹的什么呢,送个东西也能成这样?
碧草摇了摇头,“怎么说的,也不甚知道,只说是荣国府老太太疼惜姑娘,送了个小丫头子来给姑娘解闷。也不知道什么小丫头子,就这么巴巴儿的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