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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毫无征兆,眼泪,就这么淌了下来,高兴,幸福,感动,或许还有其它什么,但又不完全是,也完全说不清楚。什么不再哭泣,可在这一刻,所有对自己的戒律,都已经见了鬼去了!
金铮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只是就这样靠着林靖,看着这个比男子还要坚强努力的女子,在自己脸前泪雨滂沱,哭得像个小孩子,毫无形象,而此时他的心中,也是酸软酸软的。
林靖,林靖啊!正像自己说的那样,他不会要求林靖一定要怎么样,一定不能怎么样,林靖想要什么,他就会给她,可除此之外,他更会好好的护着她,他的林靖。
终于,林靖的眼泪停了下来,喉咙口痛得厉害,一转头,就看见金铮带着笑看这自己,眼中闪烁着,是不加掩饰的喜欢,这让她才刚倏然兴起的羞赧,转眼就消失了。两人,已经不需要言语,就让她明白,她的哭,她的笑,都是他的喜欢,不需要隐藏,不需要修饰。怎么会,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人,让自己这样无法自己?
再一次,林靖凑上去,口唇相交,吻住了这人,相互舔抵着,相互吮吸着,让两人的心与灵,就这样交织着,不分彼此。
☆、正文 385上朝大邦
安南战事大胜,皇上赏封了许多参战将士。不过,西宁郡王世子却未在其列。只是,满朝文武却并没有对此作出异议。上皇、皇上,两代君王,都厚爱这位世子殿下,更何况,慢慢有消息透露出来,这位世子殿下居功甚伟,只是身负重伤,皇上关切,早已秘密接进宫里疗伤安养。就这状况,谁还会怀疑皇上会不封赏世子殿下?想来是想等世子伤好后,当众的大大风光大赏吧?
就这么着,时间就过了近半个月。这一日,大朝会,早在寅初,京中几条大街上,就陆陆续续有了车马声音,而紫禁城宫门口,也渐渐有车马大轿过来了。只是车驾岁越来越多,却相当的安静,大家都在等着开宫门,并不敢大声说话,就是互相打着招呼,也是声音放得极低。
慢慢的,东边渐渐有了一丝透亮,眼看着开宫门的时间快到了,宫门口前的人也纷纷走动开始按着品级排起队来。正在此时,忽然从远及近有些人骚动,这前头的,有些人不满意,回身观望,却见人群让开,一辆车驾驶了过来。直到很前面,这马车才停了下来。
这嚣张的态度,自然是有人不满的,只是再看了看那马车,也就把到嘴的不满,给咽了下去。
那马车上,赫然挂着西宁郡王的标识。这么一来,里头的人是谁,也就根本不用猜了。要说,这位世子,也真是有嚣张的资本。况且,他本就得圣心,如今还有了这样诺大的功劳,皇上想来更会喜欢的。这么说,谁又会吃饱了撑的,跟他计较眼前这个?
马车停稳后。车驾前头下来两个随从,打开车门,等里头的主子下来。金铮眉头扶着金无乱等人的手,自己从车内跳了下来,微微皱了皱眉,只是很快就有掩了下去,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扫了下四周,视线在那人群中某处顿了顿,才移开,抬脚往前头走去了。
他身后。渐渐有人轻轻议论着,看来,这位世子殿下是大安了啊,也不知道圣上会怎么封赏他呢。。。。。。
金铮大安了?怎么可能!这才过了多久,就算金铮底子极好,前些天还不能动弹呢。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自从知道林靖是女子,金铮高兴着,但也没忘了想这个欺君要怎么办。当先自然是要隐瞒着的。只是,万一泄露呢?金铮琢磨了很久,终于给他想出了个法子。因此,他就坐不住了。
身上没好。如今也不过能多坐坐,偶尔在院子里晃一圈,连睿哥儿都抱不得,林靖怎么肯放金铮出来。只是。金铮也有他的思量,如今刚刚大战过后,趁着安南求和之事。还有南安郡王承袭之事,配合他的法子就刚刚好,等过了这些南边之事尘埃落定,他再提,说不得就没有了这样的功效了。
金铮要上朝,林靖疼惜着他的身体,可是也不会真死命拦着。林靖知道,金铮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就像是她自己不愿脱下官袍,改作云裳,从此安稳在内院一样。只是虽然不拦,担心却不会少一分,不过,除了细细准备伤药绑带关照金无伤等人外,在金铮跟前却不在多说了。
林靖这样,金铮却是更觉窝心,进而反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不,分开之前,这家伙还在林靖跟前保证,一定不会硬撑,行动小心云云。只是,才刚下车时,金铮却没让人扶,啧,还是扯动了伤口。
金铮才刚掩饰的极快,而且天色不明,林靖离着又远,照理来说,因该不被发觉吧?只是金铮怎么就觉得林靖是知道的,这会儿,心里有些惴惴的呢。
这些风月官司先且不说,而眼前这大朝会的细节也且略过,先说时辰一到,各位臣工分班位列,从太和殿内一直延伸出来,真可算上济济一堂。
云鞭响起,就有司礼太监唱礼,众臣跪拜,起,再跪,起,三跪,三呼万岁,等皇上安坐龙椅,司礼太监才唱了声“起”,这才算礼全了。
皇帝最近心情不错,内,忠顺被圈,外,安南求和,一时间,满面春光,说话行事,都带着笑意。外廷且不说,这内廷中,一干妃嫔贵人都要飞起来了,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笼络住了皇上,得一个宠爱,升一个位分,当然,最好的一个皇子真龙。再一想着,过不多久,就会有一场选秀,更是恨不得使出浑身招数,也要在这之前得些圣心。皇上本就心情好,又被这样千方百计地奉承着,更是愉悦了。
这会儿,皇上在上头坐着,往下看了眼众人,就见金铮在列,自然是关心了两句,言辞恳切,更是让那些臣子觉着自己所想不虚了。
皇上关心了两句金铮,这才开始了今天的议程。
说来也巧,今日,正好有人提到了安南战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鸿胪寺卿。安南求和使团来京,我朝自然是要做出天朝礼仪大国的样子,就按惯例给安排在了鸿胪寺,一切礼仪用度不缺。
只是,虽然礼仪不能失,可对于这样挑衅反叛的属国,皇上怎么会给好声气?鸿胪寺本就是掌外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所以让安南人住着,那也是没法子。只是,人虽然给安排进去了,皇上那儿却没有下文了,也不说什么时候见他们,更不要说什么和亲事宜了。
皇上这样晾着人,晾得挺开心的,可那些安南使臣是坐卧不安了。如今,他们家国王没了,只留下几个小王子。这留就留吧,要是只有一个,或者是年纪拉开点儿,那还好说,偏偏这三两个岁数都差不多,母族,也都差不多。这个,到底是谁当王,也说不好。如此,藩属国内正乱着呢,这场内耗,实在是难平。
属国国王,要受上朝的封,所以,这会儿,这使团的任务可不轻,快点儿让天朝皇帝认定个王吧,省得家里再这么乱下去了。
可皇上不见人,他们怎么办,所以一个劲儿的走门路,求人。
这不,这鸿胪寺卿就来事了。当然,他不光是因为被请托了,主要这群人现在是他的责任,快点儿把这事情给了结了,省得他跟着操心啊。
鸿胪寺卿递了这子,给留中了。如此,这人就趁着大朝会,又看着皇上心情好,就大胆的提着个事情了。
皇上算算,也差不多了,那些个人白吃白住,花的也是他的银子,听了这鸿胪寺卿的话,点点头,也该打发这些人了。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些事情得算算清楚。皇上就发话了,让大家议议,该给多少赔款,割让多少领地。
这一说出来,满朝哗然。
要说,割地赔款,由来已久,不说如今这个朝代,就说前朝,北边花剌子入侵,中原皇帝输了,也是割地赔款,什么燕云十六洲,几番在胡汉两家手里换来换去的。
可偏偏,中原汉人皇帝,自持是个礼仪大邦,打赢了,没几个开这个口的。不光不要钱,有时候还会支援建设。
林靖这些日子以来,下了衙回府在家跟金铮粘粘糊糊的,到了衙门里,闲着没事,就琢磨着这件事情。要说,对于这个安南,林靖真是态度好不起来。不要说前一世,这个越南自卫反击战给林靖留下的影响,还有后来的海上岛屿之争,只让那时的林静愤慨,而这世,又是因为金铮,就更是让林靖磨牙了。
这林靖琢磨着,一定要让越南赔钱,不光要赔钱,还得割地,虽然吧,这安南只是弹丸之国,没多少地方可以割,可还是得割。不光得割,还得有长治久安之招。
林靖知道这国家民性的强悍,就算是臣服,也臣服不了多久,就算现在皇帝有那样的和亲之法,也管不了多少年的。就算是割地,因为民族性这东西,怕是早晚又要生事。
林靖其实对政治这类的东西不太懂,可她在后世看得东西杂,后世又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所以前些日子,自然的,让她想起了汉朝时做过的一些事情,“大移民”。张献忠做的事情太过血腥,她说不出来,可这“大移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把安南地界上的青壮年幼之人,迁移到中原,甚至西北,分散开来,让他们无法抱成一团,然后慢慢跟当地之人通婚,一两代以后,哪里还有安南?而安南本地,迁出那么些人,当然再让云贵两广之人填充。这些填充之人,本来就是我朝之人,哪里会坚持什么安南的民族性?
林靖知道,这样一来,一个民族的将来,大概就此会交待了,当然,伴随着迁移,还有多少人命会交待在路上,我朝之人还好说,就近,气候什么的也能适应,又是上朝之人,不会受多少欺压,若皇上在给个补贴什么的,想来日子不会坏,可那些安南人,那就不好说了。
可林靖横想竖想,觉得这个提议,她得说。
不过,这个迁民,光光提出来,怕是非议太大,皇帝的名声,也不好听啊。
所以,林靖就把眼睛放在了赔款上头。
☆、正文 386所谓正统
没错,林靖想出了个联动的法子。
战争赔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以往要讲气度,上朝天子都放弃了这个权利,可在林靖看来,这就是个欠扁的行为。人家打你,打赢了有钱有物,打输了只要讨个饶就好了,这样长此以往,傻子都要生出些念头来。
再说了,这赔款,跟迁民一比,名声上要好听许多了。
所以,林靖就想着,先要钱,大大地要。若是人家哭穷说没钱,那就可以一边倾空人家国库,一边按年税后慢慢给。没钱了,自然就没法打仗了嘛!这是一,然后上朝以体惜之心提出,你们小国还有这么多人要养啊,算了算了,我家大业大,替你养些个人吧,这样一来,迁民就正大光明,还是正义之事,本着慈悲为怀的心肠,大大地好啊。
再来,啊呀,你们这人都迁走了,地没人种了啊,国家税收少了,没法还我的赔款了,这样吧,我天朝大气度,给你支援些民众种田吧。税收归你们,你们就好还我钱了。当然,也不会租你们租人的钱,只是我要让我的人民来帮你们,你们在那些律法上面,好格外优待我朝人民。
这样一来,天朝人民的地位就得以保障。当然,收来的战争赔款,还可以发给那些云贵等地的人当路费安家费吗。
这样一来,两三代,说不定二三十年或者四五十年,安南就不用称它是属国了,直接改名为安南州,安南府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