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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得支起身子,徒劳地想要抵抗,却只能在他身下,低喘失声。
那一份紧窒娇柔,包容着他的巨大昂扬,始进入,人心内原先那一份空洞,即被补足,满满的,俱是餍足之后的快意畅意。
她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睫,目不转瞬地望着他,眼中,似有千分眷恋,万分不舍,全化成一汪泪泉。
他并不急着动作,慢慢研磨着身下的温软窄小,肌肤,密密与之契合,半晌,始低头叹息一声,低道:“痛么?”
他的声音未落,伊人却明显身形一缩,幽径随之紧紧阖拢,包裹住他的巨大昂扬,再,轻轻颤栗,带出一阵又一阵致命的悸动。他再也忍不住,闷吼一声,抱紧她,向着那最深最紧处,宛若脱缰的烈马一般,驰骋肆虐。明明想纵情碾过,却不得不留有一份克制自持,生怕伤了她分毫。
他的汗珠,滴落在她身上,再与她的相交融。
欢^爱,虽一如之前那般浓烈,却始终存了温柔怜惜在内,明明深重难承,却缠绵冗长,蚀人骨髓。
不多时,她便已魂魄尽失。身下,传出一阵又一阵极致到令人发指的甘美,如此强硬,又如此悠长,宛若翩跹的流光,随着他的给予,一圈一圈,一寸一寸,蔓延再荡漾,汇聚至最深处。
她伏在他胸前,紧紧攀住他的肩背,贝齿深深咬入男儿坚硬的肌肤,喉中,则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小兽一般的低吟。黏腻无比,娇美无比,却半点不自知。
他握住她的纤腰,赤红的眼眸内,俱是爱怜。
一只大掌,搓揉着掌心内的温香软玉,唇舌,则缠住她的丁香小舌,更深地吻入她喉中。果不其然,她在他怀内,如痴如醉,瘫软似春水,汲取着,承受着,更,贪婪地接纳着,只当他是她所有的依附与活命的源头。
此刻,在他怀内的,只是他的痴儿。
这一次,依旧同之前的每一次,他刚停下,她即来索欢。身下的花蕊,肿胀零落至不堪,细细的肌肤之上,也俱是他烙下的印记。
却仍一次又一次地跟他讨要,片刻也歇不得,才得了,便娇喘欢畅若不胜。杏眼如水,发丝纠缠,密密契于他怀内,低低呜咽着,随着他的动作,往生赴死,却不许他稍停。
他亦不会再停,直至此刻,他已知——他或许可以亲手杀了眼前人,却,不过是杀了他自己的一部分而已。
第三卷 阋墙 第八章 青冥未有梯(1)
前殿的七宝更漏,远远敲过了丑时,而怀中人,分毫未察觉。
朱棣停了下来,她既然要和赵氏一齐去卧佛寺烧香,少时就得动身。
他托起她的小脸,在那张犹自在喘息着的唇瓣中,低低道:“痴儿,已经丑时,尔是否还要去?”
一面说,一面握紧她的腰肢,长楔又往她身内深入了寸许,随着他的深入,两个人都颤栗了一下。她似醒非醒地望着他,眼眸之中,俱是情动之后的沉醉迷失。也不答他,只身子又往他贴合了几分,喉中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哑声,就再不肯稍离。
他心中一荡,身下慢慢开始律动,抱紧她,同时,低下头再一次噙住她的小舌,重重吻入,一点一点,夺尽她腹中最后一丝气息。果不其然,随着窒息的加重,身下的契合之处,也随之传出难忍的甘美,已是极致,非但深,而且重,一波又一波,再一次,夺去了她所有的神志。
她在他怀内簌簌战栗不止,于他喉中,兀自徒劳地喘息着。
眼看着一张小脸渐渐紫胀,他收紧铁臂,再缓缓度入一缕醇厚的气息给她,那自男儿胸腔之内哺出的麝香之气,更带着浓不可化的宠与溺。
她大口大口地接纳着,与此同时,再承受着他在她身内的重重碾压与贯穿。
天地万物,这一刻,只剩下他与她,和他给她的鸩毒。
两行滚烫的热泪,自眼角徐徐滑落,除却蚀骨的沉沦,这一刻,胸口处,最分明不过是“难舍”二字。偏偏她挣不脱,也割不下,终至绝望地嘤嘤而泣,在他刚松了她的间隙,口中喷薄而出,嘶声唤道:“朱棣——“
他停下动作,自后托起伊人的纤腰,密密贴于自己身下。那一支硕大的长楔仍植于她的深处,如此强硬,若此烫热,似要将她撕裂,再填了所有的罅隙。他俯身望向她,半晌,始沉声道:“哭什么?”
她抬起眼睫,匀了气息,哽声问:“敷儿,若……死了?”
他隔了好一会都不曾答,只嘴角轻扬,浮出一抹浅笑。虽是笑意,看着,却更令人不忍。虽仍是面目深沉不可测,但一双眼眸,竟比九天的星子还要动人。
她抚上他的俊颜,心内,已是明白了八^九分。低道:“但,若有一日,敷儿……终是对……不住……燕王……”
他的眼内,缓缓现出一道凌厉的寒光,淡淡笑道:“秦罗敷,如若有这一日,本王自会再惩治你。”
语意,已是再清楚不过,心意,也再是分明不过。
如此骄傲的男儿血性,竟在最后一刻,试着对她卸下了层层心防与壁垒。
这当中,何其挣扎,何其不易?
或许,这就是天意,他与她的深情,终是感动了上苍,也感动了幽冥。
她支起身子,伏于他胸前,一张苍白的小脸,于夜烛中,第一次,朝他绽开一朵笑靥。散发,披垂于腰间与肩侧,黑白分明的杏目,兀自闪着清亮的泪意,但,这一副笑颜,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悲凄与伤怀。宛若晚风徐过,吹开了圃内海棠,花瓣舒卷,花蕊初放,在他怀内,娇声私语道:“朱棣。”
他也笑,笑得有一丝局促,随即,再丝丝深入,终化为男儿的朗声大笑。他松了对她的钳制,推开她,披衣下地。
第三卷 阋墙 第八章 青冥未有梯(2)
不过片刻,即有宫人奉命前来服侍她起身洗漱,一并为她换上簇新的罗裙。
等一切准备停当,已是丑时四刻。
尚未及起身,已有赵氏跟前的小宫人前来催促,当着燕王的面,也不敢抬头,只跪着低低回道:“回王爷,赵主子打发奴婢过来问,秦主子可好起身了么?车驾已经在等着了,去迟了,怕是要误了头柱香。”
此时,她再说不去,他难免会生疑。
整桩计划,只有徐氏和她两人知晓,而计划有变,徐氏此刻尚不知情。所以,她必须在动身之前亲见到徐王妃。但,此刻夜深人静,赵氏又来催行,她又如何能当着他的面说自个暂不能动身,反要去见什么徐王妃?
她一面听着宫人回话,一面在他身旁暗自握紧自己的衣袖,手心内,已满是密密的汗意。
他本性多疑,一旦被他察觉,连累的不仅是徐氏,甚至其后一大帮子人。而整件事,本与徐氏等人无关,她不能因了一己之私,反害了他们受牵连。
朱棣看她一眼,轻声嘱咐道:“去吧。”
她心头一热,他的话在外人耳中听来,虽再平常不过,但其中的体己,她是他心内人,岂会听不出?
她涨红了小脸,却不敢看他的眼眸,只低着头,轻声告退:“罗敷,去了。”
殿内,尚有刘成等诸位宫人服侍着,殿外廊下,还有许多执勤的侍卫在,他淡淡一笑,也不答,只转过身,缓步踱至前后殿之间相连的廊庑。
罗敷再立了片刻,直等到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于琐窗后,方才回身,向一旁候着的小宫人逐字逐句轻道:“你先……去回,烦请……赵姐姐……稍等我……片刻。”
“徐王妃,昨儿说……小世子……有个平安……符,想要我……代为呈……上,我却……忘了,此刻……就去取了……来。”好容易交待清楚,不敢再耽搁,跟在大明殿内几个宫人身后,急急向延春阁方向行去。
虽有宫人在前执着宫灯为她引路,但一连数次,她仍差一点失足跌下。
大明殿,距离延春阁尚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她身子本就虚,加上昨夜一宿不歇的欢爱,此刻,脚步虚浮,连稍稍移步都痛,更遑论是走这么远,一步一步,只觉着举步维艰。
等赶至延春阁正殿门外,想必已过了一炷香不止,此时,前殿的大门早已掩了,几个宦人和小宫人守于门前。
她强忍着,哑声向廊下值夜的小宫人道:“麻烦宫人……前去……通传,说秦氏……求见。”
门口的诸人看见是她,一个个都面露难色,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忍不住小声劝道:“秦主子,这会子,徐王妃早已经歇下了,怕是不合规矩……”
罗敷身形晃一晃,随行的宫人赶紧上前半步扶住她。她勉强匀了气息,含笑再求道:“秦氏,实有……急事,要见……王妃。”
未等那些宫人搭腔,她身后随她一齐前来的大明殿内的宫人已开了口:“秦主子要见王妃,你们还不赶紧去回?”声,虽不高,却远比她有气势。
那门前的宫人们听了,其中有一个略灵便些,推开虚掩的朱门,飞身通传去了。不一会,只见巨大的门扉自内被人拉开一角,现出一张俏丽的面孔来。鬓发微乱,睡眼惺忪,正是王妃跟前的执事宫女云茉宫人。一面抚着鬓角的发丝,一面冷着面孔,看也不看来人就斥道:“三更半夜不让人睡觉,竟敢在延春阁外叨扰,一个个,都不要命了?!”
等视线落于她面上,始欠身赔笑道:“原来是秦主子,云茉见过秦主子。王妃早就歇下了,秦主子,还是等明个早上再来吧!”语虽柔,面上,也带着笑,却分明含着扎人的绵针在内。
罗敷并不动气,好生再求道:“有劳……云茉宫人,罗敷……”她越急,越语不成句,一时间,急得满面通红,额前,已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云茉何其眼尖,借着宫灯的光影,忽然瞧见她衣领之下不及掩饰的痕迹,心内一惊,终不敢太过放肆,稍稍收了火候,换了面色应道:“秦主子既这样坚持,奴婢这就进去通传,您少不得要稍等片刻。”
罗敷闻言,登时松了一口气,屈膝歇过。
她为尊,她为卑,她本不应受此礼,她一时惊喜,竟忘了身份。但,云茉只当不曾瞧见,也不回礼,一转身,竟自去了。
罗敷身后的掌灯宫人,生生地在旁瞧着,想张口,终是强忍下。
她却不在意,趁着这当口,转身看向廊下的夜空。此时,漫天的月华如水,她兀自抬头望着,一张小脸上,却露出清甜的喜色,只瞧得两旁的宫人俱失了神。
再等了片刻,云茉宫人果真去而复返,朝她略略欠身,回道:“王妃说了,秦主子想说的话,她一早已经知晓,让秦主子放心去烧香,安心回来便好。”
罗敷始料不及,一时间,有些怔忡,再立了片刻,不觉释然。
今夜,自个留宿大明殿,整座王府,想必都已经传了开去。似徐氏这般冰雪聪明之人,恐怕早在自己来之前,就已猜到结果,而自己此番再来求见,她岂会不知个中缘由。
既如此,甚好。
她松了一口气,含笑轻道:“多谢……云茉宫人。”话音甫落,自个扶着一个小宫人的手臂,款款步下右侧的长阶。
一面走,一面抬起小脸,看着天际。头顶之处,那一颗最亮的星子,也没有他方才的眼眸闪亮。她一面想着,一面不觉晕生了双颊,连足下的丝履,都不复之前的艰涩沉重。
再等了有两炷香不止,两辆华美的马车终徐徐自端礼门驶出。许是为了赶路,马蹄飞扬而起,愈行愈急,一路疾驶,由数十位护卫前后夹道簇拥着,穿过金水河上的玉石周桥,直奔棂星门而去。
由此处,再出了皇城,便是丽正门。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