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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哦吼吼……咦……嘻嘻嘻嘻嘻嘻……”蒙毅也扔了手中剑柄,双手捧着肚子,笑得几乎痉挛。
“不许笑!”紫衣少女忿忿怒叫。
蒙毅被她娇嗔所震,竟是一时停了笑声,一双乌黑眸瞳定定落在她烧透的雪肤双颐,旋即,再也憋不住,又爆笑起来。
“啊呀妈呀,你这倒霉剑法是哪个骗子教的?!你也太好骗了,花了不少金子吧?早知道你找我呀,那金子便宜我,多好!啊哈哈……”
紫衣少女气鼓鼓憋着委屈,一张桃红小嘴撅起,呼气吸气,圆圆的杏眼耷拉下来,暗暗跺着脚丫。忽而,似是难过极了,眼眶渐渐湿润,居然要落下泪来。
“哎,你别哭啊!要不人家以为我欺负你呢!”蒙毅赶忙止住笑,凑近了说道。
紫衣少女举起袖管抹抹眼泪,呜咽道,“你还没欺负我呀?你就是欺负我了。你抢我的马,这马本来就是我驯服不了才牵出来想试着骑的,你倒好,三两下就驯服了。抢了我的马,还……还跟我比剑……比剑,还不让我……你就是欺负我!”
“丫头,你,你别哭啊!”蒙毅也不会哄人,见她真的哭了,竟有些手忙脚乱,慌乱了一会,才终于想到掏出丝绢来,递给她拭泪。
“我不叫丫头,你才是丫头呢!我叫阿若!”阿若嘤嘤哭着,瘪着嘴,一双杏眼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接过蒙毅递过的丝绢,抹着眼泪,时不时还擤一擤鼻涕,发出“呼呼”的巨响。
蒙毅不舍地看了眼红棕马,又低头看看阿若哭红的双眼,撇了撇嘴角,牵过马儿,将被斩断的麻绳交到阿若手里,“行了行了,别哭了,马儿还你。”
阿若狠狠扔了绳索,“我不要,它让你骑,又不让我骑。呜呜……你可恶!”
“那我要是让它听你的,你就不哭了,好不好?”蒙毅也不知今日自己是哪里来的好性子,居然只一心想要哄她。
阿若咬了下唇,抹着眼泪,杏眼中升起无限渴望,望向蒙毅,点了点头。
蒙毅拉过红棕马,俯在它耳边低语了一阵,才屈膝单腿跪地,伸出手来扶着阿若踩着他的膝盖坐上马背。
那红棕马果然柔顺地仍由阿若骑在背上,一动不动。
阿若起初尚有些害怕,过了片刻,便安心坐直了身子,杏眼扑闪,收了泪意,忽而向着蒙毅咧嘴一笑。
那一笑,仿若春风吹过心湖,乍起涟漪。
蒙毅这才觉察,她长得很美。紫衣称着皓白的肤质,身材窈窕匀称,抓着马背的手,白皙纤长,如同玉雕。
她歪了脑袋,看看蒙毅身上墨绿锦袍,“你是军中的人吗?”
“是。”蒙毅低了头,看着地面牵马而行,顺道捡起两人掉落地上的长剑。
“你是……校尉?”
蒙毅本是骑长,校尉之职在骑长之上。他本不是好大喜功的人,可此刻忽然生出虚荣之心,也不说明,只是闷声点了点头。
“看我聪慧吧?一看你的衣裳,就知道不是一般兵士。”阿若洋洋得意摇头笑道。
“嗯。”蒙毅点了点头,忽而转头问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何处?”
阿若跳下马来,自蒙毅手中抽过绳索,“我是随父亲来军中的,自己回去便可。”
“你父亲是?”蒙毅脑中一串串名字跳过,可来军中之人为数不多,品级职位相当的,想着便是昌平君、昌文君两兄弟。
“我父亲是昌平君芈灵。”阿若笑答。
“哦。”蒙毅笑想,果然所料不错。
“你叫什么?”
“我叫……”
蒙毅方要自报家门,忽然又想到方才撒谎,说自己是校尉,既然阿若的父亲是昌平君,他的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犹豫间,却已听人叫他,“蒙大哥,快回去吧,你大哥大嫂到处寻你呢!”
蒙毅回头应道,“哎,来啦!”
“你姓蒙?”阿若问。
“对,蒙。”
“蒙骜老将军是你什么人?”
“乃是我祖父。”
“怪不得你剑术骑术超群了!你教我练剑吧!”阿若兴奋地说道,终是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因为方才输给的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自然便不丢人。
“这个……”蒙毅踟蹰片刻。
“就那么说定了,明日傍晚,我在槐树林里等你,不见不散!”阿若说着,已转头牵马离去,犹不忘回首吐舌飞出一个娇艳如夏花的笑容。
蒙毅木木地看着,情不自禁傻傻一笑,向她挥了挥手,遥看她欢蹦着走远,自己才转身回去营地。
次日,蒙毅犹犹豫豫出了辕门,往槐树林去找阿若,到时,果然已见她坐下树下木栏之上。口中哼哼唧唧唱着楚地的歌谣,双腿前后摆荡间,掉落脚上紫缎绣鞋,白皙的脸颊被西沉的落日晒红,显得格外悦目。
她远远看见蒙毅走进,便从木兰上跳了下来,笑着向他挥手。
他不禁快赶几步上去,来到她的眼前。
“快点,教我练剑吧!”阿若迫不及待将长剑塞到蒙毅掌中。
蒙毅憨然看她一瞬,手把手教起她使剑的基本之法。
阿若好动,又好奇异常。学了半个时辰不到的剑法,便又缠着蒙毅教她骑马,骑马不过几个来回,又嚷着要学射箭。
蒙毅平日最是一个直性子,急脾气,可对着娇气难缠的阿若,却是毫无办法。
她要学什么,他便教什么。教时极为耐心细致,循循善诱。
每日临别,阿若总会拽住他的胳膊,约定次日相见的时辰。
如此相伴,不知不觉,居然已过去十日。
蒙毅去军中,乃是奉赵政王命轮值,眼看半月轮值即满,克日便要返回咸阳。
这日教完了射箭,他犹豫着开口,“阿若,我明日要回咸阳去了。”
“真的?”阿若竟是满脸惊喜,“我明日也要回去了。”她的笑堆起来,仿若明媚的阳光。
蒙毅也不觉间被她的笑感染,甜甜勾起嘴角。
阿若笑着,忽然想到些什么,问,“回了咸阳,我怎么找你?”
蒙毅想了想,答,“每月初十,二十,三十,乃是我沐休,你到南门内的馆驿门口等我。”
“好。不见不散。”阿若伸出小手,与蒙毅双掌相击。
“不见不散。”
48、几番魂梦与君同 。。。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喜欢阿若和蒙毅吗?喜欢吗?喜欢就出来表达一下下嘛!
还有,谢谢石头和小迷糊的地雷,某春收到了,万分感激,也谢谢之前的水禾、林人,还有十月。(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以上名字排序,不分先后)抱住亲一个。。。。。。么么。。。
——早春芳华
自城外军营返回后,蒙毅愈发的忙碌,往日当值,即便到了沐休之日,蒙毅也时常仍旧伴随赵政身旁。可军中轮值归来,他便变了模样,每到沐休日,一早便不见了踪影,直至天色黑透咸阳宵禁后才迟迟回到府中。
蒙武行伍出生,家中三代出自军旅,本就是个开明之人,对蒙恬、蒙毅管束甚少。蒙恬原先还时时挤出空暇,与蒙毅练剑对弈,自从有了琉熙,自顾犹是不暇。更何况,琉熙的父亲——李牧即将出使来秦,蒙恬每日里皆忙于整饬宅邸,置备杂物。哪里还顾得上蒙毅?
蒙毅几日赴约后,便与阿若熟惯非常。
两个人本都是顽皮不羁的性子,平常女子好静,可阿若偏偏好动,对任何事物都有一股子新鲜劲。她与蒙毅凑到一处,便是风儿有了沙,天造的一对捣蛋鬼。
说是相约练剑,实则三次碰面下来,连剑柄都不曾摸过几下。
第一回,潜入馆驿,偷池中莲藕,两人洗净掰开,分食解暑。
第二回,摸到昌文君府邸后门,偷了放养的母鸡,溜到僻静之处,架火烤熟,大快朵颐。
第三回,便就是这一回了。
阿若扯着蒙毅的袖子,嚷嚷,“前两回的花样都是我想出来的,今日该你了!”
“城东开了一家新酒馆,据说鱼炖的好吃,我们去吃鱼吧?我请客。”蒙毅憨笑挠首提议。
阿若无精打采地眯着杏眼,“上馆子有什么新鲜的?不去!”
“那里的鱼好吃。”蒙毅知道阿若好吃,故而那美食勾引于她。
阿若却不领情,“吃那种鱼有什么意思啊?”忽而,她灵机一动,“哎……我听说太液池里的有种会飞的五色彩鱼,要吃就吃那个!”
“啊?!”蒙毅险些掉了下巴。
“怎么啦?!混进宫里去,又不是什么难事。我就说,去找阿璃姐姐,你呢,你本来就是郎官,进宫再容易不过了。”
蒙毅心里冷汗涔涔,这世上,就没有阿若不敢的事儿。
“怕啦?”阿若撅嘴一扭头,杏眼一挑,有些不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呢!没意思!”
“谁怕啦?!”蒙毅嚷道,忽而念头一转,想到了蒙恬后府中的那池子五色鱼,“我跟你说啊,这咸阳城里,除了太液池,还有一个地方,有五色鱼。”
“哪儿?”蒙毅的话,果然引起了阿若的好奇。
蒙毅故意卖起关子来,笑着扭了扭脖子,见阿若迫不及待模样,才说道,“不信就跟我去看。”
“去就去!”阿璃高傲地仰起脑袋,樱桃小口一撇,如丝媚眼,不觉间飘出。
蒙毅被那如霞笑靥震住,一时竟是闪了神,不曾留意到自己的袍袖已被阿若拽起,扯着他叫嚷着快走。他心里暗暗替兄长家的那池子彩鱼叫苦,好端端的一池子鱼儿,今日便要寿终正寝了。
蒙毅被阿若拉扯着,一路穿街过巷,往蒙恬府后而去。
到了墙根下,蒙毅蹬墙借势而起,趴上墙头,刚想回身拉阿若上去,却是已见阿若利索地爬墙而上,动作虽是难看至极,可却敏捷老练。
蒙毅禁不住笑出声来,看来阿若可是个中老手。
“嘘……”阿若伸出食指,放在嘴前,示意蒙毅噤声,低低骂道,“果然是笨蛋,笨得连贼都不会做。”
“我才不是笨蛋……唔……”蒙毅要与她理论,却被她小手一把捂住口鼻,生生将他的叫骂捂了回去。
阿若只知他姓蒙,并不深究名字,平日见面,总是笨蛋长笨蛋短的叫着。一切只因那日偷莲藕时,他差些不慎惹到馆驿的大黑狗。
“笨蛋!”阿若一字一顿地骂,“哪有做贼那么大声的?!”
蒙毅不服,一手扒住墙头,腾出一手来,去咯吱阿若,却被她一脚蹬开,“说你笨,还不承认,就是笨!”
才说着,蒙毅已抬腿搁开她奋力一踢,腾出的手,腕上一用力,倒剪她的身子,将她牢牢钳制住。
“笨吗?”蒙毅手上再用力,已将阿若控入怀中,一脸得意的坏笑。
阿若一对杏眼忽而眯成细线,秀眉一颤,向着蒙毅的胳膊恶狠狠咬了下去。
“啊……唔……”蒙毅冷不丁遭此暗算,自然是大声呼疼,却被阿若死死捂住双唇。
她一手紧紧掩住他的口鼻,一手指指墙下院中远远被迎入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便是李牧,女子则正是琉熙,迎着两人穿庭过院的,自然就是蒙恬。
蒙毅心里暗叫不好,光顾着陪阿若玩耍,居然忘了今日乃是大哥宴请岳丈的大日子。心情隐隐难安,自己哪日带着阿若来捣蛋不好,偏偏是今日。若是坏了大哥娶亲的大事,不光父亲和哥哥要责罚,就是琉熙,也万万饶不了他。
蒙毅心中正懊悔不已,脑中一个个主意闪过,想要岔开阿若的注意,搁下偷鱼的兴致。
惶急之中,却听身边阿若低不可闻地轻呼,“那个女子,好美啊!她是谁?”
蒙毅顺着阿若的目光看去,所见之人,正是琉熙。
绛色罗裙,水红长裾,垂髻低绾,金钗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