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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满意地笑了,刚想夸安毅两句,就看到刘卿大步走来,伏在安毅耳边低声报告。
安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站起来对叶青歉意地说道:“青姐,有紧急军务,小弟必须赶到少帅那里,青姐要是累了先休息,小弟回来再和青姐详谈。”
“我跟你的车一块儿进城,行吗?我的行李都放在城里的旅馆,下去我的任务是跟随中央军各部进行采访。住在这里方便些。”叶青问道。
“好吧,马上走。”
一个小时后安毅的专车开进帅府,少帅和两名心腹将领已经等在了议事殿门口,接到安毅一起回到室内,刘潜山对着地图,将刚刚获得的重要情报向安毅通报:
“两个小时前,我前线情报小组第三次发回急报,已经证实登上列车的关东军第八师团一个联队,确实已经开往朝阳方向,另一个联队正在城中整装待发,第八师团指挥部出现搬迁迹象,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剩下的这个联队也会很快与其师团部一起,离开义县,开往辽西一线。我们得出的初步结论是:日军第八师团很可能就是负责进攻承德一线的主力师团。”
安毅再也没有任何疑问,心中不禁对顾长风率领的混编旅担忧起来,要是第八师团的一个联队进驻朝阳,整个作战计划就得推倒重来。再一个,这个突然的变故已经将日军的战略目的暴露,至少是部分暴露,由于第八师团离开义县西进,也就证明日军的西路攻击方向不是承德就是敦化,从而能够看出日军三路进攻的雏形。
少帅看到安毅盯着地图,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沉思片刻低声建议道:“既然这样,也只好让顾长风将军率部返回了,军情突变,再突袭兵力是自己两倍的朝阳,已经没有多大意义,而且杨九霄支队也得迅速调整计划,该放弃还是得放弃,没必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安毅仍然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询问刘潜山:“潜山兄,义县到朝阳的九十二公里铁路,有多少座桥梁,最大的那座是不是金岭寺西面的凌河铁桥?”
刘潜山立刻明白安毅的意思:“正是。此座铁桥长八十五米,但是有大板镇日军守备大队严密守卫,要想在短短数小时之内炸毁铁桥,困难不是一般的大。由于一年来各路义勇军频繁袭击东北境内的铁路、桥梁和中转站,日军对这些重要目标的保卫成倍升级,许多原本由伪军负责看守的车站、铁桥和铁路干线,如今都换成了日军正规部队,不好下手啊!”
“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此战的重要,只要抓紧时间发起迅雷一击,日军就会顾虑重重,很可能还会因此重新估量西线的抵抗力度和可能招致的损失,从而影响到山海关至喜峰口以北的两路日军,哪怕不能取得预计效果,也能短暂地打乱日军计划,逼迫日军进行全局或者西线的大幅度调整。
“兄长、潜山兄请看,这是大黑山南麓的坤山,杨九霄的一个大队就潜藏在这儿,这里距离凌河铁桥只有二十公里,据说道路虽然狭窄但很好走。再看义县,由于这条铁路年久陈旧,一直没有很好地维修一次,兼之义县以西六十公里内的小站数次被我各部抗日义勇军袭击和破坏,火车肯定走不快,能以每小时二十五公里的速度前进就很了不起了,因此,从时间上来说存在机会。”安毅双眼发亮,目光炯炯。
少帅与刘潜山相视一眼,转向安毅郑重地问道:“贤弟下定决心了?”
安毅重重点头:“为了全局,义无反顾!杨九霄支队是一支优秀的队伍,而且装备不错,作战经验也非常丰富,都有满腔报效家国的雄心壮志。小弟还会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完不成炸毁凌河桥的任务,也就失去获得军委正式番号的资格,我想,他们会体会到咱们的良苦用心的。”
少帅叹息一声,重重点了点头:“好,愚兄也想尽一切办法配合他们。潜山,给北票城里的弟兄们下命令,让他们随时待命准备出击,成功成仁在此一举!”
“是!”
正文 第七七五章 破釜沉舟
第七七五章 破釜沉舟
白雪覆盖下的大黑山。苍苍茫茫,延绵百里,虽无高耸奇峰的万千气象,但也是层峦叠嶂沟壑交错遍地大树莽林的幽深之地,鹿鸣声悠悠而至,狼嗷声十里相闻。
山脉腹地的八盖山产煤,五年前八盖山白鹿溪一带发现了金矿,包括日本人在内的淘金者蜂拥而至,原本处于林海深处荒无人烟也无路可走的八盖山,从此通过盘旋逶迤的山道与外界相连接。两年后金矿告罄,三千余淘金者络绎离去,却在山涧密林之间留下了一座座用粗壮松木搭建而成的过冬木屋,也留下了三十多户没有发财却也没有任何退路的山东籍淘金者,从此转向狩猎采集,艰难度日。
杨九霄的抗日支队大本营就设在这片被外界遗忘的八盖山中,成为本地居民仅仅两三年的三十多户人大半成了杨九霄支队的成员,杨九霄的司令部也设在当初日本人遗弃的当地最好的三间宽大木屋里,坐北向南的高大木屋前面还有一个十米见方的平台,站在平台上可将白鹿溪沿岸的民居景致尽收眼底。
宽阔的屋子里,有一座花岗岩搭建而成的西式壁炉,此时炉中劈开的油松烧得很旺。油脂的芬芳味道和略带焦味的热流,四下蔓延。用五寸厚原木制成的长桌周围,抗日支队将校们围坐一圈,听完情报参谋徐峄德宣读的三份电文,众人顿感军情紧急,压力徒增,没有一个再敢说话,全都等候司令杨九霄开口。
众兄弟至今仍在为自己的老大杨九霄遗憾,打朝阳获得“辽西大捷”之后,被称为五哥的直接上峰侯五亮转来了军委的贺电,杨九霄因功晋升少将,弟兄们均官升一级,可没过多久,五哥的电报又来了,因两辆日本卡车造成不必要的战损受参谋本部处分,其他弟兄都没事,司令杨九霄又被降为上校,和四个大队长军衔一样了,这也是弟兄们第一次体会到安家军的严明军纪。
杨九霄沉下脸,默默吸烟,三份电文的突然到来让他明白事态的严峻,特别是第三份以安毅名义发来的措辞严峻的电文,令杨九霄深感震惊,最后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与其说是勉励不如说是令人毫无选择的命令,这让已经制定出周密计划并顺利实行的杨九霄支队面临非常困难的选择。
“显荣,安老大以前是否都这样说话?能不能说说你对安老大印象如何?”杨九霄终于开口了。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询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作战科长倪显荣,众弟兄纷纷向倪显荣望去。
倪显荣苦笑道:“小弟进入独立师时,北伐已经完成,开回南京城对面的六合大营没几天,安老大就离开独立师,把所有权利都交给了胡师座,小弟从没资格当面获得过安老大的命令,要不是北上加入九哥的队伍,恐怕这辈子要得到安老大的只字片语,想都别想。后来进入师属卫队,接触到的机密就多一些,曾听担任侍卫长的师兄提过安老大的几份电报内容,转入特种大队之后又没机会了,再后来幸运地被推举进入士官学校特别班进修,总算有机会听到安老大讲一堂课,但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安老大。但是据小弟所知,安老大对自己弟兄无论高低贵贱,都一视同仁,从未见他骂过任何一个弟兄,对谁都脸带微笑给予尊重。安老大曾经有过深夜里和军校看门老兵坐在花坛边上,搂着脖子又哭又笑喝得大醉的事情,全军上下无不对他满怀崇敬。唉……像今天电报中如此严厉的口吻,小弟也大感意外啊!”
杨九霄缓缓点头:“看来,安老大是被小日本的突然变动逼急了,五哥的电报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九哥,兴许咱们上几次的率意行动,让老大和五哥他们有些不放心了!也怪我,看到好处就脑袋发热,没有遵照规定,约束各部的行动,也没劝弟兄们见好就收,造成了几次不必要的伤亡,要不是这样,安老大和五哥什么时候这么不放心了?以前虽然叮嘱咱们小心谨慎,可都给咱们便宜行事临机处置的权利,可现在,怕是对咱们的能力有看法了。”
参谋长佟志强颇有点自哀自怨,眼里满是后悔之色,要是严格追究起来,他这个参谋长恐怕面子大损,无法逃避其中应该承担的责任。
弟兄们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同意佟志强的看法,认为所部几次出错,得不到五哥和安老大的原谅,所以这次才这么毫无商量余地的下了个只看结果不管伤亡的死命令。
杨九霄深思良久,扔下烟袋豁然站起:“不!五哥的为人老子是钦佩万分的,在座弟兄也都知道五哥的人品,他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就算咱们不小心烧了他家房子,他也最多哀嚎几声,绝不会有半句责怪,这次这么严厉地告诫咱们,肯定不是不相信咱们,而是军情紧急,事关重大。再有,虽然我没福气见过咱们安老大,可是以安老大素来对咱们的慷慨支持,一年来有功必奖、有难必帮的情义,绝不会因为几次战损就怀疑咱们的能力。
“弟兄们想想看,身为二十万军队统帅,全国最著名的将领,他能够在夜里搂着个看门的老兄弟喝得又哭又笑,这份情意这份胸襟,何人能及?所以,只有一个缘由,咱们即将展开的行动,很可能关系到整个西线十余万将士的备战工作,否则,以老大的为人,怎么会将如此严厉?五哥又怎么会反复告诫?这么分析,反而是老大对咱们这支队伍寄予了厚望。寄予了极大的信任,我这么一说,大家能看明白了吧?”
受此启发,弟兄们豁然开朗,不少人都为刚才自己那些小肚鸡肠的想法感到脸红。佟志强如醍醐灌顶,连说几个“是了”,倪显荣也非常欣慰,隐隐发现这支彪悍的拥有极大忍耐力和适应性的队伍,从此将正式踏入安家军序列。
解除了心里的疙瘩,整支队伍心态明显不同,一群猛将眼里。均露出强烈的求战欲望。
杨九霄与佟志强、倪显荣简单商量片刻,抬起头果断下令:“这一仗是我军成立以来最关键的一仗,相信弟兄们也都明白其中的艰险,也都知道此战对全局的意义,因此我命令,必须拿出十倍的精力,百倍的决心,要有破釜沉舟的胆识和气概,严格遵照前线指挥部的第二套方案,尽可能避免伤亡的同时,全力以赴拼他娘的!之前,得放过日军的前三趟列车,等火车一过就开始行动。但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小日本平安开进朝阳,而是要主动出击,抓住时机狠打快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这部分率先开来的日军选择留下来,让他们为了消灭咱们而留在北票……徐峄德?”
“到!”
杨九霄叫得太过突然,徐峄德下意识站起,撞翻了凳子。
杨九霄一掌拍在桌面上:“马上给东面的鲁彦青大队下达电令,不惜一切代价,炸毁铁桥东面的铁路,专挑拐弯和坡道埋炸药,至少给老子炸断五百米,最后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炸断大铁桥,完不成任务,让他鲁彦青别来见我!”
“是!”
“志强——”
“到!”参谋长佟志强连忙站起。
“北票城里第七旅团只有一个小队日军守备,大部分都放到大铁桥两边了,剩下一个团的伪军没有什么战斗力,枪声一响,估计大部分都吓得钻进炕底下了。你亲自去三大队,天黑之前必须给老子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