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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的生死存亡,并不能草率从之,若你想当我们的帮主,也得让我们信服才是,不然丐帮数万帮众,你又如何驾驭的了。”这一点施手信何尝不知道,他之所以摆下这个圈套,如果光光只为当上帮主,那大可以给吕洞宾毒药,那么在场众人这个时候早已经命归西天,哪还能在此讲话。只不过若一举毒死执法长老,东西北三护法,和铁拐李等三大仙,及数多舵主坛主,恐怕别说当帮主,就连他自己的性命也可能不保。他拿使人内力尽失的毒药给吕洞宾,一来要借吕洞宾之力使得众人不能反抗,一旦自己当上帮主之位,到时事情已定,旁人再有异议也不要紧,二来还有一个阴谋,若事情败露,他可以说全不知晓,一切都是吕洞宾个人所为,这些话众人未必会信,但若他把吕洞宾杀害张果老等人的事说了出来,恐怕众人就非信不可,到时他也算为丐帮立了一个大功,顺理成章的当上帮主,当真想得周到之极,想那吕洞宾,直到这个时候,还不知被人玩弄与鼓掌之中,想他自恃读万卷书,聪明机智,乞不知被人玩弄的如此之惨,也真可怜。
施手信笑道:“树计长老所说没错,施某愿听指示。”计长老道:“你既说帮主未死,是你所救,你请他出来与我们对峙,若真如你所说,再决定不迟。”施手信点头答应,在几个亲信乞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乞丐领命而去,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那几个乞丐押着一个全身被牛筋大绳困绑的人到了众人面前,正是代帮主戴春泥。
群丐一见,顿时躁动开来,纷纷呼喝帮主,眼见施手信对帮主如此无礼,计长老不由的大气道:“施手信,你怎可以上犯上,对帮主如此无礼?”施手信道:“他还算是本帮帮主不成?如果我把他的事情说出来,大家恐怕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都嫌不足。”众人听他讲出这话来,又是不明所以,好似傻子一般,也不知问些什么。
春泥从小就上少林寺跟随色无戒,方丈帽他二字“春泥”他本姓戴,从小到大没有见他真名,以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名。色无戒好久都没有见过春泥,心中别提有多想念,实是亲兄弟无疑,眼见他离开自己的时候,还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孩一般,如今满面憔悴,满脸长满的胡虬,那种苍桑感,让人看了心中不由的怜惜,心中有一个冲动,便想上前去救,忽听旁边夜闻君喃喃念着:“五妹怎么没跟他在一起?”色无戒顿时想起,眼见施手信命人带来春泥,这会儿功夫,不可能来回山下,定是他将春泥藏在附近,那中黄土护法李幽若或者也还藏在附近,于是趋人不注意,偷偷的绕到山后,找寻过去。
戴春泥全身软弱无力,压着他的人手上一松,他也便摔倒在地上,别说他双手双脚都被牛筋绳绑住,就算给他松了绑,他也无力支持住身体,群丐一见,齐声惊呼,便有数人呼喝叫骂。施手信走到戴春泥身边,道:“你自己做的事,还不快跟大家说清楚。”
戴春泥恨恨的瞪了一眼他,恨不得将他一口咬死,可惜使不出力气,冷冷的道:“你让我说什么?”施手信道:“还说什么,你就把你如何在外树敌,如何被人夺走打狗棒,我又是如何救你的,清清楚楚,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群丐无不停止讲话,听着他俩对答。
戴春泥看了他一眼,道:“你说还不是一样,又何必让我说。”施手信道:“不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旁人怎肯相信,况且你的丑事,我也是难以启齿。”戴春泥见他如此虚伪,又冷笑道:“我哪里有你讲的动听,我都忘了。”
施手信一怒,本来他以李幽若的性命相要胁,让戴春泥不得不唯命是从,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只怕为当帮主,连儿女私情也不顾了,心中还真有些紧张,忽生一计,道:“把场中间的黄土被我挖出,先用皮鞭抽他皮肉,再用小刀割他筋骨,给我扔到山下去。”
有三人应和一声,拿起一个布袋装满泥土,向山后背去。群丐只觉莫名奇妙,不知他讲些什么,而戴春泥却是心中一栗,他知道施手信所指的是中黄土护法,想起他刚才所讲的话,似乎眼前就出现了李幽若受酷刑时的惨叫表情,忍不住大叫:“不要!”这一声来得突兀之极,好似半夜被噩梦惊醒,众人都是一惊,施手信微微一喜,脸上却全没表情,走近身去道:“不要什么?是你不要说,还是你不要我说,要你自己来说?”
戴春泥又好似走了神一样,愣了大半天,才道:“我……我自己来说!”群丐见他在香山大会之上时能言会道,威风凛凛,如今好似丧家之犬,眼神迷离,不知在怕些什么,还真以为一切都是他所做的,顿时怒气相向。
戴春泥看了看众人,想讲又不敢讲,忽看施手信威胁的眼神,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心想:“我死则死矣,亏幽妹不嫌我出生低微,肯跟我在一起,我怎么能让她受到危险?”想到这里,顿时将自己的性命抛之脑后,凛然道:“我戴春泥无德无能,实不可担任丐帮重任,况且我在香山上说过,要找到害向前帮主之人,找出打狗棒丢失的原因,只可怜我无能,这一切事情都不能办到,实是有愧与大家,再无面目做帮主之位,还请兄弟们另推贤能。”
群丐见他如此举丧,大失帮主威名,有些人看不过,出言辱骂,计长老道:“帮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三位长老兄弟同推你为帮主,你也是众望所归,如今你却太令我失望了。”吕洞宾看了戴春泥一眼,见他虽然言语懦弱,眼神却似乎要喷出火来,瞪着施手信,却又好似有什么顾忌,知道施手信手段的厉害,见他连戴春泥都能控制,心中只觉佩服,更是不敢对他小看。
戴春泥答道:“春泥不过只是个小沙弥,从师叔那里学的一点功夫,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本事,恐怕有负计长老和众兄弟所托。”群丐听他讲出这些话来,当真觉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大是气愤,但只觉帮主今日跟平时所见好似判若两人,前几天众人还在回雁峰听他指挥抵抗红巾教,当时他有勇有谋,身先士足,一人独战陈十四,朱言等四将,那是何等威风,又乞像今天这般无能,都是大惑不解。
计长老见帮主讲话很是吃力,连坐都不能坐直,只躺在地上,心想:“莫非帮主也中了毒,内力尽失,以至受人要胁,那人定是施手信。若是这样,他可以说出害他之人,何必受人摆布。对了,帮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见我们也都中了毒,就算说了出来,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施手信,只有白费性命,所以假装驱服,在等待时机。”想到这里,看了帮主一眼,想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一些什么。
戴春泥陡一看到计长老的眼神直直的逼视着自己,好似在问自己事情,转头一看,施手信也一样看着自己,哪敢稍有举动,只转头不理。这样一来,计长老就更是明确了。心中恨道:“施手信当真狠毒,寿阮两位长老定是不满代帮主所为,以至附会这种小人,可庄长老怎么也会同流合污,真是搞不清楚。”于是道:“戴春泥不肯做我们帮主,领我群丐,我们难道会强人所难不成,若是传扬出去,说我们丐帮硬逼一个少林寺的小沙弥为帮主,那么我们丐帮脸面何存,况且少林寺乞不是比我们丐帮更加有威望。”
第255章
施手信听他以姓名直称戴春泥,还以为他是从了自己,心中别说有多高兴了,只要计长老也推自己为帮主,到时丐帮还有谁阻挡的了,只大喜道:“计长老说得没错,这个小沙弥根本不佩做我们帮主,手信不才,也是师父遗言要我继承,众兄弟却在他老人家尸骨未寒的时候,博他遗命,另立他人,真是令他老人家心寒,施某不才,愿意领导丐帮,不知各位有何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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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手信实是难以服众,众人对他的话也不放在耳中,反而听了计长老的话,争议各半,有的人连连头,有的人却在说:“就算戴帮主不再做我们帮主,也不能让那姓施的小子继立。”施手信听了,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多舌之人杀死,但眼见事还没成,若是胡乱杀害帮中兄弟,那更不能使他们信服了,所以只忍下气来。对计长老道:“计长老觉得如何?”
计长老沉思片刻,忽向庄长老看了一眼,道:“庄长老一向在本帮甚有威望,大家不如听他指示。”群丐轰然称是。庄长老左顾右盼,想了一会儿,道:“继立帮主大事,不急在一时,如今我们在望佛台招开帮众大会,是要声讨戴春泥。”
群丐一惊,庄长老也会对戴春泥恨之入骨,计长老道:“这话从何说起?”庄长老道:“庄某一向对本帮忠心耿耿,虽说无功,但也无过。随向故帮主出生入死,不敢有违,乞知戴春泥误信奸人,说庄某有反叛本帮之心,天地良心,士可杀怎可辱,庄某差点都枉死在他的手里。”直指戴春泥,言辞锐利。戴春泥不知为何而说,但想一定又是施手信的计谋,如今不管怎么样,但教他们说什么,自己无不承认就是,担心李幽若,也就没全听他们讲些什么。
群丐纷纷相问,不庄长老遂把戴春泥不分清红皂白,误信人言,派人私自处置自己,若不是寿阮两位长老相救,已枉死之事说了,说得在情在理,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群丐一向知道庄长老为人稳重,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也不可能使他污害一人,谁又知其中事情纷繁复杂,哪里是这么简单,连庄长老自己都被蒙在骨里,更何况计长老等人了。听了庄长老的话,纷纷相问戴春泥,可戴春泥就好似走了神一样,全神听到,群丐还以为他已经默认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两人跃到人群之中,齐声道:“庄长老,你受人蒙弊,恐怕连你自己都还不知情。”这声音随着两个人影的靠近同时传来,众人无不觉得错噩,转头看时,只见说话的两人是蓝采和和谷生烟二人。群丐都身中巨毒,不知那下毒之人是谁,可谓是危险之极,突见两人腾空而至,显然武功并未全失,不由的大喜开来,纷纷叫道:“蓝大仙,谷舵主,你们两人来的真是时候。”而吕洞宾更是大惊:“他们怎么还活着,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么说色无戒那小子也来了。”想到他们没死,感觉自己的性命已经去了一半,吓得不行,四处一看,除了蓝谷二人突如其来外,更没别人,色无戒更是影踪不见,不知耍什么阴谋,心中忐忑不安,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忽然间与施手信的眼神一接触,见他也和自己一样错噩,想必和自己的想法一般。
蓝采和报拳向铁拐李等人道:“我们二人已来了多时,你们所讲的话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当中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大家千万别中计。”众人听了,惊喜之余转为担忧,计长老道:“什么阴谋?莫非跟害我们的人有关?”谷舵主道:“这个人想害的不仅仅是我们,而是整个丐帮。”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现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寿阮长老见两人突然出现,扰乱已定之势,不由的大气,他们不敢喝责蓝采和,见谷生烟危言耸听,齐声骂道:“谷舵主,没有真凭实据,你可不许胡说。”谷生烟微一揖身,也觉刚才由于冲动出口失了分寸,忙道:“谷某不敢,只不过……”阮长老怒目道:“只不过什么?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如何处置你。”
谷生烟被这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