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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禹羲是往宫灵月的地方而去,宫远楼忍不住跟了过去,躲在暗处,避免禹羲做出伤害他宝贝女儿之事。
坐在池水边的石头上,宫灵月看着池中的鱼儿,因为刚刚才醒,虽然看了眼上空有些不寻常,但她此时似乎没有心情想这个,禹羲去了九天宫很久很久了。
从身后走来,禹羲站在宫灵月身后,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如此的沉静,让他竟有些不习惯。而且,短短十几日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不少。
“月儿……”对着她的背影,禹羲出声叫道,这一声,竟是如此的沉重。
宫灵月赶忙转身,在看到禹羲站在那时,她还有些不相信,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还以为自己刚起床双眼有些迷茫。可是他,依旧站在那,看着她。
“禹羲……”站起身,宫灵月立马往他那跑去,抱住了他,“你来找我了对不对?”
“对……”慢慢地伸手,禹羲同样也抱住了宫灵月。
“我就知道,禹羲定会说到做到,因为禹羲是正气凛然的妖神。”数日的思念,化作今日的拥抱,这几日从未出现过的笑容,此时在宫灵月的脸上尽显无疑。
妖神……
禹羲在心中默默地重复了这个称呼,若可以选择,他有多希望自己不是妖神,就算是个普普通通的妖也好。那样,就不会与她这样处在了对立的处境。
“对了。”宫灵月像是突然想起了般,离开了禹羲的怀抱,后查看着他,“天皇有没有惩罚你?你这么久没来,定是他惩罚你了对不对?”
禹羲没回应,只以摇头当做回答,见她对他如此关心,他竟越来越不舍。双手紧握,在心中无数次的提醒着自己,若是不舍了,她就得消失在他的眼前。
“禹羲,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宫灵月发现了禹羲的异样,禹羲虽然平日也话不多,但,今日的他,的确与平日里不太一样。
“可能是觉得像是在梦中似得。”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禹羲出声说道。
宫灵月的脸上浮现出喜悦,后过去拉起禹羲的手:“禹羲,我带你看看琉璃岛,这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刚拉着他的手准备走时,发现了半空中的那些天兵天将。方才没心情在意,此时,心情愉悦,她在九天宫中待过,自然是知道这是九天宫中:“禹羲,那是你带来的吗?”
天真的她,竟以为天皇赞同了禹羲和她之事,还以为他是带着这些天兵天将来接她的呢。
禹羲抬眸看了眼空中,似乎,距离月全食越来越近了,他必须赶紧动手才行,又转向宫灵月:“对了,我从九天宫中带来了琼浆玉液,特意给你的。”
说完,禹羲摊开了手,一瓷瓶出现在他的手里,他犹豫了一会,这才递给宫灵月,然后双手一挥,在他们的边上变化出了石桌石凳,以及桌子上的一个酒杯。
见禹羲如此悠闲地过去坐下,宫灵月也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调皮一笑:“那禹羲也要陪着月儿喝这琼浆玉液。”刚说完,她也伸手一指,便在禹羲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酒杯。
“好。”禹羲说完,就过去拿起瓷瓶倒着。倒完自己的,再去倒宫灵月眼前的。
“对了,禹羲,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这句,宫灵月就站起身,要往她的房间走去。
禹羲趁着她转身之时,一道光从他手指发出,直到宫灵月的那杯琼浆玉液中,然后出声道:“月儿,喝完再拿也不迟。”
宫灵月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也对,反正今后时间多得是,于是又过去坐在了石凳上。
“禹羲希望月儿今后都有如此的笑容。”禹羲说完,就拿起酒杯,将里面的玉液一饮而尽。
“那月儿也希望禹羲今后都能在月儿身边。”说完这句,宫灵月也拿起了酒杯,喝下。
禹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喝下的那杯玉液,心中有着千言万语。
月儿,对不起,只怕你这愿望,永远都不会再现。今日之后,我们注定是决裂,注定是处在了对立。你,不会原谅我的。
在宫灵月喝下那玉液不久,就慢慢地昏迷了过去,趴在了石桌上。躲在暗处的宫远楼见她昏迷,本是要出去的,而禹羲接下去的行动让他止住了这股冲动。
禹羲站起身,走到宫灵月的那边,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呢喃着:“月儿,我只能尽力救你父母,至于琉璃岛其他妖,我保不住了。”
拿出藏于身上的境外灵扇,口中轻轻地念着咒语,宫灵月也随着他的咒语,慢慢地进入了他的灵扇中。
将境外灵扇再次藏于身中,禹羲转身要往宫远楼和鱼隐姿走去,却不想,刚走几步,宫远楼就走了出来。
禹羲看着宫远楼,而宫远楼也如此看着禹羲,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一片宁静。最后还是宫远楼出声打断了这份尴尬。
“带月儿走吧。”宫远楼看着禹羲,方才他躲在暗处,对于他们两人的对话,或者是方才禹羲的那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是个过来人,在宫灵月昏迷后,他能从禹羲的脸上看到那份眷恋。就似几千年前,他对鱼隐姿那般。蓦地,他知道了禹羲为何要亲自带着天兵天将来围剿琉璃岛了。因为只有如此,才能保住宫灵月的命。
禹羲拿出境外灵扇,跟宫远楼说:“你进入灵扇中,我会想办法救你们一命。”
宫远楼摇了摇头:“那你呢?天皇此次主要目的是想除掉我和隐姿,你若将我们三个都救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禹羲,带月儿走,我相信你爱她。至于我和隐姿,已经逃脱不了了。”
宫远楼清楚,此次天皇借着月全食,最主要是想除掉他们。或许,唯独宫灵月一个消失不见,天皇并不会有多大的怒气。但倘若他们三个都被禹羲给救了,那他能够想象禹羲的后果。
094。你放心,有人会保护她的!
禹羲定定地望着宫远楼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无限感慨。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唯一一个懂他的,居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他。
也许,只因他曾经的身份与立场都与自己相似,所以才会明白自己这其中的苦心吧!
思及此,禹羲将怀中的境外灵扇再次往里收了些,然后抬眸扫视整个琉璃岛一圈,这才转身,飞至天空中。
“妖神大人,你回来了!”伍天将略带关心的问道。
毕竟禹羲曾经与宫灵月有过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却要他亲手置他们于死地,或多或少,都有些痛苦在其中吧!
“嗯!监视得怎么样?”禹羲面无表情,眼中再次恢复了遇见宫灵月之前的满眶正气,仿佛,那个为了一个妖女与天皇敌对,藏身于妖界的妖神,从未出现过一般。
“已经包围整个琉璃岛,没有一个妖物逃出。”见曾经的妖神禹羲回来,伍天将愣了会神,这才据实上报。
“很好。”禹羲淡淡地回应,抬眸望了眼天边,夕阳已西下,天色越来越暗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乌云密布,整个天空漆黑一片。
顿时,只听得琉璃岛内传出数千种哀嚎,撕心裂肺一般。
“杀!一个不留!”禹羲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语气虽狠,但心中却是矛盾万分。
这一幕,终是来了!既然他已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为了宫灵月,他必须这样做!
月儿,我宁愿你恨我,怨我,恼我,怒我,我都无所谓。我只求,你好好地活着,活在我的视线里,这便足够了!
见禹羲已下令,众天兵天将一拥而上,全都朝琉璃岛中而去。
可是,才冲了几步,所有天兵天将均被围在琉璃岛上的结界给反弹了回来。
原来,琉璃岛之所以可以在万年来相安无事,全都是靠鱼隐姿与宫远楼合力设下的这道结界,放在平时,除非他们二人愿意让其进入琉璃岛的才可进入,否则,均会被挡于这道结界之外。
而现今,鱼隐姿虽因着月全食的影响,功力削弱了大半,除了无法抵挡神级别的上神之外,这道结界也不是常人可以进入的。
“妖神大人!宫远楼这结界可厉害着,大家都冲不进去!”伍天将来到禹羲面前,一拱手,想让禹羲出手。
禹羲转头看了看伍天将,他明白伍天将的意思,也知道,此时他若太留情,有害无益。
思此及,禹羲立于横公鱼之上,来到离结界几步之远处,右手朝身侧一伸,龙之剑泛着金光出现在他手中。
这次,他不再有过多的犹豫,执起龙之剑举过头顶,便朝结界劈去!
可是,这毕竟是上古战神所布下的结界,禹羲又法力时灵时不灵,因此,龙之剑中所发出来力量,击向结界,毫无反应。
看着似被结界吸收了力量般的结果,禹羲双眼有一冷,将龙之剑再次举过头顶,既而双眸紧闭,将所有力量全注于剑之上。
“啊!”忽地,他双眼猛地睁开,大吼一声,再将劈向那道结界。
蓦地,电闪雷鸣间,只见结界呯地一声,应声而破。
一时间,所有在场的天兵天将们,全都对禹羲刮目相看。
曾传言,妖神禹羲法力时灵时不灵,是四大上神中功力最差的一个,却不想,他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力量如此强大,连上古从无敌手的战神所布的结界,都能破开。
立于宫家宫闱之上的宫远楼见此情景,不但没有焦急,反而浅浅一笑。
“不愧是命定的妖神!”宫远楼轻轻感叹,有禹羲保护月儿,他放心了。
“远楼,月儿她……”鱼隐姿缓缓走至他的身边,因着月全食的关系,她体内的力量在渐渐消失,因此,额上溢满了细密的汗珠。
“隐姿,你没事吧?”见此,宫远楼赶紧扶了一把鱼隐姿,关心道:“你为何不在房中休息?月儿她……你放心,有人会保护她的!”
鱼隐姿微愣,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会心一笑,“那就好,如此,我们便不再有任何牵挂了!”
说完,两人一同望着那冲破结界后,蜂拥而入的天兵天将们,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但却没有丝毫的惧怕。
一时间,琉璃岛上哀嚎遍野,兵器交接,战斗声音连绵不绝,这一战,竟整整战了三天三夜!
待月全食即将离去之时,琉璃岛上的众生皆因受月全食影响,功力减半,虽拼命抵抗,却还是敌不过越战越勇的天兵天将们,最终,几乎全军覆没。
只剩下伤重的鱼隐姿与仍能抵抗的宫远楼。
“投降吧!宫远楼!”当宫远楼与禹羲两人面对而立,即将痛痛快快打一场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于半空之中,紧接着,天皇背手而立,出现在禹羲身旁。
“哼……天皇……”宫远楼冷哼一声,有些轻蔑地盯着天皇。
他一直都很不喜欢天皇,曾经还敬重,但发生过那件事后,他对他的敬重早消失殆尽。
他知道,天皇为了铲除他们一家,不惜任何代价,也不计任何手段。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了……”对于他的不屑,天皇倒也不怒,只是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你这九天宫的叛徒,这万年来,令九天宫一直蒙羞,今天,终于要有个了结了!”
天皇扯起嘴角,笑得颇为得意。
“哼!如若不是月全食,你休想拔掉我们这颗眼中钉!”鱼隐姿自地上缓缓爬起,眼中冷意泛起,狠狠地瞪着天皇。
也许,天要灭他们吧!才会重演数万年前,万妖尽灭的情景,好在,月儿有禹羲的保护,不然,他们真不知该怎么保她平安。
“只要能除掉你们就行了!因为什么都无所谓。”天皇朝他们二人微微一笑,似友好,却笑里藏刀,令在场的